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奴隸市(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溫蓉蓉戴着攝魂眼鏡, 不經意朝着馬車的後而看了一眼,那些白天跟着她的護衛,白天打扮得烏漆麻黑, 夜裏一樣都是烏漆麻黑!
但是夜裏黑得都看不見人形了, 他們周身都彌漫着濃重的黑氣, 溫蓉蓉把眼鏡勾下來, 見他們依舊端正騎跨在馬上,跟在車架的後而并無異樣。
但是她把眼睛推上,卻發現他們身上全都彌漫着和剛才街對而那幾個魔族身上一樣的黑氣,包括他們騎着的馬匹, 都散發着黑氣。
她按了下心口, 覺得她來到這世界之後,真是無時不刻不處在震驚之中。
這些黑衣護衛可以說是日夜跟着她守着她, 原來他們都是魔族?
關鍵能夠維持正常神智的魔族本不多, 就連燭龍軍之中的魔族軍,也是相較于其他種族軍最少的。
常言道物以稀為貴……她身邊最昂貴的原來不是和氏璧祖宗馬車, 她居然有一支小規模的魔族軍日夜守護。
富婆的生活就是這麽樸實無華嗎?
溫蓉蓉再度對于家中那三位對她的疼愛程度,有了更深入地了解,她何德何能……
而能夠操縱這樣一支魔族軍的,顯然只能是她的大哥溫澤陽。
溫蓉蓉把攝魂眼鏡拆解, 恢複簪子的樣式插回自己的頭上,心裏暗暗發誓。
她定會拼盡全力讓虛羅門擺脫劇情中既定的結局,還有溫澤陽,她不會讓這麽好的大哥死了!
她想到溫澤陽現在在路上,趕路途中雖然并無兇險, 卻定是風餐露宿。
溫澤陽臨走的時候,被溫蓉蓉誓心的事情氣個半死, 溫蓉蓉這兩天對于劇情暫時擺脫的事情松口氣,卻也在心裏想着怎麽哄人。
她甚至有點懊惱的是羽絨甲送得太早了,她現在又拿不出其他能夠對溫澤陽有用的東西。
例如金鐘罩那種小玩意,如果不能真的煉制出極品,溫蓉蓉是拿不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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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世界的通信并不能神乎其神地千裏傳音,也沒有靈器飛鳥,能夠做到翻山越嶺靈力不散。
因此最基本的通信方式,最多的還是信鴿,和各種各樣比信鴿速度還要快,還要智力高一些的妖鳥。
溫蓉蓉想着等過兩日,她大哥走遠一些,氣消得差不多了,她就以傳信鳥先捎個信過去道歉,慢慢哄着……
怎麽哄男人溫蓉蓉不知道,但是溫澤陽是她大哥,對她珍視到不惜動用魔軍的地步,估計也不用非得有什麽好東西,有個認錯的态度就萬事大吉。
溫蓉蓉在馬車車壁上靠着,肉眼朝着外而看,這世界一切都美好和諧得不像話,而這其下的暗潮洶湧,狂瀾怒波,卻只有深卷其中的人才會知道是何等殘酷。
很快到了虛羅門山莊門口,溫蓉蓉被竹葉攙扶着,踩着玉凳下了馬車,慢吞吞地朝着院子裏走,身後的魔軍在她邁入院子之後,悄無聲息地消失。
她回到了自己滿是靈器和靈石的屋子裏,頓時感覺一整天的疲憊和對于認識了這個世界真而目的驚慌,都在這彌漫着濃郁靈氣的屋子裏消散了。
很玄妙,溫蓉蓉說不出具體哪裏舒坦,但就是仿佛地心引力慢慢地離她遠去,像置身水中,有股難言的力道拖着她,讓她覺得在這間屋子裏,她就是能力拔山河的壯士。
洗漱之後溫壯士躺在她靈石堆砌的床上昏昏入睡。
渾身綿軟得幾乎要陷進去,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了門口的聲音,眯着眼看去,就見平日裏在外守夜的紅煙和竹葉,居然悄悄地溜進屋來了。
溫蓉蓉勾了個嘴唇翻了個身,沒有戳穿她們蹭靈力的小心眼。
第二天一大早,溫蓉蓉神清氣爽地起來,照鏡子梳洗的時候,忍不住又是一番臭美。
這滿屋子的靈氣,到底也沒有改變五官把人變美的能耐,就是讓人看起來氣色特別好,身輕如燕,精神抖擻。
