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繡球 一直都只是那個人的替身嗎?……
歲初曉不是想吐,是真的吐了。
她趴在馬桶上,吐到臉色通紅。
孟梁觀蹲在一旁,又是遞水又是遞毛巾。
等她吐完要站起來,才發覺腳軟得邁不開。
他想要抱她去醫院,卻被推開了。
然後她就扶着牆,一步一步走回房間,往床上一歪,再也不想起來了。
孟梁觀很受傷,在聽司馬彙報了歲初曉有可能來找他之後,他今天一天都沒有抽煙,中午吃完飯刷了牙齒,打球的時候還嚼了一包口香糖,不知道怎麽就惡心到了她。
他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邊,伸手想摸她的額頭。
歲初曉卻把他一推,把臉扭向了一邊。
男人山一樣站在床邊,看着她,“真就這麽讨厭我了?”
歲初曉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是你身上的藥水。”
孕婦的嗅覺都是不講道理的,前段時間,她特別讨厭一款蜂蜜的氣味。
別說聞到了,就是一想起來,就會禁不住地想吐。
而那款蜂蜜,卻是她以前最喜歡喝的、有微苦的薄荷香、喝起來特別上瘾的椴樹蜜。
這段時間她終于好了一點,味覺不再那麽刁鑽敏感。
沒想到今天又在李大夫給孟梁觀抹的藥水上栽了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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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梁觀聽歲初曉說完,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藥水味,轉身就去了洗手間。
當洗手間的淋水聲響起來時,歲初曉才發覺不好。
這個瘋子,作死啊!
李大夫剛才還叮囑傷口不能沾水的。
等她爬起來沖進洗手間,已經晚了,孟梁觀渾身上下已經濕透了。
歲初曉氣到不行,伸手擰住水龍頭,沖他喊着,“您是千金之軀,真要傷口發了炎,就是把我這平安居賣了也賠不起!”
男人眼眸漆黑,無數水珠從他的額前滑下來,聚在他的下颌,然後滑過喉結,落在他寬闊的胸膛上。
他濕淋淋地看着她,眼眸黑得深不見底。
歲初曉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了危險的信息,她轉身要跑,孟梁觀卻把她往身前一拉,低頭就吻住了她。
他的吻霸道淩厲,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歲初曉整個人被籠罩在那種熟悉的薄荷的涼香裏,密不透風。
她不想就這麽被憋死,攢起最後一點力氣用牙齒往他舌頭上一磕,趁他放松,把他一推,擡手就打了過去。
孟梁觀早有防備,不等那一巴掌打過來,就把她的手腕一握再一拉,伸手拔掉了她腦後的發簪。
發簪落在地上,叮鈴作響,她光滑順澤的頭發瀑布一樣傾瀉而下。
孟梁觀把手指插進她的頭發裏,掌住她的後腦,低頭抵住她的額頭,啞着聲音說:“不準你惡心我。”
歲初曉:不是我,我不是,是寶寶。
就因為yue了那一下,歲初曉不得不陪着這個瘋子再去醫院處理傷口。
從平安居走到到桃隐渡,幾百米的路,歲初曉一直都沒搭理那個懶懶洋洋、自信到狂妄的、跟在她身後的男人。
到了河邊,孟梁觀先上了船,等歲初曉斂起褲擺,小心翼翼地剛要邁步,他向她伸出手去。
歲初曉卻裝作沒看見,沒有去牽。
孟梁觀看她一眼,就故意把船幫一踩。
船體晃動起來,歲初曉腳下不穩,身子一晃,下意識就叫了一聲“孟梁觀”。
男人滿意地勾了一下唇角,伸手勒住她的腰,單臂就給提了過去。
提過去了卻還不肯松手,在那方小小的船篷裏,他趁機在她脖頸間一聞,“怎麽不用我給你的香水了?”
歲初曉推不動他,咬牙道:“不喜歡,都扔掉了。”
男人閉着眼睛聞她的發絲香,“那我明天讓人再給你把新款送過來。”
聽聽這語氣,還是跟以前一樣霸道。
都說了不喜歡,還讓人送。
不過這個人也是奇怪,那麽多高級的香氛不愛,偏偏喜歡這麽俗氣的茉莉。
歲初曉推開他,問:“你為什麽這麽喜歡茉莉?”
為什麽喜歡茉莉?
這個問題把孟梁觀給問住了。
他看她一眼,伸手就去拿煙盒,剛倒出一顆,看一下她的臉色,只好又裝回去。
“為什麽喜歡茉莉呢?”
