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考察

早已出門的譚征澤和吳斯霖自然不知道這邊還有一個隐藏采訪。

大清早的情況是這樣的。

吳斯霖起床。

譚征澤起床。

吳斯霖：“你起這麽早幹什麽？”

譚征澤：“跟你一塊出門。”

吳斯霖：“你就不能跟我錯開？”

譚征澤：“為什麽？”

吳斯霖：“我不想跟你一塊。”

譚征澤閉嘴了，他算是看出來了，吳斯霖是個起床氣很重的人。但譚征澤并沒有在意吳斯霖的語氣，依然默默地跟在吳斯霖身後。

吳斯霖：“你跟着我幹嘛？”

譚征澤：“我沒跟着你，我要去小學。”

吳斯霖：“我也要去小學，你幹嘛跟我一起？”

譚征澤：“我昨天就告訴你我要去小學。”

吳斯霖：“我昨天也說了，你是不是學我？”

譚征澤看着吳斯霖毛不順的樣子，本能地伸手在他頭頂上摸了摸。“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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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斯霖一愣，臉上浮現出羞赧的粉紅，但還是惡聲惡氣地說。“誰讓你動我了？”

譚征澤立刻想到了網上很火的那個惡龍咆哮。

現在的吳斯霖，就像那個“嗷嗚 嗷嗚”的小奶龍，羽翼都沒長齊呢，就想咬人了。

譚征澤覺得很有趣。

說起來也奇怪，譚征澤平時最讨厭這種脾氣的人。在沒遇到吳斯霖之前，譚征澤執着地認為他會繞着吳斯霖走，但見到了之後，發現吳斯霖好像長在了自己的興趣點上。

吳斯霖的長相是他很喜歡的長相，是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的英氣，因為被保護得太好，還略帶着少年感。

至于性格，他好像拿捏得恰到好處。說他怼吧，有時候金句頻出。說他作吧，大多數時候又很可愛。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脾氣差，但是瑕不掩瑜，在譚征澤眼裏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他好像也看出來吳斯霖特別喜歡怼自己，所以沒有再搭話。

兩人維持着表面友誼，一路就到了之前去過的那個小學。雖然是表面友誼，但他們的觀點卻很一致，他們不應該去思考自己想做什麽菜，而是該問問這裏的人愛吃什麽菜。

這兒的孩子們會喜歡貴的嗎？會喜歡精致的嗎？不一定，因為他們沒有見過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

來到學校的時候，孩子們正在上早課，整個校園裏回蕩着朗朗的讀書聲。學校的門口挂着鮮豔的橫幅“XXX同學光榮考上臨市XX中學”，一派喜氣洋洋。

王校長看見他們來了，非常高興。“您兩位關系真好，經常一起出來呢。”

吳斯霖：“誰和他關系好了？”

譚征澤沒有去接那句話。“我是來給您還衣服的。”

吳斯霖：“我是來給孩子們帶禮物的。”

兩人都有些疑惑地看向吳斯霖的方向，只見他從身後的背包裏拿出一個紅絲絨的袋子，裏面裝滿了手工糖果。

紅的黃的橙的都是暖色調，上面是燦爛的笑臉。

譚征澤心裏一動。

一定是那天孩子們給他的劣質糖果，讓他記住了這份禮物。

王校長連忙說。“等一會孩子們下課了，您可以親手發給他們。”

兩個人來到了校長辦公室，王校長拿出自己平時不常泡的茶葉給他們泡上。王校長是個年逾三十，幹淨儒雅的男人，即使生活在他的臉上刻下了痕跡，但他的精神狀态依舊很年輕，就像這所學校一樣。

實際上吳斯霖是不喝這種略帶黴味的茶葉的，甚至連進這個狹小的辦公室坐在油光發亮的漆皮椅子上的時候，都略有些皺眉。他從小生活優渥，沒過過這種生活，但是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反觀一旁的譚征澤，就看起來要淡定許多。

譚征澤率先打開了話匣子。“是這樣，我想問問您，平時喜歡吃什麽菜。”

王校長略一沉思。“是你們拍攝需要麽？”

譚征澤點了點頭。

王校長：“我們平時吃的最多的就是自家種的野菜，還有腌菜、酸菜、鹹菜之類的。但是要說喜歡的話，應該就是平時去集市裏賣不動剩下來的土豆吧，清炒拌着米飯，大家都很喜歡。”

譚征澤：“是清炒土豆絲麽？我也很喜歡。”

吳斯霖：“我喜歡醋溜土豆絲。說真的，土豆真的是蔬菜中的王者，無論怎麽做都好吃。”

譚征澤點點頭表示贊同。

兩個人并沒有交彙眼神，但是心下一致地默認，到時候要做關于土豆相關的菜品了。

早讀下了之後，王校長帶着兩人去給孩子們送糖果。小孩子們的臉興奮地紅撲撲的，眼神幹淨而澄澈，就像山澗的泉水，和那個紛擾煩憂的大城市感覺截然不同。

有時候，吳斯霖反而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有只小粽子，她整天不碼字。夜裏叮叮當當睡不着，她想作妖。到了大白天，她蹲在沙發角，她，睡，着，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