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引來天威

夜,靜悄無聲,柔和潔白的月光戲撒在夜幕裏,天空星辰閃爍。

如此夜景,就像神秘之女蒙上了面紗,但又仿若撒旦,在黑夜裏露出了陰森的狼牙。

“只是一個女人,用得着把我們兄弟都叫來嗎?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夜色中,一道細微的聲音唐突響起,幾不可聞。

此時,另一個聲音說道:“家主既然讓我們一起來,肯定有他的道理。”

“趕緊完事吧!我家還有嬌娘在床上等着。”

“你這小子,一天沒女人會死啊?”

“哥我就是這方面厲害,你是羨慕不來……”那男人話說到一半突然沒有了聲音,而是盯着不遠處。

見自己兄弟如此表情,另一個男人順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站在驿站門口。

然而明明月光皎潔,但不知為何,無論他們兄弟怎麽看,就是看不清白衣男子的面貌,仿佛被什麽力量阻擋了似的。

為此,那兄弟兩人心中一驚,暗道:高人!

“二位就此離去如何?”

白衣男子聲無起伏,不緊不慢,似乎只是在說着一個微不足道的話題,但那慵懶的話卻有着不容拒絕的威嚴。

“你……你是誰,休要多管閑事。”那兄弟兩人頓時戒備的盯着他。

“一,現在離去,活着,二,留下,等死。”白衣男子豎起兩根手指,說着又道:“我耐心不太好,請二位立即做出選擇。”

“混蛋,殺了他!”兄弟倆人怒喝。

白衣男子眼眸一冷:“看來你們已經做好去死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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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那兄弟倆人還沒反應過來,白衣男子竟然不知如何已經來到他們的身後,那道白色殘影從他們身旁越過之時,那兄弟倆已經倒在地下。

在那兄弟倆倒下之時,黑暗中又走出一道身影,而這個人竟然是風醒。

“你破誓了!”風醒淡淡的說道。

白衣男子沒有回頭,他只是淡淡的道:“你有沒有過這樣一種心情?就是明知道別人有自保的能力,可是你卻依然想要保護這個人?”

“爺,你喜歡上這個人了?”風醒雖然那麽問着,可是語氣卻是肯定的。

風醒沒有明說這個人是誰,但白衣男子卻知道,他說的是墨梨,而風醒這一聲爺也道破了白衣男子的身份。

白衣男子回過頭來,月光下映出了他那俊美的臉龐,而此人并不是別人,他正是風醒的主子兼師弟宇文笙。

宇文笙沒有回答,而是微笑的說道:“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師弟。”

“師傅說過,在你身邊我就是一個貼身暗衛,是你的眼睛,是你的雙手,而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風醒面無表情,又似乎在說,請你不要為難我。

“你不覺得師傅這樣做對你苛刻了一些嗎?”宇文笙懶懶的挑了挑眉,心中不免好奇,風醒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雖然玉面真君是他們的師傅,對風醒也有養育之恩,可是對于玉面真君的話,風醒從來不會違背,就像是現在。

“師傅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而師傅讓你永不得在人前出手,想必也有師傅的道理,可是今天,你違背自己對師傅的諾言了。”

聞言,宇文笙只是呵呵的笑,有些賴皮的道:“我沒有在人前出手啊,就你跟我,還有這兩個死人,你,我不需要僞裝,至于這兩個人……已經永遠閉上嘴巴了。”

說着,宇文笙低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下的人:“叫你們走的,為什麽非得逼我出手呢!這事不要告訴師傅。”

最後的話,宇文笙明顯是對風醒說的,風醒沉默了,半響才道:“下不為例!”

宇文笙與風醒消失在夜空下,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在他們離開之後,墨梨卻出現在他們之前矗立的地方。

“陽親王,你還真是讓我意外呢!”

從那兄弟倆出現,墨梨就察覺了,而墨梨也知道,今夜注定不是一個安眠夜,畢竟她若是活着,有些人肯定會不安,唯有讓她死掉,有些帳才不必兌現。

然而墨梨沒想到的是,向來溫文優雅的宇文笙,他竟然是一個比風醒還要厲害的高手,只是一個照面就解決兩個半步宗師。

墨梨甚至連宇文笙是怎麽出手的都沒有看清楚,而這種情況唯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宇文笙的修為比她還要高,而且善于隐藏。

第二天一早,墨梨帶着小灰從房間裏出來。

此時,宇文笙已經坐在廳堂裏,而宇文善還未晨起,至于墨白也出門找墨淵了,所以偌大的廳堂裏就剩下墨梨與宇文笙在用着早膳。

“陽親王昨夜睡得可好?”墨梨突然如此問了一句。

宇文笙微微一笑:“好挺的。”

