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你這自損一個就夠我心疼……
夜色下,路燈淺淡的光打在陳知諾的臉頰,在小姑娘那一鼓一鼓的腮幫子上勾勒出一圈光暈,細碎的絨毛都肉眼可見。
陸承骁怔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時,眼前的陳知諾一如記憶中的小丫頭那般,乖巧地坐在桌上,甚至連習慣性晃着兩條小細腿的動作都沒變。
男人若有所思,順手再喂了一顆進她嘴裏,就見陳知諾理所當然地張嘴接過嚼了兩口,而後小臉忽地皺了起來。
這表情一下将陸承骁從思緒裏拉了出來,語氣有些急:“怎麽了?”
“這顆太酸了!你怎麽剝的?”陳知諾理所當然地問他。
這也能賴他,他還能把甜葡萄剝成酸的不成,這蠻不講理的小樣還真和那小屁孩如出一轍。
男人見她眉頭仍舊皺着,想都沒想伸過手去,攤開掌心湊到她下巴下邊。
陳知諾不解地眨了眨眼:“嗯?”
“酸就別吃了,吐出來。”他半點沒猶豫。
陸承骁這舉動自然到讓陳知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髒……”
陸承骁不以為意:“沒事,不髒,聽話,我什麽時候嫌棄過你啊,口水都不知道吃過多少回了。”
她渾身上下他哪沒碰過,愛得不得了,哪有資格嫌什麽髒。
陳知諾聽不得這種親密話,紅着臉瞪他一眼還不夠,順便踹了一腳。
陸承骁只是低低地笑,末了還是忍不住問她一句:“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見過啊……”陳知諾低下頭,攤開雙手看了手指頭上殘留的水果汁,沒太在意道,“我那年逃課不就是去的你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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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骁随手抽了張紙巾,拉過她的手,仔仔細細替她擦拭:“不是那次,更早些,大概……十多年前?”
“你在說什麽啊?陸承骁,你該不會又是在玩什麽套路吧?這個從前見過的套路太老了,我們年輕人現在都不用這個的……”陳知諾顯然沒什麽印象了,“你擦完沒?你別再拉着我的手了……!”
陸承骁也沒繼續追問,好不容易逮住機會拉她這好長時間都沒牽過的手,哪能那麽輕易說松開就松開:“等會兒,急什麽,給你擦幹淨點。”
“我自己來……”陳知諾這會兒那股委屈勁兒過了,總覺得兩人這樣還是不太合适,又不是從前那種關系了,像什麽樣子。
陸承骁骨子裏還是霸道的,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我給你弄。”
其實仔細想來,這段婚姻一路下來,他給了她不少幫助,帶她見識了許多她不曾見識過的新鮮世面,有什麽好事都處處想着她,遇到麻煩事了,他也總是處處護着她,見不得她被任何人欺負,總是第一個替她讨回來,将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算得上十分用心。
是他讓她體驗了一段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幸福日子,非要說起來,陸承骁待她不薄。
除了不愛她之外,并沒有讓她在任何一處受到什麽傷害吃到什麽虧。
陳知諾不是個喜歡記仇的人,他疼她的時候哪怕藏了目的,可也是真的疼,好處她受了不少,比起他對她的付出,她确實做不出太多相應的回報,如今他該道的歉也道了,兩人也敞開心扉把事情說開了,她也沒必要揪着過去的事不放,累人累己。
陳知諾抿了抿唇,說話的态度對他倒不再像之前那樣渾身帶刺,刻意板正。
陳知諾被他握着的手心有些發燙,想收回來,卻敵不過他的力道,小姑娘軟聲道:“你別這樣了……”
“哪樣?”
“是這樣?”他索性一把将她的手握緊,而後又騰出另一只手來,在她耳根處揉了揉,暧昧道,“還是這樣?”
“陸承骁……”
他總是有這種本事,讓她無言以對。
陸承骁輕嘆一口氣,也沒再得寸進尺:“我都這樣了,你還看不出來嗎?”
陳知諾心跳得有些快,她今晚的思緒很亂,心情跌宕起伏的,不太适合繼續聽太多的事。
可陸承骁還是說了:“喜歡你,想追你。”
陳知諾咬着下唇沒吭聲。
“我不求你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忘了,不求我們的關系能立刻回到從前,我只求你能給我一個和別的年輕人一樣,能夠公平追求你的機會。”陸承骁的語氣是少有的卑微,“好歹同一個起跑線啊,別讓我落後太多行不行啊?”
陳知諾垂眸睨着自己那被他攥緊了死都不願意松開的手,差點忍不住笑了:“同一個起跑線嗎?別的年輕人可沒像你這樣厚着臉皮亂牽別人的手,你這樣對別人公平嗎?”
