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一個世界(完)
秦鶴洲眨了兩下眼,入眼的是材質粗劣的麻布袋,下一秒,他便感到後腦勺一陣陣的抽痛,太陽穴突突直跳,之前那人給他來的那一下力道不輕,他甚至懷疑自己得檢查一下有沒有得腦震蕩。
而雙手被人反綁到背後用粗繩勒得很緊,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連帶着腿也是。
與陸淩川的那次不同,秦鶴洲知道對方這下顯然是來真的了,他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人就是翟向笛。
如果現在要在世界上選出一個最希望他去死的人,那肯定就是翟向笛。
秦鶴洲費勁地挪動了下肩膀,他整個人被罩在麻袋裏,看不清外面的樣子,但他感覺自己的腦袋碰到了一片類似車窗玻璃的東西,耳邊隐約有呼嘯的風聲和行駛聲。
自己應該在一輛車上。
聽到後座傳來的悉悉嗦嗦的動靜,副駕上一臉兇神惡煞的寸頭轉過身,沖後排喊道,“喂,安靜點,你要是敢弄出什麽動靜,就直接把你丢到荒郊野外毀屍滅跡。”
威脅完後,他便轉了回去。
秦鶴洲權當沒聽見他的話,他現在只想确認一件事,那就是誰把他綁來的。
“是不是翟向笛雇的你們?”秦鶴洲問。
“TM叫你安靜點,聽不懂人話?”寸頭又吼了聲。
秦鶴洲沒睬他,但心裏百分之九十确定搞他的人應該就是翟向笛。
從這人的話來看,他們現在應該在某個荒郊野外、鮮有人跡的地方,而自己目前無法和外界取得任何聯系。
翟向笛這麽做無非就是兩個目的,折磨他或者要他命,極有可能是先折磨他,再要他命。
事到如今,秦鶴洲忽然覺得有些荒唐,在和翟向笛的這場勾心鬥角中他算盡了一切,唯獨漏掉了自己。
他太想贏了,以至于忘記了狗急了還會跳牆。
他讓翟向笛破産,所以翟向笛讓他去死,聽起好像還挺公平的。
這個時候,他又開始後悔了,他突然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和陸淩川表白,連那麽一句簡單的“我喜歡你”都沒來得急說出口。
韓齊之前說他做事拖拖拉拉的,其實韓齊說的沒錯,他做事總是顧慮太多,到頭來又開始後悔。
有些事可以補救,但不是每一次都有補救的機會。
比如這一次,秦鶴洲甚至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陸淩川。
想到這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牽動了連着心髒的那根經絡一樣,又泛起一陣酸酸麻麻的感覺。
車開了不知道多久,終于停了下來,車上的兩個人拽着他,把他扔到了一個房間裏,秦鶴洲的手和腳被綁着沒法控制平衡,整個人摔在水泥地上,嘴角那一塊還摩破了,一股血腥味在嘴裏蔓延開。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進來了一個人,一把扯掉套在他頭上的麻袋,沖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你說說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呢?”翟向笛此時不再隐藏自己惡毒的表情。
秦鶴洲這才看清他現在一個十分狹小,近乎毛胚的房間內,四周全是髒兮兮的灰泥牆,房間裏只有一扇窗戶,那扇窗戶還安在奇高無比的位置,和監獄倒有幾分相似。
見秦鶴洲根本沒有睬他,翟向笛惱羞成怒地一腳踹到了他的腰上,“活着不好嗎?非要去死。”
秦鶴洲害他失去了一切,他現在已經無所顧忌了,只想在逃往國外之前讓這個人嘗嘗教訓。
他或許動不了陸祁,動不了陸淩川,但秦鶴洲,不過是他們手底下的一條狗罷了,翟向笛要讓他死前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這一下下手極重,但是秦鶴洲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過了一片刻,他冷笑了一聲,眼裏滿是嘲諷的意味,“不是你自己說的,能當人為什麽要當狗呢?”
