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時間撥回昨天晚上。

那瓶紅酒林青淺一個人自然是沒有喝完的,于是就帶回了賓館。

宋清越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等着浴室裏的林青淺出來給她吹頭發。

是的,她決定不管未來怎樣,這段時間林青淺是屬于自己的,要好好珍惜。

所以這段時間她格外黏着林青淺。

即使以後可能不會在一起,也算圓自己的一個小夢想。

那是她從小饞到大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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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宋清越翻起了劇本。正正好好就看到有一段酒會戲。

那是夏十一和陳盈風的第一次正式合作,去盜取日軍一個指揮官身上的機密文件,兩人在酒會裏第一次配合,卻初顯默契。

宋清越想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林青淺優雅地搖晃着酒杯,杯中紅酒緩緩流入紅唇,杯口印下淡淡的唇印。

誘人極了。

宋清越皺着眉頭。

如果林青淺喝酒那麽好看,而自己卻什麽都不會,不就要NG很多次?

這不可以。

她決定試一試,喝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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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拿了一只高腳杯,小心翼翼打開木塞,往裏面倒酒。

小孩之前沒倒過酒,又緊張,一個不小心,倒了快滿滿一杯。

她努力回想着林青淺怎麽喝酒的,好像,沒這麽多?

上網一查,只能倒高腳杯的三分之一。

倒多了。

宋清越看着倒多了的酒頭疼。她的高中化學學的很好,多餘的化學試劑不能倒回原瓶,可能會混入空氣中的某些雜質。這瓶酒可不便宜,她最後偷偷瞟了眼賬單,抵得上她們今天其餘餐點的錢了。

不能浪費啊。宋清越一時間有點茫然失措。

一個沖動的想法在她頭腦中慢慢成型。

喝掉?

她原本是打算只嘗一點點的,其餘的讓林青淺喝掉,但是這麽多,又這麽晚了,林青淺會打自己屁股吧。

她慢慢伸出手。

大概每個小孩都幻想過自己成年後會怎樣,可以不用被管束的進網吧,可以正常的喝酒去酒吧,可以在外面瘋玩到晚上11點後……這是“成年”這個詞帶來的權利補足,是所有小孩都夢想的東西。

宋清越也這麽幻想過。此時被心中慌亂,又被沖動的思緒占據了大腦,她拿起杯子。

看起來有點像葡萄汁?

沒來得及回憶林青淺是怎麽喝的了,她只想快點解決掉“案發現場”。

滿滿一口喝下去,奇怪的味道充斥着整個口腔。宋清越皺起的眉頭可以夾死蒼蠅。

怎麽會有人喝這麽奇怪的玩意兒?

看着還有大半杯,她又捏着鼻子喝下去一大口。

啊啊啊啊好難喝。

宋清越發誓再也不喝酒了,瞅着杯子裏的酒差不多只剩三分之一,急忙放下酒杯,站起身。

怎麽感覺有點暈?

基本常識還是有的的小孩做出了一個判斷。

自己這是喝醉了?

自己難道就這點酒量?

有點不敢相信,但暈暈乎乎的感覺沖擊着她的腦袋,眼前的東西似乎都有了重影。如果宋清越身邊有面鏡子,就可以看見自己紅的能滴出血的臉。

嘗試着走兩步,咦?這是直線還是斜的?

酒勁慢慢湧上來,她蹲下,一臉嚴肅地盯着地板,手在空中胡亂比劃着。

“是……直線吧。”她小聲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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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淺一出來,就看見要躺倒地上去的宋清越,鼻子一動,聞見了酒香,扭頭就看見了桌上的紅酒。

她小心翼翼繞過宋清越,拿起瓶子一看。

好家夥,喝的比自己還多。

想喝酒直說嘛,又不是沒問過她。難道小孩在欲擒故縱?

她頭疼地看着在地上癱軟成泥的宋清越。小孩應該是第一次喝酒,自己之前也不知道她酒量,本來尋思着今天讓她嘗一個杯底,小孩不想喝也就算了。

哪裏想到她這麽虎,一喝就是這麽多。

她輕嘆一聲,走過去架起宋清越,在她面前搖了搖手。

“認得我是誰嗎?”

宋清越嚴肅地盯着眼前的臉,慢慢地說:“你……是,林青淺。”

還好還好,還認識人。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宋清越眼前晃了晃:“這是幾?”

“這是一,”

林青淺松了口氣,還認識數。

“還是二?”宋清越慢慢吞吞說出接下來半句話。

林青淺嘆口氣。

今晚盡是嘆氣了。

小孩醉的還不輕。

林青淺翻了翻自己的包,沒有找到解酒藥,包房的冰箱裏并沒有能解酒的東西,牛奶也正正好好喝完了。

她自己的酒量她有數,她又是投資商,自己不願意哪個能灌她酒?小孩被她看着,即使喝了點酒也不會喝醉。

哪裏想到來了這樣一出?

