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他更加堅定地插進身下的洞穴深處,那包裹住他的濕熱的軟肉令他覺得再真實不過,他把那兒填滿了,又好像那兒填滿了他心裏的一塊空洞。在幻境裏,他的心上總有這樣一塊空洞,直到他想起夏錦的名字。

“夏錦……”他又一次喊出這個名字,如同一聲喟嘆。保持着插入到最深處的姿勢,他運轉起功法,讓內力的熱流循環在兩人之間。

內力交融之時,夏錦忽地一抖,原本緊繃的身體柔軟下來,緊皺的眉有所松動,雙唇微微打開,呼出模糊不清的氣流。他在釋空的臂膀間融化,融化成燃着花香的燭淚,幾乎要将人燙傷。而釋空抱緊了他,攬住這一團炙熱,親吻他的汗滴。

他們倆的身體都滾燙得可怕,釋空在夏錦身體裏抽插,他的內力流向夏錦,夏錦的內力也流向他。似乎他也跟着夏錦一起融化,交融成難舍難分的一同流淌的燭淚。他不能分心去想該用什麽頻率動作,抽出多少又撞進去多少,他的腦子也融化成漿糊,只能憑本能去纾解欲望。一股股濁液灌進夏錦撐開的洞穴裏,釋空都沒意識到自己射了,還在擺動着腰,尚未完全軟下去的陽具依然在夏錦體內進出,将射進去的東西搗出白沫。他仿佛能一直這樣抽插下去,繼續勃起,繼續射精,直到将自己的全副身軀融成黏液和夏錦融為一體。

“釋空……”一聲夢呓般的輕喊落在他耳邊,輕得好像只是缥缈的幻覺。釋空定在原地,屏住呼吸,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跳聲也喊停,讓整間房只剩夏錦的呼吸聲。他緊盯住夏錦的嘴唇,那雙被唾液浸濕的唇瓣動了動,再一次低吟出那兩個字。

夏錦很少叫釋空的名字,他總是叫他“和尚”,帶着狡黠的調笑,笑他明明是和尚卻落入這紅塵。釋空喘了口氣,低頭和夏錦額頭貼額頭,鼻尖貼鼻尖,好讓自己能更清楚聽見夏錦的聲音。他的陽具在夏錦體內重新脹大,硬邦邦地撐開柔軟的穴肉。

即使在夢魇之中,夏錦還記得他的名字。釋空抱住他,吻他的唇角,一次又一次頂入他的身體。夏錦在累積的刺激中開始發抖,手下意識摟住另一個人的脊背。他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雖然發出的都是破碎的抽噎般的呻吟。釋空将他斷續吐出的熱氣卷入嘴裏,他甚至懷疑夏錦本身就是毒性最強的春藥,以至于漏出的呼吸都能讓人欲火焚身。

他抱着的身軀忽地一僵,溫涼的黏液噴在兩具炙熱的身軀腹部。釋空記得宮蕊同他說這時候夏錦一日只能洩陽元兩次,但他方才探查夏錦身體時沒從他身上摸到精液,應該這也才第一次。高潮過後,夏錦的呼吸變得悠長,釋空輕輕碰了碰他嘴唇,又害怕接吻會讓他錯過夏錦叫他的聲音。

然後夏錦确實叫了他:“和尚?”

釋空對上夏錦半睜的眼。才從漫長的夢中醒來,那雙眼還蒙了層煙雨茫然的水霧,在眼尾凝成一片盛開的桃粉。夏錦看了他一眼,又合上了眼,露出一絲慘淡的笑意。“反正也是做夢,”他咕哝了一句,“快點結束吧。”

雖然釋空原本也疑心自己是不是還在夢中,但顯然,夏錦的意思跟他想的意思不太一樣。他用指腹輕按住夏錦眼尾,說:“我是真的。”

夏錦睫毛顫了顫,并沒睜開,而是笑了一聲,說:“那你背段金剛經給我聽聽。”釋空滿心困惑,但還是按他所說,開始背:“所有一切衆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盤而滅度之……”

一雙手“啪”地捂住他的嘴。夏錦睜大了眼,盯着釋空的臉,過了一會兒,結結巴巴念:“衆生之類,若、若胎生,若……若……”

“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

“好了好了再念就硬不起來了。”夏錦改成雙手拍着釋空臉頰,他眼裏還藏着水光,嘴角卻浮上泫然欲泣的笑意,“你怎麽來這麽晚。”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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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夏錦打斷他的道歉,輕聲說。釋空被他揉捏着臉,好像夏錦要靠這樣才能确認他的真實似的,他問:“你現在感覺如何?我怕你又是走火入魔……”

“是宮主下的藥。”夏錦跟他解釋,“你中的是宮主的幻術,我們無憂宮裏的人跟宮主學過如何看破幻境,只要問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那自己的心魔幻境也難編出答案。所以我是喝了藥,藥性只有你醒來才能解,或者等宮主來解。”

“比如說……我編不出金剛經。”夏錦眨了眨眼,“我的幻境也想努力編來着,不過聽着根本不是那回事。”

釋空不禁失笑,夏錦氣鼓鼓地搓他的臉,“但是,”他說,“但是,我很讨厭這個幻境。”

“怎麽了?”釋空用手指撫去他眼角的水珠,問:“你夢見什麽?”

