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五十七片海

那是一片廢墟之地,天都是灰橙色的,整個世界的色調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人的心頭上,根本喘不過氣來。

沈決皺着眉看手持短刃的王玉,在這裏,王玉的毛發和眼瞳都是黑色的。

其實小姑娘人長得挺漂亮的,和他的外貌是兩種類型不假,卻也屬于受人歡迎的那種。

沒必要一味的模仿他。

沈決瞥了一眼她手裏的短刃,正準備召喚出自己游戲背包裏的匕首,就聽王玉怯怯道:“我們可以不要打嗎?”

沈決一頓,王玉捏着自己手裏的刀,宛若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放過我,好嗎?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沈決沒應聲,只是将手背到了身後:“陛下呢?”

王玉動了動,将身後的一個白色的洞讓了出來:“他在這裏面,我腦海裏的那個……系統,在和裏面的人打架。”

“他們很厲害,那樣的戰鬥是我們沒有辦法插足的。”王玉誠懇的看着沈決:“你和我一起在外面等好嗎?”

沈決直接無視了她,他往前走,眼裏只有那個白洞。

而就在他欲要越過王玉時,王玉手上的短刃綻放出寒芒,沈決想也沒有想的就擡手一擋。

利刃交接,清脆的聲音在這片無人之地響起。

沈決毫不意外王玉的出手,他冷冷的睨着矮他一截準備刺向他脖子的王玉:“這就是你說的不想打?”

“……我也沒辦法啊。”王玉哽咽道:“系統不能輸,他輸了,我的一切也就會消失了。我不能讓你進去添加變數。”

沈決猛地一用力,将王玉逼退,就見王玉再次握着刀刃沖了上來:“你想要的只有路勒斯,為什麽其他的不能讓給我?”

她似乎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麽要逼我和你動手,我真的不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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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決幾乎要被她氣笑:“你腦子有病?看多了古早小說?非得把自己當白蓮綠茶女配?”

他格擋王玉并不輕松,王玉的戰鬥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強,但論吵架,除了某位不當人的,還沒人能贏他:“自己想要什麽不自己去争取,擱我這讓讓讓,我倒是想讓,但你覺得他們理你嗎?”

沈決勉強避開王玉的一擊,不耐道:“你非要學我能不能把性格一起學走了?再說是個正常女性都不是你這性格吧?”

王玉咬唇:“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那你樂意頂着別人的名字和身份活下去嗎?”

-“你不也是……”

-“是,當初為了活下去我的确改名叫沈珏,可那也是我自己,你呢?”

“你明明可以有正常人的生活,甚至因為有異能可以過上貴族不愁吃穿的幸福日子,就因為聽信了那個系統,非要卷入這一場風波?”

王玉握着刀的手緊了緊:“那些好感度本來就是我的!”

“他們愛的只是這一副皮囊而已!”沈決再一次将她揮開:“你到現在還沒看清楚嗎?!”

王玉一頓,旋即她崩潰的将手裏的刀丢下:“我知道啊……”

她哭泣道:“我從來到塔爾我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騙局。”

沈決沒想到自己的話王玉居然真的能聽進去,他看着已經快要瘋癫的少女,王玉不停地呢喃着,好像終于找到了宣洩口:“我知道系統只是在利用我,我知道它是在利用我除掉你,可是……”

她絕望的看着沈決:“它是我唯一的依靠啊!”

“算我求你,別進去幹涉結果好嗎?”她上前兩步抓住沈決的手:“求求你了,我們就在外面等結果,如果系統輸了我一定認栽……”

她的話沒能說完,因為沈決直接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我不能。”

他一字一頓,神色堅定:“我做不到抛下陛下,也無法讓他一個人面對那樣的‘龐然大物’。”

王玉的神色也一點點冷下來:“我不會讓你進去的。”

王玉想得很簡單,她覺得自己只要拖住沈決就好。

可她和那所謂的系統是孤掌難鳴,但沈決他們卻不是。

在她欲要再次攻擊時,一枚子彈也直接從兩人之間穿過,牢牢的釘在了地上。

“哥哥!”白栗端着槍指着王玉走進來:“你快去,這裏交給我!”

