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孑狼》尚未上映就連連曝出大新聞,早在業內人士那兒确定了是數一數二的熱搜體質,不少狗仔不眠不休定點蹲守在劇組外圍。

很快,他們又拍到了第一手照片,觸手怪們開始打字,稿子飛快的撰寫,各大營銷號開始轉發。

“楚天闊和俞舒顏為《孑狼》劇組的工作人員分發玫瑰,人手一捧,兩人看上去超幸福。”

“剛剛公布戀情的兩人分發的玫瑰系小林總豪擲千金所購。品品那些神仙投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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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越很沒形象地蹲着,一邊刷着微博,一邊不滿地沖林青淺撒嬌:“明明是我買的,怎麽又算在了你頭上?”

話音未落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應當還在生林青淺的氣呢,于是又氣鼓鼓地轉過身,給林青淺留了個後腦勺。

林青淺看看遠處正在分發玫瑰的兩人,确定不會再出什麽岔子後,轉身走到宋清越身邊,也很沒形象地蹲了下來。一手摟住了小孩的肩,往自己身邊帶了帶:“還生氣啊。”

宋清越感到臉上被林青淺的發絲拂過,屬于茉莉的馥郁香味撲鼻而來——那不是林青淺慣用的香水味道,或者說,林青淺很少用香水。

宋清越回憶着平時的情況——每次她滾進林青淺懷裏的時候,聞到得都是屬于林青淺本身的淡雅香氣,一股讓人無形之中漸漸沉醉的味道。

她突然就警惕起來,看向林青淺:“你怎麽今天噴了香水?”

林青淺看着小孩眼中的警惕,也有些無語,彈了她個腦袋崩:“想什麽呢,陳盈風的。等會那一鏡要這款香水的後調,我提前噴一下。”

她瞅着自己那一下好像打的還挺疼,就伸過手揉了揉小孩毛絨絨的腦袋。

小孩捂住腦袋的同時順手捂住了林青淺的手,狠狠捏了一下,以示報複。

林青淺吃痛,抽回手,小孩咧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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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俞舒顏和楚天闊走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位霸總和一位偶像在推推搡搡打打鬧鬧,兩人都是一樣的蹲着,也就少了根煙,不然就和馬路牙子上偷看美女裙底的小混混一個樣子。

兩人對視一眼,對着口型。

俞舒顏:她們關系這麽好?

楚天闊:是啊,小林總不是清越粉絲嘛。

俞舒顏眯起眼睛,屬于女人的第六感和屬于CP粉的磕糖雷達讓她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氛。

但兩人還是走了過去,俞舒顏看着小林總拍拍宋清越的肩,把熱衷于與自己手作對的小孩拉了起來。小宋站起來的時候,因為蹲久了腿有點麻,一個趔蹴,小林總扶了一把,宋清越幾乎倒在了小林總懷裏,兩人對視一眼。

俞舒顏戰術後仰:她看見了!兩人視線交錯時的火花!

磕到了磕到了。

楚天闊迷茫地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俞舒顏小聲說:“回去再和你說。”她賭上自己的身材美貌名氣流量!這兩人絕對有情況!

我磕到真的了!

宋清越站直了,看着兩人手裏捧着的玫瑰花,一愣:“我們也有?”

楚天闊笑笑:“當然。”說罷遞給了宋清越一把玫瑰,“也祝你趕快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呀。”話音剛落他又覺得不妥,小宋還小呢,于是趕緊找補,“不過你還年輕,還能等等,不急哈。”

俞舒顏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狠狠掐了他一把。

她終于知道為什麽自己男朋友火不起來了。

就這百分百觸發的被動技能“大陰陽話”,不把人氣死才怪。

你看宋清越臉上的笑就突然挂不住了,小林總好一點,但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她急忙把手裏的花遞過去轉移兩人注意力:“小林總,這是你的。”

林青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我就不用了吧。”

俞舒顏剛想開口,卻被扭過頭來的宋清越搶先了,小孩惡狠狠地說:“收下!”

