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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1)

“老先生,謝謝你。”羅竺在病房外面,伸出手對着漁民裝扮的老伯說。

那位老伯惶恐的把自己的手在衣服上面擦了擦,确認是幹淨的,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握住了羅竺的手,“沒事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人命最大,人命關天嘛。”

羅竺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對了,得和你提一嘴,您的漁船和漁具都會被羅家沒收,這湖是私人的,不允許非法捕魚。”

老伯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嗫喏着說,“那我咋養家呀?”

“你救的那位,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幸好您撈的及時,她已經脫險了。她家屬為了表示感謝,這裏有一張卡,卡裏有4000萬,足夠您這輩子的生活了。”羅竺遞過去一張卡,“以後別再偷偷摸摸幹這種非法的事情了,老老實實過日子吧。”

“湖在那兒,魚在那兒,你們能去釣魚,我老漢咋就不能打魚了呢?這不對嘛。”老伯嘟囔着,手上還是接下了那張卡,臉上的笑容漸漸誠懇了起來,“這怎麽好意思,還是替我謝謝那位小姐呀。”

“放心,我會的。這張卡是您應得的,記得不要聲張。”羅竺又囑咐了幾句,禮貌地道別了老伯,随後扭頭,憂心地看着緊閉的門。

林青淺也算是大難不死,不幸中的萬幸——那艘快艇并沒有直接正面撞到她,只是側弦勾了一下,擦着碰着了而已。不然的話以快艇的馬力,林青淺當即就得內髒出血而斃命,哪裏還等得到漁船趕到,下漁網把她撈起來。

又是打120,又是做人工呼吸心肺複蘇的,這才是救了回來。

醫生說,林青淺除了幾處皮外傷以外,其他地方沒什麽大礙,仔細檢查了髒器,也沒有出血,骨折的左腿,因為外傷已經愈合,沾了水倒也沒有多大的隐患。于是很快就從急救病房中推了出來,換到了普通病房。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應當已經沒事了的林青淺現在還沒有蘇醒。林之音和宋清越正守在病房裏面。

當然,還有謝家的一幫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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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邦領着謝文亭謝文顧恭恭敬敬老老實實站在林青淺的病床前,“之音啊,這種事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發生的,我把這孩子領到你面前了,你想怎麽罰就怎麽罰,我絕無二話。”

“臭小子,你給我跪下!”他用力踹了謝文亭膝蓋後面一腳,謝文亭就真的這麽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低着頭,不看林之音,也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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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音看都不看他一眼,神情冷漠,但手指的微動表現出了她內心的掙紮,“這事我做不了主,等青淺醒了再說,她要怎麽做就怎麽做。”

宋清越更似沒有聽見謝正邦的言語一般,只是握着林青淺蒼白消瘦的手。五指扣進她的掌心,感受着她掌心的冰冷,于是揉的更緊,似乎想把自己身上的溫度借給林青淺一般。她垂眼看着林清淺微微皺着的眉頭,伸手撫平。撫上去的手卻猛地彈起,好似被吓到。

“媽,林青淺額頭溫度好高。”她憂心擡頭,看着林之音,焦急地問,“要不要叫醫生過來一下?”

林之音聞言皺眉,伸手在林青淺額頭上探了探,随後驚訝地收回手,目光中帶了幾分憂心忡忡,摁響了一旁的鈴。

“醫生,你快看看,她這是怎麽回事?”

迅速趕到的醫生先是測了測林青淺的體溫,又看了看她的心率和血壓,困惑地皺起眉頭,“病人沒有生命危險,各項指數都很正常,可能是水太涼,發燒了,但是又只是一點低燒而已。現在病人還沒有醒,相應的病理症狀還沒有顯示出來,不太好開藥,先物理降溫試試吧。”

林青淺的額頭上很快被護工敷上了沾了水的白毛巾,巨大的毛巾襯得她的臉嬌小而脆弱,仿佛破裂的瓷娃娃一般,更顯得整個人蒼白無力。

謝正邦和謝文顧對視一眼,“之音,我先向文顧了解一下相關的情況,再來向你彙報。就先不打擾青淺的休息了。”

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謝文亭,“你就給我跪在這,老老實實的,不準起來,明白嗎?”

