36 死無對證

柳定坤和柳雨柔先後出去，看着外面小跑着滿臉驚慌的丫鬟和家丁，“發生什麽事了？”柳定坤拉住一名家丁，問道。

“三少爺、五小姐，有人看見……二小姐殺害了秋月啊！”家丁看着柳雨柔眼神閃躲，“老爺這會大怒，正要讓人驗屍求證呢！”

驗屍！柳剛心裏到底有什麽陰謀？

“三哥，爺爺這會兒應該出關了，我們分頭行動，你去找爺爺出面，我去看看秋月到底是怎麽死的！”柳雨柔淡淡的開口，聲音和神情都是極為冷靜的，如果真到了必須要她說出所有真相的時候，她一定會毫不客氣的。

“好！”

柳定坤點了點頭，也不敢耽擱，當即和柳雨柔告別，分頭行動。

有家丁帶路，柳雨柔趕到的時候正看到柳心兒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夫人心疼的幫她擦拭着眼淚，柳剛站在一旁滿臉的嚴肅，他盯着秋月的屍體，眼眸裏只有厭惡，并沒有一絲要主持公道的憐憫。

仵作正在幫秋月拭面，拿起解剖刀正要檢驗。

“等一下！”

柳雨柔突然出聲，喝住了那仵作，将他手裏的解剖刀拿了過來，扔在地上，“父親，秋月是女兒的婢女，她死了，女兒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父親就不覺得這不合理嗎？”

“雨柔，父親也是怕你受委屈，想着等有結果了一起通知你！”柳剛做出一副慈父模樣，只是再怎麽遮掩他本能對自己的厭惡也去不了，他抗拒着向她前進一步。

“父親，女兒聽說有人看見了是二姐殺了秋月，女兒可不可以見見那個目擊者？”

柳剛揮了揮手，那跪在地上的老嬷嬷跪前一步，“五小姐，是老奴親眼見到二小姐逼秋月服毒的啊！”

“我沒有！柳雨柔，你別以為利用一個賤人的死就可以絆倒我，獨享這柳府的榮耀，我告訴你，你做夢！就算你是紫階高手，也改變不了你骨子裏低賤的血液！”

柳心兒惡狠狠地詛咒着，柳雨柔靜靜地聽着她責罵，眼睛的餘光驀地感受到身旁人異樣的眼神，柳剛的眼瞳似乎在隐忍，又似乎是在認同？她知道他喜歡自己的母親，聽見柳心兒的侮辱他本該是暴跳如雷的，可是他竟然有一絲的認同，難道……

“你們是不是當我死了，剛出關府裏面就鬧騰一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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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蒼老卻精神爍爍的聲音傳了過來，柳心兒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的撲了上去，“爺爺，真的不是心兒殺人的啊！您可要為心兒做主啊！”

“二姐，你先起來，爺爺會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柳定坤扶起柳心兒，将她交到夫人手裏，才過去跟柳雨柔站在一起。

“父親，兒子也是想弄清楚事實啊！”柳剛趕緊走上前去站在柳武毅身後，恭順道。

“秋月是雨柔的侍婢，我相信雨柔的能力，就讓她審吧，我們倆當個公證人就行啦！”柳武毅信任的拉着柳剛坐在柳雨柔身後，擺明了是來當她的靠山的，柳雨柔感激的朝柳武毅行禮，一雙冷冽的寒眸盯着那老嬷嬷。

柳心兒一聽竟然是要柳雨柔來發問，心下驚慌不已，夫人安慰的勸服着她，她并非是不恨柳雨柔，只是對柳定坤放心而已。

柳雨柔打量着那老嬷嬷，幽深的雙眸讓老嬷嬷覺得渾身如墜冰窟，“你剛剛說，你親眼所見是二小姐逼着秋月服毒而亡的，是嗎？”

“是！”老嬷嬷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真後悔接手那一百兩銀子了。

“噢，那你就将二小姐是如何逼問秋月的經過，都給我們講講吧！”柳雨柔随口問道，卻讓那老嬷嬷猝不及防，差一點兒就說了實話。

“喂，柳雨柔，我都跟你說過了我沒有逼問秋月，你明擺着就是公報私仇的，是嗎？”柳心兒不服氣的說着。

看着老嬷嬷閉口不言，柳雨柔狠狠地瞪了柳心兒一眼，若不是她壞事，剛剛驚慌間老嬷嬷必然會開口說實話的！

“閉嘴！”

柳心兒看着那雙幽深的雙眸透出的冷冽，心底竟然發虛，她不服氣的拼命瞪大着雙眼，卻再也沒有底氣開口。

“老嬷嬷，你可以說了！”柳雨柔的目光重新移向那目擊者，發現她已經胸有成竹的模樣。

“回五小姐的話，二小姐有武魂在身，想要逼一個婢女還不容易嗎？”老嬷嬷開口道，“老奴看見二小姐先是跟秋月起了沖突，然後就用武魂逼着秋月喝下了毒藥！”

“這麽說你看到她們有肢體沖突了嗎？”柳雨柔問道。

那老嬷嬷不明白柳雨柔的意思，既然兩人争執肯定會動手的啊，跟那人給她的回答并不沖突，老嬷嬷點了點頭。

“謝謝你，老嬷嬷！”

柳雨柔淡淡的掃了一眼那仵作，掀開蓋在秋月屍體上的白布，“既然是有肢體沖突，必然會有傷痕形成，你們看看，這像是死前發生過沖突的樣子嗎？”

衆人順着柳雨柔的方向看去，屍體表面并無一絲傷痕。

柳雨柔重新将白布蓋在秋月身上，“老嬷嬷，你還有何話要說？”

“也許……只是輕輕的觸碰，并沒有留下傷痕！”

“哼，一派胡言！”柳雨柔諷刺地看着她，“你知道用武魂之力對抗沒有武魂的人會造成的後果嗎？快說實話，否則我讓你嘗嘗！”

那老嬷嬷害怕的臉都白了，不停地滴落着大顆的汗珠，“五小姐，老奴……老奴這就說實話，其實老奴……”

“啊！”老嬷嬷突然跟發瘋了一般朝着柳雨柔撲去，似乎要跟她同歸于盡一般，柳定坤飛快的将柳雨柔推向一旁，那老嬷嬷徑自撞在他們身後的石柱上，沒了呼吸。

“她被人控制了！”

柳雨柔平靜的說着，似乎早就料定了結局，“不過，起碼證明了二小姐的清白！秋月的屍體，我就帶回去了！”柳雨柔朝柳武毅幾人行禮，“雨柔告退！”

吩咐了幾名小厮将秋月的屍體擡進院子裏，柳雨柔讓他們退了下去，失落的眼眸驟然變得清亮，那幽深的雙眸裏泛着滿滿的期待。

那人真以為自己無懈可擊了嗎？

秋月的屍體就是他最大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