9999朵玫瑰,你借楚天闊兩人之手發給了大家,這一捧99朵的,你有什麽理由不接。

林青淺讀懂了小孩的意思,想了想,也就收下了。

一擡頭,就看見了俞舒顏探尋的目光。她回了個無可挑剔的職業假笑,俞舒顏也是人精,迅速明白了她的用意,急忙拉着想要多唠兩句的楚天闊跑了。

楚天闊迷茫地扯了扯她的袖子:“你剛才掐我幹嘛。”

俞舒顏跑得急了,喝了口水,才小聲怼起自己沒一點眼力見的男友來:“你在劇組這麽久,沒察覺到這兩人關系不一般?”

楚天闊點點頭:“對啊,她們關系可好了。”

俞舒顏恨鐵不成鋼:“不是朋友之間的關系,”她指了指自己和楚天闊,“就像是我們之間的關系。”

楚天闊眼睛瞪大了:“不是吧,她們應該就是很正常的朋友關系呀。”他壓根沒注意到這一點,主要是女孩子之間平日裏摟摟抱抱,實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俞舒顏小聲囑咐:“你注意一點,我琢磨着這兩人還沒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你平時有事沒事多看看她們,能推一把就推一把,小林總絕對會感謝你的。”

小林總:不,我不感謝。

宋清越:謝謝哥謝謝哥。

楚天闊懵懵懂懂點點頭,還陷入巨大的不可思議中,俞舒顏戳了戳他,“你還別真不信,你看那邊。”

楚天闊順着她手指的地方看過去,看見那氣氛奇怪的兩人。

這這這……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

楚天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難道自己之前真的是睜眼瞎,這麽親密的舉動一個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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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越看着手中的玫瑰,又看向遠方一片其樂融融的歡聲笑語的劇組,嘴角弧度慢慢上揚。

這樣也好。

她擺弄着手中的花。

這些花,今天經歷了一次(僞)表白結果被慘遭拒絕,又輾轉到一對新人手裏,接受了來自新人的祝福,被分發給許許多多平凡的人。

可能回家之後,這些花會被插在客廳的花瓶裏,被小孩好奇的看着,想伸手揪一片花瓣下來被媽媽喝止;

也有可能被年輕人趁此機會轉送給自己愛慕已久的那一位,然後又促成一對愛人一對情侶;

當然也有可能就被丢進垃圾桶或者是悄無聲息的在城市不知名角落枯萎。

只是總比被自己全部丢進垃圾桶好。

她低頭嗅着玫瑰的馥郁,輕笑。

最重要的是,林青淺還是收下了其中之一,四舍五入就是答應自己的表白啦!

她就這樣苦中作樂,從玻璃碴子中找點糖吃,盡管知道林青淺那意思是拒絕,但收下了禮物就是進步!

額,雖然是借別人之手送的吧。

小孩的好勝心熊熊燃燒:一天進步一點,總有一天能追到林青淺的!

一天的不開心就這麽被悄無聲息的沖走了。

我果然很好哄。小孩心裏想着。

“笑什麽?”林青淺清冷而低沉的聲音從身旁傳來,一只手搭上了小孩肩。

宋清越抖抖肩膀,不滿地說:“不要總這樣搭着,長不高的。”

林青淺惡趣味上來了,不僅沒有松手,反而扣的更緊,還把身子一半重量壓了過去。

宋清越眼疾手快,就勢伸手摟住了林青淺的腰。

哇,好細,摟起來好舒服。

她心裏感嘆着,手就不自覺地林青淺腹肌上滑。

林青淺老臉一紅,低聲喝道:“幹嘛呢?”

宋清越恍然驚醒,這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呢,看着已經有不少目光好奇地投向了這個角落,她眼珠子一轉,忽然大吼一聲:“哈!”