“是嗎?我還以為昨夜的蒼蠅挺吵的,想必陽親王也沒能睡個好覺。”墨梨似乎意有所指,但又似乎只是在說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聞言,宇文笙烏黑的瞳眸閃過一抹深沉,但臉上卻依然笑道:“我房間挺平靜的,沒見什麽蒼蠅。”

“呵呵,是嗎?那就好。”

之後,墨梨與宇文笙又沉靜了。

墨梨剛剛的話也仿佛在拉扯着家常,但唯有宇文笙心中明了,昨夜的事,暴露了。

不過聽墨梨的意思,似乎也不打算說出去。

同一時間,相比于墨梨與宇文笙的‘安靜’,此時,寧州郡府卻惶然不安。

“怎麽回事?派出去的人竟然一夜都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是出事了?”周除豐擔憂的說道。

周夫人一聲嘆氣:“不是會不會,而是已經出事了。”

“母親,要是阿大和阿二落入墨梨之手,到時候反過來指認我們的話,那就糟糕了,我們怎麽辦啊?”周琉璃很是不安。

墨梨要他們的郡府,他們無法給予,所以唯一的出路只能是把墨梨殺了,只要墨梨一死,那麽事情才有挽回的地步。

可是現在,派出去的人一夜未歸,看樣子是失敗了。

聞言,周夫人又是一聲嘆氣:“還能怎麽辦,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殺人,我們殺不了,毀約,我們也毀不了,也只能主動承認過錯方有一線生機。”

認錯?

周琉璃不甘也不願,可是周夫人的話不無道理,因為他們周家已經在絕路之上,若是不想周家覆滅,唯有低頭。

所以不管周琉璃心裏多大不願,最終,在周夫人的帶領下,周家所有的人來到驿站,并且跪在門前。

周夫人深深一拜,揚聲道:“墨大小姐,愚婦帶着愚夫與子女前來認罪,還望墨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等的魯莽與無禮。”

屋內,宇文笙看了墨梨一眼,說道:“他們來了,看來已經無計可施,只能前來認錯。”

墨梨沒有開口,而是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出門外。

此時,周夫人,周除豐,還周琉璃并排而跪,見墨梨出來了,他們俯身一拜,至于被打斷腿的周西歸,雖然無法下跪,卻也在奴才的攙扶下對墨梨彎下了腰。

墨梨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的道:“人在做,天在看,善惡到頭終有報,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請墨大小姐開恩,日後愚婦一定會好好管教他們,若有再犯,任憑墨大小姐發落,所以,請墨大小姐放過我們周家,給我們一條生路。”

“生路?”

墨梨微微一笑:“也不是沒有,不過……”

“不過?”

“從此以後,周家歸順,成為我墨家的附屬家族。”

此言一出,不等周夫人開口,周琉璃已經怒道:“什麽?你竟然讓我們周家做你們墨家的附屬家族?我們堂堂周家,你們一百個墨家都比不上,你憑什麽讓我們周家臣服?”

墨梨冷冷一笑,勾起了唇:“就憑我一句話,可以讓你們生,也可以讓你們死,不知道這樣的答案,周姐姐可還滿意?”

“你……”

“墨大小姐說得不錯,我們的性命都掌握在您的手裏,是生是死,就是一句話的事,可是讓我們周家稱臣,是不是過份了一點?”周夫人打斷周琉璃的話,眼裏雖然閃過怒意,卻隐藏得很好。

墨梨提出要求,這點,周夫人已經料到了,畢竟要想讓墨梨法外開恩,當然得付出一些代價,只是周夫人卻沒想到,墨梨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如此一來,那與滅了他們周家有什麽區別?

成為別人的家臣,還是如此一個小家族的家臣,他們周家要完蛋了。

“覺得委屈?”墨梨懶懶的挑了挑眉。

周夫人微微眯起了眼:“難道不該這麽覺得?”

“夫人可知道別人都叫我什麽嗎?”

周夫人不語,只是看着墨梨,似乎在等着她的下話,又似乎在說,叫什麽與現在說的事有何關系?

