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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承弼,謝家老爺子,香江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說是呼風喚雨一手遮天也不為過。
他的死訊一曝光,瞬間上了微博熱搜榜一——畢竟謝老爺子每年都得“死”上那麽一兩回,年年都得上一兩次熱搜,雖然最後都被辟謠是假新聞,但早就被窮極無聊的吃瓜群衆們列入“您和王八比命長”的隊伍中。
這回,謝老爺子是真的死了。
底下網友的評論大多還是正面的,談了談他對國家的功績,聊了聊其對香江回歸做出的貢獻,最後不可避免地聊到了老爺子本身“風流倜傥”的個人生活和即将到來的謝家內部的“分家”大戲,熟知謝家內部權力争鬥的煞有其事地向其他人科普,就像一只只在瓜田裏上蹦下跳的猹。
但是竹觥看着眼前一臉淡定的林青淺和林之音,試探着問,“您倆不驚訝嗎?”
林之音聳聳肩:“這有什麽好驚訝的?謝承弼比羅家老爺子還大一輪,早就到了年齡了,這幾年的新聞也不是空穴來風,謝承弼年年都得往急救室送那麽幾趟,這回沒救回來也是正常。”
林青淺不驚訝,一是和林之音一樣的判斷——謝老爺子也到該走的年紀了。二是她畢竟還是開了一個“僞全圖挂”,估摸着劇情大概走到這了。
竹觥笑了笑,“網上在讨論謝老爺子的生平呢,要蓋棺定論了,還是以功績為主的正面評價。”
“呵,”林之音冷笑了一聲,“就他?”
林青淺聞言瞥了眼林之音:媽好像不太待見這位老爺子。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她先在心中暗暗記下了這一筆。
林之音敲着桌面,感嘆道,“謝承弼這個人實在是把‘怎樣吃老本吃到底’表演到了極致,當初回歸的時候帶頭來了場豪賭,就一躍成為了香江紅頂資本的領頭羊了,仗着這功績不知道在大陸吞了多少好處。實際上呢?兩面三刀虛僞刻薄的小人。”
“那他怎麽把謝家帶到現在這樣?”林青淺好奇地問。
“因為他是一個兩面三刀虛僞刻薄的小人。”林之音重複了一遍。
林青淺和竹觥點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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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吧,生孩子生的多還是有好處的,盡管謝家二代大多數都挺拉胯的,但出了個謝四,倒是還不錯。”林之音面上露出對謝四的欣賞。
“比不上您。”林青淺送上彩虹屁——畢竟林之音對自己和宋清越的感情還沒有正式表态呢,這個時候當然得哄着。
“不過三代也有不錯的吧?”她看着林之音,“我知道有一個叫謝文亭的?”
空氣中陷入了沉默,竹觥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她,又看了看神色突然複雜的林之音,悄悄開口:“謝文亭,曾經是林董的學生。”
林青淺揚眉,繼續瘋狂輸出彩虹屁,“難怪那麽優秀,原來是您帶出來的,不愧是您!”
林之音不說話,也沒看她。
三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林青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些不對勁。
竹觥終于忍不住了,重音提示林青淺,“林總,曾經是!”
“啊?”林青淺瞬間懂了,面上表情變得一言難盡,偷偷摸摸看了眼林之音。
林之音倒像沒事人樣的,坦然問林青淺,“我曾經教過他,不過後來……嗯,他還是選擇了與我截然相反的路。”
林青淺想起來了,是竹觥講過的那個故事——林氏最危急的時候,林之音一個欣賞的學生突然叛變,帶着林氏大量的內部資料逃跑了,這件事給林之音帶來過很大的打擊。
她有些尴尬地看着林之音:怎麽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林之音擺擺手,示意自己已經不在意了,好奇地看着林青淺,“我倒是不明白你是怎麽知道他的?”