他低喃着,把頭靠在船篷上,閉上眼睛聽着外面船槳劃動水流的刷刷聲,思緒就又回到了那個冰天雪地的山洞裏。
那一天,雪很大,風也很冷,女孩的身體卻溫暖又柔軟。
淡淡的體香伴着那一絲幽幽的茉莉香,像是無邊暗夜之中的一團光,把他即将蕩出體外的最後一縷魂魄溫柔而又固執地囿于那一小團馨香溫暖之中。
那一年,孟梁觀掉落山崖,摔傷了頭。
關于落崖前和在山崖下面的那些記憶,除了滿世界的雪和風,就只有這一縷茉莉香是清晰的。
對他來說,把他從瀕死之界拉回來的那點馨香,是他平生記憶之中為數不多的至美時刻。
平時煩了累了怒了,只要憶起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只小手軟軟地拂過他的心頭,安撫下他所有的毛糙。
他也曾經把這種感覺說給林明穗聽,想找到她當時用的那款香水。
可惜的是,她也受到了驚吓,對于那天自己到底用了哪款香水,竟然一點都不記得了。
對此,他很是煩惱。
因為那種香味只存在于他一個人的記憶之中,他很害怕有一天,那縷缥缈脆弱的記憶會突然被某樣更加強烈的氣味所沖散。
所以,他有意回避着一切有濃烈香味的植物,強迫自己的記憶中只保存那縷茉莉香。
他也在嘗試着把它制造出來。
只可惜,這麽多年過去,那家世界知名的香水制造商嘗試了無數種搭配,都沒能營造出他記憶中的那個香味。
直到那一天,歲初曉去她朋友的茉莉園裏幫忙采摘茉莉花。
他恰巧在附近的莊園有個午宴,宴會結束以後,順路去接她。
對于他的到來,她高興得像是一只突然見到主人的小寵物,圍裙都來不及解,就歡快地向他跑了過來。
等她上了車,車門一關,她身上的茉莉香混合着她淡淡的體香飄散過來。
像是突然被子彈擊中,他腦子裏有什麽炸裂開來,那些碎成片的記憶雪花一樣在眼前紛紛揚揚地飄落。
他在車裏呆坐了半天,煙燒到了手都沒有知覺。
等他反應過來,車子已經到了金灣。
看着身側嬌嬌軟軟純情無辜的人兒,一種被欺騙的感覺讓他的世界大火燎原。
那一天,他都不讓她去洗澡,直接把她壓在桌子上,在那一縷茉莉香裏跟她做。
最後爆發的時刻,他鼓足了平生所有的勇氣問她,那一年在山崖下面,用自己的身體暖住他最後一口氣的人是不是她。
到最後,還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在他的暴戾中咬破了嘴唇,卻否定了他所有的猜想。
就是在那天,他弄疼了她,害她一個人跑到閣樓裏去哭。
他去抱她下來的時候,她的眼睛都是腫的,卻努力笑着跟他說,她沒事,只是想家了。
晚上他把她抱在懷裏,睡夢中的她還在禁不住地顫抖。
那一晚他徹夜未眠,看着她猶帶淚痕的臉,他輕聲告訴她,他是多麽希望那個人是她而不是林明穗!
可是,他也明白,落崖的那個時候,她正和林明旭打得火熱。
因為他跟林明旭打架,她甚至沖他大喊着讓他滾。
他到現在都在懷疑,他之所以會墜落山崖就是林明旭推的。
那樣的狀态下,她又怎麽可能會不顧生命危險跳下去救他呢?
老天總是這樣喜歡跟人開玩笑。
你想要的A,翻開來偏偏是B。
當你想接受B的時候,他老人家卻又把A強塞進了你的手中。
當他和歲初曉結婚的時候,外面的人都覺着他很倒黴。
為了替長輩償還人情債,被這樣的壞女人纏住。
其實那些人根本不知道,爺爺和爸爸并沒有逼他,他也并沒有在意那些輿論。
他在意的輿論,根本就不可能發得出來。
所以,娶她,是他一個人的決定。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玩一玩也是可以的。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竟然玩上了瘾,無她不歡。
古人說相思入骨,他這次是真正體會到了那種猶如成千上萬只螞蟻在血管裏,骨髓裏啃食鑽咬的滋味了。
也許是以前得到的太容易,更是從來沒想過會失去。
他竟不知道,失去她會是這般滋味。
方寸大亂,地覆天翻。
沒回國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想,之前在一起是她主動的,她也因為這件事受盡了別人的冷嘲熱諷和他的冷落。
這一次,他就主動一些。
如果她已經跟林明旭在一起了,他就是搶也要把她再搶回來。
等見到她,她的臉,她的腰,她的一颦一笑,無一不讓他血液沸騰,更加堅定了他把她重新控在身邊的決心。
她不知道,當她在陽光下那片紫色的花海裏走過來的時候,看着別人落在她身上的那些驚豔的目光,他心口堵得要命。
那一刻他只想把她藏起來,拖進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洞穴裏面,不讓太陽看見,也不讓月亮窺視,沒日沒夜,抵死纏綿,讓她的眼裏心裏就只有他一個。
所以,當她把他冷落在一邊,卻那樣安慰那只狗時,他承認,他真的起了殺心。
他現在很慶幸,幸虧她還沒有跟林明旭,否則,他真的可能發瘋。
……
“為什麽喜歡茉莉香呢?”
孟梁觀輕輕一笑,神情迷醉,“因為聞着那個香味跟你做,我會覺着那個人就是你。”
男人的嗓音是難得的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如尖刀利刃,霍然挑開了一個歲初曉所從來未知的世界。
她微張着唇,呆呆地看着他。
孟梁觀的思緒卻不在這裏,他望着船窗外面的一小片水域,把自己拘囿于只屬于他自己的一小片天地裏。
“因為聞着那個味兒跟你做,我會覺着那個人就是你……”
歲初曉苦澀一笑,所以,她一直都只是那個人的替身嗎?
小船靠岸,歲初曉下了船就一言不發地大步往停車場走。
她的褲腳掃到路邊的繡球花,花瓣落了一地,她也不再憐惜。
孟梁觀唇角銜着一根煙,也不去點,就那麽懶懶散散地跟在她的身後。
等看見她的車,他的眉頭不由一皺,“這車能開?”
歲初曉白他一眼,“撞不……”
她咬咬牙,咽下那個字,不再說話。
男人倒也不怕,拉開車門就坐了進來。
剛坐下,才發現座椅上丢着一本書。
他随手拿起來一看,眉頭不由一皺,“你怎麽會看這種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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