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22

第22章 chapter 22

萬欣語和聶楓同時轉身, 看向插話的人。

藍宇輝直接走到萬欣語面前，嚴肅而認真地問她：“你不打球了, 是因為你不能打了, 對嗎？”

萬欣語還沒回答, 聶楓先否定了：“阿輝，欣語能打球啊, 之前還和我們打過兩次啊。”

“但每一次時間都很短。”藍宇輝依舊看着萬欣語：“所以, 你才找各種理由拒絕我和阿楓的邀請，所以，你就算拒絕不了, 也只打一會兒就找借口不打了。”

聶楓點頭說：“好像是哎, 兩次時間都不久，第二次甚至5分鐘都沒有。”

萬欣語笑：“不能因為這個就說我不能打球了吧？你還有其他證據？”

藍宇輝的臉上洩出了一絲難過：“我覺得, 你之所以報名參加5000米，是想用練長跑的理由先躲過我和阿楓每天的打球邀請，等運動會過後，你還會找別的理由。”

萬欣語維持笑容，平靜地說：“也許我真的是想為班級争光呢？你知道的, 對我們來說，10000米都沒問題, 更何況5000米，我肯定能拿冠軍。”

“但是，你會在我們說到與籃球有關的事情時，下意識地握住右手手腕。”他低頭看着萬欣語被握住的右手：“就像你現在這樣。”

聶楓跟着他的視線也看向萬欣語的右手, 然後大幅度點頭。

萬欣語很想松開手，但那樣太明顯了。她說：“這樣你不覺得很符合我的淑女人設嗎？淑女站着的時候都是雙手交握的。”

聶楓點頭：“林玲有時候也這麽站的。”

藍宇輝嘆了口氣，說：“我問了小可，然後問了阿冰，他們都證實了我的猜測是對的。”

“小可？為什麽他知道的又比我多？”聶楓的重點已經偏離，拉着萬欣語的手說：“欣語，你不公平，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可是你對小可要比我好。”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居然吃起了弟弟的醋來，明明他之前還要求萬欣語和弟弟談戀愛的。

“是啊，”萬欣語面無表情地說：“你還說他喜歡我，要我跟小可談戀愛呢。男朋友跟男性朋友當然要差別對待。”

“為什麽？”聶楓不解：“不都是朋友嗎？”

藍宇輝忽然提高了音量打斷他們：“欣語，你就不能軟弱一下嗎？你為什麽要瞞着我們？我們不是你的朋友嗎？”他的語氣聽起來非常難過。

聶楓驚愣地看着藍宇輝，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藍宇輝，有些暴躁，有些傷心，有些委屈，但更多地是難過和惋惜。

“對不起。”萬欣語說。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藍宇輝說：“我要是沒自己發現，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着？”

“沒有。”萬欣語說：“我怎麽可能會一直瞞着嘛，你這麽聰明，我肯定瞞不住的。”

“等等，阿輝你是說，欣語不能打球了？”聶楓終于找到重點：“她的右手受傷了？”

藍宇輝點了點頭，死死盯着萬欣語。

“欣語，阿輝說的是真的？”聶楓看着萬欣語問：“你之所以參加長跑，是怕我們邀你打球，從而暴露你的秘密？”

“其實也不是不能打……”萬欣語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就……每次打球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小時。不過，實際情況好像是20分鐘都不能堅持。”

“那差不多能打半場了嘛。”聶楓說。

萬欣語一只手搭住聶楓的肩膀：“對啊，半場了啊，替補都不見得能打這麽長時間呢。”

藍宇輝被這兩個給說得所有負面情緒都被沖淡了。他無奈地說：“以後我和阿楓陪你練球。”

萬欣語另一手勾着他的脖子，笑說：“喂，你是我敵人吧？我現在超過20分鐘手就會痛，要是再繼續打，手會廢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是逼我殘啊！兄dei，我們的仇恨這麽深嗎？”

藍宇輝卻不和她開玩笑，只嚴肅地問她：“那你從此以後，放棄打球嗎？”

萬欣語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轉過臉看着半空中的籃球說：“就算是手有可能廢掉，我發現我也還是想要站在球場上。”

“那我和阿輝給你當陪練！”聶楓開心地說：“我們兩個很厲害的。”

萬欣語摟着兩人笑：“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們！”

說了要陪練，聶楓當場就說：“欣語，我們來比賽吧，上次比賽我們都沒比完。”

藍宇輝趕緊說：“對啊，你都還沒和我比。”

