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不是一般存在

下午傅琑花了兩個小時，将自己整理出來的有效信息弄成文檔。

說實話，刷新了傅琑的認知。

“組長，弄好了。”傅琑把文檔打印出來，遞給傅散生。

“把重點念給我聽聽，我現在沒時間看。”傅散生的手在鍵盤上飛快跳躍，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傅琑理了理思緒，決定還是從那個流量明星柳期說起。

“柳期，男，2020年出生，2050年7月27日被發現了死于渝雲一私宅，***。流量演員，代表作是.....”

“說重點。”傅散生像是有些不耐煩。

傅琑一怔，這些就是重點啊，沒有前面這些基礎，後面的一系列事情都不會有。

“他的粉絲名統稱小七。死前兩年，遭受到大量網民攻擊，後面遭到公司雪藏。具體遭到攻擊原因不明，時隔幾十年，那些事情已經查不到根源。衆說紛纭，其中呼聲最高的一個原因是說，他的粉絲因為極端追星行為，導致其他人受到大面積影響，而他作為偶像，沒有起到正面引導作用，全網聲伐。還有人說是因為他品行不端，被男大佬包養，還立清純人設，粉絲接受不了，衆多粉絲粉轉黑，這個有點牽強......”

傅琑心想，這男人也是真夠慘的。

“其他呢？”傅散生停下手上的事情，靠在旋轉椅上，讓啵啵幫他接了杯咖啡。

“七二七案件的三位死者，第一個，富二代，錢司，愛好就是女人，後面也是被女人玩死的。第二個，編劇，龍一，因為和原創作者發生知識産權糾紛，被殺。第三個，主持人，牛慧慧，抱團排擠新人，并且使用手段毀掉其職業生涯，被殺。”

“所以這些都是網上可以找到的。你兩小時就找到這個？”傅散生問。

傅琑不解，我不是只需要負責找出信息，我為什麽要分析其中根源，我是技術人員，我又不是刑偵人員。

不過，他傅琑當然不可能只發現這些。

“時間線有關聯，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當時這三人，都參與過引導那場網絡暴力。因為在當時，這三個人都比較有影響力，風評各一，有好有壞。”

“另外，三起案件還有一個共同點，兇手被捕後，錄的口供中，指向性很明确的是，有人給他們進行了類似洗腦那種的挑唆，并且提供了一系列所謂幫助。”

傅琑講到這裏有些疑惑，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比如說？”

“比如那個富二代，做過心髒手術，還愛追尋極限刺激，當然，這個刺激不是我們所說的體育運動，他是在床上過度運動。他和女伴用的玩具有問題，漏電，猝死。在此之前有人找過那位女伴，說是給她提供這種玩具，但都是線上交易，你懂得。”

“他女伴為什麽置他于死地？”傅散生問，他也長見識了，果然有錢人的世界，他們不是很懂，好好活着不好，要追求刺激。

“強人所難，那女生不是自願，而且這種事不是第一次，後面威脅到她家人，才起了殺心。”

傅琑心裏默默想，這種男的，從道德上來講，真是活該，但是從法律層面上來講，女伴的行為确實是不合法的。

這種事情不好說，哪怕被殺之人是罪有應得，施害者的不正當手段還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今晚吃什麽？”

傅散生低着頭想了一會兒，本以為他會發表下意見，結果就是這樣敷衍的？果然組長帶頭吃幹飯。

“不去食堂吃嗎？”傅琑反問。

“也是。明早刑偵科那邊會有人過來協助我們，心理側寫師，這小七，怎麽都得把他給揪出來。”

“這案子誰負責？”傅琑問。

傅散生看了一圈，大家都在自個忙自個兒的，沒人閑着。

“你，我。我們。”傅散生說。

這事兒還真的需要傅散生本人親自出馬，好久沒有遇到這麽嚣張的人。

如果真的是她主導七二七，那未免也太沒有人性。

“這麽大事，我能行嗎？”

傅琑是很認真的問，雖然自己是拿了互聯網之星，他也認可自己實力，但是自己并沒有多少實戰經驗。

“是個男人就別說不行。再說，有我，怕什麽？”

“好。”

晚飯他們倆沒在食堂吃，去了一家小餐館，裏面放着短視頻軟件上爆紅的歌曲，傅散生都能哼出幾句。

“為什麽餐廳都愛用網絡爆紅歌曲？”傅散生等餐無聊，決定跟傅琑聊聊。

作為室友同事以及他的上級，有必要跟組員進行好的溝通，特別是從事網絡安全這塊兒，不摸清楚底細，很容易落入圈套，成為別人口中的羔羊。

“和音樂營銷有關系，一個餐廳放舒緩的音樂，用餐者會待的時間更長，相反，如果放快節奏的神曲，那麽就會加快吃飯的進度。”傅琑之前看到過這方面的相關知識，順口就回答出來。

