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看着眼前烏泱泱壓過來吱哇亂叫的毛臉雷公,林青淺下意識抱緊懷裏的小孩,臉色陰沉了下去,眼裏閃過一絲懊悔。
她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麽了。
萬佛山的猴。
萬佛山的猴聞名于全國,靠得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極其可愛與極其可惡。
兩人沒有選擇的官方路線的那幫猴被譽為“人間精靈”,有趣好玩還讓你摸摸,乖巧可愛合影還會擺poss,性格溫順——因為這幫猴子某種意義上屬于“事業編制”,有專人喂養,什麽時候出來“見客”,什麽時候“收工”都是定時定點,早就養成了兢兢業業上班勤勤懇懇賺香蕉的好習慣。多年的“半馴養”狀态讓它們變得挺人性化的,自然也就不傷人。
但是她倆選擇的是第二條線路,也有猴子,不過是野生的,兇得很。群居生活,一來就是很多只,把你團團圍着要搶東西。猴兒傷人的事常有,尖銳的爪子和鋒利的牙齒也兇相畢露,聽說有人被咬下過拳頭大小的肉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以訛傳訛。
猴兒看見兩人身上穿得鮮豔,就格外興奮,仿佛見了紅布的鬥牛似的,不過似乎是害怕兩人手中的登山杖,只是慢慢圍過來,不敢靠近。最高的石頭上蹲着一只白額猴,肥碩的很,很是人性化地眯着眼看着兩人,似乎在決定要不要“耍耍”這倆個人類。
林青淺低頭看了看已經縮到自己懷裏一動不動發着抖的小孩,即使是有猴兒圍着,她也忍不住笑,“怎麽這麽怕?”
宋清越在她懷裏打着顫,低聲嗚咽,“你忘了我們小時候去動物園我被猴子抓過頭發嗎?”
那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林青淺從原主記憶裏找到了這一段。
那是一個生态動物園,都是散養着的動物,野性強了些,但是圍欄也都好好的隔絕了裏外,小孩當時被抓完全是個意外。
她瞪着眼睛看圍欄裏的猴,猴也瞪着她,突然猴兒把手從圍欄縫裏擠出來,問她讨食兒——大概是看見了小孩手裏拎着的香蕉。
小清越擡頭看了看招牌上的“禁止喂食”,于是搖了搖頭。
也到了中午,小孩也有些餓了,單純地為了填飽肚子,當着猴兒的面剝了根香蕉,一口一口吃了,好奇的眼睛還盯着猴。
這多欠啊。
猴兒在裏面急得抓耳撓腮,吱吱叫了兩聲,突然伸出爪子揪住了她的頭發,死也不放手。
Advertisement
據小孩自己描述,她額上稍禿就是這個原因。猴兒揪着她幾撮頭發往上爬,被一旁的小林青淺撿起地上的石頭砸鐵絲網恐吓住了,見好就收跑回了圍欄裏面,豎起身子雙爪叉腰沖兩人吱吱叫。
只是被抓走的頭發再也回不來了。還在額頭上抓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好在沒留疤。
當時小清越也是嗚嗚咽咽地趴在小青淺的懷裏,吓得腿軟,小青淺一邊極度嫌棄一邊拍着她的背安慰。
畢竟玩個動物園還要打狂犬疫苗也是太慘了。
林青淺想起了這一段,臉上的表情就不怎麽好。
一想到小孩也曾經這麽撲到原主懷裏,她就極其不爽,非常不爽。
哪怕宋清越從沒喜歡過原主,哪怕那只是一個意外事故,林青淺也很不爽。
但還能怎麽樣?吃“自己”的幹醋?這種情緒又不能向懷裏的小孩發洩。
于是她眯起眼睛,盯着坐在石頭上的白額猴王,森森冷氣釋放出來,面色陰沉,登山杖敲了敲地面。