謝文亭叛變之後回到謝家,一直以低調著稱,不是熟悉謝家的人,都不知道謝家還有這麽一個三公子。
林青淺當然不敢說自己開了挂,只是含糊應付過去。“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之前不是有槍擊俱樂部那碼子事嗎?我把謝家二代三代的資料都看了看,就注意到了這個人。”
林之音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淡淡說:“這是好事。”她岔開了這個話題,看向竹觥,“謝家會向林氏發請柬的吧。”
竹觥點點頭,“國內與謝家有舊的名門貴族各大企業都會發請柬。”她臉上露出了微笑,“畢竟,這可是盛會啊。”
林之音和林青淺的臉上露出了“我懂”的笑容,林之音向後一靠,十指交叉,“畢竟死者為大嘛,我不介意送他一個‘忠誠善良翩翩君子’的評價。”
林青淺補上一句:“他的去世,真是令人遺憾的事啊。我們失去了一個可敬的長輩。”
竹觥繼續補刀,“他是一個偉大的人。”
林青淺和林之音煞有其事地點着頭。“偉大的人啊。”
林之音最後終結了這個話題,蓋棺定論:“太可惜了。”
林青淺畢竟還是功力尚淺,沒忍住,笑出了聲,饒有興趣地看着竹觥,“你說他的葬禮是個盛會?這個比喻挺恰當的,畢竟除了各種政府峰會,再也沒有這麽多商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了。”她感嘆道,“多适合談生意啊!”
林之音瞟了一眼林青淺,“你居然還嘗試過在政府峰會上談生意?”
“看到那麽多人,心裏癢癢,還是準備了一點資料。然後發現我錯了。那不是一個談生意的地方,是和政府倒苦水賣凄慘故事順便表表忠心希望下一次自己出了問題官老爺們能輕拿輕放的地方。”林青淺聳聳肩。
“有這個覺悟就好,”林之音表示贊成,“咱們自己和其他企業開會的時候又把太多精力放在吵架上,太難出成果了。還不如謝老爺子死後的一個酒會,大家穿着禮服端着香槟,沒人會掀桌子,莊重而不失尊嚴,強忍悲痛,微笑而又肅穆地談生意,效率比正式會議快多了。”
“當然,還得順便确認一下他是真的死了。”林青淺補充。
竹觥憋着笑,“謝老爺子活着這一生,刨除那一場驚天豪賭,恐怕還沒有他死一回這功績大。”
林青淺突然想到了什麽,揚眉問,“萬一這次還有生意沒有談下來呢?”
林之音很是遺憾地攤了攤手,“雖然我并不想這麽說,但是,那只能看網友的那串名單上的下一個是誰了。”
她看向竹觥,“準備一下吧,我親自過去。”
竹觥點點頭,剛要動作,卻被林青淺攔住了,“媽,我去吧。”
兩人噌的擡頭看向她,林之音面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真的不回滬市了?”
林青淺搖搖頭,面上露出了委屈而又失望的神色,“清越不想見到我。”
竹觥和林之音交換了一個眼神。
竹觥:您沒打到她腦子啊。
林之音:恐怕是她本來就有這麽蠢。
竹觥嘗試開口勸阻:“林總,您不覺得越小姐那邊在等您一個道歉嗎?”
林青淺刷地瞪大了眼:“什麽道歉?”
林之音捂額:說了這麽多還沒明白自己錯在哪,感情這孩子的智商全點在做生意的天賦上了。
也不知道清越是怎麽追到這根木頭的。
宋清越:色/誘。
竹觥看了看已經放棄了的林之音,為了自己的cp,再次英勇沖鋒:“林總,您的腿粉碎性骨折了,也不适合去吧。”
“只是左腿而已,右腿還好着呢。”林青淺晃了晃右腿,表示自己可以正常單腿蹦跶。
竹觥犧牲,只能茫然地點點頭。
怎麽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呢?