手上用力,林青淺沒有反抗,順着這股勁,輕松被小孩“掀翻”。

宋清越插着腰得意洋洋:“叫你總搭我肩。”

探尋的目光看着灰頭土臉坐在地上笑着的小林總,紛紛收回了目光,還津津有味地和周圍人說起:“哎,咱們劇組裏敢這樣對小林總的,也就小宋老師一個了。”

“可不是嗎,兩個人關系真好啊。”

只不過,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裏,怎麽看怎麽奇怪。

俞舒顏戳戳楚天闊,“你看,我說的對吧。這兩人之間絕對不正常。”

楚天闊摸了摸自己的狗眼,突然痛心疾首:“這不是小林總公器私用公費戀愛嗎?”

俞舒顏扯了扯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叮囑一下這個憨憨:“人家雖然兩個人之間感情暧昧,估計也就那一層窗戶紙的事,但你可不要趕着上去,能悄摸幫的就不要放在明面上,也別讓其他人知道了。”

楚天闊點點頭,興奮道:“我懂我懂。”

俞舒顏懷疑地看着他:真的懂了?

當然剛才兩人打鬧那一幕還落在了另一個有心人眼裏。

李自牧皺起眉頭:“這姐妹倆關系這麽好了?”

可能是因為兒子羅雍是個小基崽,他這個做父親的對小基崽和小姬崽的雷達就格外敏銳了一點。

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他壓下心裏的懷疑,抄起大喇叭,扯起嗓子喊:“都放松的差不多了吧,大家準備一下,該去走位的去走位,該打光的去試光線,該化妝的去化妝,對,說的就是那邊那倆打打鬧鬧的,還不快去換衣服?林青淺,還杵地上幹嘛呢,你這一場的妝可要挺久。”

林青淺撐起地站了起來,和宋清越兩人對視一眼,溜溜達達小跑進化妝間。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上午的事,假裝從來沒有發生過。

今日大晴天,宜拍吻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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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舒顏告辭之後,劇組還是按照計劃開始了拍攝。

宋清越這一場的妝容依然簡單,只是林青淺的就很複雜了,整雙腿都要被包上厚厚的紗布,還要灑上血漿。

當宋清越蹲在林青淺化妝間門口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時,門開了。宋清越擡頭,臉上的笑頓時憋不住了。

林青淺一蹦一蹦的跳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林青淺,你怎麽回事。”

林青淺這一場的妝很淡,本就是氣色不好的傷員,臉畫得慘白,唇色發紫,發型散亂,看起來氣若游絲随時可能去見佛祖。只看上半身以為是哪家包租婆出來溜達。一旦攝像頭拍了全身,配上一點恐怖音樂加上濾鏡,說是恐怖電影也有人信。

“林青淺你被畫得好醜啊。”宋清越像見了新客人一般的哈士奇,興奮地圍着林青淺打轉,如果身後有尾巴,估計已經搖成了風火輪。

“氣若游絲”的林青淺中氣十足地敲着小孩腦瓜子:“快去準備了。”

“啊,好。”宋清越口裏答應着,身體繼續圍着林青淺瘋轉來稍微表達一下自己的興奮。

吻戲啊。

林青淺艱難地一步步向前跳着——實在是腿上的繃帶打的太緊了,雙腿之間還被綁上,根本邁不開。

宋清越急忙扶上她腰:“你依着我使點勁。”

林青淺的手自然搭在了小孩肩膀,調侃道:“這個時候不怕被壓矮了?”

小孩臉一紅,但手依然沒有放開。

林青淺整個人就順勢靠在小孩身上,或者說懷裏——別說,小孩瘦歸瘦,還挺有勁的。

李自牧看着龜速前進的兩人,皺起了眉頭,扭頭問:“道具,沒有準備輪椅嗎?”