白額猴王手裏捧着一個桃在啃,還在思考要不要下手呢,突然感覺到某種殺意襲來,擡頭,正好對上了林青淺的目光。
啪嗒,手裏的桃掉到了地上。
林青淺滿肚子郁氣沒法發洩,于是手裏的登山杖狠狠地敲在了一旁的鐵護欄上。
巨響驚起林中一群飛鳥,撲啦啦地扇動着翅膀,飛走了。
猴群先是一寂,紛紛往後退了半步,呲牙咧嘴,但不敢再發出恐吓的聲音。
林青淺面無表情地敲着鐵欄杆,一聲比一聲大,猴兒紛紛後退,白額猴王撿起地上的桃,啃了口,似乎是什麽野性被激發出來了,試探着叫了一聲。
回敬它的是更大的一聲巨響和一塊仿佛從天外飛來的石頭。
小孩哭哭啼啼地脫離了林青淺的懷抱,從一旁的山岩下撿了塊大石頭丢過去。一邊哭一邊罵,“讓你們揪我頭發。”
世上最大的仇恨不過使人禿頭。
小孩怕得很,但手上動作不停,一塊一塊石頭向猴群丢過去,很快地上的石頭沒了,她就從山岩上摳土塊。
但是,衆所周知,人在驚慌時,是沒什麽準頭的。
猴群先是被先後丢來的石頭吓住了,但是漸漸發現——這怕不是一個“猴體描邊大師”?
石頭有從猴腦袋上飛過去的,有從猴屁股底下滑過去的,有從猴腰上擦着猴毛過去的,就是沒有命中猴的。
猴群仿佛也意識到這是個軟柿子,叫的更兇,有一只年輕力壯的猴,瞅準機會,高高躍起,向她撲過來。
看這條漂亮的抛物線,怕是會直接落到小孩頭頂。
那一刻,幼年時被猴支配的恐懼回到了宋清越心中,她腿一軟,話都說不出來。
一根登山杖宛如天外奇兵,狠狠甩在了猴身上,一抽一挑,猴飛了,怎麽來怎麽回的,落到了猴群裏。
都這時候了還管要不要保護野生動物?萬一它身上有什麽奇奇怪怪的病毒抓傷了小孩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哭。
猴群再次寂靜,林青淺示威似的看着白額猴王,又敲了敲鐵欄杆。
猴王糾結地看着兩人,吐出了口裏的桃核,長嘯一聲,跑回了森林。
猴兒們把攤在地上的那只猴架起來跑了,留下一地碎石。
林青淺拍了拍頭發已經亂成雞窩的小孩,“沒事了,它們被吓跑了。”
小孩哭哭啼啼地擡起頭看着她——林青淺還從沒見過小孩哭的這麽聲嘶力竭,就連簡單的妝面都花了。
她斷斷續續地說:“我……我就是……和猴犯沖!”
林青淺忍俊不禁,溫柔地為她解開頭發梳理着,“行,以後咱見着猴就繞道。”
她心裏也有些懊悔,怎麽就沒先做好攻略來了呢,早知道就不圖清淨走大路了。
宋清越剛堪堪收拾好情緒,就看見了自己的手,鼻尖一酸,又要哭出來了。
為了摳山岩上的土塊,她指甲都劈了,指尖有些破皮,還滲出了一絲絲血絲。可以想象摳石頭的時候花了多大力。
林青淺頓時又好笑又心疼,捧起她的手,摸了摸她的指尖,微微皺眉,“很疼嗎?要不下山去醫務室吧。”
宋清越眼淚汪汪地看着她,“算了吧,都到這裏了,不如爬到山頂呢,下山還要那麽久。”
林青淺一只手将小孩的手指握在自己掌心,另一只手掏出手機,“我喊個直升機上來,你想上山還是下山都行。”
宋清越迷惑擡頭,“我記得萬佛山沒有直升機業務,只有纜車,來的時候咱們還專門看了的。”
“林氏在這邊有直升機和飛行許可,我打個電話就行。”林青淺就要撥號,被宋清越攔下了,小孩糾結着,“倒也不用這麽大張旗鼓的吧,會遭來圍觀的,到時候又上一個熱搜。這玩意還是少上點好。還有市區離這邊那麽遠,還得加油。”
“上了又怎麽樣?壓下去就行了,而且不壓也行,”林青淺微微皺着眉,話語裏有一絲霸氣,“還有那幾個油錢算得了什麽,給你叫來五六架在空中擺字都沒問題。”
宋清越看着當時宣發《孑狼》連幾個營銷號都舍不得買號稱“開源節流”的某摳搜霸總難得霸氣一回,卻帶了點中二和幼稚,于是破涕為笑,抱着林青淺的脖子在她耳邊低聲說:“林青淺,你怎麽突然這麽會說情話了?”