林之音決定最後提點一下林青淺,“雖然清越現在生你氣,但是每天還是要交流啊,別又像上次過年的時候兩個人都死拗着不給對方發消息了。”
她已經從竹觥口中了解到了兩人戀情的大致走向,也明白了當時兩個孩子之間奇奇怪怪的氣氛源自哪兒。
林青淺點點頭,“您放心,我明白的。”
好在不是無可救藥。林之音舒心地點點頭,“那你和我一起去香江那邊吧,要是只去你一個,謝四恐怕還會覺得我林氏看不起他們。”實際上林青淺作為林氏繼承人,單獨一個人去倒是也去得。
只是自己不是不放心這個憨瓜蛋子麽,得放在身邊才不會整出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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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後,謝承弼頭七已經過去了兩天,這天也是一個周五。
宋清越翻看着林青淺這幾天和她的微信聊天記錄。
林青淺:【早安】
林青淺:【晚安,早點睡】
又一天早上。
【早安,記得吃早飯】
【晚安】
嗯,林青淺就發了這些。九天,天天如此。
要是讓林之音知道這就是林青淺口中的“我明白,我會常聯系的。”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死。
宋清越倒在了床上,拿起放在床頭的玻璃匣子。
裏面裝着的,是林青淺去年送她的那個翻糖小人。
小人笑得醜醜的,咧着牙,向她伸出手。
宋清越瞪了小人一眼,把它放在床上,假想它是林青淺,張牙舞爪地沖空氣中打了套王八拳,總算氣消了點。
床下的冷岚伸出腦袋往上看,“宋宋,你咋了?我還以為地震了。”
宋清越嘟起嘴,将玻璃盒子放回床頭,小聲說,“沒事。”
茅半雪也擡頭看了看她,“清越,你這周末怎麽沒和小林總一起了?”
當宋清越說她這周末也住宿舍的時候,她和冷岚委實是驚了一下。
小孩沒好氣地說:“別和我提她。”
冷岚和茅半雪對視一眼,前者跳下自己的床,也沒穿鞋,瞅準茅半雪的床就是一個熟練的飛躍,滾到了她床上,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巨響。
茅半雪踹了她一腳:“床板都要塌了!穿個拖鞋會死啊。”
冷岚半是讨好半是“威脅”地抱了抱茅半雪,“茅茅對不起嘛。”
茅半雪死命掙紮,冷岚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坐好,托着腮看宋清越——這個角度不用伸腦袋就可以和宋清越對視。
茅半雪很是嫌棄地往旁邊坐了坐,給她留出吃瓜的位置。
冷岚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你和小林總吵架了?”
宋清越長嘆一聲,看了看底下眼睛發光的倆人,突然就有了傾訴的欲望,“你們說,她什麽事都瞞着我,是什麽原因啊?”
“是商業機密上的事嗎?”茅半雪分析,“那這不和你說也是正常的吧。”
宋清越搖搖頭,“她還不指望我能給她分憂呢,我也沒到那個水平,當然不是商業機密。”她長嘆一聲,“她瞞着我,偷偷去見了……”她一時無法形容這件錯綜複雜的事。
是說“林青淺瞞着我偷偷去見了我媽”還是說“林青淺瞞着我偷偷告訴了她媽她和我在一起了”?
聽着就繞,結果這倆還是同一個事。
宋清越收斂了傾訴的欲望——這種事情就不應該告訴其他人,尤其是她們這種錯綜複雜的關系。
她恹恹地倒在了床上,拉下了床簾,腦袋捂在了枕頭裏,“這件事說不清,算了吧。”
冷岚一臉的一言難盡:宋清越好不容易打算分享一下她的故事,自己還等着吃狗糧呢,結果是個爛瓜?
她剛想開口,被已經察言觀色很久知道她又要出言不遜的茅半雪捂住了嘴。
茅半雪為自己鞠一把淚: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奇奇怪怪的動作自己是練得越來越熟練了。
她對着上床垂下來的床簾輕聲開口:“清越,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小林總畢竟是習慣自己做決定了的人,談戀愛這個東西吧,得磨合,你要不要主動問問是什麽原因?”
“唔唔唔!”冷岚可憐兮兮地看着茅半雪,舉手示意自己要發言。
茅半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慢慢松開手。
冷岚張大了嘴,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憋出四個字:“俺也一樣!”
宋清越在床簾裏面的世界裏笑出了聲。翻了個身,看向手機,猶豫着點向林青淺的聊天框,輸入一行字。
宋清越:【你最近在幹嘛?】
床簾隔絕了外部的光線,圍住了這個小小的空間自成另一個昏暗的世界。她的手機閃着朦朦胧胧的燈光。
林青淺沒有回複。
她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晚上九點,肯定還沒到林青淺睡覺的時候,平時林青淺的晚安消息都是在晚上十一點半發過來的,還有一段時間。
她就這麽盯着手機發光的屏幕,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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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清越?”迷迷糊糊之間,她被人叫醒,是冷岚的聲音。
“怎麽了?”她掀開床簾,看向外面,“現在幾點了啊。”
冷岚遞給她手機。“你家那位出事了。”
宋清越瞬間清醒過來,接過手機一看。
#林青淺昏迷#
她瞟了眼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急忙去找自己的手機,發現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連滾帶爬地跑下床充上電,打開手機。
沒有短信,沒有電話。
她點開林青淺的微信聊天框,日常的晚安也不見了。
巨大的恐慌泛上她的心頭。
她焦急地看着冷岚,“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麽?”
