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換回來了12 她想起他方才說的話,總……
“放肆!”習語見此情形, 将溫亭晚護在身後,“一個夏國使節,怎敢對太子妃娘娘動手動腳。”
柳屏見勢不妙, 忙上前打圓場, “崔桓大人第一次來,不懂大骁的規矩, 冒犯了娘娘,請太子妃娘娘恕罪。”
名喚崔桓的使節淡然地聽柳屏說完此話,才慢幽幽地拱手道:“崔桓一時傾倒于太子妃娘娘的美貌,這才失了禮,娘娘莫怪。”
傾倒于她的美貌?
溫亭晚不至于信了這種鬼話,她只覺這位夏國使節身上處處透露着古怪,尤其是他看她那眼神,分不清是何意味, 卻令人脊背生寒。
“無妨, 既是不懂規矩,本宮也不好苛責什麽。”
溫亭晚折身回返,走了幾步,卻始終感覺有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忍不住駐足回頭,可那位叫崔桓的使節已與柳屏一起走遠了。
她想起他方才說的話,總覺得他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
像?她像誰呢?
思忖了半晌,她笑着搖了搖頭,指不定那人只是随口胡言,她怎還往心裏去了。
入冬後,天氣冷得極快,明明日頭高懸在頂, 卻驅不散一分寒意。溫亭晚本就是畏寒之人,還不到時候,鸾和宮就已燃起了金絲炭。
厚厚的湘繡鳳凰挂簾一擋,将融融的暖意堵在了屋子裏頭。
被炭火烤得舒服了,溫亭晚便周身酥軟犯懶。
開始時,對于時不時困倦,她還會熬一熬,總覺得整日睡在榻上不成體統。
後來得知有孕的消息,再加上熬不住,她也不堅持了,困了倒頭就睡,也不怕有人苛責。
見溫亭晚雙眼打架,昏昏欲睡,習語會意地拿來被褥,鋪在小榻上,給溫亭晚脫了外衫,伺候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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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炭所以金貴,勝在幾乎沒有煙塵,燃在屋內也不嗆人,還有股獨特的清香。
她閉上眼,耳畔炭火燃燒噼裏啪啦的聲響漸漸遠去,她恍惚看見自己置身于城牆之上,獵獵的北風裹挾着砂石吹得她面上生疼,兩袖翻飛,似要随風翩然而去。
城牆之下,千軍萬馬黑壓壓的一片,為首一人身披盔甲,騎在高頭大馬中,他面容模糊,只能勉強看清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那雙眼眸鎖着她,看似冷漠,卻又藏着不可捉摸的意味。
下一刻,情景變換,她墜入一片冰湖中,四肢沉重,直直下落,她越掙紮沉得越快,一股子窒息感随之而來。
她無力而絕望地盯着水面之上那一輪清冷的日光,逐漸沉入黑暗的深淵,卻橫空伸出一雙手拉住了她,将她拽入了懷中。
她緊緊抱住那僅有的救命稻草,像是抓住了希望,那胸膛結實溫暖,帶走了湖水刺骨的寒意。
場景再換,萦繞在周身的水不見了,刺眼的光自四面八方籠罩而來。
她睜開眼,殿內,炭籠裏依舊在燒着炭火,溫亭晚直起身,雙目無焦,迷蒙地坐在小榻上,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她攤開手心,回想夢中溫暖的懷抱,總覺得那觸感太過真實。她覺得好笑,夢就是夢,醒來便會與現實割裂,她怎還混為一談呢。
溫亭晚垂首整理松散的衣衫,卻有一股子幽淡的青松香鑽入鼻尖,她驀然愣了愣。
簾子微掀,蹿進一股子寒風,習語進殿将托盤擱在桌上,“主子,奴婢從禦膳房端了碗杏仁酪,您趁熱喝了。”
“方才,可有人來過?”溫亭晚詢問道。
“奴婢去了趟禦膳房,倒是不知,不過也未曾聽外頭的宮人說起,想是無人來過。”
溫亭晚沒從習語茫然的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跡,她垂首輕輕嗅了嗅,勾唇輕笑,許真是她睡糊塗了。
她端起湯碗,輕啜了一口。原本滾燙的杏仁酪從禦膳房一路端來,已涼得正好。甜絲絲的味道在口中纏綿,因夢而殘留的最後一點陰郁也煙消雲散。
少頃,習語端着空湯碗出殿去,随手抓了一個守門的小宮女拉到了僻靜處。
“方才我去禦膳房的時候,可有人來過?”