林青淺眉頭一皺。
我剛才說情話了?
她表示很難理解小孩的腦回路,于是捧起小孩的手握在手裏,心疼地說:“我還是喊個直升機來吧,直接上山就行。”
宋清越卻是心裏已經做好了決定,抹抹臉上的淚痕,打起精神,雞賊地看着林青淺,“那算你先慫了?”
林青淺握着手機的手一僵,随後面色不變地迅速将手機放回兜裏,“上山吧。”
兩人整理好了東西,宋清越重新撿起剛才被自己丢到一旁的登山杖,攙着林青淺的胳膊,繼續上行。
半山腰有一座大廟,燒香的人很多。兩人氣喘籲籲爬到這,看着人流如織,林青淺微微撇嘴,低聲說:“封建迷信。”
小孩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斥責道,“廟前不可妄語,明白麽?”
林青淺聳聳肩——她是不信這些的。
不過能帶動GDP的封建迷信當然就屬于“國粹”那一部分了,她能理解。
小孩看着廟前人們燒着高香,躍躍欲試,“林青淺,去燒一柱嗎?”
林青淺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你想去就去吧,我就算了。”
宋清越表情焉巴了下來,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林青淺不去她也就犯懶了。“不過裏面有羅漢堂耶,”小孩眼睛突然又亮了起來,扒拉着林青淺的衣服,“林青淺~我們去數羅漢吧!這座廟裏的羅漢是最齊的,聽說住持也是得道高僧,可靈可靈了!”
數羅漢,是一種民間喜歡的圖吉祥的表現形式,可以蔔全年兇吉,也可以蔔一生前程,可信可不信,一般是自娛自樂為主讨個吉利。
大概方法就是根據自己的年齡,随便挑一尊羅漢或者就挑進門第一座,男左女右,按照自己的年齡閉眼步行,數到自己年齡停下,看面前羅漢是哪一尊,然後再解簽。簽有兇有吉,而且可不像一般的簽一樣能各方面解讀,往往直言不諱甚至辛辣諷刺。
大和尚們也很灑脫。您愛信不信。
林青淺不忍打消小孩的興致,便随她入了羅漢堂,溫言道,“你先數吧。”
小孩看了看,五百多尊羅漢讓她有些眼花缭亂。于是她幹脆就挑了第一尊,信步向前,走了二十步停下,睜眼。
眼前羅漢祥和正氣,面容慈祥。
林青淺湊過腦袋讀底下的解簽:“為宏揚正義不惜失去一切,誓要掃清人間罪惡。嫉惡如仇、性情剛烈浩然正氣長存心間。得此偈者,一身正氣,性格剛烈對掃賊除魔,清除一切邪惡的勢力有勇有謀,盡心竭力。”[1]
宋清越頓時眉開眼笑,“還挺準嘛,我喜歡。”
她慫恿着林青淺,“你要不也試試?”