“我夢見,”夏錦撇撇嘴,努力把鼻尖的酸意趕走,“我夢見你在佛前念經,一直在念經……我進不去佛殿。”他咽了下口水,潤濕自己幹涸的喉嚨,“我夢見你看不見我,聽不見我說話,不理我,不記得我。我夢見……”他一頓,忽然伸手去摸釋空頭頂,釋空連日趕路,先前夏錦幫他剃幹淨的頭頂又長出了短短的發茬,刺着夏錦的手心。

“我夢見你要燙戒疤,正式出家。”他小聲說。

釋空低下頭,用刺刺的發茬紮夏錦的下巴,夏錦被癢得發笑,去推他腦袋。釋空這才擡頭,去吻他,他們終于能陷入熨帖的深吻,懸起的心在唇舌交纏間緩慢落地。

“你可知道我夢見什麽?”釋空說。他用兩只手抓住夏錦的雙手,一起在他們胸前合十,兩個人的心跳在他們手上震顫。

“方丈跟我說,去找你信的,你求的。”

夏錦屏氣斂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釋空。他的腳趾都蜷縮起來,如同每次致命的快感來襲前,有什麽東西要擊中他的心口。

他聽見釋空說:“所以我走了出來,來找你,來求你,來信你。”

跟他身體相貼的和尚問他:“夏錦,你可願做我的佛?”

09:11

15(完結)

15

一塊些微透光的紅綢蓋在釋空頭上,他垂眼看,入目也還是一片紅色。粗布僧衣穿了這麽多年,大紅織錦的袍子讓他覺得不甚習慣。但他還是安靜坐在床上,等夏錦回來。

他們昨日從夢裏醒來又翻雲覆雨一番,釋空還抱着夏錦去屋裏放着的浴桶裏洗了個澡,兩人直睡到午後才醒。宮蕊在外頭喊:“師弟,還沒死吧?”夏錦揉揉眼睛,帶着被吵醒的起床氣打了個哈欠,回外面的人:“沒死呢,好得不得了。”

“宮主等你半天了。”宮蕊說,“要不要學功法了?不差這一兩時辰膩歪。”

“春宵一刻值千金嘛。”夏錦嘀咕道。釋空倒比他上心許多,拉他起來,把架子上的衣服遞給他。兩人換好衣服出門,宮蕊調笑地打量了他倆幾眼,踢了一腳夏錦,叫他趕緊去找宮主,又扯住釋空不讓他跟去,笑道:“和尚,你跟我來。”

釋空怎麽也沒想到,跟她是去換衣服。程娘子也等在房間裏,他們進去時,女人還在給衣服改尺寸,招呼他穿上試試。那身衣服看上去就很是值錢,釋空想拒絕,宮蕊卻沒容他說話,推了他一把:“我師弟早八百年就挑好婚服了,就指着娶個好看媳婦回來。你不得風光出嫁,滿足了他?”

“出嫁?”釋空雖然疑惑,還是按程娘子指示把衣服穿好了。

“進我們無憂宮的,都是出嫁。”宮蕊把最後的配飾加上——一塊籠在頭上的罩頭。

“你倒省了頭飾。”女人推着他進到另一個房間,留下一句,“等着你的新郎官吧,小和尚。”

現在釋空還在等。遠遠有笑鬧的聲音,接着是稍顯踉跄的腳步聲,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同樣滿身紅色的身影撲到他懷裏。

那人坐在他腿上,去蹭他的臉,蹭了幾下才發覺觸感不對,那一層溫涼的綢布料子隔開了他們的皮膚。青年咕哝兩聲,捏起紅綢的一角,一低頭,自己鑽了進去。

一塊不大的綢帕下擠了兩個男人,縱是釋空,都有些哭笑不得。夏錦躲在綢帕下,同他貼在一起,臉給映得通紅,眼裏盛着桃紅色的笑意。甜絲絲的酒氣充斥綢帕下的方寸之地,夏錦醉醺醺地笑着,在他唇上響亮地落下一個吻,說:“你是我媳婦兒啦。”他的嘴唇又落在釋空耳後,柔軟的唇瓣蹭了蹭刺刺的發茬,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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