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真追妻之路8 太子恐怕沒用了

為了将太子送回京, 也為了和之前的說辭一致,溫亭澤派人給皇帝送去一封密信。皇帝收到信後,只對外宣稱太子微服在江南處理政事時重病昏迷不醒, 無奈只得回宮請禦醫救治。

與此同時, 為保溫亭晚平安,溫亭澤交給她一瓶藥膏, 說是抹在臉上,相貌會起一些變化,但并非易容,她依然會與原先的樣貌有六七分像。

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妃身故,太子昏迷,無法為她證明身份,也無法在這個險惡的深宮裏保護她,她想要光明正大留在太子身邊照顧, 只能編造一個故事, 說是太子思念太子妃,在江南偶遇與太子妃長得有幾分相像的她,便将她留在了身邊伺候。

溫亭晚用了當初呼延卓隐藏她身份時用的一個名字,裴茹。

馬車日夜不歇地行在路上,太子始終昏迷不醒,溫亭晚只能将他扶起來,喂一些稀粥和水,慶幸的是他還能吞咽,終于在第十日,他們到達了京城。

車緩緩在勵正殿門口停下,只聽外頭傳來高裕急促的聲音:“快,将太子殿下擡下來。”

高裕掀開了簾子, 乍一看到她,眼圈就紅了,他是知道溫亭晚的身份的,皇帝已派人偷偷告訴了他。

他忍着淚意,恭恭敬敬地喚了聲:“裴姑娘。”

溫亭晚也是感慨萬千,但她不動聲色,只佯裝不知地問道:“是高總管嗎?”

高裕點點頭,應了一聲,轉身招呼宮人将太子從馬車上擡下來,送進殿去。溫亭晚也被人扶着下了馬車,見到她的宮人個個面露驚懼,跟見了鬼似的。

倒也沒有錯,溫亭晚在她們心中已經是死人了,死去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可不就是鬼嘛。

“這是裴茹裴姑娘,是殿下從江南帶回來的,你們以後可得小心伺候着。”高裕吩咐道。

宮人們垂着頭,時而有些大着膽子擡眸觑的,才發現這位裴茹姑娘生得與太子妃還是有些不同的,登時心中有了數。

很快,這事兒便在宮中傳了開來,說是太子殿下從江南帶回一個女子,與太子妃生得十分相像,這個女子雖無名無分,卻日日在太子寝殿侍疾休息,似乎太子殿下對她很不一般。

溫亭晚以為此事傳出去,最先來東宮探虛實的大抵是皇後,沒曾想卻是探頭探腦的景姝。

彼時,溫亭晚剛煎完湯藥回來,見有人站在勵正殿殿門前側着半個身子往裏瞧,她差點喊了聲“姝兒”,幸好及時止住了,只福身道:“參見公主殿下。”

Advertisement

景姝猛地轉過頭來,怔愣在原地,眼眸泛淚,她凝視了她一會兒,繼而自顧自搖了搖頭,問道:“你就是太子哥哥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吧,乍一看和我皇嫂可真像。”

溫亭晚輕輕點了點頭,看景姝落寞的模樣,她其實很想和景姝相認,再抱抱她,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繞開這個話題:“公主殿下是來看望太子殿下的嗎?”

“我聽說太子哥哥病得很嚴重,所以想來看看。”

景姝只說了一半的實話,其實,她還想來看看,景詹帶回來的姑娘到底和溫亭晚長得有多像。

她真的太想太想溫亭晚了,自從溫亭晚走後,她覺得整個皇宮都冷寂了下來。

景姝進殿拉着景詹的手說了一會兒話才走,她剛走不久,便聽宮人高聲通傳,說是皇後來了。

高裕和溫亭晚交換個眼色,溫亭晚擱下手中的藥碗,俯首退到一側,皇後帶着莊姑姑和一衆宮人進來。她一身素樸的衣裳,未施粉黛,秀眉緊蹙,一副悲傷之色。

皇後在太子榻前坐下,見太子躺在那裏,滿臉病态,毫無生氣,頓時抽噎了兩下,莊姑姑裝模作樣地遞了塊帕子給她。溫亭晚見她擡手拭了拭并不存在的眼淚,指甲上紅豔豔的蔻丹顯然是剛染上不久的。

“娘娘,您可別太傷心了,太子殿下會好起來的。”莊姑姑安慰道。

“怎生得了這樣的怪病,一直昏迷不醒。太醫是如何說的?”皇後問高裕。

高裕眼也不眨地撒謊:“太醫說,許是無意間傷了頭,腦中淤血才會導致昏迷不醒。”

皇後嘆了口氣,旋即看向擱在榻旁小桌上的湯藥,順勢目光上移,落在溫亭晚身上,“這是給太子殿下喝的湯藥?是你煎的?”

溫亭晚雖未擡頭,卻也能感受到皇後的視線,躲躲閃閃反倒惹她懷疑,她幹脆大大方方答道:“是民女煎的。”

聽見民女二字,皇後眸光一凜,“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溫亭晚聽話地擡頭,便見皇後臉上一閃而過的震驚之色,連莊姑姑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氣。但她很快恢複如常,揚起和善的笑,問道:“你就是他們說的裴茹?”