道具師急忙說:“有準備啊,但不知道去哪了,正在找呢。”

楚天闊聽從女朋友的囑咐,偷偷摸摸把身後的輪椅再往黑暗裏塞了塞。他站在片場邊緣,嘴裏默念:“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李自牧眉頭皺得更緊了,對身邊助理囑咐:“去扶一下清越。”

竹觥自然地走上去:“李導,有個事情和你确認一下……”她順手攔住要去扶林青淺的導演助理,“你也留一下。”

李自牧看是竹觥,急忙正經起來——畢竟林青淺在劇組更多執行演員的角色後,竹觥作為她的助理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小林總身份的話事人,自然是怠慢不得的:“竹助理,什麽事?”

竹觥瞅着龜速行進的兩人,腦子飛速運轉:“李導,我們可能需要聊一下關于本劇組一項重要的、涉及到森林未來投資意向和相關合作友好程度的事項。衆所周知,某些以拍攝片場照片為己任的小新聞工作者已經頻繁且多次的向群衆公開了一些不應該公開的信息,洩露了一些不該洩露的隐私,導致我們的劇組像是一個在國內農村農忙時常用的某種容器一樣。盡管我們曾多次化險為夷轉危為安,但并不代表我們能放任諸如此類的惡□□件繼續發生。我提議——當然這也是小林總的囑咐,我們應該制定一項大家都明白且遵循的制度,憑借着我自己所接受的、符合我們共同利益的共同理念,我提出了一些簡單的建議和參考,并向有關人士的指導、命令、要求下完成了一些并不複雜且容易被替代的微不足道的工作……”

李自牧和導演助理面面相觑,李自牧大着膽子打斷了竹觥:“竹助理,您在說什……您可以用簡單的話再說一遍嗎?”

竹觥餘光看見林青淺和宋清越已經艱難得挪動到了拍攝的地方——一張床邊上,于是大發慈悲幹脆利落地翻譯了一遍:“李導,我們劇組被狗仔洩密了太多次了,整個劇組漏得一個篩子一樣,我這裏有一份關于保密工作的文書,您可以看一下。”

李自牧一輛懵逼地接過,看着竹觥遠去。

啥玩意?

這前後說的是一個東西?

導演助理更懵逼:所以關我啥事?

竹觥走到片場邊緣,看見了鬼鬼祟祟的楚天闊——和他身後被踹了很多腳的輪椅。

兩人對視一眼。

确認過眼神,都是打助攻的人。

李自牧懵逼歸懵逼,但是狀态倒是很快調整好了,見兩個主演已經就位,确認好各方面都準備好後,抄起大喇叭,“各部門準備!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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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十一沉默地為陳盈風包紮着腿上的傷口——那是為了把她從火海裏救出來,被倒塌的柱子砸中的傷,柱子狠狠擦過了了她的左腿,上面包着的鐵皮又在右腿上劃開了一道恐怖的傷,入肉三分見白骨森森那種。

她手上動作不停,語氣冷漠,說出來的話卻是惋惜且溫柔的:“你以後可能跳不了舞了。”

陳盈風靠在床背上,傷口疼得她接連抽氣,死鴨子嘴硬滿不在乎的樣子:“跳不了就跳不了呗。”

夏十一手裏動作一停:“你不是還欠一個人一只舞嗎?”

陳盈風臉上看不出心情:“那貨還不知道活沒活着,她要是死了,我可就不遵守約定了,才不要欠她的。”

“嘶,你輕點,再這樣用力我腿廢了你得付一半責任。”夏十一急忙松手。

剛才又聽到陳盈風嘴裏的“那貨”,她的手不自覺就用力了。

她對那個人一無所知,只知道那是陳盈風最重要的人之一,甚至從不許諾的陳盈風答應了那個人——只要她活着回來,就為她跳支舞。其餘的,她什麽都查不到——就像她根本查不到陳盈風的過去一樣,她也無法把控陳盈風的未來。

她一直很羨慕陳盈風口中的“那貨”,是什麽一個人能讓陳盈風惦記那麽久?

