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就是這麽牛

逃跑?顯然就是說說而已。還沒見證尋到風水寶地做墓地,将來如何綿益子孫這檔鬼扯的玄學呢,哪能就逃跑。

再說,大齊這麽大,可是有句話說得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跑到哪裏去。

天色暗下來,阿羅和喬小胖也尋到了不錯的地方,其實就在之前羅順和喬八的衣冠冢不遠的地方。要更高一些,估摸着每天早晨會更快的迎接陽光。

距離鹿家的墓地也不算太遠,反正這一片,算得上是墳墓聚集地。

“這地兒不錯,地底下也幹淨,不存在誤闖別的死鬼領地的事兒。”用一根木棍捅進泥土裏,紮的深一些,再拔出來。

鹿元元聞了聞木棍帶上來的泥土,就是泥土的味兒,和着樹根草根的味道。若是這下面曾埋了人,泥土可不會是這種純粹的味兒了。

有她這鼻子做偵查總結,阿羅和喬小胖也滿意了,那就是這兒了。

明兒就先把這地方拾掇出來,無論如何,必然得風風光光的。

“走吧,回家。誰又想到咱們只是為了賺點錢,不止惹了牢獄之災,還賣了身。唉,可憐我家元元了,沒尋着良人不說,和人家談條件的時候也忘了扯一扯解除婚約的事兒了。”從山上下來,往城裏走。這城外是昏暗的,但是青溪城已經亮起燈火了。

城牆上,那些火光一跳一跳的,恍若活起來一樣。

三個人慢慢悠悠的回了城,又回了家,他們接連幾天沒回來,可把許伯擔心壞了。

自然是自家最舒坦,洗洗涮涮,又張羅了簡單的飯食。即便是沒有酒樓裏做的好吃,但吃進嘴裏,也仍舊是特別的香。

吃飽喝足,喬小胖就跟刑訊逼供似得,讓鹿元元将他們倆不在時發生的事情都說一遍。她犯病了,記不住的就算了,但只要記着的,就必須全部說出來。

知道喬小胖是要記錄,他一個夢想着可以成為傳世名家的家夥,對這事兒特別上心。

此時此刻,也真的是明确了他們倆一直在身邊的好處。因為一旦回憶,發現自己的腦子裏有空缺時,那股子挫敗感迅速的占領了高地。

因為忘了,不記得發生了啥,想一想當時身邊都是陌生人,鬼知道他們對自己做了些什麽,亦或是說了些什麽。

未知才是令人恐懼的,這種遺忘之後的未知,更為可怕。

着重的說了她和衛均之間發生的事兒,不只是鹿元元自個兒,連阿羅和喬小胖似乎都對這個肅王有些改觀。最起碼聽起來,是個還算寬厚的人。

沒有皇族之人那種居高臨下,頤指氣使。

似乎,年紀大一些,也是有好處的,最起碼性子耐磨啊。

“所以,你是說,那個紅眼睛的小姑娘愛慕肅王。”阿羅坐在桌邊,一手擔在桌子上,一邊斜眼看着鹿元元。她在講述這些事兒,就是在講述而已,甚至有些懶洋洋。可不如她說起碰見巧克力來勁,眼睛瞬間發出一股賊光來。估摸着,但凡她有力氣,或者偷人不犯法的話,她肯定會把那巧克力給偷回來。

“嗯,非常明顯。她在他身邊時,毛孔裏都恨不得散發出花香來。但,很可惜,這小僵屍常年喝藥,身上的味兒和小胖有一拼。”鹿元元邊說邊點頭,她只是說她看到的,聞到的,并沒有刻意誇大。

喬小胖擡起手臂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說他有藥味兒,其實他反對,因為他自己聞不着。除非是發病上藥時,那時候味兒大,他能夠聞得見。

“這世上,奇怪的人可真多。那肅王不是不行嗎,居然還有姑娘愛慕他。權力這個東西,可真是比梳妝打扮要厲害的多,居然讓人連身體殘缺都忽視了。”阿羅低聲的嘆道,之後就笑了。

一個殘疾人在他們這裏可謂十分嫌棄,但卻不曾想,還有人把他當成了寶貝。

“權力光環,地位光環,無不是加分項。頂在了頭上,醜小鴨也成了白天鵝。”鹿元元十分贊同,不說別人,在她看來也一樣。因為有這些東西的加分,在她看衛均時,都會發出一些違心的感嘆來,氣質真好。

當然了,也僅此而已。

腦子裏更多的自然是奶油巧克力,如若說真給采星司做了狗腿子能橫行霸道,那麽想見奶油巧克力應當是一件不會太困難的事兒。

有些話說得好,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或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看起來他們好像是被算計了,到底是經常玩這些的人,老謀深算,他們不是對手。

可是,如若真的能随時見到奶油巧克力,那不失為一件好事了。

單是想想,鹿元元就不禁笑出聲兒來。

“說起你那什麽巧克力,瞧你樂的。來吧,給老子仔細的解釋解釋,巧克力味兒到底是什麽味兒,也方便老子在史冊裏将那位将軍好生的書寫一筆。”喬小胖很好奇啊,什麽巧克力?他根本就不知那是什麽玩意兒。

不止他不知道,阿羅也不知道。

“很香,很特別。在這個世上,找不到。我很想吃,可是,再也吃不到了。我也不确定真啃一口那活的巧克力,會是什麽口感。”說着說着,又不免黯然,因為她只能聞不能吃。

“算了,別讓她再想了,也不怕她想魔怔了。對了,今兒人家都給你交代任務了,可咱們一件也沒做。明天到底如何啊?還進山去準備張羅墓地的事兒?真被他們察覺到我們不務正業,也不知還會出什麽損招兒。”阿羅想的是正事兒,主要是擔心被那些人報複。畢竟,只憑他們幾個,很難和那些人對抗。

“不難,你們着什麽急。”鹿元元小腦袋一搖,極為老道的說道。

“你有法子?在城中找人,他們還刻意隐瞞自己的行蹤,我們如何找?”喬小胖也眉頭一皺,事情哪那麽簡單。

“他們都已經找了呀!和我們一同被關進大牢裏的那些人,那都是他們懷疑的。其中,有敵人,還有可能是采星司舊部的家夥們,也有抓錯的普通人。其實這幫人也不是笨蛋,我估計他們在之前觀察了許久,才會開始行動抓人。當年跟随我爹的那些舊部,都被抓到大牢裏去了。我們根本不用費那些力氣,在進過大牢裏的人之中尋找就成了。”完成任務,就是這麽簡單。

阿羅和喬小胖看着她,隐隐的,有那麽點兒不可思議。因為她看起來真的不是太上心的樣子,懶懶散散,哪是提起巧克力時眼冒賊光的樣兒。

“可是當時在大牢裏,抓了那麽多人,你都記得住?又如何從那麽多人中找出來呢?”阿羅繼續問。現如今叫她回想,也無法将整個大牢裏的人都記住,太多了。男女老少,什麽人都有。

“記長相我可記不住,哪有那過目不忘的本事?我是用鼻子聞的,我知道那些人都什麽味兒。”眉毛挑了挑,她頗有信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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