那小宮女雙唇嗫嚅,神色為難,一看便知瞞着事兒。
習語正色道:“娘娘不是吩咐過不見的嘛。”
小宮女顫着聲兒,都快哭出來了,“習語姐姐,我們都是宮中的奴才,哪裏真敢攔主子,何況……”
何況還是東宮最大的主子。
習語嘆了口氣,的确,他們做奴才的哪來那麽大的膽子攔着主子。太子殿下能揀着太子妃午憩的時候來,已算是不為難他們了。
“都把嘴閉牢了,此事莫要告訴娘娘了。”
小宮女點頭如搗蒜。
次日,景姝也不知提着個什麽,興匆匆地跑進殿來,獻寶似的給溫亭晚看。
“皇嫂猜猜,姝兒給你帶來了什麽?”
那物件雖用紅布遮着,可看形狀便知是個鳥籠,景姝說罷,裏頭還傳出撲騰翅膀的聲響。
景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溫亭晚笑望着她,轉而道:“那不如皇嫂猜猜,我帶來的是什麽鳥?”
“什麽鳥,什麽鳥……”
溫亭晚還來不及猜,籠子裏頭那只就已先耐不住了。
景姝霎時臉一黑。
“我猜……是黃鹂鳥。”溫亭晚沖她挑眉一笑。
“這是什麽笨鳥!”
沒了一點神秘感,景姝喪氣地掀開紅布,金籠裏頭赫然是一只鹦鹉。
溫亭晚詫異了一瞬,紅綠相間的鹦鹉她見過不少,通身雪白的倒是頭一回。
她拿起谷子遞過去,那鹦鹉也是溫順乖巧,只吃食卻不啄她的手,吃完了還道了一句“萬福萬福。”
溫亭晚被它那滑稽模樣逗得笑出了聲。
景姝見她高興,順勢問道:“皇嫂喜歡嗎?皇嫂若是喜歡,便贈給皇嫂了。”
“送給我?”溫亭晚搖搖頭,“這鹦鹉名貴,我可不能要。”
“不名貴不名貴,姝兒今日是特意拿來送給皇嫂的。”景姝忙道,“我瞧着皇嫂整日待在殿內養胎,甚是無聊,這才想着尋只鹦鹉來給皇嫂解悶。”
瞧着景姝這般急不可耐的樣子,溫亭晚看向她的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這鹦鹉你是從哪兒尋來的?”
“就是差人去宮外随便尋的。”景姝神色飄忽。
溫亭晚不言,又在景姝面上細細看了一遍。這般通身雪白的鹦鹉極其少見,沒有些手段,怕不是那麽容易尋到的,更何況是景姝這般常居深宮的公主。
“皇嫂你就收下吧,好歹也是姝兒的一份心意。”見溫亭晚久久不應,景姝急道。
“收下吧,收下吧。”那玄鳳鹦鹉也跟着學舌。
溫亭晚思量了半晌才勉強點了點頭,“好吧。”
景姝喜出望外,又随意掰扯了兩句,便匆匆辭別,腳步飛快,生怕溫亭晚下一刻改變主意,直接将鳥籠塞還給她一般。
景姝走後,習語略有深意地看了那鹦鹉一眼。
五公主年紀小,沒心機,還藏不住事兒,都不需套話,就明晃晃将真相寫在臉上了。
“主子,這……您要如何處置?是否要送回去?”