算了,丢到床上睡覺吧,睡一覺就好了。

只是她摸着宋清越濕得滴水的頭發,無奈的把吹風機拿了過來。

溫暖的風吹到頭皮上,配上熟悉的溫柔的手法,宋清越的理智回籠了那麽一瞬間。擡眼,眼前似乎還有重影,看不清人,但能分辨出身後分明就是自己饞着的那個。

“林青淺……”

“怎麽了怎麽了?”

沒有怪自己,依然是無奈而又寵溺的熟悉聲音。

宋清越的鼻子突然就有點酸。

“林青淺?”

“幹嘛?”

“林青淺。”

“我在。”溫溫柔柔的答複。

宋清越就這麽執拗的一遍一遍叫着林青淺的名字,林青淺也耐心的一遍遍答。

她前世見過太多人醉後失态的樣子了,宋清越一不吵二不鬧三不吐的,只是叫叫自己名字,算是酒品不錯。

熱風吹着頭皮,酒意往上湧,宋清越漸漸困了。

林青淺也看見小孩打了兩個哈欠,摸摸頭發,差不多幹了。于是低聲說:“困了就去睡吧。”

喝醉了的人睡着了就沒事了。

宋清越勉強起身,一陣陣天旋地轉站不穩,她急忙扶住凳子,可憐巴巴地看着林青淺。

林青淺暗罵一聲。水靈靈的眼睛無辜地眨着,直接戳到了她那顆喜歡萌軟小動物的心髒。

她只能無奈的伸出手,“我帶你過去。”

宋清越卻直接伸出雙手,緊緊抱住面前的女人。她三個月長了一點,但也不過162,比林青淺矮小半個頭,于是就勢把頭埋進林青淺肩窩。

夏天,林青淺穿的睡袍很薄,小孩本來就火力旺盛,此時喝了點酒身上溫度更高,林青淺覺得有點熱,小孩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肩窩,她居然略微感到一絲不自在。

只是小孩已經黏黏糊糊抱上來了,她也不好就這樣把醉了的人扒開。只得無奈地環住宋清越的腰,一步一步往床邊帶。

兩個人仿佛連體嬰兒,艱難地挪到床邊。宋清越瞅着越來越近的床,不知道哪裏來的膽量,腳下假裝一個趔蹴,把林青淺壓在床上,壓在自己身下。

溫軟入懷,她舍不得放。

林青淺皺着眉,異樣的感覺更加明顯了。“快起來。”她推了推宋清越。

宋清越不動,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林青淺。”

“嗯。”林青淺無奈回答。

宋清越看着眼前的紅唇,用盡了僅有的理智不讓自己吻上去,她把頭埋在懷中女人的肩窩,低低地嘟囔一句,“林青淺。”

“嗯。”

“林青淺,對不起。”

林青淺強忍着把宋清越掀開的沖動,“知道錯了就好,以後想喝酒和我說……你說什麽?”

宋清越剛才又說了一句,她沒聽清。

“林青淺,對不起,我喜……”随後均勻的小呼嚕打了起來。

林青淺只覺得渾身僵硬。

小孩那句話重複了兩遍,後面那句話按時間長短和自己聽到的字節音是四個字。

我喜……歡你?

是這個嗎?

是自己理解的,朋友或者姐妹閨蜜之間的喜歡,還是另一種?

林青淺不敢深想。

她輕輕把宋清越扒開,但宋清越又不依不饒地抱了上來,長腿之間搭在了林青淺肚子上。

林青淺絲毫睡意也無,就這麽躺在床上,任由宋清越抱着自己,雙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直到天漸漸亮起才忍不住合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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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什麽意思?”林青淺面色看似平靜,實則心裏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如果……真的是那種喜歡,自己該怎麽辦。

宋清越瘋狂轉動着自己的小腦瓜。

“怎麽,需要想這麽久嗎?”

宋清越憋紅了臉,“我不記得昨晚說什麽了,但你描述後,我覺得,我說的是,”

“林青淺,對不起,我洗衣服。”

林青淺愣住。

嘎?

這……也解釋得通,都是四個字。昨天宋清越喝的急,衣服上沾了紅酒,最好不要混洗。

林青淺沒有思索這句話後面的不合理性,只想趕快把自己藏進這個自欺欺人的安樂鄉裏。

她不敢聽另一種答案。

“那行,我和你說,不僅是昨天這件,這周的其他衣服你都包了。”

“好嘞!”

“不準用洗衣機,自己手洗!”

這件事就被兩個各懷心思的人輕輕巧巧一筆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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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和陸陸續續到場的演員開了幾次劇情研讨會,敲定了一些細節問題。

林青淺晚上和總公司高層開了幾次視頻會議。雙方就投資《孑狼》的問題進行了坦率的交流,充分交換了意見,增進了雙方的了解。會議是有積極意義的,部分公司高層對林青淺的決定表示遺憾,另一部分則持保留意見。[1]最後林之音一錘定音,林青淺立下軍令狀,注資《孑狼》兩個億。

9月11日,大吉,《孑狼》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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