陸承骁倒是反應快,雙标得不行:“那你适當地給我走走後門,也不是不可以對不對?那畢竟,我條件也還不錯。”
陳知諾抿着唇,唇角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可笑過之後,又斂起神色來,認真道:“我不知道,你先別問我了……”
确實如他所說,他的條件不錯,其實根本不能用不錯來形容,年輕有為,權錢加身,身材高大模樣俊朗,哪怕在上流圈內早已有了已婚的傳聞,仍舊有不少本就豪門出身的千金小姐奮不顧身。
一如她初見他時對他的印象,遙不可及。
她的家世與他而言毫不相配,當初因為誤以為有了孩子,嫁他之時年紀又小,匆匆做了決定,什麽都沒考慮過,可如今回想起來,不論哪一處都是她高攀了。
就連林宇光那種人那種家庭都看不上她,她又有哪裏是能吸引得了陸承骁的呢?
他什麽女人沒見過呢,只要他想要,都能有的。
當初果不其然是因為一幅畫,可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麽?
她自己都不知道身上到底還有什麽值得他再次回頭的東西,可是不論是因為什麽,都不會是因為她吧。
當初陸承骁之所以那樣對她,說到底還是不得已而為之,她能理解,因此不打算怪他,可那樣的事她也并不想再重來一次。
他給的幻想太過美好,一手将她捧上最高處,抽手後再狠狠摔下來的滋味是在太痛,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得住第二回 。
那句喜歡你,她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相信一次,她甚至不知道如今還能相信誰。
陸承骁知道自己先前做的事确實混蛋,知道她心裏的猶豫,也沒逼她一時半會兒就答應什麽:“行,不問,我追我的。”
陳知諾鼓了鼓腮幫子:“你走吧,已經很晚了。”
陸承骁沒舍得走,低着頭不出聲,仍舊握着她一雙手,随後從旁邊的桌上拎過一個袋子。
陳知諾眼神追随着他手上的動作看了過去,那袋子她見過,好像是方才陸承骁站在樹下時便拿在手上的,沒想到他不僅自己爬上來了,連東西都帶上來了。
“什麽啊?”陳知諾問了句。
陸承骁把袋子打開,陳知諾好奇地探着腦袋瞧了眼,裏頭是幾個貼着标簽的瓶瓶罐罐,都是些處理跌打損傷的藥品。
陳知諾還沒反應過來,剛想問他是不是哪受傷了,就見他拆了幾根棉簽出來,用酒精打濕,而後再次拉過她的手,動作輕緩地撥開手指頭,一邊輕吹着氣,一邊小心翼翼地她擦拭傷口。
饒是他動作再小心,傷口遇上酒精還是會疼,陳知諾“嘶”了一聲,終于回神了,這才想起掌心的那處傷口。
那是晚上在慶功宴的時候留下的,她雖打了林雨濃幾巴掌,可沒成想那女人耳垂上挂的耳墜子實在有些鋒利,陳知諾是第一回 做這種事,到底還是沒有經驗,第一個巴掌下去的時候,掌心沒注意,被劃了一條道。
那會兒正在氣頭上,她也沒有察覺,後來回家洗澡的時候,被沐浴液泡進去才知道疼,可趙雨橙這不常住人,沒有醫藥箱一類的可以處理,她索性任由那血珠子冒着,也沒再多管。
也不知道陸承骁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居然還買了藥帶過來。
陳知諾正想着,陸承骁用沾了酒精的棉簽給她清理完,又換了種藥水。
棉簽碰到她皮膚的時候,陳知諾還是忍不住縮了一下,其實也沒有那麽疼,可也不知怎麽的,那嬌氣聲一不小心便脫口而出:“疼……!”
“還知道疼?”陸承骁嘴上說她,手上動作卻明顯地輕了不少,“出息了,都學會打架鬥毆了……”
陳知諾:“……”
“打就打吧,把自己弄傷了算怎麽回事?你給那女人的幾巴掌,人家還沒見血呢,自己倒先傷着了。”
陸承骁自己從小到大也不是什麽好惹的東西,橫行霸道打架鬥毆也沒少有過,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不計其數,皮糙肉厚得很,也能忍得了痛,這點傷要是放在他身上,那哪能叫傷啊,根本不配上藥。
可陳知諾那細皮嫩肉的,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連水果都沒舍得讓她洗過一回,哪能見得了這口子出現在她身上,一邊擦藥,一邊替她疼。
陳知諾不以為意,今晚林雨濃被她吓得魂都沒了,估計往後都不敢再找她麻煩,她想到這,還是挺開心的:“傷敵八萬,自損一個罷了。”
陸承骁“啧”了聲,上藥的動作還是沒舍得重:“八不八萬的我不管,你這自損一個就夠我心疼的了。”
陳知諾輕哼了聲:“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你要誰管?”陸承骁擔心她疼,又對着傷口輕吹了幾口氣,“文星娛樂那個大兒子管嗎?宋啓琛他管得了你嗎?他能管個屁,還不是差點讓你在那狗屁慶功宴上被灌酒了?”
說好了要公平競争,這男人一邊走着後門,一邊又莫名吃起飛醋來:“今晚要是沒有我,你說你要怎麽辦?和我在一塊的時候,我什麽時候讓你在外頭喝過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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