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現實很殘酷
第二天去到辦公室，裏頭的場景和他倆想象的很不一樣。
廣播結束後，肖一若接到了來自父母，周瓊的電話，說節目很不錯，很有意思，非常好奇到底是咋回事，期待後續發展。
這讓他信心大漲，來的路上和杜鵬各種暢想，收聽率萬一破1了，導演準備香槟，陳姐準備禮炮，楊哥貢獻出珍惜許久的大茶缸，臺長親自接待，批準兩人轉正。
可現實很殘酷，沒有香槟，沒有禮炮，更沒有合同。
有的只是楊哥端着茶杯在那喝水，見到兩人後笑了笑，招了招手。
“楊哥，”沒看見導演，肖一若湊了過去：“啥情況？”
楊哥四處張望了下：“啥啥情況？”
“就是沒感覺有什麽變化，咱們新節目不是推出了麽？”杜鵬急性子：“導演和陳姐呢？”
“哦，他倆已經去現場了，噢...”楊哥明白了：“來，正好沒事，和你們說道說道，那啥杜鵬，去幫我接點水。”
杜鵬屁颠屁颠地走開，肖一若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先說收聽吧，昨天晚上稍有提高，0.11%。”
聽到這話，二人不失望是假的，0.11和想象中差的也太多了，根本不算提高，平時也能達到這個數據。
“別啊，”看到他們的表情，楊哥笑了笑，轉過面前的電腦屏幕：“不是沒有收獲的。
你們看看這幾個數據，轉換頻道的，比上一周平均降低了27%，截至八點電話熱線，留言，增加9%，都是轉好的跡象，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
尤其對于咱們電臺，出了新節目，可以拿出幾百萬的宣傳費用，還有明星參加各種節目宣傳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相當于是零宣傳，你去看看官網，就在角落裏給了個豆腐塊的告示，起不到任何作用。”
“楊哥，按你這麽說，不是沒希望了？”杜鵬洩氣。
“哎，你咋不聽人說話呢，不是說了有增長麽。”
肖一若笑了笑，昨天就想到可能會如此，可當結果出現，依然有失落感。
“行了，別想太多，天塌下來有張導頂着，去做事吧。”
二人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雖然在楊哥面前，杜鵬有些孩子氣，落座後卻在安慰肖一若。
“你也別急，萬事開頭難嘛，搞不好晚上臺長聽了廣播，發現原來埋沒了這麽個人才，立刻提拔。”
“哈哈哈，你說的對。”歡快的胖子很容易影響人。
杜鵬拍了拍桌子，轉移話題：“我想養個什麽植物，不是說可以吸收電腦輻射，你有啥推薦的。”
肖一若不說話，拍拍他的肚子，動感十足。
“啥意思？”
“你已經成功地把自己養成了多肉，別的就算了。”
“你滾，馬不停蹄的滾。”杜鵬表示很生氣，老子安慰你呢，你還氣我。
辦公室裏就三個人，老楊是技術人員，不用出外勤，倆實習生幫不上啥忙，特別安靜。
肖一若打開了東安電臺的官網，找到了《午夜傳奇》的論壇，不是正式節目，肯定不會改名。
裏頭的留言也不多，就一頁。
“昨天聽了才知道改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故事挺有趣的。”
“這個《走近科學》有點意思啊，小孩真是僵屍麽？”
“聽的我有些毛骨悚然，比之前的鬼故事好太多了。”
“那個村子我還去過，确實老槐樹在村中間。”
“今天有結局麽，我一定聽。”
鼠标再往下拉，沒了，剩下的都是之前的帖子，關于昨晚上新節目就這麽五條。
想了想，肖一若釋然，廣播本來就帶地域性，基本是省內傳播，受衆不廣，除非是鐵粉，要麽根本想不起來給你留言。
特別是作為主力軍的的士師傅，下班回家累的要死，留言？
想太多。
肖一若挺樂觀的，雖然不知道電話交流了些什麽，但五條帖子全是誇的，好評率百分百，這就很難得了。
瞬時間心情又好了起來。
團隊在下午三點多回來了，只能說專業還是他們專業，肖一若兩人花了五天時間，吃盡了苦頭才搞定的東西，張導嚴格算起來就一天半，這還算上了編寫臺詞的功夫，效率超高。
很快，陳姐就将本子扔了過來：“抓緊熟悉，晚上加班。”
閑了一天的肖一若沒有意見，杜鵬湊了過來：“不是又要去借錄音室了。”
“不用你們擔心，”陳姐努努嘴：“今兒拍攝很順利，張導高興等會會去聯系。”
五點四十，張導手一揮：“吃飯去。”
電臺的負一樓是食堂，說味道也就那樣，臺裏幾百號人，做的大鍋菜，勝在便宜，花樣挺多的，兩葷一素加個米飯11塊，比外頭便宜不少，肖一若基本都是在食堂解決晚飯之後才回家。
“晚上多吃點，不曉得幾點才能結束。”陳姐提醒道。
“張導，連續加班，夜宵不解決下麽？”有老員工開着玩笑。
“要是超過十二點，我請大夥吃炒面。”
“導演我要兩份。”杜鵬嘴裏叼着個包子，口吃不清地說道。
“行。”張導笑道。
下班時間，許多員工都選擇回家，偌大的餐廳裏只有二三十號人在吃飯，多數都是年輕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
七八號人找了張桌子，排排坐。
既然要加班，說明錄音室的問題談妥了，肖一若沒去多問，放下餐盤後，去到邊上的自動售貨機上購買了一堆飲料回來。
“楊哥，你不是只喝茶不喝可樂麽？”杜鵬揶揄。
楊哥不在意：“小肖買的必須喝，也許下個月就能轉正，到時候要請吃飯。”
“沒問題。”
“楊哥，你不厚道。”杜鵬有意見。
“咋了？”楊哥打了個嗝。
“你為什麽不讓我請客？意思我轉不了正。”杜鵬連最愛的包子都顧不上吃了。
楊哥一愣：“要不晚上宵夜你請？小龍蝦，算是提前慶祝？”
“不幹，萬一呢。”
“丢不丢人啊。”肖一若在他肩頭狠狠地來了一下：“吃飯，別逼逼。”
陳姐在那笑：“有時候感覺小肖才是哥哥。”
張導看着兩個有活力的年輕人，嘴角上揚，只是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李導帶着幾個人也出現在餐廳裏，看着方向，似乎朝着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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