她手上動作放輕了,臉上看似是開玩笑,嘴裏吐出的卻是斟酌過好多遍的話:“我還記得你在商河酒店開業的那支舞,可惜沒看全。”

陳盈風攤在床上:“啊,那個,我也記得。”她嘴角勾起笑,伸手捏了捏夏十一的臉,“那還是你第一次出任務呢,漏洞百出,要不是姐姐幫你,你可活不下來。”

夏十一摸了摸脖子上的戒指,笑了笑:“我那時候還以為你是日本人的走狗。”

陳盈風滿不在乎地回答:“你怎麽知道我不是?”

夏十一低下頭笑:哪裏有炸了日本人軍火庫的走狗?

她幫陳盈風包紮好,最後還很細心地打了個蝴蝶結,陳盈風很是嫌棄:“你怎麽喜歡這種玩意,華而不實。”

已經是夜晚,房間裏只點了兩只蠟燭——好巧不巧,夏十一這裏沒有其餘蠟燭,只有這間房子上一個住戶留下來的大紅喜字龍鳳花燭,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是兩只鳳凰圖案的。

夏十一覺得這是老天對自己的提示。

她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靠近陳盈風,輕輕嗅着她身上的茉莉香味,聲音沙啞地開口:“我那只舞沒看完。”

陳盈風歪着頭看她:“想再看一次啊?”

夏十一點點頭。

陳盈風看着乖巧如幼獸一般的國黨商河二把手,心裏居然起了一絲悸動。

“好啊。”

夏十一瞪大眼:這麽簡單的嗎?

巨大的驚喜砸在腦袋上,讓她腦子嗡嗡的,猝不及防。

陳盈風開口就後悔了,一邊暗啐着自己一邊急忙補救:“開玩笑的,你在夢裏想想就好。”

幼獸的眼睛似乎染上了一層霧蒙蒙,耷拉下腦袋,讓人忍不住想揉一把。

陳盈風心中那股無理由的悸動更加強烈了。只看見夏十一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突然伸手,扣住了自己的腰,整個人壓了上來,凝視着她的臉:“陳盈風,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我想說,我……喜歡你。”

陳盈風蒼白的臉上居然多了一絲紅潤。

太近了,連吐息都是對方的味道。

她下意識挂上只有面對陌生人時的妖嬈笑容,伸手推開夏十一:“開什麽玩笑。”

夏十一牢牢扣着她,仗着懷裏的人受傷使不上勁,欺身壓得更近:“我沒開玩笑。”

陳盈風臉色一冷:“不好意思,我沒這個想法。”

一盆冷水砸在夏十一頭上,讓她暫時從暧昧的氣息中蘇醒,看着陳盈風逐漸有了怒氣,大有一股“即使腿上傷口撕裂也要掙脫開”的狠勁。她急忙放開懷裏的人,即便抽手的時候,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欲望。

陳盈風緩過神來,表情嚴肅,甚至稱得上冷厲:“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再想。”

夏十一近乎懇求的說:“我是認真的。”

陳盈風毫不猶豫堵上她後面即将脫口而出的話:“我也是認真的。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就不用往來了,連生意夥伴都沒得做。”

夏十一低下頭:“陳盈風,我終于明白他們為什麽說你狠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不用對我抱有太多期待。”

“為什麽?”

“因為我不喜歡你。”

夏十一擡起頭,眼睛是紅的,分不清是難過還是欲求:“反正你現在沒法動,我先把你霸王硬上弓了!喜歡這事慢慢來。”

她将陳盈風的腿控制住,不讓她亂動。

陳盈風睜着眼睛狠狠地瞪着她,身子一動不動,不給一點回應,宛如一具死屍。

夏十一掐住了陳盈風的下巴,惡狠狠地吻了上去,很熟練地想要撬開身下人的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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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李自牧氣得跳腳,抄起大喇叭。

“小宋你怎麽回事?這裏要伸舌頭嗎,不要看了點學習資料就照搬照抄!”