墨梨也沒等周夫人的反應,她只是勾着紅唇,似笑非笑的道:“妖孽,他們都叫我妖孽,煉丹……”

墨梨說着一個翻手,一顆顆的丹藥漂浮在她的眼前。

“奇門法術!”冰蔓在她的腳下散開,整個驿站變成了冰山。

“陣法!”瞬間,腳下的冰蔓消失,變成一個八卦陣圖。

“符咒!”天邊巨響,雷聲落下。

“馴獸!”小灰屁颠屁颠的走到墨梨腳邊。

墨梨看了小灰一眼:“你就算了,不馴你也是個跟屁蟲。”

小灰一臉受傷的走開。

墨梨一邊說着,一邊展現自己的能力,說到最後,她那散慢的表情驀然一整,氣勢瞬間變得淩厲威嚴:“說真的,我不需要你們,沒有你們周家,我墨梨照樣可以把墨家變得更加強大,我之所以提出那樣的要求,那是因為我覺得夫人還不算個無藥可救的人。”

沒有抵賴,而是承認,這是墨梨對周夫人的贊賞,所以在墨梨的心中,周夫人起碼還是個有擔當的人。

所以墨梨願意給這樣的人機會。

看着那樣的墨梨,周夫人整個人都在顫抖着,心中,她暗道:“混賬,自己的丈夫與兒女到底惹了什麽樣的存在?”

只是展現出來的神通,周夫人已經驚心不已,更別說墨梨還是一個煉丹師。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個禁忌,那就是寧可得罪宗師也千萬別惹怒煉丹師。

煉丹師,那是所有武修巴結的對象,因為煉丹師手中握有武修需要的修煉資料,是武修保護的對象。

然而他們周家竟然想要刺殺這樣一個存在,那豈不是要與天下武修為敵?

他們周家在寧州是可以只手摭天,但出了寧州,或者是遇上陽親王與四皇子這樣的人物,他們周家什麽都不是。

“我們周家……臣服!”周夫人低下頭,聲音無力,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結束了,他們周家輝煌的歷史結束了,以後,他們周家将印上家臣的烙印,永世成為羞恥。

似乎看出周夫人悲觀的想法,墨梨說道:“周夫人,不知聽過這樣一句話沒有,宰相門前七品官。”

丢下話,墨梨便轉身走進廳堂。

屋外,周夫人重複着墨梨的話:“宰相門前七品官?”

片刻,周夫人笑了。

是啊!

以墨梨的能力,揚名天下是早晚的事,總有一天,墨梨會站在巅峰,那麽到時候,周家還會是恥辱嗎?

恐怕別人羨慕都來不及。

這麽一想,周夫人振作了精神,并且吩咐自家的兒女以後不可以再招惹墨梨,要以墨梨為尊。

而這一天,周夫人把寧州郡府與後山的地契交到墨梨的手中,以示自己的忠誠。

但墨梨卻沒有收下,她只是對周夫人說道:“以後郡府與後山就交給夫人打理了,周家的人可以繼續住在郡府,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忠心,若有違背,我會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要讓一個人神魂俱滅,墨梨有很多方法,所以墨梨也不是口頭上随便說說,若最終周家還是負了她,那麽很可惜,他們已經沒有再生的機會。

墨梨已經踏入築基期,而且與墨淵也小聚了幾天,所以這天,墨梨便與宇文笙他們說道:“明日便起程吧!”

于是,第二天,墨梨等人再次踏上京州之路,也踏入了血腥的漩渦。

京州。

某處奢華恢弘的宮殿中,男子手握着酒樽,聽着侍衛的回報,表情似乎有些遺憾。

“還是回來了,有些可惜呢!”

“長殿下,我們還要動手嗎?他們已經近關口,若是再不動手,那就沒有機會了。”那侍衛說道。

“兩次出手,派去的人都不弱,可是還是讓他逃過了一劫,也罷,太容易刺殺的對手太沒意思了,就讓本皇子再好好玩一玩吧!”

此時,若宇文笙與宇文善在這裏的話,他們肯定會認出,此人不是別人,他正是長皇子殿下,宇文孝,也是宇文王朝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更是兩次派出殺手刺殺宇文善的主謀。

這一路上,說漫長似乎也不是太長,說快,也沒有多快,從寧州到京州,他們用了五六天的時間,直到第六天的中午才到京州主城。

“這裏就是京州嗎?十個赤瀾鎮比不上一個寧州,十個寧州也比不上一個京州,果然是天子腳下,熱鬧非凡。”墨白看着京州的街道與人流,不免贊嘆的道。

聞言,墨梨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心裏卻有些抵觸。

千年了,再一次來到這個地方,那段孽緣,是時候結束了。

墨梨與墨白被安排在行宮。

梳洗休息一番之後,墨梨才随着宇文笙與宇文善進宮面聖,而墨白則被墨梨留在了行宮。

當然,這也是為了墨白的安全着想,畢竟墨梨也不知道宇文帝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走進皇宮,宇文善與宇文笙給宇文帝行了個禮,在此之間,墨梨打量着高殿之上的人。

五官端正,面帶威嚴,傲視群雄,王者風範,這是墨梨對宇文帝的第一印象。

而宇文帝此時也打量着墨梨,沉穩,傲然,不卑不亢,在他面前還能如此沉着的女子,不多,不過……

“為何不跪?”