傅散生笑笑，開始抖腿，點頭道：“你年紀不大，倒是知道的挺多。平時一般都幹些什麽？”

“就和大部分人一樣啊，看看書，偶爾打打游戲。”

傅琑回答，出于職業習慣，兩人的聊天都帶着揣測別人心裏更深層次想法的毛病。

“最近在看什麽書？”傅散生問，雖然這個問題并沒有什麽意義，畢竟兩人有代溝，很有可能扯不上一個話題。

傅琑喝了一口水才回答：“雙城記。”

“你看的電子書？”

“一般都是看紙質書，最近特殊，看的電子書。”

菜已經端上來，傅散生用茶水幫傅琑燙了一下碗筷，遞給他。

“能吃辣嗎？”

傅散生笑笑，他看傅琑說話聲音總是軟軟的，雖然總是在刻意營造出一種清冷的感覺。

“還好。”傅琑夾了一筷子酸辣土豆絲，改口道：“或許是真的不能吃辣。”

“再點個其他素菜，我們倆吃東西合不上，我喜歡辣的，最好再有一瓶冰鎮啤酒。那感覺很爽。”傅散生說着還專門挑了一根小米辣往嘴裏放。

但遺憾的是，并沒有啤酒。

“我以為你很養生。”傅琑低着頭，喂了一口飯，細嚼慢咽，真是像個溫潤的公子哥吃飯。

傅散生哈哈大笑，他從哪裏看出來自己養生的？“養生還是我們組裏西遷，标标準準的佛系青年，我和他是同學，他上大學那會兒就這樣。我倒是還好，不怎麽養生，很随意。”

“我看你喜歡中醫，以為您是中醫愛好者，一般這類人都比較注重養生這一塊兒。”

“是嗎？”傅散生這反問不知道什麽意思，傅琑沒有接話，悶着頭吃飯。

按照一類人進行劃分是傅琑的習慣，這樣對收集的信息進行劃分，可以更好地管理，人也是一樣。

有時候還可以投其所好。

晚上躺在床上，傅琑來回翻了好幾次身。

傅散生用胳膊肘頂了他幾下，問：“睡不着？”

“嗯。”傅琑在想白天那個事情。

“不寐，當何以治之，酸棗仁湯乎？”傅散生冒出來這麽一句。

傅琑以為他會慣例地問一下，為什麽睡不着之類的話，果然這人是不會按照常理出牌的。

“好了，這下你得承認自己是養生派了。”

傅琑把被子往上提了一點，然後自己往裏面移動，用被子把兩人的隔開，他不想跟他有太多的肢體接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不是我養生。”傅散生也睡不着，不知道他是什麽原因，或許是因為白天的事情，或許是因為即将到來的明天，或許是更高層次的問題。

“嗯？”

傅琑腦子裏有大大的問號，這才在一起工作兩天，傅散生就這麽信任自己了，這可是從事網絡安全的大忌，同事很有可能就是來搞破壞的。

“這麽跟你說吧，我從小就喝中藥，為什麽呢，因為我這鼻炎。不對，不是鼻炎，氣味敏感，我小時候因為這個吃過好多苦頭，我家裏人就愛給我弄這些，後面長大後，好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中藥起得作用。但我還是真的對這個産生了興趣。”

“中醫藥這個學科有點玄乎。”

“中醫藥這東西它是未知的領域，研究一步一步慢慢深透，也不能說它不科學，也不能說它完全有用。不過這世界上未知的東西太多了，黑天鵝事件也不再少數。”傅散生說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像是刻意嘆給傅琑聽。“你的體香什麽時候有的？”

傅琑回憶了一下。“自我有記憶就有，家裏人說是天生就有，當時甲狀腺還腫大，我媽還說我那味道就是從那裏發出來的。後面做了一系列檢查，甲狀腺沒問題，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甲狀腺？”傅散生激動地撐起身子，側向傅琑那一邊，定定地看着他，“我能看下你的脖子嗎？摸一下？”

傅琑被傅散生這突如其來的迷惑性為給震驚了，哪有這樣的要求。

這大晚上的。

“有什麽好看的？醫生說了，和正常人一樣。”傅琑把被子捂緊一些，生怕味道竄出去，他這毛病就是，越緊張心裏壓力越大，香味就會越濃郁，有時候他自己都受不了。

“無意冒犯。打擾了。”傅散生意識到自己剛剛情緒過于激動，不符合常态，笑着鑽進自己被子。

果然，傅琑不是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