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Chapter 以戀人的身份擁抱

在經濟學上，有一種叫做生命周期的理論。所謂的生命周期論是指一個産品從被設計到投入生産再到進入市場最後消退的過程。

在這一個過程中，在産品被投放的初始階段，人們對新生事物的熱情總是不夠高，而等到産品進入市場飽和時期甚至出現衰退跡象之日，反而是人們對這件熟悉的事物心理上最為津津樂道的時期。

總之就是一個層層遞進再層層遞減的過程。

敏夏瑜不知道是不是人類的心理狀況也可以用來和這個理論挂鈎。

剛才程啓銳款款走進人們視野中的時候，她的心神被小小地吊了起來，等到他發表了驚天動地的言論之後，她的心情是萬分的激動。而在事件發生的幾個小時後，當時剎那間的震撼如同煙花般轉瞬即逝化作平淡。

她現在想知道原因，甚至有些懷疑剛才只是一個奇異的夢境。只要打個噴嚏，夢就立刻醒了。

于是她下意識地按了下鼻子，可是真實的微小刺痛感确實刺激了一下她的神經。

這麽說來是真的了……

當然她也明白，程啓銳不可能在那麽多的媒體記者面前開玩笑，事關整個程氏集團的名譽。

如果說明天他登報表示：昨天是個未到愚人節的提前玩笑。

恐怕那樣對他家裏生意的影響比今天沒有作出澄清的後果還要嚴重許多。

只不過，靜下心來思考之後，她又懷疑起他這麽真情告白的動機：為了更好地籠絡人心嗎？

突然發現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的。

望着身邊正在專心開車男人的側臉，敏夏瑜又開始了無謂的猜測。

雖然知道這種想法有些不太禮貌，畢竟對方都可謂是“當衆示愛”了，而她卻還在想着這些有的沒的。

可誰讓他們關系的開始正如他自己剛才在會場所言的“以莫名幫助的形式開始”，又是在娛樂圈這種對此類新聞特別敏感的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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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能不多想呢？

真不知道這種無休止的猜測究竟要蔓延到什麽時候才能正式結束呢？

就在她打算回頭的時候。薄唇卻被這個男人輕輕點了一下。

他怎麽可以膽子這麽大？

“有沒有搞錯，在開車啊！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這說的可是實話，接吻怎麽可以選在這種時候？

男人神色淡定地繼續開着車，薄唇裏吐出的句子卻讓敏夏瑜驚了一下：“剛才那個是作為戀人的第一個吻，為了提醒你不要胡思亂想。”

他們兩人都沒有直接面對對方的視線，卻通過後視鏡眼神相會，程啓銳的笑容略帶深意。

很顯然，他是猜出了她剛才的想法。

敏夏瑜登時有些慌張，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他呢……

“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心跳砰砰加快，她的手指有些混亂地伸入了自己的包包中。

“明天一早你媽他們一定什麽都知道了。你害怕什麽？”戲谑的語氣展露了主人的心思，敏夏瑜只能無奈地接受。

到了別墅的露臺之後，果然見到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天文望遠鏡。對敏夏瑜來說還真是屬于比較稀罕的事物。

這種塊頭就算是擱家裏也得找地方啊，就算有能力購買也未必需要花這個錢。

“喂！你是不是打算發揮你熟知的二十八星宿特長啊？”敏夏瑜看着煞有介事挑撥着焦距系統的程啓銳發問。

如果不是程啓銳昨天無意中和她談起的童年趣事，她還不知道原來中國的先祖早于西方很多年就開始了天文觀測呢！

“不見得。”程啓銳的手中依然搗鼓着兩只鏡筒，“留學後經過比較，我還是比較崇尚西方的那一套。我們民族那套系統多半是用來占蔔算卦的。不過這話不能被我爺爺聽見，否則後果很嚴重，你明白的。”

我一點也不明白啊，敏夏瑜心想。程啓銳的曾祖父該是程氏最早的創立人之一，據說就是程啓銳的爺爺将家族産業發揚光大的。

經過短短兩天，程啓銳的爺爺已經在敏夏瑜的心目中成了海市蜃樓般的人物了。

于是他們開始了星夜之旅。兩個成年人像是孩子般對着夜空觀賞了許久。昨晚的月亮比較圓，今天的天象倒的确是适合觀測星星的，所以敏夏瑜也比較興奮。而且還借機了解了許多天文知識。期間，程啓銳還開了一瓶冰酒慶賀。

“奇怪，怎麽沒看到流星？”沒有看到意料中的絢麗劃過，敏夏瑜感到些許的遺憾。

“流星？好奇怪。”

“什麽？”他的答案才叫奇怪呢，觀測星空當然就是沖着流星來的。

“不懂女人為何都愛看流星。再說今天也沒流星雨預報。”

“因為可以許願吧。”

“哼……”程啓銳表示不屑，“女人就喜歡寄情于這種虛幻的願望。”

他以為敏夏瑜會立馬反駁。可敏夏瑜只是從望遠鏡的主鏡上退了下來，轉而用一雙清澈的眸子望着天空說：“嗯，也許吧，有個念想總是好的。我想，最初說出對着流星就能許願的人也是出于善意的吧。”

“是嗎……”後面的這段回答程啓銳還是頭一次聽聞，使得他也忍不住沉思起來……

這個女人總是讓他很驚訝。

因為別墅的位置地處郊外，雖然周圍有其他別墅環繞，但還是給人一場靜谧的感覺。眼下已然步入了冬季，園子裏的小草還是長得十分茂盛，一點也沒有受到氣候幹擾的樣子。如果是在過去，她其實對于住在這種類似于“荒郊野外”的大房子中感到不安的。

“住在這裏也怪吓人的吧。”不知不覺間，敏夏瑜将這句話脫口而出。

“哦？”程啓銳的臉上挂起了久違的興致，“那你需要擁抱嗎？”

“啊？”敏夏瑜扭頭對着他瞪大了眼睛。

擁抱什麽？不會是……

想着想着，她的耳根都紅了。

程啓銳擡手用修長的手指彈了下敏夏瑜的腦門說：“想什麽呢？我說的是戀人之間的擁抱。”

“哦。”恍然間才發現自己真是容易想太多。還好是夜晚，要不然讓他看到自己染紅的耳根一定又要嘲弄一番了。

“你這個表情不會是希望我做比擁抱更要進一步的舉動吧？”因為是夜晚，他的壞笑聲顯得特別爽朗。

“我才沒有呢！”她匆忙為自己辯解，卻發現臉蛋有逐漸升溫的趨勢。

似乎是越解釋越不清楚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将她一把攬入懷中，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他柔聲說，“過去雖然擁抱過很多次，但你根本就沒把我當成是戀人，今晚是第一次，以戀人的身份好好回應我的擁抱，好嗎？”

“嗯……”她輕輕吐氣，将身體放松了下來，悄悄伸手摟住了他的背脊。

“夏瑜……”他低低地呼喚着，感受到懷中的女孩終于對他放下了戒心，心中剎那間湧現了道不明的喜悅，自己都不明白這種情緒的來源是什麽，還是……

這次是真的陷進去了？

她沒有回應他的呼喚，但是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屬于他的氣息充斥在她四周的空氣當中。

兩顆心似乎……

沒有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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