謝文亭依然是那樣一副老實木讷的樣子,眼睛裏沒有神采,微微點了點頭,低聲說,“我明白。”

“之音,你看這……”謝正邦搓了搓手,尴尬地笑着,“我先帶人出去了?”

“滾吧,”林之音的話語裏聽不出喜怒,但謝正邦就是這麽無由來的,打了個寒顫,急忙領着謝文顧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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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什麽?”謝正邦氣沖沖拉着謝文顧到了隐秘的角落處,沖着謝文顧低吼,“我讓你下的藥呢?怎麽變成謝文亭那小子把他推下去了?那藥是慢性的,林之音不可能發現端倪,這下好,謝文亭這小子報私仇也不看看時候,我們徹底把林氏給惹怒了。”

謝文顧低着頭,腦子裏回想起,他狼狽爬上岸之後,謝文亭冰冷的眼神。

“應該怎麽和謝正邦說,不用我教你吧?”他表情漠然而遺憾,手指緊握成拳,有些微微的顫抖,似乎後怕而又緊張,“把所有鍋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就說你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必須得與林氏合作,不能對林青淺下藥,然後把藥扔了。”

“你覺得我們還能與林氏合作嗎?”謝文顧剛從水裏爬起來,臉上還粘了幾根水草,渾身濕漉漉的,很是狼狽。

但他從來沒有這麽底氣硬的跟謝文亭說過話過,拳頭握緊,“你是故意算好了那艘快艇過來的時間嗎?”

然後他也是破天荒頭一回看見謝文亭臉上出現了茫然無措的神情,“不,我不是故意算的,”他驚恐地發現,謝文亭居然眼睛紅了,微微哽咽,“我只是想把她推下去而已。”

謝文顧怒極反笑,“只是想把她推下去而已?謝文亭,你看你說的,是不是人話。”

他怒氣沖沖的看着手指緊握的謝文亭,“我們和林氏的合作,徹底吹了。”

“你在想什麽?”耳邊傳來了謝正邦不耐煩的咆哮,“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沒有打算下藥,我把那瓶藥給扔了。我還有一點良心,不想幹這麽下三濫的事。”謝文顧面無表情,說着早就與謝文亭串通好的供詞。

“良心?”謝正邦氣極反笑,又帶有一點點訝異,“我怎麽不知道你居然還在妄想這麽奢侈的東西。”

“我很欣賞林青淺。”謝文顧頓了頓,換了個更接近自己內心的說辭,腦海中浮現林青淺一邊意氣風發地溜魚,一邊與他打着機鋒的模樣,“但我沒有想到,謝文亭竟然這麽恨她。”他微微皺起眉,看向暴躁而又焦急的謝正邦,“為什麽謝文亭這麽恨林青淺?”

謝正邦深深呼出一口氣,“他不是恨林青淺,他是恨林之音,愛屋及烏而已。”他抓了抓腦袋,苦惱地說,“也談不上恨吧,林之音沒有對他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恰恰相反,林之音是他的老師,應當是有恩才對。但是……就像背叛的那個總會咬人咬得更兇一樣,因為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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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林之音坐在病床旁的座位上,握着林青淺的手,睥睨地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人——自己曾經的得意門生。

“為什麽要這麽做?”林之音疲倦地合上了眼睛,“謝文亭,你過分了。”

謝文亭頭低的更低了,幾乎是要跪伏在地面上,他的聲音低沉而恭謹,帶着愧疚,“……抱歉。”

林青淺腳尖勾着了他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來,看着謝文亭沒有半分色彩的眼睛,她唇角微微勾起,“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哪有師父親自追殺叛徒的道理?

“等林青淺醒來,她想怎麽處置你,就怎麽處置你。”

謝文亭低頭,一如多年前軟弱無力的模樣,“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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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奇怪的一點,是謝文亭當時為什麽會叛變。”謝正邦點了支煙,煩躁地噴出煙霧,“他很受林之音喜歡,林之音把她能教給謝文亭的東西都教了,即便謝文亭是謝家人,也沒有叛變的理由。”

謝文顧看着謝正邦呼出的濃密煙霧,不知道為什麽産生了一種生理性的厭惡,扭過頭去,重重地咳起嗽來。

他想到了在陽光下叼着煙的林青淺。

“當時是什麽情況?”謝文顧緩了緩,重新看謝正邦,“聽說當時林氏很艱難。”