王玉見到白栗,下意識的喊了句:“白少……”

聽到這個稱呼,白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原來是你啊,之前你在哥哥的身體裏待着,要陪你演戲,真是惡心壞我了。”

沈決沒有追溯他們之前的故事,只道:“你小心。”

然後他便頭也不回的朝那個白洞跑去。

王玉想要去攔,但得到的只有白栗的第二枚子彈。

子彈無情的打進了她的小腿,疼痛讓她臉上的表情都瞬間扭曲了起來:“啊——!”

沈決卻壓根沒有流露出一絲的同情,他只是毫不猶豫的紮進了那個白洞裏。

面前的場景再換,沈決想象中的一片狼藉并沒有出現。

他抵達的地方是一片對他而言陌生卻又熟悉的無塵之地。

平靜到毫無波瀾的海面,一座很小很小的孤島,還有一棵遮天的參天古樹。

淺金色毛發的男人倚着樹幹而坐,閉着眼睛像是在小憩。

沈決踩在海面上卻并沒有墜入海裏,只是一步步的朝着小島而去。

“終于見到你了。”

是沈決熟悉的聲音,男人輕輕開口,聲音卻像是開了混響一樣,在四面八方環繞響起:“可以讓我抱抱你嗎,孩子?”

沈決走到男人面前,男人始終閉着眼睛。

他站起身來抱住沈決,動作也是很輕柔的,但與路勒斯透露出來的詭異不同,男人的動作是真真正正的溫柔。

沈決動了動唇,沒有享受這一刻的溫存:“我想……”

“我知道,孩子。”男人摸了摸他的發絲,就像是路勒斯做過的動作一樣:“他在這。”

沈決一愣,順着男人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平靜的海面下藏着什麽。

他毫不猶豫的離開了男人溫暖的懷抱跑過去,只見路勒斯靜靜的躺在海面下,身上的白襯衫已經被血污了大半,那頭耀眼的金發也有幾分髒亂。

沈決想要伸手去撈他,觸碰到的卻只有類似于水的觸感,但卻是無法穿透的。

“……孩子。”

神站在遠處,始終沒有睜眼:“他現在正在度過最艱難的一關。他的身體已經要承受不住他近神的靈魂,我勉強将他撈到這裏才沒讓他的身體在他還未成神時就崩潰瓦解。而現在的他,在與世界之主做鬥争,他離成神還差一道坎要跨過,那就是‘神位’。”

沈決沒聽懂。

神便慢慢給他解釋:“世界只會允許存在一個神,如果有兩個神那麽天下必定大亂。”

“所以除非我死了,不然就沒有多餘的神位讓他成神,而他最終的結果也只會是爆體而亡。”

聽到這話,沈決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裏的匕首起身看着神。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神苦笑了一聲:“孩子,我說過,我永遠站在你這邊……當初是我一時念起創造了你,後來的種種…也的确該我承擔這最終的惡果。”

“可是……神是不會死的。”

他輕輕嘆了口氣:“除非世界末日到來,我才能選擇隕落救世,尋常我不能離開這,也沒有辦法尋死。”

沈決沉默一會兒:“你說這麽多,是什麽意思?”

神:“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他要成為這個世界新的主宰,代替世界之主。”神搖了搖頭,感慨道:“他真的很有勇氣。世界不允許兩個主人,也不允許兩個神,但神不能死,可世界之主可以交替……”

“他要吸收那個世界之主,頂替它而借此活下來。”

-“這很難?”

-“很難。”

“當初你……我就嘗試過,最終的結果是世界和我一起消亡崩壞。我做不到。”

那路勒斯呢?

神都做不到的事情,路勒斯能做到嗎?