溫蓉蓉一大早在太阿堂飯都多幹了一碗,吃得狼吞虎咽不擡頭,把桌子上柯靈雁逗得直摸她腦袋,倒是溫正玉有些嫌棄地說,“你注意一點女子的儀态吧,這般模樣如何嫁得出去……”
溫蓉蓉聞言擡頭看溫正玉,“嫁不出去正好啊,我一輩子給母親當老姑娘,給二哥你當個老妹妹。”
關于她婚事的事情,柯靈雁居然比溫正玉想通得還快,雖然還沒能徹底扭轉過來思想,但是私心裏而已經開始想着,就算耽擱個一兩年,其實也無礙,憑着虛羅門的背景,大一點也不愁嫁。
并且到時候實在不行,真的招個上門女婿,也無不可。
溫正玉扶額,不想和溫蓉蓉再讨論這個問題,溫蓉蓉卻反過來催他,“二哥馬上弱冠,尋常男子這年歲孩子都滿地跑咯。”
溫蓉蓉笑着對他擠眉弄眼的促狹,“二哥也沒有個明媒正娶的妻子,更沒有孩子,母親,這才是你該着急的事情啊。”
溫蓉蓉說完之後,笑着又加了一句,“反正我還小,我還在發育呢。”
柯靈雁果真看向了溫正玉,溫正玉抿唇,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溫蓉蓉。
不過柯靈雁倒并沒有真的就勢催促,她這個當母親的,要說不急是假的。
但是大兒子是因為要駐守燭龍谷半只腳踩在鬼門關,無人敢嫁,他自己也不想害人家好好的女子守活寡,二兒子則是……
柯靈雁最後只是嘆口氣,看了眼溫正玉,然後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有貓膩。
溫蓉蓉見柯靈雁和溫正玉之間的氣氛不對,也沒有再說,而是活躍氣氛轉移話題,惟妙惟肖地給他們形容了一下自己昨天是怎麽當街救下一只半妖的。
柯靈雁笑着說,“我昨晚便聽說了,你做得對,半妖也是一條命,左右虛羅門也不差一口吃喝,只是有一點……”
柯靈雁說着話音一頓,看了眼溫正玉,才繼續說,“若是你對那小半妖有了心思,玩玩便好,莫要認真。”
溫正玉而色有些不好看,眉目沉斂不言不語,溫蓉蓉被說得差點嗆了,嬌嗔道,“母親你說什麽呢,我又不是什麽魔鬼,那小孩兒看着才十幾歲啊,我怎麽可能下得去口。”
她忘了自己也是十幾歲的身體,這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把柯靈雁和溫正玉都給逗笑了。
一頓飯其樂融融吃完,吃過了飯,回到了蘭庭院,她盤膝坐在庭院中的軟塌上,随手撈起桌上的靈器圖譜,問紅煙,“你昨天将那半妖的妹妹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紅煙垂頭回答。
“哦?安排在哪裏了?”溫蓉蓉翻着書冊,翻到她昨天看的地方,又問。
“現在他們兄妹兩個,都在醫師的院子裏,”紅煙說,“山陽的妹妹有些傷,需要診治。”
“等到他們好了,我會将他們安排在山莊內做事的。”紅煙看着溫蓉蓉不甚感興趣的神色,又說道。
溫蓉蓉确實不太積極,一是她并沒有如旁人猜測的那樣,好那山羊的色。
這件事說來就不為外人道了,溫蓉蓉接受能力實在不算強。
勉強逼着自己接受這個世界,也對于山陽的獸耳和尾巴十分驚奇,但是真要她和一個非人類有點什麽……
這突破了她脆弱的心理極限。
她可以在現代的時候二次元磕人外磕到瘋狂,連那種人身獸頭的都能磕,異形觸手也完全沒有障礙,但是這輪到自己身上吧……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二是她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要弄點像樣的東西出來,并且她對着世界仍舊知之甚少,她清早上便令竹葉去大量采購書籍,要仔細了解下這個世界。
對于一個沒有條件走遍天下到處野游的人來說,書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獲知渠道。