“沒錯,那時林老爺子剛去世,林之音舉目無親,能用的敢用的都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一幫子人。當時謝文亭也算是她的心腹,掌握了大量的林氏機密資料。但是,他辜負了林之音的信任,攜卷這些資料跑回了謝家,跑回了香江。”謝正邦眯着眼睛回憶。

“我們一開始以為是謝老爺子讓他回來的,那按道理他會受到重用,一開始也确實是這樣,當時謝家三代就謝文亭的名字最響亮,你應該也知道。”謝正邦拍了拍謝文顧的肩膀,“那個時候你好像還在國外念書呢。”

“但是可能是林之音對他終究還是有幾分防範,那些他帶回來的資料半真半假,謝家按着資料對林氏發起了幾次試探性的碰撞摩擦,都以失敗告終,謝家全家上下就不太信任這個林之音一手教出來的孩子了。一來二去,謝老爺子也認為謝文亭沒用,就把他丢回了角落裏,謝文亭的光輝,也是昙花一現。”謝正邦搖搖頭,感嘆道,“所以啊,做人還是不要輕易背叛,你看謝文亭,如果他一直乖乖順順在林之音旁邊,哪裏還會落得現在這個落魄樣子?”

“對了,咱們這次就把鍋全部丢在謝文亭這小子身上吧。”謝正邦喘了口氣,“你做的很不錯,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跳水救人,應當在林之音那裏是有不少好感分的。而且謝文亭本身就與她們林家有仇,讓他們狗咬狗去。”

謝文顧點點頭表示應和,“那我們還和林氏合作嗎?”

謝正邦啐了一口,“合作個屁,這事能用一個謝文亭擺平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還合作?林之音不得把謝家生吞活剝了。”

“可是,我談到了18%的股份,”謝文顧仍想據理力争,“爺爺死之前留下的話也讓我們不要與大陸脫節。”

“呸,老爺子那麽大年紀了,能有什麽判斷?”謝正邦揮揮手,看着謝文顧,眼裏多了幾分猜忌和警惕,“回家,老老實實的待着,你那些産業也先停一停不要動了,等這事風波過去。”

謝文顧一愣,随後急了,“我那些産業都到了關鍵的時刻,我不去主管大局誰能接手?”

謝正邦用力吸了口煙,直到火星燃到煙屁股,他才不耐地說,“讓謝文飛去,他畢竟是你大哥。”

謝文顧看着謝正邦揚長而去的背影,面上劃過瘋狂和狠毒。

原來是在這裏等着自己呢,謝正邦畢竟是謝正邦,老狐貍了。

借着這件事把自己的權卸了,那幾個馬上就要出成果的項目卻直接給了謝文飛,可不就是摘桃子嗎?

“這吃相真難看。”他黑着臉,吊白眼看起來多了幾絲無奈和悲憤。心中瘋狂的沖動上揚。

他突然想起了謝文亭最愛說的一句話。

那天,他和謝文亭算是初見,他根本沒有在意這個縮在陰影角落裏的男人。直到身邊其他的人都走了,他才不緊不慢地把他叫住,“文顧,你等等。”

自己停下了腳步,迷惑地回頭,然後似乎就受到了魔鬼的蠱惑,按着他的意思關上了門。

再然後,自己就成了謝文亭手中的傀儡,外表光鮮亮麗,實質上腐朽不堪。

他記得那次對話,謝文亭的最後一句話。

“文顧,不要輕易背叛,”縮在角落裏的謝文亭手裏拿着的居然是一支女士香煙,吸了口,慢慢悠悠地說,“背叛的代價,你承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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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代價,你承擔不起。不管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林之音不再看着跪在地上的謝文亭,轉眼看向了躺在床上還未蘇醒的林青淺,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謝文亭突然擡起了頭,眼睛裏閃過一絲鋒銳,“林……老師,我能和你單獨說兩句嗎?”