林青淺推辭不過,心裏也有些癢癢,于是痛快答應,随手點了一尊羅漢,閉眼行了24步。
睜眼,面前羅漢威嚴肅穆。林青淺心裏突然一個激靈,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小孩湊過去輕聲念了出來,“人不分高低,命不分貴賤,卑如蟲鼠蝼蚊尚有生命。奉勸你……”宋清越突然住口,推推搡搡,“林青淺,這個不準,我們走吧,或者再來一次。”
林青淺面色不變,輕聲說,“念吧。”
宋清越擔憂地看了她一眼,低聲說:“……勸常懷悲憫之心,樂善好施,多結善緣,如此自會福喜臨門。得此偈者,為人刻薄多慮,恐……難有福報。須知待人應不分高低貴賤,少殺生,多助人,廣積德,方能順遂平安。”[2]
兩人沉默,小孩突然轉身,面色鄭重,“林青淺,你剛才是不是走的24步?”
林青淺點點頭。
于是小孩拉着她的手跑到原地,插着腰說,“古代都算虛歲的!你得走25步!剛才那個不準,你再試試!”
林青淺摸着她的腦袋,笑着說:“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圖個吉利而已,就是一個有點意思的玩意,沒必要,我不在意這些的。”
“我在意!”小孩可固執了,“你再來一次。”
林青淺拗不過她,只得重新閉眼,走了25步。
是一尊與剛才那羅漢相聚不遠的另一尊羅漢,面容稍微溫和了些,但眼中是慈悲和惋惜。
林青淺低頭讀解簽。
這尊羅漢的解簽上還有幾句偈語:“廣有錢財莫吝惜,春設粥棚冬施衣,行善當信有善報,更為子孫築根基。[3]”
底下的話被趕過來的小孩念出來了:“菩薩心地最為慈悲,所以做事切不可鐵石心腸。望心懷仁慈,多行善積德,修得善果蔭及子孫。得此偈者,情冷心硬,切記常懷仁愛之心,尤其是對于弱者的同情救助,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帶來好運,也會給予子孫帶來福報。[4]”
兩人面面相觑,還是小孩先艱難地開口了,話裏帶着哭意,“林青淺,那個方法是錯的,不能随便挑一尊,你得去門口第一尊開始數!像我一樣,那個才準。”
林青淺低頭沉思,沒有說話,走向了門口。
又是25步,再睜眼,是一尊面色空靈的羅漢。
林青淺這次搶先讀出了解簽:“白鶴在雲裏飛翔,是南下過冬後正返回故園;而你久別家鄉,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得此偈者,背井離鄉,事業有成。但要常思考,何為舊我何為新我,方能證得大道。[5]”
小孩松了一口氣,揚面笑着看林青淺,“我說得這樣才準吧。”
卻不知林青淺已經仿佛如墜冰窖。
她擡頭看羅漢堂五百多尊羅漢,似乎都在看着自己,有些蹙眉,有些微笑,有些怒目,有些慈悲。
林青淺低下頭,感覺心跳如鼓。過了好久才緩過來,不去看那羅漢像了,沖宋清越笑笑,“我聽說得求一尊這羅漢的金卡才靈,去看看吧。”
宋清越一愣,随即笑笑,“好呀。”
兩人來到門口旁的桌子——那是廟裏收錢賣卡的地方。坐着個小和尚,拘束且羞澀地低頭看着桌面。
“這尊羅漢的金卡,麻煩來一張吧。”林青淺把編號給小和尚看,小和尚急忙點頭,從櫃子裏抽出一張卡就要遞過去。
被一只手攔住了,是一個面容蒼老的大和尚,穿着華麗的袈裟,目光慈悲地看着林青淺,微微躬身,合掌行禮,“阿彌陀佛,施主,你要的不是這個。”
小和尚驚呼,“住持,您出關了?”
林青淺心中的恐懼被老和尚身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氣場感化了,沖老和尚行了一禮,“師傅這是何意?”