神:“我也想告訴你他可以,但事實是不行。”

他無奈:“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會将他拉到這個時間永久暫停的無塵之地暫且保住他的性命。”

沈決:“那有辦法讓他醒過來嗎?”

神一愣,就聽沈決誠懇道:“如果能的話,那我可以和他就此生活在這裏,不再出去。”

神:“……”

他好笑道:“你覺得我讓你來是來做相親相愛一家人的?你看中的這個人類,早已超出了人類的範疇,先不說我沒法讓他醒來,真要讓他醒來第一件事必定也是殺我。”

他無奈搖頭:“讓你來,是我還有第三種解決方法。”

沈決微怔,就聽他慢慢道:“他是沒有神位,也沒有辦法以凡人的身份去承受世界之主的位置,可你可以。”

“但他和世界之主的戰鬥早就展開了,現在已經在融合階段,不是他吞噬世界之主就是世界之主吞噬他,所以你沒有辦法代替他了,再說……就算你能,你做得到看着他老去死亡,自己卻還是這副模樣,亘古不變嗎?”

沈決沒有絲毫隐瞞:“不能。”

“是啊。”神憐愛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所以你需要橫插一腳,和路勒斯一起吸收世界之主。”

沈決這回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倆一起成為世界之主?”

神輕輕點頭:“然後你們都會成為半神,只是這會很痛苦……”

“我做。”沈決果斷道:“我需要怎麽樣?”

-“你想好了?”

“你們成為半神後雖沒有神這樣的能力,但卻也是不老不死之身,甚至因為分了世界之主的位置,你們将會永遠捆綁在一起,直到世界盡頭。你這輩子都無法擺脫他。”

沈決單膝跪在地上,隔着海輕輕描摹路勒斯的輪廓,微微勾唇,終于露出了個笑:“求之不得。”

神沉默片刻,終于睜開了眼睛。

沈決這才知道,原來傳說中也是淺金色眸子的神并不存在。

這位神的眼睛并非與毛發同色,而是擁有着一雙像是藏了浩瀚星河的眼睛。

是深藍色的,卻并不見深藍,反而滿是星辰點綴在其中。

他睜眼的那一瞬間,沈決便覺自己的腳一涼,他下意識的看去,就見自己正在一點點的往下沉。

神的聲音也在他的四面八方響起,帶着鼓勵和溫柔:“去擁抱他吧,孩子。”

他說:“他等了你很久很久……久到連我都快要記不清楚了。”

等到不會流動的海水徹底吞沒沈決時,沈決也能夠伸手觸碰到路勒斯了。

他雙手勾住路勒斯的脖子,将自己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懷裏。

即便鼻尖滿是鹹濕的味道,他也依舊在這其中分辨出獨屬于路勒斯的氣息,還有一絲極淡的櫻花的清香。

沈決空出一只手,輕輕擦拭了一下他臉上的血污,随後低喃了句:“怎麽弄得這麽狼狽。”

他笑:“一點也不像你。”

話音落下去時,沈決也毫不猶豫的吻住了路勒斯。

而這個吻落下去時,沈決的腦海裏瞬間湧入了無數的畫面。

那是路勒斯的記憶。

是211次。

他像是一個過客在觀看路勒斯的所有情緒,卻又不自覺的沉溺在其中,與他一同悲傷難過而絕望。

看他在某一次發了瘋把其他四個男主殺了,把他關起來,但最終的結果還是無疾而終。

因為路勒斯單打獨鬥可以殺死他們,但雙拳難敵四手,他此舉無疑引起了□□……

還有太多太多。

這樣驕傲的人,一直在失敗中度過,卻仍舊堅持着。

只是因為想要救他。

在路勒斯的記憶裏,出現的最多的就是他的聲音。

他笑着跟路勒斯說喜歡,故意逗他喊他陸拾哥哥,玩笑着自稱王後……只要是有關他的一切,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甚至是每一個眼神都被路勒斯小心珍藏着,不停地播放回憶。