冷岚搖搖頭,示意她小聲一點,“新聞裏只說小林總被送進醫院了,對了我找到了一張圖。”她遞給宋清越手機,“傳聞是目擊者拍攝的。”
宋清越慌忙接過手機,那是一張很糊的照片,但即便是渣畫質,也能一眼就看見林青淺。
她穿着剪裁得體的西裝,倒在了一個陌生女人的懷裏。那個陌生女人将她打橫抱起,似乎就要往外走。
也不能說是陌生女人——宋清越睜大眼睛,認出了那是林青淺的私人醫生,與她九天前有過一面之緣。
“謝了,有充電寶嗎?”冷岚遞給她一個,她短促地向她道謝,在屋裏轉了幾圈,最終下定決心,走向陽臺。
屋內有空調,所以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絲睡衣,此時在秋夜的冷風中打了個哆嗦,但還是堅持着撥了竹觥的電話。
“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手機裏響起了女人甜美的聲音,她煩躁地挂掉,又撥通了林之音的號碼。
響起了一樣的聲音。她再次挂掉。
宋清越呆呆地看着手機,手指微動,等她再反應過來,撥號盤已經無意識地就輸入了林青淺的號碼。
她看着那串號碼,有些微微的失神——這是她唯一沒有存進通訊錄的號碼,因為是林青淺逼她記下來的。
當時林青淺振振有詞:“現在誰都不記電話了,萬一哪天你手機掉了記不住電話怎麽找到我?或者你的某個損友就像網絡上那樣把你的通訊錄全改成了‘鋼鐵俠’、‘美國隊長’怎麽辦?”
自己是怎麽回複的來着?
“我可以打110,”她當時笑着說。
林青淺不開心,要哈她癢,她一邊笑出了眼淚一邊求饒,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在林青淺的注視下背了這一串號碼。
那時林青淺看着她的眼神溫和而篤定,“你什麽時候打這個電話,它都是接通的。”
“你保證?”
“我保證。”
那都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是兩人恢複“正常”關系可以打打鬧鬧的時候。這一個多月她沒有刻意去記它,本來以為自己會忘——畢竟打電話的時候實在是太少了。
但此時,這串號碼就這麽自然地在指尖下流淌出來。
她愣了愣,撥了過去。
“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又是這個聲音。
騙子。
宋清越面無表情地挂掉了電話。
什麽保證,都是騙人的。
她抱着膝,在陽臺上坐下,冷風嗚嗚地叫,她迷茫地看着夜空,心被扯着一陣陣的疼。
未知,實在是令人恐懼。
林青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瞎想——林青淺本來就左腿粉碎性骨折,行動不便,新聞裏說她還去參加了謝老爺子的葬禮。
謝家,不就是兩個星期前一手制造俱樂部爆炸的家族嗎?林青淺去那兒,不就等于深入虎口?
她腦子裏很亂:許許多多曾經聽聞過的什麽“豪門內幕”紛至沓來。
下藥、投毒、槍殺……等等。
宋清越越想越難受,鼻子一皺,嘴一撇,頭埋進膝蓋,清瘦的肩膀微微抖動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宋清越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手有些抖,擡起來一看,是竹觥的電話。
“竹觥姐,發生了什麽?”
竹觥一臉莫名其妙,“什麽發生了什麽?”
她還好奇快十天沒和自己聯系的越小姐打電話過來幹嘛呢。
宋清越一時語塞,但聽到竹觥的聲音,心底平靜了下來。
林青淺一定是沒出事的,不然竹觥不會這麽淡定。
“熱搜上說,林青淺暈倒了。”她嗫喏着,輕聲問,“她怎麽樣了,為什麽不接電話。”
“越小姐,我們剛下飛機。”竹觥察覺到了有些地方不對勁,自己好像和越小姐在雞同鴨講。
她看了看躺在床上休息的林青淺,迅速決定推自己的cp一把,低聲問,“我們現在在機場,您要不要過來?”