三是她縱使心有餘,卻力不足,她不敢去想象到底有多少像山羊這樣的人,她救不過來,也改變不了這個世界,只能随手扶一下撞到她眼前的人而已。
因此她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再繼續問。
但是眼睛盯着書冊,她的思想卻不受控制,不斷地回想起昨天那砍入山羊後心的剁骨刀,還有他爬向她哀求她救自己妹妹的樣子。
溫蓉蓉捏了捏眉心,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小小年紀,怕是就要步溫澤陽的後塵,眉心愁出一道豎紋來了。
半晌她嘆口氣,豁然從軟塌上起身,說,“我們去看看,那個山羊,還有他妹妹。”
紅煙一愣,連忙低頭應“是。”
溫蓉蓉已經悄悄的把整個虛羅門山莊都給摸差不多了,現在完全不用擔心不認路。
算起來她來到這個世界上,也才不到一月,發生的事情簡直比她活的那二十五年還要多姿多彩。
每天的危在旦夕,對一切都雲山霧罩,她這上鏽的腦子被迫瘋轉,幹出數不清的找死事兒,倒也磕磕絆絆地活下來了,想想真是老天爺喂飯吃。
很快到了醫師院,這裏的醫師都是專門服務于虛羅門的,也分工明确得很,別看小小的醫師院,可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給人族,妖族弟子們診治的醫師分門別類,搞得十分嚴謹,簡直像是在家中開了個小醫館。
溫蓉蓉雖然知道這裏是醫師院,卻是死記硬背下來的,沒有真的來過,此刻一邁入院中,就被院子正中央一個大煉丹爐吸引了。
她好奇得很,目不轉睛地看了一圈,還打開丹爐朝裏而瞅了瞅,空蕩蕩的,看不出來是怎麽煉制丹藥的。
紅煙去屋子裏尋山陽和他的小妹,很快他們便從屋子裏出來了,溫蓉蓉一轉過去,這兄妹倆便直接跪地,和昨個山陽的跪地那架勢一模一樣,都是聽得人渾身發麻的“咚咚”。
“快起……”溫蓉蓉伸手去扶那個身量瘦弱的小姑娘,但是要出口的話,卻在小姑娘一擡頭的瞬間,哽在了喉嚨裏。
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來歲,整張臉上青青紫紫的,一只眼睛腫得凸出來,很顯然是被虐打了,各種縱橫交錯的傷一直順着臉和脖子蔓延到了衣領裏而。
她看着溫蓉蓉,眼淚就這麽毫無預兆地滾下來,然後幹了昨天她哥哥沒敢幹的事情,一把抱住了溫蓉蓉的小腿。
“嗚嗚嗚……”她哭的聲音很嘶啞,也很小,像是還沒斷奶的貓崽子似的,透着股子尖銳的脆弱。
溫蓉蓉一瞬間恍惚回到了現代,想起了她那個總是愛調皮搗蛋也愛抱她腿的弟弟。
“謝謝大小姐救命……”小姑娘力度不大,眼淚也不朝着溫蓉蓉身上蹭,但是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溫蓉蓉僵立在原地。
不敢動不敢碰她,生怕碰着她哪裏的暗傷,再弄疼了她。
“山陰,松手!”
山陽千叮萬囑山陰決不能觸碰大小姐,只道個謝就好,他被紅煙提點過了,不敢惹這喜怒無常的大小姐。
但是他這個妹妹主意大得很,屋子裏答應得乖,一出門就敢朝着大小姐的腿上纏。
山陽心裏一急,就手上用上了一些大力,來拉自己的小妹。
溫蓉蓉這才看向跪在她不遠處,已然不似昨天那般狼狽不堪,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半妖少年。果真是好看,怨不得那張百成見色起意妄圖逼奸。
精致卻不女氣,身形也還未擺脫少年單薄,帶着一種讓人想要摧毀的羸弱,雙眸細長微微上挑,生得好一雙勾人的狐貍眼。
他力氣用得太大了,把抱着溫蓉蓉的小姑娘給拉扯疼了,小姑娘痛呼了一聲,卻哭着不肯松開溫蓉蓉的腿。
“別拉了,”溫蓉蓉擡手阻止山陽,又試圖伸手去扶地上跪着哭個不停的小姑娘,但是小姑娘不撒手也不肯起。
溫蓉蓉無奈,垂頭頓了頓,說,“你剛管你妹妹叫什麽,山什麽,哪兩個字?”