林之音似乎早就意料到他會這樣說,嘴裏不緊不慢地吐出戳心的話,“我拒絕。”

謝文亭表情漸漸變得陰狠,“老師,您最好,還是聽一下。”

“你在威脅我?”林之音扭頭看他,訝異地揚起眉。

“不敢。”謝文亭迅速低下頭,“我覺得您有必要聽我說幾句。”

林之音握着林青淺冰冷的手,沉吟片刻,擡頭看宋清越,面色溫和,“清越,你出去一下。”

宋清越抿了抿唇,擔憂地看着床上的林青淺,又擔憂地看了看林之音,眼神示意她小心謝文亭,手慢慢從林青淺手中掙開。磨磨蹭蹭起身,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這孩子,”林之音失笑,“我在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謝文亭怔怔地看着林之音臉上無奈而又熟悉的笑容,閉上了眼睛,“老師,抱歉……”

接下來的話,誰也沒聽到,除了房間裏的倆人。

當然,也沒有人注意到,林青淺的手微微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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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淺看了看周圍的景象。

一個白屋子,一片白茫茫,就像是電影裏常常出現的未來科技感。

她愣了愣,掐了掐自己。

不疼,看來自己死了?

這是天堂嗎?

她試探着呼叫了兩聲,“有人嗎?”

“好歹出來個前臺接待啊?天使們呢?”

“不要帶翅膀的好歹也出來個人吧。”

“就把我丢在這兒,小心等會我入住後投訴你們了哦。”

身後的人看着大呼小叫的林青淺,有些無奈,輕咳兩聲,“我在這兒。”

然後她就看見林青淺宛如一只被吓一跳的貓咪,頭發都炸起來了。

林青淺回頭,看見了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林青淺”,先是一愣,随後反應過來,“啊,是你,好久不見啊。”

“林青淺”低頭看着她伸過來的手,嘴角抽搐,還是與她握了握。

“我都第二次來了,不能給我介紹一下這是哪麽?”林青淺扭頭看了看四周,“連把椅子都沒有,累不累啊。”

她打了個響指,林青淺背後出現了一把木椅子。

林青淺嘴裏抱怨地坐下,“很不舒服啊,我身體應該舒服地躺在床上,為什麽意識只能坐這麽硬邦邦還不符合人體力學的椅子?”

“林青淺”撇撇嘴,“自給自足豐衣足食沒聽過嗎?”

林青淺微笑點頭,“哈,我知道這是哪了,”她打了個響指,聲音清脆而動聽,“是這樣嗎?”

身下的木椅子突然變成了她最愛的懶人布藝沙發,她整個人都陷進柔軟的布料中,又打了個響指,“林青淺”背後也出現了一張一模一樣的沙發。

“請坐,”林青淺優哉游哉地示意對面那人坐下。

“你倒是擅長反客為主,”“林青淺”笑了笑,也就真的坐下了。

“這難道不是我的意識空間麽?你上次還說,你就是我,怎麽現在就變成我反客為主了?”林青淺似乎在這裏就變了個樣,變得牙尖嘴利擅長吐槽,或者說這才是她沒有壓抑的真實的樣子,“對了,你到底是不是原主?”

“林青淺”遲疑了一下,“從常理來說很難判斷,但是根據我內心的判斷法則,我應該是一個複雜多元的綜合體,既有屬于原主的部分,也有不是她的部分,這兩者在互相對抗,也在互相融合,這種複雜的情況也讓我困擾了很久,當然……”

林青淺聽得腦殼疼,“你怎麽和竹觥一個樣子?”她直起腰,“你直接告訴我,是還是不是就行了。”

“是……”對面那人點點頭,随後又搖搖頭,“也不是。”

“真是漂亮,”林青淺嘟囔着,“對了,是我的錯覺嗎?”她迷惑地看着“林青淺”,“我覺得你比上次要活潑很多。”“是嗎?”那人挑挑眉,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也這麽覺得,不得不說,你也比上次熟練很多。”

“一回生二回熟嘛,”林青淺想了想,又打了一個響指,身邊頓時出現了一杯紅酒和一盆炸雞。“我早就想這麽混搭試試了,你要來一塊嗎?”她看着對面的“林青淺”,揚揚手。

“我們沒有味覺的,”那人無奈地聳聳肩,“你這是在瞎忙活,大腦還容易負載。”

林青淺則是強行遞給了她一塊炸雞,“試試吧,我保證有感覺。”