“你們不跟隊友們練習的嗎？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可就是市高校籃球聯賽了。”萬欣語很好奇，高中的時候，聶楓練球的時候喜歡拉一堆的朋友，一對一，二對二，三對三地比，但現在大多數時候都是看他一個人在練，偶爾多個藍宇輝。

“有啊，課堂上。”聶楓說：“不過下完課他們都不願意跟我練習的，有的去打游戲，有的去追女生了。”

“那你怎麽不陪你女朋友？”天知道萬欣語在說“女朋友”三個字的時候心裏已經拳打腳踢了林玲八遍：她根本就只能算是聶楓的女性朋友！

藍宇輝則湊到她面前說：“我在追你啊，欣語，你要是做我女朋友，我球都不打天天陪你。”他朝她眨了眨眼，“怎麽樣，考慮一下？”

“我為什麽要陪她？”聶楓一臉不解地說：“她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看着啊。我練球的時間都嫌少呢。”

萬欣語拍開藍宇輝的腦袋，心裏默默給林玲點了一排蠟，倒有些佩服林玲了。要換成自己，在男朋友心裏還不如一個球重要……所以我為什麽要跟林玲搶聶楓啊？我腦袋生鏽了吧。

不過，萬欣語是很樂意看林玲吃癟的，所以她附和說：“對啊，練球的時間都沒有，陪什麽女朋友，我看戀愛都沒必要談。”

“有道理。”聶楓竟摸着下巴想了下，點頭。

萬欣語看她認真的樣子問：“你不會真的打算不要女朋友了吧？”

“男人不能始亂終棄。”藍宇輝說：“阿楓，你要做一個負責人的男人。”

聶楓茫然地說：“我很負責啊。”

“打球吧。”萬欣語将歪掉的話題轉回來：“阿楓，我發現我現在投籃率下降得很厲害，我是不是該練投籃？”

“投籃肯定是要練的。”聶楓變得認真起來：“但你現在的問題是時長問題，所以以12分鐘為一節，我和阿輝輪流跟你打。”

藍宇輝也跟着認真起來：“嗯，我們不勉強必須打半小時，一旦你覺得手痛了，就立即停止。”

“阿輝說得對，欣語，我們想要的是一個能和我們一起打球的夥伴，而不是為了讓你陪我們打球打到把你的手廢掉，所以一旦手感覺到痛了，你一定要喊停。”聶楓不太習慣這麽正經嚴肅的樣子，他抓抓頭發，笑說：“我們可以慢慢來，對我和阿輝來說，雖然我們三個能一起打球更好，但更希望你健康快樂。”

藍宇輝大幅度點頭：“對對對，我們知道你比較好面子啦，但這關系到你以後能不能打球，你也不想以後打不了球對不對？所以欣語，你一定一定不要強撐。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你依舊打不完整場，但跟手都廢掉來說，能打半小時其實也很好了，對不對？“

萬欣語“噗嗤”一聲笑出來，挨個敲了下兩人的腦袋：“我可不是會強撐的人，越是喜歡的事，越會小心謹慎，所以放心，一旦感覺到痛，你們不讓我停，我也會停下來的。”

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于是由藍宇輝先陪練打一對一。這次再不是為了争個輸贏，所以兩人在攻防的時候會互相誇對方或者互相指出自己哪裏還可以做得更好，後面換成聶楓也是如此。

萬欣語雖然不大大咧咧，但也不會時常緬懷一下逝去的美好。可是這種相互促進，互相鼓勵的畫面，一如他們為了體考而辛勤練習的那段時間，讓她心裏忽然生出感慨：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就是愛上了打籃球。

這一次，她堅持了半小時，甚至半小時到了，她的手才一點點痛。要不是聶楓不讓她再打，她覺得自己其實可以再堅持個5分鐘。萬欣語拿着球看着聶楓，說：“我再打一分鐘？”

聶楓堅決說：“不行！”大概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與往日不同。也只有在這種情境中，他才會這麽跟萬欣語說話，

萬欣語說：“那我練一分鐘的投籃？”

“也不行！”

萬欣語便也不再強求。她将球随手扔給藍宇輝，找到自己的外套穿上，再背上小包包，拿出手機看了眼，對那兩個穿着球衣完全感覺不到冷的人說：“飯點了，請你倆吃飯，感謝兩位大帥哥今天的陪練。食堂還是去外面？”

兩人帥哥的形象頓時全無，聶楓湊到萬欣語身邊說：“欣語欣語，我們去吃串串吧，好久好久沒一起吃過了。”

“撸串人多才有趣啊！”萬欣語說：“叫上小可和阿冰？我把曉書也叫去。”

藍宇輝和聶楓同時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