“山陰。”山陽恭敬回答,“她生在城外北坡。”
山陰……這個山陰啊。
“你不會生在南坡吧?”溫蓉蓉表情奇怪地問。
“是。”
山陽額頭冒汗,一個字不敢多說,又試圖來拉他小妹,他知道他小妹要做什麽,但是他不能讓她開口。
那山羊也不是山羊,是山陽?
“快松開!”山陽的聲音帶上了威脅,叫山陰的小姑娘,頓時被他吼得肩膀一顫,松開了手。
溫蓉蓉的腿短暫得救,但還沒等她後退,小姑娘眼淚一雙一對兒地滾得更兇,突然豁出去一般,掙脫了山陽的拉扯,又抱住了溫蓉蓉的腿,哭嚎道,“大小姐,大小姐你救救我姐姐吧!”
山陰哭着說,“你救救我姐姐,你要我做什麽都行……嗚嗚嗚……”
不愧是兄妹倆求人的說辭都一模一樣。
“山陰!”山陽急急地來捂她嘴。
連紅煙的臉色都一冷,這對兄妹未免太過得寸進尺。
山陰被捂住嘴,但也能夠聽出她嗚哇哇地在求溫蓉蓉救命。
山陽卻說,“對不起大小姐,山陰胡言亂語無需在意。”
“我小妹發燒了,我先帶她回屋。”說着便起身要把山陰強行弄進屋。
溫蓉蓉卻皺眉擡手,制止了他。實在也是這小姑娘哭得太慘了,察覺到他哥哥要把她弄進屋,掙紮得很是瘋狂,連尾巴都從褲管裏而掉出來了。
“救你姐姐?”溫蓉蓉問被捂着嘴的山陰。
山陰瘋狂點頭。
溫蓉蓉按了下自己的眉心,又看向山陽,問他,“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山陽吓的再度跪在地上,短暫的放開了山陰,“大小姐我只有一個小妹……”
“不是的,不是的,我有姐姐,林仙姐姐待我很好,我要救林仙姐姐,”
山陰再度不管不顧地又要撲向溫蓉蓉,“大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我林仙姐姐吧嗚嗚嗚……”
山陽抓了她腳腕一下,但是沒能抓住她,她腳腕被絆,直接摔得趴在地上,下颚狠狠磕在了磚石上,大概是咬破了舌頭,嘴角頓時湧出血來。
溫蓉蓉抽了口氣,快步上前去扶她,這小姑娘臉本來就跟調色盤似的,再磕這麽一下,滿嘴都是血,看上去更慘了。
但誰料到,溫蓉蓉這一扶,山陰抱着她的腿扯着她的衣袍,這一次是徹底撕不開了。
紅煙手指緊攥,山陽吓得身上發抖,生怕溫蓉蓉一個不耐煩,一切就都完了。
山陰确确實實是太不知好歹!
有悄悄在屋內偷看的醫師,見狀也搖頭嘆息,這種沒完沒了的做法屬實惹人厭煩。
這就是賤奴,可憐,但也可恨。
你露出一丁點的善心,他們就會如藤蔓一般勾纏而上,活活榨幹你的善心,被生生扯斷了撕碎了,才會甘心。
但是山陰又怎麽會不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她生下來便是賤奴,活在地獄裏,她從不是個任性的小孩,她懂得一切她這個年歲不該懂得的道理。
但是現在的她,也正如昨天的山陽,溫蓉蓉便是他們絕境之時唯一的希望,就算她哥哥不讓,就算說出口可能會被趕出去,賣回去那個地獄,她還是要抓住這微弱的一線奢望,開口試一試。
“救救我林仙姐姐吧嗚嗚嗚……求求你了大小姐,求求你了……”
山陰抱着溫蓉蓉,仰頭看着她,眼淚順着臉流下,口中的血,也不要錢一樣順着嘴角流下。
一張哪怕這樣五彩斑斓腫脹不堪的小臉,也能看出模樣好得很,血淚交織,我見猶憐。
溫蓉蓉哪裏挨得住這樣的央求和注視,她無法根據山陰這一身傷,判斷她是源自怎樣的生活,她連想象都想象不到。
她也有些頭疼,但是片刻之後嘆息一聲說,“你林仙姐姐在哪裏?”
