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生病
霍修池還是感冒了,早上起來只是頭發昏、喉嚨痛,和關澈一起,坐着喝了一碗白粥,并向他道了個歉。
關澈根本沒生氣,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道歉。
吃完之後沒一個小時他就不行了,又躺回關澈床上,全身發寒卻高燒不退。
“霍老師,我送您去醫院吧。”關澈再次給他測量了體溫之後,看着上面的38.2℃擔憂地說,“這樣也不是辦法,萬一燒成肺炎了怎麽辦?”
霍修池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沙啞:“上一次我躺着進醫院,第二天就有營銷號說我拍戲受傷,還有所謂的爆料號說我和背後金主玩得太過火,把某器官搞壞了緊急搶救。”
關澈:“?”
他繼續說:“再上一次,我豎着進醫院,營銷號說我陪同某位女明星在裏面打胎。還有的說我早就有了隐婚妻子,妻子在醫院裏待産……”
關澈:“???”
“還有更離譜的,再給你八個腦子都想不出來。”霍修池語氣倒是挺輕松,似乎早就習慣這些事了,“後來我就盡量不去醫院,小病找個家庭醫生看了就行。”
“他們怎麽這樣啊?太過分了!還有良心嗎?”關澈皺起眉頭,替他打抱不平,“霍老師不起訴他們嗎?”
“早年起訴過一個。後面發現太多了,起訴不過來,所以就弄了一個自己的輿論團隊。”霍修池咳了幾聲,說,“你不要覺得驚訝,等你以後做出名氣了,你也會被這些東西纏上,學會去處理是遲早的事。”
說完,他又開始咳嗽,咳得面紅耳赤的,等停下之後,他閉着眼睛,對關澈說:“我是風寒感冒,拿我手機給陳光臨打個電話,讓他給我送藥,再拿一套衣服。”
關澈拿過他的手機,按開後對着霍修池的臉解了鎖。霍修池的壁紙就有點自戀了,是他自己,而且是二十二歲的自己。那時候,他參演了一部港片,還是很潇灑的中分頭型,穿着牛仔夾克,對着鏡頭笑得眼眸燦燦。
當時拍攝條件沒現在好,最清晰也就到480p,粉絲後期修複加調色,像時光裏走出來的人物。
最近的通話記錄就是陳光臨的,很好找。關澈打通後簡單說明了情況,報上了自家地址。
陳光臨很快就帶着藥和衣服敲響了關澈家的門,他火急火燎的,進門只來得及和關澈打了個招呼,就去看霍修池了:“老大,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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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合風寒感冒所有症狀。”霍修池對自己的身體非常清楚,“發燒,流清鼻涕,咳嗽無痰但喉嚨痛,吞咽困難,應該還有扁桃體發炎。”
“好,”陳光臨把藥盒打開,抽了一張幹淨的紙巾,将幾種藥物分好類遞給關澈,“關先生,這是退燒藥,今天先服用兩次,如果退燒了就可以不再服用了,其他的按照藥盒上的說明正常吃就行。”
“我現在得馬上趕去機場,霍哥的經紀人和我要去出差談個代言項目。”陳光臨歉意地笑了下,“能麻煩您今天照顧一下他嗎?”
關澈收下藥,點點頭:“好。”
陳光臨又把手機打開,翻出了霍修池的行程記錄給關澈:“他下午三點有個行程,和人約了看劇本;晚上八點要和他的幾位朋友吃飯,如果他實在不行,您幫着推了吧。”
關澈看了霍修池一眼,霍修池今天沒提過自己還有行程,總是給他一種年末收工休息了的感覺。他說:“好,我會看着辦的。”
陳光臨又出示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方便的話您加我個微信吧,我把他未來三天的行程都發給你。還有家庭醫生的聯系方式,如果他的情況不見好轉,您就叫他的醫生過來給他輸點液什麽的。”
關澈沒什麽不方便的,兩人加上了聯系方式之後,陳光臨很快把行程表的截圖發給了他。
好家夥,這三天的行程還挺滿。
關澈想了想自己的行程表——哦不,他還不配有行程表這種東西,有了也是一片空白,隔很久才有一個事項。
陳光臨看起來是真趕時間,連招呼都忘了和霍修池打一下就離開了。關澈送人送到電梯口,很快回來照看着霍修池吃藥。
霍修池吃完藥,盯着他說了一句:“要麻煩你幾天了。”
——雖然臉上一點歉意都沒有,甚至還他媽彎着嘴笑着說的。
“沒事兒,您感冒我有一半的責任,應該的。”關澈把剩下的半杯溫水放到自己書桌上,又給霍修池加了自己那床的被子,把他捂得嚴嚴實實,“現在呢,霍老師就好好睡一覺,捂出汗也就退燒了。我去把昨晚沒弄完的論文結尾寫了,大概需要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剛好是他退燒的時間段。
也就是說,霍修池一醒,他就能保證自己可以完全專心跟着他。
……
霍修池昨天說自己身體好也不是吹牛,吃了退燒藥和消炎藥之後,再次睜眼身體已經變輕松很多了,意識也非常清明。
燒完全退了。
關澈一見他醒了,立馬把自己最厚的睡衣找出來,給他穿上,又把剛剛熬好的、熱騰騰的粥端到床上,擺了個懶人桌,讓霍修池吃了午飯。
吃午飯的最大目的,是為了吃下一頓藥,給胃墊巴墊巴。
“霍老師,您确定可以出門嗎?”關澈問。
霍修池點點頭:“我現在甚至還能和你一起打場球。”
關澈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不打球的,踢球可以。”
“只是個比喻。你怎麽這麽可愛?”霍修池擡手揉了一把他的頭,下床朝浴室走,“出了汗身上黏,我去洗個澡,再休息會兒就出發。”
關澈的耳朵條件反射似的紅了,但大明星的誇獎,他已經逐漸要習慣了。
“好!但是別再受涼了。”
“知道。”
關澈小跑過去,把衛生間的風暖開好,把家裏的暖氣片的溫度調高。等霍修池進了衛生間,他又把床單換好,床單上有隐隐的汗漬,霍修池剛才的出汗量肯定不小。
想到這裏,他又去灌了整整一暖壺的水,還裝滿了一個要外帶的保溫杯。
霍修池這次出浴就沒有昨晚那麽刺激了,是穿着珊瑚絨睡衣出來的,裹得只能看見脖子以上。
他走近關澈,微微低下頭,甩了甩自己的頭發,像只狗狗似的。他擡起眼睛,誠懇地問:“現在沒喝醉,如果請求你幫忙吹頭,你會答應嗎?”
關澈突然想上手rua一下他的頭。
但是不行,要忍住。
他咽了一口口水,把書桌旁的椅子一拉:“坐下吧。”
霍修池滿意地坐下了,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提前進入享受狀态。
關澈也沒覺得哪裏不對勁,或者說從昨晚到現在,哪裏都不對勁,以致于挑不出此刻的毛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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