宋清越耳根一紅。

對不起,這幾天太熟練了。

李自牧氣呼呼放下大喇叭。這一場兩個人表現的都挺好,小宋甚至算得上是超常發揮,情緒轉換極其漂亮,尤其是被拒絕後的酸澀悲傷,簡直是要溢出屏幕哐哐砸在觀衆的心裏。

林青淺依然是極佳的水平,雖然有一些小動作和微表情讓李自牧摸不着頭腦,但他選擇信任老夥計。

沒想到這麽順利的一幕卡在了吻戲。

《孑狼》的兩場吻戲都是夏十一主導,而夏十一根本就不會親吻,所以其實是不需要怎麽學吻戲的,本質上的生澀就夠了,李自牧抱着盡職盡責的心思為兩人準備了“學習資料”,沒想到起了反作用。

他氣成一只河豚:早知道不給了。

“準備一下,直接從吻戲開始!”

林青淺戳了戳宋清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提示:“注意點。”

可憐的小林總忘了這是片場,周圍有收聲設備。

一般人聽到沒覺得什麽,只以為是正常的叮囑,落在了兩人有心人的耳朵裏,卻是不一樣的暧昧氣氛。

竹觥掏出手機敲起了備忘錄:今天又有了新的靈感。

楚天闊掏出手機敲起了備忘錄:要彙報給俞舒顏的——一般人怎麽能想到俞舒顏居然是忠實的花淺越下CP粉呢?

也只有CP粉能嗅到被小林總掩藏的很好的兩人異常氣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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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十一掐住了陳盈風的下巴,惡狠狠地吻了上去,毫無章法地撕咬着身下人的唇,像是一只餓極了的狼在啃噬血肉。

陳盈風睜着眼,冷冷地看着身上的人的瘋狂。

林青淺右手很沒出息地揪住了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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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林青淺你在幹什麽!”

李自牧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哪裏想到林青淺也出了問題。

林青淺推開憋着笑的宋清越,一臉正氣,“我剛才突然想到了點東西,可能需要這樣表達一下。”

李自牧皺着眉頭:“怎麽?你不是不想要雙箭頭麽?”

林青淺搜腸刮肚找着理由:“不是雙箭頭,是這裏表達一下陳盈風內心也有糾結……”

李自牧毫不客氣地回怼:“糾結個屁,她一點都不糾結,你人物心理揣摩到狗身上去了麽?”

宋清越和林青淺對視一眼,宋清越憋不住了,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彼此彼此。

林青淺瞪了幸災樂禍的小孩一眼。

場外的竹觥和楚天闊手速更快了。

再次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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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照在牆上,映出兩人的剪影。

一個狠厲而瘋狂,另一個冷漠而沉寂。

像一只孤獨的狼,在同伴的屍身上攘取溫暖。

夏十一手拂過陳盈風蒼白的臉,感受着冷玉一般的柔潤。陳盈風想要躲,卻被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後腦勺。

兩人剪影被投映在雪白的牆上。本來是狼與狼之間的争吵撕咬以命搏命,卻被有着特殊寓意的紅燭硬生生照出幾分凄凄慘慘的喜意。

林青淺用眼神警示宋清越:解扣子再表現的那麽熟練了,那可真的和廣大群衆說不清楚了!