“你等會!”宋清越迅速跑回宿舍,披上一件長至腳踝的大衣,踏上一雙運動鞋,帶好帽子口罩就飛奔出門。
感謝滬財選址時遠離了市中心而是建在了靠郊區的地方,這裏離機場很近。
她喊來停在校門口的出租車,“師傅,機場,麻煩快一點。”
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機場,宋清越按照竹觥電話裏的指示,一路飛奔到了VIP貴賓室。
一進門,她就看見了正打着吊水昏迷不醒的林青淺,下意識放慢了腳步,忍着心中的酸楚,輕輕摸上了她蒼白的臉。
林青淺皺着眉,一只手平放在小腹,似乎很難受。
宋清越呆呆地凝視她很久,然後擡頭,輕聲問竹觥,“這是怎麽了?”
竹觥迅速斟酌着言辭,可以讓林總聽起來慘一點。
一邊的林之音卻說話了,她無奈地搖搖頭,“她太亢奮,好幾天沒怎麽吃東西,餓暈了。”
宋清越摸着林青淺臉的手一凝。
嘎?
竹觥瘋狂給林之音使眼色:林董,不帶你這樣拆臺的!
很明顯,越小姐誤會了什麽,這正好是林總賣下慘然後修複關系的絕佳時期啊!
她幾乎是悲痛地看着林之音,擠眉弄眼,就差手舞足蹈讓林之音注意到自己了。
宋清越呆呆地問:“那為什麽新聞裏說她昏迷了?”
林之音沒看見竹觥的眼色,聳聳肩,“香江記者嘛,最擅長的就是誇大其詞。路上碰到的兩個明星可以和你說成是熱戀多年;某個大企業家被送往醫院就會發‘疑似死亡’,我們行程趕得緊,都在飛機上,還沒發現這幫子記者搞出來的幺蛾子。”
“所以,林青淺沒啥事?”宋清越看了看她蒼白的臉,“那為什麽還要吊水?”
在一旁力争做一個透明人的周醫生終于做不了透明人了,舉手,弱小無助地說:“這是葡萄糖。”
宋清越手下下意識就用了點力,林青淺睡夢中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小孩在自己身前。
“我是在做夢?”她喃喃自語,頭一歪眼一閉,又要睡過去。
林之音不忍直視地閉上眼睛,捂額。
宋清越抿抿唇,扭頭就要走。
既然林青淺沒事,自己就走了算了吧。
她可還生着氣呢,哼。
林青淺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些感應,又睜開了眼睛,喊住了小孩:“清越?”
宋清越腳步停住。
林青淺眯着眼睛,似乎是要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她。
小孩頓了一會,沒聽到身後的聲音,就又要走。
“清越!”林青淺終于反應過來不是夢了,驚喜地呼喚着她,就要起身邁步抱住面前朝思暮想的人。
可憐的林總忘了,自己斷了條腿。
剛起身,腿一軟。
宋清越快走到門口,聽見一聲巨響,回頭。
林青淺直挺挺地跪在她面前,一臉茫然。
啊這?
宋清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道歉麽?這麽大的禮?
林青淺倒是很快明白了狀況,掙紮着就要爬起來。
嗯,她又忘了手上還連着吊水的柱子。
手一動,房間內其餘四人眼睜睜地看着柱子向她腦袋上砸了過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反應最快的竹觥伸手去撈,沒撈着。
砰!
發出了比剛才更劇烈的一聲碰撞聲,林青淺捂住了自己腦袋,一臉懵逼。
竹觥用此生所學,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那麽扭曲;
周醫生咬着自己的手,不讓自己笑出聲;
林之音捂臉——本來就夠蠢了,還被砸了這麽一下。她開始認真地考慮帶林青淺做一個腦部測試的必要性。
宋清越呆呆地看着跪在自己身前捂着頭哼哼唧唧的林青淺,表情茫然。
啊這。
要不要,原諒她,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段三人組的陰陽怪氣請自動帶入姜文電影語氣,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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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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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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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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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