溫亭晚扶額,輕輕嘆了口氣,“暫且留下吧,找個人好好照料,我也不欲姝兒為難。”
此時,宮門外,五日之期将近,如今最頭疼的便屬溫亭澤了。
他想了不少辦法,都找不到一個合适的人選來應付寧樂郡主。畢竟是皇親國戚,若真随便尋個人來應付,只怕漏了餡兒不說,還會給對方帶來災禍。
溫亭澤心煩意亂之下,連兵部的差事都先擱置在了一旁,騎馬出城跑了一圈,出了一身汗,才算将躁意散了一些。
回城後,他牽着馬在長平街閑逛,随意一瞥便見一人穿着灰破的小襖,将臉裹得嚴嚴實實,躲在巷子裏,賊頭賊腦地往外探看。
長平街繁華,街上來來往往不乏富庶之人,自然也不缺手腳不幹淨的。
溫亭澤劍眉微蹙,随手将缰繩系在一棵大樹上。壓着步子從巷子後頭繞過去,趁人不備,一把揪住那人的後領,沉聲問道:“幹什麽的?”
那人頓時吓得縮緊了脖子,跟個鹌鹑一般,她戰戰兢兢地回過頭,在看清溫亭澤的臉後,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是我......”她聲若蚊吶,将纏在脖子上的圍巾往下拉了拉。
圍巾之下,赫然是淨白圓潤的一張面孔,其上渾圓的眸子似湖水般清明透亮,不染纖塵。
“怎麽又是你!”溫亭澤松開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賀六姑娘這是......又要跑?”
賀槿湫尴尬地笑了兩聲,旋即收起笑容,苦澀道:“我爹與媒人商量好了,那鳏夫明日一早便會帶人正式來我家提親,婚期一定,只怕我更是跑不了了。這不趁着今日出來游玩的借口......”
溫亭澤以為賀誠大抵只是吓唬吓唬賀槿湫,沒想到竟真的起了想把她嫁給一個鳏夫的念頭。
“姑娘,姑娘你在哪兒啊?”巷子外,一個婢女打扮的急急喚着。
賀槿湫聞聲,忙往溫亭澤身後躲了躲,口中喃喃:“對不起了梅兒,我已經幫你贖身了,你家姑娘我也是迫于無奈。”
溫亭澤低頭看了看就冒出一個頭,還沒他肩膀高的小姑娘,若有所思。
待婢女走遠了,賀槿湫才蹑手蹑腳地從巷子裏出來。
“賀六姑娘想去哪兒?”溫亭澤突然問道。
“沒想好,走哪兒算哪兒吧。”賀槿湫拍了拍藏在懷中鼓鼓囊囊的荷包,自信滿滿道,“怕什麽,我帶夠銀兩了,而且我還帶了不少首飾,沒了銀兩還可以當了換錢。”
瞧着賀槿湫一副天真樣子,溫亭澤又問:“你會拳腳功夫嗎?”
賀槿湫搖搖頭,“需要會嗎?”
“當然需要!六姑娘在閨中待久了,大概不笑得,外邊有多危險。人心險惡,若只是遇到些慣偷順去些財物也便罷了,就怕劫財又害人性命的。六姑娘若一點拳腳功夫都不會,恐怕......”
溫亭澤頓了頓,向她投去一眼,猶豫道:“本侯行軍在外,見過不少曝屍荒野的人,死狀慘烈不說,死後屍首被野獸啃咬,往往面目全非,無人收斂,只能做那孤魂野鬼。”
賀槿湫吓得面色發白,雙手都有些發顫,她離家出走是為了找自由的,怎麽還是條死路,遂結結巴巴道:“那......那該如何是好?”
“所以,奉勸六姑娘還是別跑為好。”見她手足無措,溫亭澤才徐徐道,“本侯倒是有一個法子,或許能幫六姑娘度過眼前的困境。”
聽聞有解決的方法,賀槿湫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昂起頭,切切地看向他。
賀槿湫那雙藏滿期許,亮得吓人,溫亭澤吞了吞口水,強掩下心虛。
“六姑娘覺得本侯怎麽樣?”
賀槿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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