她看着手上被強行塞進來的炸雞,抽了抽嘴角。

不得不說,炸雞賣相還是挺好的,漫着金色的汁水,酥脆的外殼下是白嫩的雞肉,看起來鮮美可口。

一看就是容易讓人一不小心就吃多然後吃到肚子疼的絕妙炸雞。

“林青淺”試探着往嘴裏塞了一口,随後雙目震驚地瞪了起來,“真的有味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模拟呀,”林青淺笑着說,“味道也是可以模拟出來的。”她吃口炸雞喝口紅酒,随後嗆了出來,“咳咳咳,果然這個搭配還是不怎麽好。”她随手把紅酒揚掉,換成了冰鎮的肥宅快樂水。

“要是我能常來這個地方就行了,”林青淺抱怨着,“想吃就吃還不怕胖。”

“林青淺”仔細的嗦掉手指上的炸雞汁,聽見她這句話,吐槽道,“那你遲早會大腦過載的。這地方不是你想來就來,得是遇到重大刺激或者瀕死狀态才能來的。就像上次和這次一樣。”

“也就是說我還沒死?”林青淺揚眉看着“自己”。

“沒死,除了一醒來哪哪都痛沒什麽問題。”“林青淺”又偷偷摸摸拿起一塊炸雞,“你家小孩哭得可傷心了,所以啊,你下次少這麽自以為是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了。”她撇撇嘴,“還沖我發脾氣呢,明明就是自己不注意。”

“沒辦法啊,我想了一晚上,都沒有想到為什麽謝文亭要害我。”林青淺喝了口快樂水,讓氣泡在自己口腔裏爆裂開來,“他只是背了個鍋吧,當時要給我警告造成爆炸的應該是謝四才對,所以為什麽他要推我?”

“啊,這就是我這次把你喊過來的原因,”“林青淺”開心地笑了,然後一愣,嘴裏咒罵,“該死,從頭到尾都被你帶跑題了,我本來應該給你播放一段記憶就走的。”

“哈,”林青淺笑出了聲,“你真的比上次活潑了很多。”

“行了,”她白了林青淺一眼,打了個響指。

兩人身邊場景變幻,似乎到了一個電影院裏,“林青淺”遞給林青淺一份爆米花。

“為什麽這次不是VR的?”林青淺抱怨着,掏了一把爆米花,“上次不是很好嗎?”

“那你的大腦就真的過載了,誰讓你弄那麽多炸雞出來?”

在電影屏幕上播放的當然不是電影,是林青淺的記憶碎片,有些是很早之前的,有些是這幾天的。

林青淺看着看着,眉頭漸漸皺起,爆米花也停下了。

“看出問題了?”“林青淺”吸了口肥宅快樂水,含糊不清地說。

“我的天哪,”林青淺目瞪口呆地感嘆,扭過頭看身邊的人,“是我想的那樣嗎?”

“林青淺”撇撇嘴,“我又不是你,我怎麽知道你在想什麽?”她微微搖着頭,感嘆道,“不過我們倆是一體的,一樣的思維模式一樣的記憶,我覺得我想的到的,和你應該差不多。嗯?你在幹什麽?”林青淺并沒有給出她回應,她困惑地扭頭看,卻發現那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出了紙筆,正在奮筆疾書。

“你在……”

“閉嘴,讓我理一理。”

“……好嘞。”“林青淺”委委屈屈地縮回了椅子裏,打了個響指,屏幕裏正在播放的林青淺記憶碎片就變成了《神探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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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林青淺悠悠醒轉,頭疼欲裂。

這就是大腦過載的感覺?她看了看周圍,身邊沒有一個人。

“林青淺,你醒了!?”宋清越端着一盆溫水和毛巾進來,看見坐起身的林青淺,瞬間眼圈紅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一天了。”

醫生覺得林青淺早就應該醒了,但是林青淺就是一直睡着,身體各項數據沒有任何異樣——除了間歇性的腦熱。

後來,林之音就讓林青淺出院觀察,現在正躺在華庭三樓的房間裏。

“我醒了,”林青淺嘴角扯出一抹笑,沖她點點頭。“有水嗎?”

她發現自己聲音嘶啞,喉嚨砂痛,就像是砂紙在裏面狠狠地磨了一趟一般。

“有,”宋清越慌忙放下手中的水,跑到林青淺身邊,在床頭櫃上給她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林青淺就着宋清越的手喝了小半杯,覺得差不多了,躺了一天,大概有些腰酸腿軟,決定下床動一動。

掀開被子,她傻眼了,弱弱的擡頭看着宋清越,又迅速把被子蓋了回去。

宋清越臉一紅,嗫喏着說,“我本來打算給你擦擦身體的。”

林青淺用被子蒙住腦袋,甕聲甕氣地問,“是你給我脫的嗎?”

