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天下無雙鼻

若說他們三人以何生存,用什麽賺錢,那必然是鹿元元的鼻子。

城中有幾位生意人,每次上貨倒貨,必然會請阮泱泱過去。

那楊老二便是做藥材生意的,次次貨物多,成手的幫手也不夠,于是乎就請鹿元元過去,專門幫忙鑒貨。

還有做香料生意的,以及城中某個莺館的鸨母也會請她過去專門給手底下的姑娘開會。

其中,最大方的要屬莺館的鸨母,她自稱和鹿元元的爹有一腿兒。每回見面,她都得磨叨磨叨這事兒,鹿元元覺着,她跟自己說這些事兒好像不太合适。她似乎就忘了,她也不是她爹一個人生出來的,還得有娘吧。

她得尊重一下她娘才是。

不過,鸨母大方啊,給的錢多,也不會讨價還價要她給打折什麽的。所以,她磨叨就磨叨吧,她聽聽也就算了。

這不,今日又得去莺館,又到了每月給莺花女們開會的時間了。

開的什麽會呢?就是所謂的一次從身體到精神層面的大總結。

首先是莺花女們要檢查身體,結果都是要向官府報備的,得了病的,治好之前就不能上工。

整個城裏,如此正規的莺館只有兩家,剩下的就是在小南門那邊較為集中,屬于走暗門那一路子的。官府偶爾的去查一回,他們可有經驗了,有專門負責通風報信的。一旦官府的來了,立即從後門就跑,莺花女和客人一并跑,待得官兵沖進去了,只剩下一地褲衩兒了!

所以說,有錢沒錢的,還是得來這種正規的地方快活。姑娘美不美的另說,首先安全有保證。

再者,莺館的姑娘們也是很有才的,吹拉彈唱,各個都有一項絕技在手。

別說男人,就連鹿元元每次來,都有一種恨不得生成個男人的感嘆。

這世道,不公平,處處都是對男人的優待,剝削的都是女人。

來到了莺館,阿羅和喬小胖照常的陪着她,其實無論她去哪兒,他們倆都跟着,從不會單獨放她一個人出去。誰知道放她出去會發生什麽?她若是在哪兒犯病了,兩眼一閉就睡,被人給擡走賣了,他們倆可到哪兒去找?

戴着阿羅縫制的特別厚的口罩,掩住了鼻子和嘴巴,其實主要是掩住鼻子。

這莺館啊,是真香,四處都香,可說是香料灑滿各處,誰進來都得染一身香出去。

鹿元元倒是也覺着好聞,可對于她來說,好聞又得分量。量太大,那就跟慢性自殺沒啥區別。

“丫頭,過來。”鸨母在二樓探出頭來,招手要她上去。別看上了年紀,但真真是風韻猶存。

“姨娘。”隔着大口罩,鹿元元應了一聲,旁邊阿羅忍不住翻白眼兒,什麽話都說得出口。

喬小胖倒是樂,他就想,若是鹿伯伯和伯母在泉下有知,會不會打起來。

鹿元元這麽一叫,倒是把二樓的鸨母叫樂了,扭着腰肢,走到樓梯口那兒迎她。

這就叫做有收入先付出,人家從來不在錢上摳摳搜搜,她動動嘴皮子叫人高興怎麽了?

一切,都是為了生活。

上了二樓,任由鸨母拉着她的手,往其中一個房間走去。

隔壁正在排隊進行體檢呢,給檢查的是在官府那兒有關系的一個二百五郎中,色兮兮的。

家中有個母老虎,他也不敢來這種地方消費,可不就借着辦公事的時間占占小便宜之類的。

每回都能聽到有姑娘罵他,大家似乎都習慣成自然了。

鹿元元要做的是,用鼻子來給姑娘們‘診病’,主要是信不過隔壁那二百五郎中。

有些病啊,一旦得上了,那味兒就遮不住。普通人聞不出來,但鹿元元能啊。而且,還能用她鼻子來鑒香,各個姑娘身上都用香,自體又有些氣味兒。這香用得好,那聞着可是神魂颠倒,用得不好,乍聞是香,再聞就嗆了。