“不過,狗是一種很有忠心的動物,所以當狗,你或許不配。”
又是“嘭”的一聲巨響,翟向笛又一腳踹在了他身上,翟向笛現在雙眼中布滿血絲,活像地獄中出來的惡鬼。
“你給我等着。”留下這句話後,他重新把麻袋套到秦鶴洲身上,離開了房間。
顯然現在給他的教訓還不夠。
與此同時,陸淩川那邊很急,他在發現秦鶴洲不見了之後立即通知了陸祁,然後報了警。
警方查了整棟樓的監控,監控顯示是有人把秦鶴洲砸暈後将他帶上了一輛黑色的車子。
他們根據車子的牌照調出了所有可能路段的監控,但最終在一段高速上丢失了視野,車子在下了那段高速之後,行駛到了監控未能覆蓋的區域,線索便就此消失了,所以他們也只能鎖定一個大概的範圍。
他們現在能做的便是在這個範圍內展開大規模的搜索,只是這樣必然要耗費很多時間,而現在時間又顯得極為重要,誰也不知道晚一秒會發生什麽事。
陸祁作為財閥的首府,身邊不乏保镖助理以及各方的人力資源,他出動了身邊的所有資源協助警方一起尋找秦鶴洲的下落,畢竟秦鶴洲是他公司的員工,而且出了這件事情與他也脫不了幹系。
只是,陸淩川堅持要跟他們一起過去。
“你別去。”陸祁直接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不容反駁地說道,“我已經派了人過去了,你留在這裏。”
陸淩川直接甩掉了他的手,“那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命令我?天晟的董事長?陸總?還是什麽?”
“我是你爸。”陸祁皺了皺眉,難得露出這麽嚴肅的神情。
“那你就讓我去。”陸淩川絲毫不避諱他的視線。
陸祁沒有回應他,氣氛就這麽僵持着,然而就在這時,陸淩川突然出聲說道,“爸,”
他很少在人前喊陸祁爸,他也很少服軟,所以這一聲“爸”讓陸祁感到很意外。
他說,“爸,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好的話,你就讓我去。”
“我知道你不讓我們在一起,但......”陸淩川說到這裏忽然有些哽咽,“但是他如果真的出事了的話,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陸祁本來想下意識地反駁他“你知道一輩子是什麽東西嗎?”,但是他當擡眸看到陸淩川眼中那副堅決的神情後,他猶豫了。
“我和你一起去。”最後,他妥協了。
·
秦鶴洲聽到翟向笛開門的聲音,只是這次他好像将什麽冰冷的東西隔着一層麻袋貼在自己的臉上。
那應該是一把刀。
翟向笛再次掀開了秦鶴洲身上的麻袋,手中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這一刻,他板着一張臉面無表情,視線卻在對方身上游移。
人體是一具很精密的儀器,只要不捅到要害,一時半刻是死不了的。
下一秒,翟向笛俯下身去,伸手抓住綁在對方背上的繩結,想把他從地上拎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秦鶴洲整個人借力往他身上撞了過去,“哐”的一聲匕首掉到了地上,翟向笛被他撞得一個趔趄,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秦鶴洲伸腿往他這個方向一掃,他頓時整個人跌倒在地。
借着這個瞬間,秦鶴洲側身壓在他的身上,伸腳以最快的速度将匕首勾了過來。
翟向笛正想起身去搶那把匕首,卻被秦鶴洲一腳踹在身上,整個人往後退了半步,就在這時秦鶴洲以最快的速度借力用匕首劃斷了綁在他手背後的粗繩子。
在解開了全身的繩子後,秦鶴洲一腳把匕首踢到了房間的角落,解放了雙手後對付翟向笛根本用不上這種東西。
下一秒,翟向笛神情慌張地環顧四周,因為他之前根本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所以根本沒有安排雇傭的人在門口值班。
但房間太小,他根本無處可遁,就在他向匕首的方向奔去的時候,秦鶴洲突然伸手反剪住了他的雙臂,接着往他膝蓋上踹了一腳,翟向笛頓時跪倒在地。
秦鶴洲沒時間和他廢話,直接把地上的麻袋揉成一團塞進了他的嘴裏,然後拿繩子胡亂地綁住了他的手腳,最後摸出了他身上的手機。
索性手機還有信號,秦鶴洲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給陸淩川打電話。
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啞着嗓子說了一聲,“是我。”
他感覺那聲音都不像是自己發出來的。
陸淩川則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和秦鶴洲說了兩句話之後還是把電話給了警方,秦鶴洲按照他們的要求簡單地描述了自己所處的壞境,發了定位,随即手機又回到了陸淩川手上。
秦鶴洲那裏的信號很差,但他還是斷斷續續地說道,“雖然我知道現在說很不合适宜,我也不應該在電話裏說,但是......”