老和尚微笑,“金卡鎮不住施主身上的因果,我贈施主一物吧。”他從袖口裏掏出一尊佛像,“這是為施主特意準備的,切記要随身攜帶,不可輕易取下,如此因果可消。”
林青淺還在猶豫,宋清越卻一把接過了佛像,為林青淺戴上,“師傅,這個多少錢呀。”
老和尚搖搖頭,念了句阿彌陀佛,“特意為這位施主準備的,贈與有緣人,無需這些身外之物。”他看了兩眼宋清越,眼中有些驚喜又有些遺憾。
随即,老和尚又做了個揖,叮囑了幾句小和尚,便施施然走了。
林青淺伸手摸着脖子上的暖玉,陷入沉思。
今天着一切實在過于光怪陸奇,宋清越扯了扯林青淺袖子,低聲說:“林青淺,走吧,我們坐纜車上山頂算了。”這座廟是一個比較大的景點,所以一旁有纜車站設置,走累了的可以在這裏補票上車。
林青淺渾渾噩噩地被小孩拖着走,等到了廟門口,才恍然驚醒。看着門口的功德箱,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掏出錢包抽出了所有現金投了進去。
鈔票落盡箱子的聲音讓她稍微心安了一點,又摸了摸脖子上的暖玉,突然扭頭對小孩說:“你不是要燒香嗎?走吧,燒一柱。”
兩人在廟門口各自點了柱高香,鄭重地拜了下去。
林青淺閉着眼,眉頭微蹙,嘴裏慢慢念着一些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那一絲曾經被她忘卻的靈感此時在她心裏慢慢清晰。
最後一句解簽,讓她認識何為舊我何為新我。
在小孩眼裏就是要“常自省”而已,但在她這個穿書的人身上,就有了其他解讀。
她背後慢慢出了一身冷汗,只有中正平和的佛香讓她稍微安心了點。
那絲曾經被她忘卻的靈感是這樣的:
書裏面的原主,去哪了?
-------------------------------------
廟裏從來不對游客開放的後院,之前送給林青淺玉的老和尚沖一個人作揖,“這位施主,你要送的東西已經送到了那人手裏了。”
他面前盤腿坐着的,居然是一個年過半百女人。女人手裏數着念珠,指尖微微用力,輕聲說:“您看她怎麽樣?”
老和尚搖搖頭,“手段強硬,精明果斷是個枭雄,但身上業力很重,且人生中有一道生死劫,難難難。不過她旁邊那女子不錯,一身正氣功德圓滿,或許能助她度過死劫。”但是即便是功德深厚的老和尚,面上也露出一絲疑惑,“但我看着兩人因果牽扯極重極複雜,不似一般伴侶,倒像仇人。這些貧僧功力不夠,還看不出來,可能只有菩薩才知道答案了。”
女人的反應卻很奇怪,“你說她旁邊那女子是她伴侶?”
老和尚點點頭,“沒錯。”
女人喃喃自語,又哭又笑,嘴裏說着旁人聽不懂的話,“終究是一樣的,終究是一樣的。”女人眼裏露出一絲掙紮,懇求地看着老和尚,“爸,我求求你,幫幫她。”
-------------------------------------
“還疼嗎?”兩人坐纜車來到山頂,因為各懷心思,倒是沒什麽心情欣賞一路上的風景。
住進早就預定好的酒店,林青淺喊前臺拿來急救包,為小孩上着藥。
小孩咬着嘴唇,“還行吧,已經不是很疼了。”
擦破了的皮倒是沒什麽大事,也就沾了些沙土,她心疼的是劈了的指甲。
本來修剪的圓潤漂亮的指甲現在坑坑窪窪像是被狗啃了一樣,其他的倒是不重要,萬一把林青淺弄疼了可怎麽辦?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林青淺皺着眉走過去,開門,門外是那位老和尚,對她做了個揖,“施主,有些事,貧僧忘了和你說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