香料檔次有別,用鹿元元的鼻子最能直接分辨出高低來,所以,城裏做香料生意的也是次次倒貨都請她過去。

在房間裏坐定,面前是一個長條窄桌,窄桌外側還是一把椅子。

鸨母先把今日酬勞拿了出來,如往常一樣,都要比最初說好的價錢多一些。就是因為如此大方幹脆,鹿元元也對她頗有好感。

“先吃些果子點心,姑娘馬上就過來。”給了錢,鸨母就走了。別看四十幾歲的年紀了,可是那風韻,還真是年輕姑娘們沒有的。

鹿元元戴着大口罩乖乖的點頭,看着鸨母出去了,喬小胖抓了個果子便開吃。

點頭歸點頭,但還是沒吃,主要是想用口罩多掩一會兒,這莺館的味兒太重了。

阿羅站在另一側,也不動,她身形不止苗條,而且線條尤為好,甚至隔着衣衫,都瞧得出力量感來。

不知道的以為她是做苦活做的,但實際上,她可是個練家子。

師出有門,可不是什麽沒名沒姓之徒。

聽得隔壁又有姑娘罵那郎中,就知道必是那二百五占人家便宜,被罵了,也不聽他反駁。正因為如此,這裏的姑娘都成了習慣似得,除了罵他之外,懶得跟他計較。

很快的,有從隔壁檢查完的姑娘過來了,扭着身條,這會兒不是上工的時辰,也沒妝扮,素面朝天,甭管長得多漂亮,臉上都是有些憔悴的。

都是熟人了,見鹿元元他們三人也不覺如何,徑直的坐在窄桌對面,就把雙臂伸了過去。

鹿元元摘下那大口罩,臉上皆是笑,唇紅齒白,甜膩又有點兒懶洋洋的無賴相。

一看她笑,那姑娘都忍不住樂了,“快聞。整日被臭男人占便宜,還得被你這小丫頭占便宜。”言語間自有一股嬌嗔,聽得鹿元元都覺着耳朵一酥。

“姐姐別急呀,我不愛聞這樓裏的味兒,姐姐身上的香卻是好聞。”抓着姑娘的手臂,她笑嘻嘻的說,可招人聽了。

姑娘果然是被哄得笑不可抑,喬小胖在旁邊邊吃邊撇嘴。為了掙錢呀,真是不容易!

“姐姐,您近來熏衣熏首飾的香有點兒意思,添了麝香。有道是香纓麝帶縫金縷,瓊花玉勝綴珠輝。真适合姐姐,好香。”鹿元元贊嘆不已,她那小表情,還有語氣,真切的尋不出絲毫的假來。

被她一誇,姑娘可不高興的很,“就你會說話。”

這裏的姑娘生病的少,主要是,鸨母就是做這個買賣的,人家有自己的秘方。每日接客,什麽人都有,人家自有保證姑娘不會染病的秘藥。

每月來一回大檢查,這還不是為了應付官府嘛。

縱觀鹿元元接這買賣這麽久,也只是聞出了一個姑娘染了病。

這姑娘走了,喬小胖就低頭看鹿元元,“你非要見一個姑娘就給人作一句詩嗎?有這才華,與我探讨探讨如何?”鹿元元是典型的為了賺錢什麽鬼話都說得出的那種人,真要讓她和他讨論讨論風雅,她就一個屁都不放。喬小胖認為她就是害怕在他跟前露怯,她這點兒墨水糊弄糊弄莺館裏的姑娘還行。

鹿元元只是瞅着他一笑,也不回應。她在這兒誇人能賺錢啊,和喬小胖浪費口水又沒錢。

下一個姑娘進來了,還是熟人,鹿元元照常的和人家甜言蜜語,哄得人家甜笑不止。

一切順利進行,忽然間,猛然聽得後窗外的後院裏傳來砰砰咚咚的聲音,像是院牆被人拆了似得那麽大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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