“我喜歡你。”他等不下去了,在接起電話,聽到陸淩川聲音的那一刻他就等不下了。
“我喜歡你。”他又說了一遍。
“很喜歡,非常喜歡。”
·
陸淩川他們趕到了之後,警方輕而易舉地就放倒了外面的那幾個混混,在找到那件房間後,他們便直接破門而入,帶走了還被綁着的翟向笛。
而陸淩川在見到秦鶴洲的身影後,便徑直地走了過去,直接伸手抱住了他。
秦鶴洲緊緊地摟着他,把他按進懷裏,下巴抵在他的腦袋上,一邊伸手不停地撫着對方的背,一邊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聞言陸淩川擡頭看向對方,他這才發現秦鶴洲的嘴角腫得厲害,臉上也挂了彩,幾縷發絲淩亂地落在額前。
“你受傷了嗎?”陸淩川的聲音有些慌張,于此同時他又瞥見了對方手上那道駭人的勒痕,“要去醫院嗎?”
“不用。”秦鶴洲搖搖頭,他這些都是皮外傷,看着吓人,其實沒什麽事,“我......”
這句話說到一半他便戛然而止,因為這時他突然發現陸祁正站在門口看着他們,那目光就好像巡視的鷹隼一樣銳利,看得秦鶴洲渾身不自在。
陸淩川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兩人觸電似地分了開來,只是秦鶴洲的一只手還搭在陸淩川的腰上,他看了眼陸祁,有些不知所措地喊了聲,“董事長。”
陸祁雙手背在身後,一張臉黑得能滴水,就在秦鶴洲以為自己要被對方的目光殺死的時候,陸祁突然開口說道,
“還叫什麽董事長,叫叔叔。”
秦鶴洲低頭和陸淩川對視了一眼,随即改口道,“叔叔。”
然後又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祁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好了,我去和警方處理一些事情,你們兩個也沒什麽事,還呆在這個鬼地方幹嘛?趕緊回去。”
秦鶴洲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陸祁受不了兩個大男人在他面前摟摟抱抱,尤其其中一個還是他兒子,他沒眼看似地轉頭離開了。
于是,這個房間裏又只剩下秦鶴洲和陸淩川兩個人。
“想回家。”陸祁走了之後,秦鶴洲又抱住了對方,臉埋在陸淩川的肩膀說道。
“那就回家。”
他們回到家後,陸淩川拿碘酒和酒精簡單地幫秦鶴洲處理了一下傷口,除了他嘴上、臉上和手上的傷以外,腰間和胳膊上還有不少擦傷和淤青。
在幫秦鶴洲處理完傷口後,陸淩川突然收到了陸祁發來的一條消息。
“我爸讓我們後天一起回一趟家。”他對秦鶴洲說道。
“啊?”秦鶴洲的神情難得的慌張,“那......”
他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陸淩川便走了過來,在他嘴角上親了一下,“放心,他們不會吃了你的。”
這一整天兩人幾乎都神經緊繃着,而此時回到了家,事情也處理完了,他們都感到很疲憊,于是秦鶴洲擁着陸淩川在床上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的昏天黑地,醒來的時候幾乎已經是半夜了。
簡單地吃了東西後,秦鶴洲摟着陸淩川在床上親,
“唔~”陸淩川發出一聲輕喘,眼神有些失焦,但僅剩的那點神智将他拉了回來,他推了推秦鶴洲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說道,“你身上還有傷。”
秦鶴洲依舊沒有放過對方,他一邊吻着陸淩川的脖頸,一邊說,“啊,什麽?沒有。”
陸淩川被他親得渾身發軟,但還是指了指他腰間的淤青和手上的勒痕,說,“這不是嗎?”