宋清越get到了林青淺眼神中的提示。

夏十一的動作粗魯而笨拙,有一粒玉色的小扣子因為太用力而崩到了地上,滴溜溜打着轉。

或許她是被火紅的花燭沖昏了腦袋,手竟然繼續向下探去,不慎碰到了陳盈風腿上被劃得皮開肉綻的傷口。

陳盈風唇角溢出痛苦的輕哼和倒抽的冷氣。

夏十一被這痛苦的輕哼驚醒,離了身下人的唇,看着眼前的場面,面上表情從茫然到慌張無措。

她胡亂拉扯好陳盈風身上的襯衣,又将一邊的被子拉過來蓋在她身上,随後不敢再看陳盈風的表情,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

陳盈風一眼都沒有看她,直到門關上的聲音響起,她才吐出一口氣,緊繃的身子頹然癱了下來,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擡手摸了摸自己被咬出血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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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屬狗的。”林青淺無語地看着心虛站在她面前的小孩,摸了摸唇上的傷。

好家夥,比上次還咬的重。

李自牧在監視器前看着回放,皺着眉頭。

林青淺戳戳宋清越:“你過去問問過沒過。”

宋清越就乖巧地跑了過去:“李導,過沒過啊。”

李自牧擡頭,無奈地看她一眼:“就算沒過,林青淺都被你咬出血了,還能重拍嗎?”他又看了看回放,挑不出什麽毛病,兩人的表現都是驚豔的。

“補幾個特寫。”

“好嘞。”

這幕戲就算過了,李自牧撓撓頭:比他想象的快,只ng了兩次。

但是古怪的心情又浮了上來:怎麽這兩次都卡在了吻戲上?這可不是這場戲最難的地方,那些複雜的心理轉換細膩的情緒變化才是難點。這場吻戲都不用表現出情(和諧)欲和感情的,堪稱吻戲中難度最低的類型,兩個人怎麽都在這裏栽了跟頭?

可能因為是姐妹,放不開?

李自牧腦子裏一時半會也只想到了這個解釋。法律上親屬關系的制約讓他暫時沒有向另一個可能的方向想。

他把換了件衣服簡單拆了下繃帶的林青淺喊過來,宋清越作為林青淺的小跟班自然是跟着過來了。李自牧指指安排計劃:“這場戲後的感情戲就是一場舞會、另一場吻戲、一場床戲,我看你們目前感情戲的狀态都很棒,要不要把這兩場戲提到前面來?動作戲往後稍稍,集中拍攝。”

小林總把小孩扒拉她腿上繃帶的手丢到一邊,若有所思:“沒什麽必要吧,就按進度拍挺好的。”

除了試鏡試過的吻戲外,其餘那兩場都是暧昧到了極致的戲份。

她有點怕擦槍走火。

李自牧搖搖頭:“之前按進度拍是為了遷就清越入戲,但清越的表現你也看到了,可以說相當優秀,不用再讓劇組遷就她了。把動作戲集中到一起省不少錢呢。”

林青淺還想說話,卻被宋清越搶先了:“李導,我覺得可以,就這麽定吧。”

她看着林青淺,“林青淺,你要相信我。”

林青淺:不,我不相信你。

但宋清越話已經放出去了,她再拒絕就十分可疑,于是只得點頭答應。

“那行,明天把你們試鏡的那場吻戲拍了,對了,舞有在練吧,你們都有舞蹈基礎,應該不是什麽難事,那也不是什麽正宗爵士,還是華爾茲改的,只是放了個爵士樂而已。”

“爵士?”林青淺奇怪地擡頭,“不是探戈麽?我記得原作裏是《Por una Cabeza》(一步之遙)”

李自牧揮揮手,“《一步之遙》好是好,但早就被各種電影用濫了,現在一提到舞會就是它。你不在的時候我和夏秋商量了一下,改成了《Quizas,Quizas,Quizas》,這一首從心境上來說更符合。”

林青淺撓撓頭:“行吧,我回去聽一下。”

“行,舞會戲就安排在後天了。”

宋清越嘴角揚起笑容:林青淺還沒聽過那首歌,如果聽過,可能就沒這麽快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提到的兩首歌都是經典,可以去聽一聽

內容提要源自陳奕迅《歌、頌》

碼的太快,肯定有蟲,求原諒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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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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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