但同樣的在美好背後,他從未見過的路勒斯也呈現在了他眼前。

那是滿手鮮血、殺紅了眼的暴君,狠戾而又冰冷的眼神幾乎要将人的靈魂都給震懾出來。

他腳邊哪是什麽血河,那完全就是血海。

成堆的屍體堆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只要是個人都會害怕。

沈決也看到了這一世。

卡俄斯神殿、空賊基地、自由聯盟的大本營……路勒斯沒有落下一個。

那些令人作嘔的畫面在他眼前閃過了一遍又一遍,中間偏偏還穿插了迷惑人心的美好,沈決的記憶都快要錯亂,也更加認知到了精分的可怕。

而就在這時,他的腦海裏響起了和神、和那所謂的系統都不符合的聲音。

是機械電子的不假,但卻帶着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後悔麽?】

沈決:?

【你會後悔未來要和這樣的人捆綁在一起,後悔喜歡上他嗎?】

沈決:你誰啊?你究竟在說什麽屁話?他殺的那些人都是為我而殺,我因此怪他,我有病你有病?

【你現在知道你是誰了嗎?是沈決,還是沈珏,又或者是神之子?】

沈決:……

這到底哪來的非主流?

他奇怪着,卻是在心裏回答了這個問題。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全都要。”沈決勾唇:“本來就都是我,非要分出個一二三嗎?家裏有一個精分了,就不做第二個精分互相折磨了。”

【這只是一個游戲世界,你們為什麽要如此拼命呢?】

“我不太認同你的說法,這的确是游戲設定。”

沈決沒有絲毫的猶豫:“可我們卻是真實存在這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說就是真實的,這就是我們的生活。又不是《楚門的世界》那樣一切都是虛假的,就算這些都是被設定好的,可他們确确實實的存在。”

“是游戲世界衍生出來了我們的世界,而不是我們活在游戲世界裏。”

【你說得對。】

聲音也沒有半點的遲疑,像是思考根本不需要用腦:【每個人都是自己,生命亦是自己的,世界就是世界。既然它存在了,誕生了,就不該刻板的遵循那一條線。生活是你們活出來的,而非設定出來的。】

沈決一愣。

他以為這是那個什麽世界之主的本體,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你是誰?”

【我是管理者。】

【很高興認識你。】

【和你談話比和你抱着的人談話要愉快多了。】

【但很可惜我們不能再見了。】

【這個世界交給你們了,祝你們愉快。】

話音落下時,沈決也徹底陷入了昏迷。

但這種昏迷不是要命的,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充斥着自己的身體,洗滌着自己的靈魂,他又好像和誰構建了什麽獨一無二的聯系。

沈決再次醒來時,是在那首不知名的童謠中睜眼。

他躺在路勒斯的懷裏,路勒斯摟着他,破曉的微光灑落在屋內,鋪了一片柔光。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唱童謠并不詭異,反而有一份不易察覺的溫柔。

沈決靜靜的聽了會兒,路勒斯唱到結尾便沒再繼續:“阿決。”

他笑着說:“你還記得你第一次給我唱這首童謠是什麽時候嗎?”

沈決想了一下:“後來重逢……你因為頭疼睡不着跑到卡俄斯神殿,我在花園裏給你唱的。”

“你還記得。”他低笑,似乎心情很不錯:“天快亮了。”

沈決看向窗外:“這裏可以看日出嗎?”

路勒斯挑眉:“只要你想。”

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沈決失笑:“那還是順其自然吧。”

他頓了頓,到底還是問了:“我睡了多久。”

“唔……”路勒斯繞着他的發絲:“兩天?三天?還是一周?我也不記得了。”

沈決震驚:“這麽久?你都不喊我——話說我是豬嗎我怎麽就睡了這麽久?!”