“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秦鶴洲笑了笑,又按着他親,陸淩川的襯衫已經被撩到了胸口,露出一段白暫纖細的腰肢,秦鶴洲把手伸了進去,又故意問道,“還是說你想讓我停下來,嗯?”
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讓陸淩川打了個哆嗦,他被秦鶴洲弄得眼尾泛紅,根本受不了對方這個時候還問這種問題。
下一秒,他直接摟着對方的脖子親了上去。
秦鶴洲抱着陸淩川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這個時候他就有些氣惱為什麽秦鶴洲明明才剛被人揍了一頓,體力還能這麽好?
秦鶴洲不知道陸淩川的那些小心思,輕手輕腳地把人放到床上。
因為兩人起得很晚的緣故,所以現在誰也不困,陸淩川靠在秦鶴洲肩頭,指尖沿着對方手上仍舊未消的淤青痕跡一點點撫過,長睫顫了顫,又擡眸問道,“還疼嗎?”
秦鶴洲搖搖頭,攥起他的指尖放在唇邊親了親。
忽然間,陸淩川的肚子“咕”地叫了一聲,他剛才吃得不多,現在有些餓了,但感覺讓對方聽到了還是怪不好意思的,果然,下一秒,他就見秦鶴洲笑着說道,
“剛剛沒吃飽嗎?”
陸淩川看着他臉上那副調笑的神情,立馬就意識到了什麽,臉刷得一下就紅了,然後随手拿起一個枕頭砸到秦鶴洲臉上。
秦鶴洲笑着伸手擋開陸淩川扔過來的枕頭,趁對方還沒來得及扔第二個枕頭的間隙,從床上起身,說道,“我去給你下點面條。”
過了片刻,秦鶴洲煮好面從廚房走了出來,
陸淩川原本慵懶地趴在床頭,在看到秦鶴洲後,便從床上爬來起來。
“小心燙。”秦鶴洲把碗放到床邊的小桌子上,遞給陸淩川一雙筷子。
陸淩川拿筷子攪了攪面條,問他,“你餓嗎?”
“不餓。”秦鶴洲坐到他身旁,伸手摟着他的腰,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
陸淩川吃了兩口面條,就聽對方在耳邊說道,“你說......”
陸淩川:“嗯?”
“你們家樓層高嗎?”秦鶴洲問。
“不是很高,怎麽了?”陸淩川轉過身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疑惑。
“就是.......”秦鶴洲說得支支吾吾的,“就是,如果你爸明天看見我突然又生氣了,會不會想把我從樓上扔下去?”
“不會的。”陸淩川笑了笑,親了口他的下巴,又接着吃面條。
秦鶴洲:“那阿姨呢?你媽她......”
“我媽她脾氣比我爸好多了,你不用擔心。”陸淩川說。
秦鶴洲低低地“哦”了一聲,随即把臉埋到對方肩頭,過了一會兒,又猶猶豫豫地說道,“那會不會,會不會......”
說到一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
陸淩川吃着面條,但脖子被他蹭得很癢,只能應付道,“沒事,如果我爸把你扔下去的話,我會去樓下撿你的。”
·
秦鶴洲四十歲生日這天,沒有發生任何特別的事。
“我好像忘記買蠟燭了。”陸淩川拿着蛋糕盒子上車後,忽然想起來這件事。
“沒事,我就停在這裏等你。”秦鶴洲沖他笑了笑。
這麽多年過去了,對方的模樣好像都沒怎麽變,只是眉宇間少了幾分少年的銳氣,多了幾分溫潤。
“好。”陸淩川點了點頭,又折返回店裏幫他買生日蠟燭。
然而就在這時,系統突然傳來了“叮!”的一聲。
【恭喜宿主完成目标積分,成功通關第一個世界。】
【請問宿主是否要立即前往下一個世界?】
秦鶴洲的神色淡淡,只是說道: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嗎?