見君,頓首,以示尊敬,這是最基本的禮節,相信這種禮節,就算沒有人提醒,人人都知道。

可是墨梨,她很大膽,從進門就直視着他這個君王不說,還敢不叩拜,那就膽大過頭了。

墨梨微微一笑,說道:“我怕你承受不起。”

“放肆!陛下乃九五至尊,有何承受不起的?還不給我跪下。”這時,宇文帝身旁的一位老奴喝道。

“你确定?”

“非常确定!”那老奴冷冷一哼,顯然對墨梨的無禮很生氣。

墨梨呵呵一笑,不過這次,墨梨倒是沒有說什麽,只是緩緩的給宇文帝跪下。

見狀,那老奴得意的笑了,心裏更是諷嘲,你以為自己是誰啊?還承受不起呢!

可是就在那老奴得意之際,一道雷電卻毫無征兆的從天際劈下,正好落在宇文帝面前的桌案上,随着巨響,那張桌案已經被雷電劈成了渣渣。

吓~

宇文帝吓了一跳。

衆人也都吓了一跳,當然,除了已經站起來的墨梨,衆人都被眼前突發的事件吓着了,特別是感覺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宇文帝。

“這……這是怎麽回事?”

宇文帝沒有往墨梨身上想,因為他覺得不可能,畢竟墨梨只是一個小丫頭,她有什麽能耐引來天威。

而這時,墨梨又道:“我說了,你承受不起,所以還要我再拜一次嗎?不過這一次恐怕會死人。”

墨梨乃堂堂仙王,就算仙尊之位渡劫失敗重返凡間,卻也是三界鳳體,而宇文帝雖為人君,但只是凡間帝王,凡與仙,又怎可相比,所以引來天威,那是意料當中的事。

聞言,宇文帝頓時盯着墨梨,似乎在考慮着她的話,那老奴卻一點都不相信墨梨的話。

“墨大小姐,這只是巧合,別說的你好像真的會引來天威,你只是一個小家族的大小姐,你總不能比陛下還要尊貴吧?”那老奴有些鄙夷的道。

墨家,那只是赤瀾鎮上的一個小家族。

墨梨在老奴的眼裏當然也只是小人物,若不是墨老爺子對宇文帝有恩,皇子妃的位置又豈能輪到墨梨擁有。

所以墨梨的話,那老奴完全當成笑話。

墨梨輕挑柳葉眉兒,懶懶的道:“是嗎?那要不再試一次?不過我可聲明了,要是死人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

說罷,墨梨還真的要想跪下去,不過這次,宇文笙卻阻止了她:“不可!”

宇文笙出言阻擾,墨梨看了他一眼,宇文帝也疑惑的看着他。

“陛下,墨大小姐是煉丹師,煉丹師在吾朝擁有尊貴的地位,先皇也有遺訓,煉丹師可免去一切禮儀,所以墨大小姐不算冒犯。”

“煉丹師?當真?”

宇文笙點了點頭,就連宇文善也說道:“父皇,皇叔所言不假,墨大小姐不僅是煉丹師,還是符咒師,陣法師,馴獸師,還會奇門法術,武修也已經踏入宗師之境,所以兒臣以為,可免去墨大小姐的禮儀。”

宇文善幫着墨梨說話,墨梨不免多看他一眼。

當然,就算如此,墨梨也不認為宇文善真的是想幫她,因為她太了解這個人了,宇文善之所以會那麽說,一來是想在宇文帝面前裝乖,二來大概是擔心雷電再次出現。

畢竟她的手段,宇文善與宇文笙都見識過。

宇文帝聽着一愣一愣的,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然後便是一聲大笑:“好好好,墨老爺子有個好孫女啊!而我們皇族也将多一位好皇妃。”

“陛下,皇子們将來肯定都會擁有自己的皇妃,不過可惜,這個人一定不會包括我,因為小女子今天是來退婚的。”

“你說什麽?退婚?”

宇文帝瞪着眼,微微皺起了眉頭,剛剛的高興也瞬間消失,臉上布滿了陰沉。

堂堂皇族之後,竟然遭人退婚?

宇文帝很不高興,若不是因為墨梨還是煉丹師,宇文帝恐怕已經發難了。

宇文帝心中的怒火燃燒一陣,好一會才平靜下來:“墨梨,你是對四皇子有什麽不滿嗎?”

墨梨臉上帶着笑容,可是笑意卻未達眼底:“我沒有什麽不滿的,因為不滿,已經不足以形容我要退婚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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