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奶油巧克力樹,奶油巧克力塔。還有奶油巧克力的房子,床,被子。
躺在床上,睜開眼睛,微微扭頭,一口咬下一塊被子下來。把臨近的能夠咬掉的,全部咬掉了,她就再輕輕一轉,繼續啃枕頭。
真好吃呀!
不知道她自己會不會變成奶油巧克力味兒的,盡管她可能下不去狠心咬自己,但舔一舔總是可以的。
美滋滋,在這奶油巧克力的世界裏,鹿元元覺着是自來到這裏後最幸福的時刻了。
其實,她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她又不想醒來。
這個夢太幸福了,真醒過來了,也不知下回還能不能再做這種夢了。
盡管她一再的表示不想醒來,但很遺憾,她還是醒來了。
“元元?”有個人在叫她,是個有點兒有氣無力的女聲。
鹿元元覺着很煩,擰了擰眉毛,她緩緩的轉身,想避開這個叫她的聲音。
一聽就不是阿羅或是喬小胖那大嗓門,鬼知道是誰。
“元元,你醒了?太好了。”那女聲可沒想放過她,繼續說,還在碰觸她手臂。
受不住這騷擾,睜開了眼睛,眼前的陌生之物她倒也沒在乎,只是輕輕嘆口氣,遺憾自己沒有啃到更多的巧克力。
“元元,你是不是被狗吓到了?這府衙裏的狗,其實就是看着吓人罷了。它們呀,不敢咬人。”那女聲還在繼續,使得鹿元元不得不轉過身來,去看她。
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小僵屍姑娘,她稍微愣了下,“你……啊,是你呀。”這不在莺館那個小僵屍嘛。這般近距離一看,她這臉真白,瞳眸也是紅色的。因為和別人不一樣,以至于乍一看是有點兒瘆人。瞳眸異色,但五官并不特別,或許她家祖上有什麽異域血統。
小僵屍見鹿元元用那種眼神兒看她,她也幾許詫異,“元元,你是不認識我了嗎?”
“怎麽會?在莺館,你可是很容易就看出了我想方便。當然,盡管你也沒能阻止我進了大牢。诶?我不是應該在大牢嗎?”坐起身,轉眼這麽一看,這小屋還挺精美。
小僵屍看着她,有那麽點兒不可思議,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她,“其實今天一大早,你就離開大牢了。這裏,是府衙。”
“府衙?哦。”沒想到她還有進府衙的時候,并且,還躺在府衙的某一個房間的小床上。
“元元,你是不是忘了什麽?”小僵屍問她。
鹿元元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阿羅和小胖呢?”她拒絕回答。顯而易見,她肯定是犯病了。
每次犯病,她會睡過去,但其實不會睡太久。最多,也就是兩刻鐘。少則,一刻鐘。
但,就是這短短時間,她就會把之前差不多十二個小時到二十四個小時內的事兒給忘了。
“他們在忙。”小僵屍說道,一邊盯着她看。
點了點頭,鹿元元看起來好像是明白了,但實際上,她什麽都不明白。
這麽說吧,她直至現在還糊塗着呢。
阿羅和喬小胖不在,她糊塗着,也得裝的明白點兒。、
但實際上,她的記憶停留在大牢裏。
鬼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犯病了。
倒是頭一回在犯病的時候做夢,夢裏都是奶油巧克力,她又想到了在大牢裏遇見的那個男人,不由笑。
被奶油巧克力給熏迷糊了!
“元元,之前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見鹿元元開始穿鞋,小僵屍也站起身,問道。
之前的事兒?鹿元元知道個鬼,像模像樣的點了點頭,“我再想想吧。”
小僵屍笑了笑,“好,你再仔細的想想。”
穿上鞋子,起身,鹿元元打算盡快離開這兒。
這個小僵屍一副跟她很熟的樣子,可能在她所遺忘的時間之中,她們倆說過很多話了。
誰又知道說了些什麽,還有些事要考慮?她并不想考慮,只是想趕緊離開。然後,找到阿羅和喬小胖。
走出房間,這是個小院兒,很安靜。院子牆邊種着半人高的山茶樹,還有些花沒有落敗,香味兒猶存。
這種香味兒,普通人聞着可能是淡淡的。但在鹿元元鼻子裏,是真的有點兒嗆,很濃郁。
快步的穿過小院兒,微微低着頭,她想甩掉跟在身後的小僵屍。
從小院兒出來,沿着視線所能看到的石磚小路左轉,就碰見了七八條腿。
迎面相遇,她也沒擡頭,只是看到了那幾條腿距離自己兩米開外。
她自動的轉彎想繞過去,倒是那幾個人停了。
“這麽快就緩過來了?”有人問她,伴随着另幾道笑聲。
鹿元元擡頭看過去,快速的掃了一遍那幾個人,各個都在看着她笑,可是她一個都不認識。
彎起眉眼,她憨憨的笑了笑,随後腳下一動,繼續往前走。
誰知道他們是誰!
“等等,鹿家姑娘,你着急去哪兒?”其中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笑道,似乎不只是這會兒覺着她好笑,是一直都覺着她很好笑。
鹿元元站在那兒看着他,又看了看其他幾個人,視線過多的在某個距離她很遠,但氣質非常獨特的男人身上停留了下。
這些人是誰,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但看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兒,可想并非是第一次見。
這幾個人身上,全部都有一股殺過人才有的味兒。和屠夫不一樣,殺過人的,是一種用語言形容不出的味兒。
“我內急,想去解決一下,麻煩行個方便。”她彎着眉眼,唇紅齒白的。
那人笑,随後微微偏身,看向那邊的衛均,“王爺,鹿家姑娘看起來都恢複了,也沒被吓着,不用大夫過來了。”瞧瞧她那笑起來時的精神頭,一點兒都不像吓着了。
王爺?
鹿元元又去看衛均,倒是也認同,這氣質,這長相,說是皇家出品一點兒不假。
就是不知,皇家的人到青溪城來,目的是什麽。再說,若阿羅和喬小胖知道了,肯定會激起他們倆心中更多的恨。
“謝謝關心,不用大夫,我一般時候,受了驚吓就會昏睡一小會兒。醒來之後,一切如舊。我要去方便了,謝謝謝謝。”邊客氣的說,她一邊往別處挪。
用十分的真誠朝着這裏每個人點了下頭,她轉身就走。
一群莫名其妙的人,還對着她用一種自以為熟稔的笑,她後背的白毛汗都出來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群人就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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