【可以,宿主你在這個世界還可以再停留半個小時。】
等陸淩川拿着蠟燭上車了之後,秦鶴洲便伸手搭上了方向盤,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個銀色的戒指。
和陸淩川手上戴的那個一摸一樣。
開車回家花了十幾分鐘,進門之後,面前的地毯上擺放着兩雙一摸一樣的拖鞋,只是秦鶴洲的那雙要稍微大一點,但陸淩川有時候仍舊會搞錯,這個時候他就會産生“早知道就應該買不一樣的顏色”的想法。
兩人脫下外套後,陸淩川把蛋糕放到桌上,秦鶴洲湊到他身邊來,問道,“現在吃蛋糕嗎?”
“不是晚上嗎?”陸淩川看向他,随即又說道,“你想的話現在也行啊。”
秦鶴洲親了親他的臉頰,“我想現在。”
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陸淩川拆開蛋糕,幫他插上蠟燭,秦鶴洲看着他熟練的動作,忽然意識到,好像似乎每年都是這樣,只是數字在變而已,從“23”變成了“40”。
點了蠟燭之後,陸淩川關掉了客廳的燈,昏暗的房間裏只剩下搖曳的燭光。
他們沒有唱生日快樂歌,也沒有做什麽特別的事情,只是像往年一樣,秦鶴洲閉着眼默默許了一個願。
許完願之後,秦鶴洲沒有吹滅蠟燭,而是直接走到了陸淩川身邊,伸手摟住他的腰。
“你還沒有吹蠟燭呢?”陸淩川看了眼旁邊搖曳的燭光說道。
“沒事,”秦鶴洲低下頭來認真地看着他,“因為我每年許的都是同一個願望。”
“嗯?”
“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說着他低頭吻上陸淩川的嘴唇,
【宿主,時間到了。】
系統又響了起來。
但秦鶴洲沒有理他,他在點點燭光中和陸淩川接吻,搖曳的燭光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後化作一片金光,秦鶴洲和陸淩川的身影随着這片金光一起消散,最終飄向遠方。
·
石洞外,自高落下的水簾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而秦鶴洲跪在這一幕水簾後面,膝蓋下是堅硬潮濕的石頭。
他身處在一個類似水簾洞般的地方,三面皆是灰暗陰冷的石壁,周遭一片刺骨的寒氣,而他的手腳都被鐵鏈拴着,不得動彈,只能維持着這個半跪的姿勢。
他身上只着一件月牙色薄衫,而此時這件薄衫早已被周遭的水汽浸濕,緊緊地貼着他的肌膚,幾縷墨色的長發從肩頭垂落。
秦鶴洲的唇間不見一點血色,狹長的眼眸中透着疏離與寒意,他皺了皺眉,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比這寒潭還要冷上三分。
“這是哪裏?”他忽然出聲問道,嗓音暗啞。
秦鶴洲感覺自己好像喪失了一段記憶,他怎麽也回想不起來,只依稀記得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的一個輪廓。
而胸腔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抑住了自己的所有情緒,他感受不到喜怒哀樂,心髒明明還在跳動,卻好像喪失了溫度一般。
仿佛他的七情六欲随着那段記憶一起消失了。
【宿主,您好,我是“吃軟飯”系統,你目前處于一個仙俠背景的修真·世界當中。如果您感受不到情緒的話呢,這是正常的,因為您修的是無情道。】
【在這個世界中,您是修真界第一正道,三清教掌門陸淩川的大弟子,但因為急功近利修煉旁門左道而走火入魔,所以每隔三四天都要被鎖在這水簾洞後清除心中的魔障。】
聞言,秦鶴洲眉峰緊蹙,這系統說的都什麽天方夜譚的故事,不如去講話本算了。
然而,就在這時,水簾的另一端忽然顯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因為距離太遠又隔着一層水簾,秦鶴洲看不真切,但他依稀瞥見那人站在崖前,一身白衣,身姿綽約,手中還握着一把長劍。
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注意到宿主的走神,系統說道,
【他就是你的師尊,陸淩川。】
【而宿主您在這個世界中的通關方法就是......】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問為什麽秦哥身手那麽好,因為他是神盾局特工(狗頭
至于那一個億,是十七年慢慢花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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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世界,是仙俠修真背景,道貌岸然徒弟X清冷美人師尊
感謝在2021-04-0402:37:24~2021-04-0502:32: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ELEVEN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千祁、六月微風20瓶;賢免8瓶;49203261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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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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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