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湧現的殺機

柳雨柔蹙着眉頭,素淨的臉龐被和煦的光線鍍上一層金光,她淺笑着,幽深的雙眸裏是靈動和高深,“那你說,我的父親是誰?”理所當然的,擺出一副并不知道的詫異狀态,亦真亦假,讓人辨不清楚。

冷先生雙眼眯着,“你真的不知道?”她的神情不似有假。

“上次的卓叔叔也說我不姓柳,你也這樣說。你們到底知道什麽?你們和我娘認識嗎?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麽,會讓你們有這樣的疑惑?”一連串的反問從她的口中發出,柳雨柔大膽的将抵在冷先生胸口的箭放下,就好像她已經放下了自己的戒備一般。

“你可以和別人一樣叫我冷先生。”他的聲音依然冷漠,可是其中的壓迫感已經消失,“方面的事情很複雜,丫頭,你難道真的沒有懷疑過你的父親不是柳剛那廢物?”

“不許你這樣污蔑我的父親!”

柳雨柔揚着的臉龐上似乎帶着怒氣,瞪着冷先生,仿佛要随時準備戰鬥一般。

“不可理喻!”

冷先生深吸一口氣,有些恨她的不争氣,映雪要是活着看到她自己的女兒連親生父親都認錯,該有多麽的寒心啊!

“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真相,就吹響口哨,我會去找你的!”不過,待到确認之時,就是你命喪黃泉之日!

一瞬間爆發的冷意讓柳雨柔後退了一步,那口哨被冷先生随意塞在手裏,憤怒的離開。

柳雨柔的臉色在冷先生離開的瞬間就發生了變化,本是憤怒的雙眸裏充滿了探尋,她幾乎可以認定這個冷先生和自己的母親也是熟識的,并且極有可能認識自己的父親,并和他有着不同戴天的仇恨!

天啊!柳雨柔有些郁悶,自己的母親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人物,這位神秘的刺客還有巫蠱之地的卓叔和燕易王朝的将軍,也就是自己如今的父親似乎都愛她愛得深沉。

看臺占據了整個山脈最有力的地勢,高高的俯瞰着林中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的競争和殺戮讓人眼紅,燕易躍躍欲試,卻始終不敢起身。越是身居高位,越是擔心着得失,站得越高,往往也是越來越膽小的。

“雨盟主,你說這一次誰會是狩獵大會最後的勝利者?”燕易感慨着,從欄杆處走了過來,當他的身影無意的遮擋着雨化情的視線的時候,他們兩人并不知道被很好隐藏的柳媚朝着身旁的婢女遞了一個眼神,那婢女輕輕的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自然是陛下您了!”

不喜歡世俗規矩,不喜歡争名逐利爾虞我詐,并不代表雨化情不會,他只是一貫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罷了!而如今,為了柳雨柔的安危他也不得不妥協,一番話說得燕易心情大好,連連拍手稱贊。

“雨盟主說得真有道理。”柳媚嬌柔的聲音軟軟的,呵氣在燕易的耳畔,“陛下,不管他們誰勝利都是陛下您的臣子,自然最大的得利者就是您了啊!”

明明心裏嫉妒的發苦,柳媚何曾見過雨化情向人服軟誰說好聽的話語,都是因為柳雨柔,都是因為這個賤人,才會讓她的情哥哥改變,她的情哥哥只能夠屬于她,誰敢跟她争搶,她一定會毀了她的!

“小雷,你當初說你很怕那黑衣人的殺氣,這會兒又說他身上有你熟悉的東西,你剛剛感覺到是什麽了嗎?是不是跟你的過去有關?”

冷先生離開了以後,柳雨柔将小雷放出來,捧在手裏,和它聊着天。

小雷搖了搖頭,記憶的某一處似乎在漸漸複蘇,可怕的恐怖的大火燒紅了雙眼,記憶的長河裏都是痛苦和黑暗,只有在遇到主人以後才是明媚的顏色,“忘記吧,沉睡吧,我的寶貝。願你醒來,一切都是美好、無憂。”聲音的召喚是那麽的溫柔,它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趨利避害的作用下又陷入了沉睡。

“唉,真是個大懶蟲!”柳雨柔并不知道它偶然打開了記憶的閘門,以為它仍然和以前一樣那麽嗜睡,寵溺的笑着将它放進了空間中,柳雨柔并不知道空間中逐漸睡熟的小雷身體正發生着改變,為了讓主人喜歡自己,它特意的僞裝漸漸褪去,變成了成長階段最醜陋的模樣。

如果冷先生看到這個時候的它……連詢問都不會有,立刻就确認了心中所惑。

叢林中突然響了一陣刻意被壓制的聲響,在狩獵時候的你争我搶中本不該出現這不和諧的聲音,柳雨柔的心裏湧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她悄悄地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面,探出頭向着聲響的方向看去。

“咦,那女人剛剛明明在這裏,她跑哪裏去了?”

從林中走出來三個黑衣人,柳雨柔悄悄地釋放出精神力感知着那三人的能力,紫階三層!那三人竟然都是紫階三層的實力啊!

“她肯定是躲起來了,看我怎麽抓住她!”

為首的黑衣人揚起中指,紫色的武魂仿佛是樹的枝條一般四散開來,它們向周圍延伸着,那黑衣人閉上眼睛,整個人陷入一種類似于沉睡的狀态中。

柳雨柔曾經聽三哥提起過這燕易大陸上有一種人體質特殊,天生精神力強大,可以讓自己的武魂變成感知的器官,成為他的眼睛。而這個黑衣人必定就屬于這一種!

躲肯定是躲不過去了!

柳雨柔看着上面的被雜草覆蓋的高地,幽深的雙眸裏透出一抹精光,“你們是要找我嗎?我在這裏。”她站在那高地上,主動地現身。

“哼,大哥,那丫頭出現了。”一直在幫釋放武魂的黑衣人護法的左邊的人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道,他盯着柳雨柔,仿佛在看着到手的獵物,“丫頭,算你識相。你放心,我們兄弟會讓你死的舒服一點兒的。”

他們和柳雨柔無冤無仇,但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她是必死的,怨不得別人。

“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你們為何要殺我?”柳雨柔隐藏在雜草叢中的手暗暗地攥緊了鞭子,道。

“我們也是收人錢財辦事的,丫頭你下了地獄要怨就怨出錢買你性命的人吧!”右邊的黑衣人也放松了警惕,回答着。

他們的回答在柳雨柔眼裏不值一提,答案她心中早以認定,之所以發問不過就是讓他們放下戒備,手裏的長鞭出手,直接打在那為首的黑衣人的手指上,鮮血四濺,那黑衣人的手指被長鞭打斷,發出臨死前的咆哮怒吼。

三哥說過,這種人雖然天生仿佛是得到眷顧的,卻也是脆弱不堪的。施法過程中需要人守護,若是出現意外,當場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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