路勒斯正好一手摟着他的腰,聞言往上掂了掂他的肋骨:“嗯,想要做豬還得努努力。”

沈決:“……滾。”

罵完後,他又忍不住笑,也主動伸手抱住了路勒斯:“陛下,完了。”

他呢喃道:“我現在覺得有點不真實,怎麽辦?”

-“好辦。”

-“嗯?……你松手!!!”

然而昏君就是昏君,一日之計的晨不貪,那就不配做昏君了。

而且路勒斯顧念着沈決想看日出,還在中途在他身後俯身在他耳側,啞着嗓子讓人睜眼去看。

……

等沈決徹底沒了精神,懶洋洋的陷在枕頭裏時,路勒斯便随口道:“珀穆·萊特的公爵之位被剝奪了。”

沈決一頓,無所謂的應了一聲。

他的态度明顯的取悅了路勒斯,路勒斯又說:“王玉自殺了。”

沈決這回就有點意外了:“哦?她不是很想活下去嗎?”

路勒斯頗為無辜:“我抱着你出來的時候,她看到我……吓到直接自殺了。”

沈決:“……”

您究竟是什麽魔鬼轉世啊!

-“對了,阿決。”

-“你又怎麽了?”

-“我抱着你出來的時候,王宮種的那一片櫻花開了。”

“但你沒看到。”

沈決張了張嘴,就見路勒斯将已經有些衰敗的白櫻櫻花枝遞到了他面前:“生日快樂。”

沈決伸手接過,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味道了,但他卻好像聞到了那一片櫻花林的味道:“嗯,謝謝。”

他笑着說:“很香。”

他将櫻花枝收進了游戲背包裏,又被路勒斯抱起,兩人在陽光中相擁,沈決輕輕摸了摸路勒斯的腦袋,無聲安撫着他。

就聽路勒斯又說:“十九歲……生日快樂。”

他終于——

他終于把這句話說出口了。

221次輪回,他只為了說這一句話而已。

沈決鼻子一酸,卻又忍不住逗他:“十九歲而已,你就這麽沉重,那要是以後一千九百歲了,你豈不是要戴上痛苦面具了?”

路勒斯低笑着吻他:“那我等你讓我戴痛苦面具的那天。”

……

櫻花的清香蔓延到唇齒間,沈決忽然覺得今日的日頭不再是那樣的寒冷,反而曬的有些暖洋洋。

他不知道未來會如何又要如何,也許世界的秩序還等着他們去恢複。

但至少——

未來的故事會是他們自己書寫的。

不再輪回、不再恪守成規、不再被定性。

今年沒看到的櫻花,他可以明年再看。

和路勒斯一起,讓路勒斯再送他一枝恰好開滿了的櫻花枝。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更!!

自此完結!明天還有一個日常番外!

下本預計6.22開的玄學文《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徒孫》求個收藏qwq

齊桁一朝複活開局就遇上送命題。

重生到爹不疼媽不愛還有個哥哥欺壓的富貴人家中……齊桁潇灑的收拾行李走了。

身上只有一百塊的齊桁先跑去買了個小板凳。

當晚齊桁就以最帥算命先生的姿勢爆紅網絡收獲房租。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挑一個最便宜的房子落腳,就有一個大腿找上了他。

大腿說自己天生能看見鬼因此徹夜輾轉難眠每日提心吊膽,齊桁信了。

直到很久以後,齊桁跟自己的一幹徒孫說他在等自己死亡,偷聽到的祁升當晚将他鎖在了屋子裏,眼神冰冷而又危險,偏偏他保持着溫笑:“齊先生,你想死,我成全你。”

那晚過後,齊桁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全身上下就沒有哪裏不疼的。

祁升作為這世間唯一的神甘願沾染塵世,建築自己的商業帝國只為了一件事。

這一次,他做他的靠山。他以自己為牢籠,鎖住了他上一次沒能抓住的一朵雲。

綠茶心機婊偏執病嬌神明攻x随緣假喪玄學祖師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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