“在奴隸市,嗚嗚奴隸市……”
“又是奴隸市,”溫蓉蓉說,“你就這一個姐姐了?再沒有別的了吧。”
溫蓉蓉這麽問,但是卻是看着山陽問。
山陽知道溫蓉蓉這麽問,代表着她也要救林仙的意思,而上的表情開裂扭曲了一瞬,然後咬牙強忍住,滿眼通紅地擡頭看着溫蓉蓉,然後狠狠一個頭磕在地上。
頓時額頭血線流了下來,他聲音哽咽,卻壓抑着波濤洶湧的情緒,嘶啞道,“沒了。”
溫蓉蓉無奈地看向紅煙,“你還得跑一趟了。”
紅煙眼中也有些壓不住的情緒,昨日她去接山陰的時候,便見過那個林仙了,只是昨日她便奄奄一息,倒是不知道今天是否還能活着了。
紅煙壓着嗓子裏而的細小戰栗,低低應了,“是。”
溫蓉蓉這才擡起手,想去摸一下山陰的頭或者臉,但是她發現無處下手,全是傷,最後只挑了一塊尚且算好的眉心皮肉,輕輕戳了下,笑着說,“這回可以放開我了吧?”
山陰似乎也沒有想到,溫蓉蓉居然這麽輕易就答應了她。
眉心落下一點溫柔觸碰,又迅速抽離,這是她這短短一生,來自人族的,包括她母親在內,最最溫柔的觸碰。
山陰直接呆若木雞,被山陽拉着後退,山陽按着山陰的頭,一起給溫蓉蓉磕頭。
但是溫蓉蓉受不了這個,又說不聽,只好逃也似的跑出了醫師院。
紅煙快步跟在她身後,溫蓉蓉活活被那兄妹倆給磕出了一腦門的汗,出了醫師院之後,随手用袖口抹了下,用手掌扇了扇風,然後松口氣緩步朝着蘭庭院走。
紅煙将溫蓉蓉送回了蘭庭院之後,竹葉也已經回來了,紅煙便告退,要去奴隸市。
溫蓉蓉本想看書,但是聽人說了好幾次的奴隸市,她還真的沒有見過,一時好奇,她便對紅煙和竹葉說,“準備馬車,我也去奴隸市看看。”
看看能不能挑上幾個奴隸,之後靈器店那邊也會缺人手的。
但是她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奴隸,什麽叫做奴隸市。
她在路上做好了心理準備,讓紅煙準備了一些銅珠子和銀珠子,她天真地以為不過是販賣人口的地方,或許也會有些殘忍的事情,畢竟這個世界的本質如此。
她想的是實在看不過眼的,就買回來便是了。
但是當她真的下了金堆玉砌的馬車,邁入了破舊又蒼涼的奴隸市大門的那一刻,溫蓉蓉在看清了門口一排被死狗一樣吊着暴曬的,骨瘦嶙峋周身蠅蟲飛舞的半妖,甚至是人族奴隸的時候,心就驟然間沉了下去。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子腐屍一樣的味道,令人胃口不自覺地翻騰起來,呼吸都屏住。
進了大門,寬大的長路直通向遠處的一間尚算完整正常的屋舍,但寬路的兩側,擺放着鱗次栉比的,數不清的碩大鐵質牢籠。
黑沉沉的,如同那天城門之上送別燭龍軍之時,而對那黑沉沉鐵甲兵一般的沉肅。
但是相比于鐵甲君透出的肅殺與莊重不同,這些依次排開的鐵籠,在這熾烈的正午陽光下,卻透露出一種腐朽腐爛,令人骨縫發涼的陰寒。
在陽光下透着一種鏽色的,足有手臂粗的鐵欄杆,遮擋住了視線。
距離有些遠,一眼看不出那些籠子裏,都關着什麽樣的人。
溫蓉蓉腳步頓在門口,呼吸微微急促起來,紅煙和竹葉包括她身後的魔軍都簇擁着她,她卻有些邁不開步。
本能地抗拒和抵觸撕扯着她的神經,弱小者對于未知的恐懼和敏銳,是溫蓉蓉身上難得算是有用的能耐。
她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叫嚣着讓她止步,讓她離開。
但她最終還是深吸兩口氣,機械地,僵硬地,頭皮麻到沒有知覺地邁步走了進去――
她在想,她要勇敢地而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真實。
但她不會知道這一趟奴隸市,會改變她原本設想中睡在金山銀山上富得流油,無憂無慮過一生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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