“正是民女。”

皇後打量了她一番:“你家住何處,家中可還有什麽親人?”

“民女是揚州人士,爹娘很早便沒了,與其他親戚也早沒了來往,平日只靠着賣繡品來養活自己。”溫亭晚有條不紊地将早已準備好的話一一道來。

皇後細細端詳了她半晌,見她鎮定自若的模樣,不像撒謊才緩緩收回了灼熱的目光,“這些日子,辛苦你照顧太子了。”

溫亭晚以為皇後大抵會為難她,不曾想皇後卻只是說了這麽一句,她強笑道:“不辛苦,太子殿下對民女好,民女是自願照顧太子殿下的。”

皇後輕輕點頭,再次看向那碗湯藥,伸手将它端起來,“本宮來喂太子喝吧。”

她吩咐高裕将太子抱坐起來,溫亭晚卻上前一步阻道:“皇後娘娘,方才五公主也在殿中小坐了片刻,這湯藥放得久了,涼下來早已失了藥效,民女正打算端走,重新煎一碗的。”

皇後捏着湯勺的手僵了僵,眼神冷冷地在溫亭晚臉上掃過。

“是嗎?”她背手在碗壁上探了探,“确實是涼了。”

她擱下藥碗,深深看了榻上雙目緊閉的太子一眼,緩緩站起身來,對高裕吩咐道:“本宮就先走了,若太子殿下有什麽情況,即刻遣人來乾德殿告訴本宮。”

“是。”

高裕應聲,目送皇後出殿去。

出了東宮,到了一個僻靜處,莊姑姑才開口:“娘娘,那位裴茹姑娘和太子妃長得可真是像。”

皇後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本宮以為,太子下了一陣江南,總會将溫亭晚給忘了,沒想到他不僅忘不了,如今還帶了個和溫亭晚長得如此相似的女人回來,也不知這個溫亭晚給太子下了什麽蠱。”

莊姑姑似想到什麽,憂心忡忡,“娘娘,您說太子殿下昏迷了這麽久,還會醒過來嗎?”

皇後斂眉肅目,眸光幽深陰沉,少頃,才一字一句道:“太子恐怕沒用了......”

勵正殿內,溫亭晚在高裕的幫助下,将太子扶起來,一勺一勺地給他喂下湯藥。

他們回宮已有三日了,太醫診斷過,太子是因失血過多,恐腦中受了損傷,才會導致的昏迷,太醫說的話溫亭晚也不怎麽聽得懂,可意思溫亭晚卻很明白,若太子七日內不醒過來,只怕再也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了。

太子身上的傷,溫亭晚每日都會親自給他換藥包紮,雖然傷口依舊很猙獰,可是已比之前恢複了許多。

溫亭晚握着太子的手,看着他俊朗的面孔,喃喃道:“殿下,你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只有他醒過來,她才能恢複身份,也才能告訴他,這次她真的原諒他了。

她坐在榻前守着守着,便覺得眼皮沉重不堪,她趴伏在榻前,想小憩一會兒,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晚兒,醒醒。”

她模模糊糊地睜開眼,便見太子坐在榻上,笑着看向她,溫亭晚愣了愣,旋即喜極而泣,“殿下,你終于醒了。”

太子不言,眸色悲傷,只緩緩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告別?”溫亭晚皺了皺眉,“為何要告別,你要去哪兒?”

太子下榻,站在了她面前,“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

溫亭晚杏眸微張,眼睜睜看着太子的魂靈從軀體中脫離出來,笑着在她面前一點點飄散,溫亭晚慌亂地伸手去撲,卻什麽都沒抓住。

她猛然驚醒過來,一擡頭看見太子還好端端地躺在那裏,呼吸平穩,一顆心才算定了定。

她垂眸随意一瞥,卻疑惑地蹙起了眉,她分明記得睡過去前她握着太子的手,怎麽現在兩人的手不僅分開了,還離得很遠。她納悶了一會兒才想開,許是她睡着的時候,自己将手縮回來了吧。

又在焦急不安中過了兩日,太子雖面色漸好,卻始終沒有醒過來的痕跡。

不僅如此,這日,高裕還匆匆跑進殿來給溫亭晚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娘娘,定遠侯失蹤了?”

“失蹤?”溫亭晚心一提,“怎會失蹤呢?是何時的事?”

“事情已發生好幾日了,急報昨晚才傳到京城,聽聞定遠侯是帶着一隊兵馬追擊夏軍時突然失蹤的,那些夏軍最後也成功逃脫。”

溫亭晚聽罷,抿唇神色複雜。

她雖知因呼延卓死在塹庸關附近,夏國皇帝大怒,在國內大肆征兵,為給呼延卓報仇,派出了幾十萬大軍攻打大骁,她确實擔心過溫亭澤會疲于應敵,可從來沒想過,他居然會失蹤。

“如今朝中對此事态度如何?”雖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她還是問詢道。

“不太好,雖溫尚書極力為定遠侯辯解,但安國公和一大部分重臣仍堅定地主張定遠侯失蹤為假,通敵叛國,故意放跑夏軍才為真,而且......”高裕猶豫地看了溫亭晚一眼,頓了頓才道,“他們逼迫陛下罷除定遠侯的爵位,同時處置溫家衆人。”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