小孩臉越來越燒,坐在了她旁邊,“不然還有誰。”

林青淺嗚咽一聲,扭過了頭。

真尴尬。

一想到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閉着眼,任由小孩擺布,就非常尴尬。

宋清越微微咳嗽兩聲,試圖化解有些凝固的空氣,“你既然醒了,就不用我來幫你擦身體了,你要不要自己試試?”

林青淺頭依然沒有伸出來,從被子裏蹭的伸出一節手臂,上下晃了晃,随後又蹭的一下收了回去。宋清越就看見了被子裏某個球狀物體搖了搖,“不行,手沒勁。”

她笑了笑,躺在了床上,隔着被子環住林青淺,感覺到這幾天心裏空着的那一塊終于回來了,把心裏填的滿滿當當。

宋清越輕輕呼出一口氣,好聲好氣地哄着林青淺,“那還是我來?”

“到時候再說吧,”林青淺從被子裏探出腦袋,弱小無助地看着宋清越,眼角微紅,看上去就很有□□一把的欲望。

“你先和我說說,我昏迷過後都發生了什麽?”

“嗯,前天我不是照你說的去問常啓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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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林青淺情況怎麽樣?”林之音推門進來,就看見又一次瘋狂閃現進被子裏的林青淺和拿着蘸滿了溫水的毛巾一臉懵逼看着她的宋清越,她揚眉,迅速關上門,“我等會再來。”

林青淺紅着臉揚起腦袋喊,“媽,你進來吧。”

林之音進門,看見了林青淺宛如一只蠶寶寶一樣縮進了被子裏。輕咳兩聲,“我就想來看看你的情況。”

她進門,走到林青淺身邊,“好點了嗎?”

林青淺點點頭,“除了全身還疼,沒什麽問題了。”

林之音輕嘆一聲,坐在林青淺床邊上,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今年這運勢啊,可能真不怎麽好。”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媽,”林青淺笑着,伸手勾住了一旁宋清越的衣角,與宋清越對視一眼,嘴裏哼哼唧唧低聲說,“我倒是覺得我運勢還行。”

林之音看着兩人相視一笑,也笑出了聲,搖搖頭,“随你們去了。”

她扭頭看着宋清越,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慈祥眼神。

宋清越打了個哆嗦,老老實實在林之音面前立定站軍姿,試探着問,“媽,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麽?”

“老實說,我一開始不太看好你們倆的,你們根本不是同一類人。”林之音慢悠悠說的話讓宋清越的心驟然跌倒了谷底。

慌亂之間,她發現自己的手被林青淺握住了。

那人躺在床上,沖她眨眨眼睛。

她心裏就突然安定下來,大着膽子對林之音說,“媽,既然你這麽說,那現在是有了不同的看法?”

林之音笑着搖搖頭,“是,也不是,我依然認為你們倆想在一起,有很多困難,有很多問題要磨合,但是,我以前是不太看好你們的未來的,現在,我有了一點信心。”

她溫柔而又慈祥地看着宋清越,握住了林青淺的另一只手,将她鄭重托付到了宋清越手裏,“林青淺這孩子,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也就不多說些什麽了。她死犟又脾氣不大好,固執又自以為是,你以後多擔待。”

林青淺迷迷糊糊地看着宋清越。

這個樣子?算是接收到了林之音正式的祝福麽?

好事是好事,就是怎麽有點奇怪?

好像林之音是要把自己嫁出去一樣。

林之音面容突然嚴肅起來,“清越,你要向我保證,以後無論和林青淺有什麽沖突和摩擦,都要一直愛她,偶爾的遷就可以,但也不能慣着她的小性子。”

林青淺不由得吐槽,“媽,你說反了吧。”明明一直是她一直慣着小孩的好麽?

林之音瞥了她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媽媽早就看穿了一切。

“我保證。”宋清越同樣面容嚴肅,立下了誓言。

确實,她未來和林青淺一起經歷了很多,吵過很多差點要分手的架,共度過很多難關挑戰。

在那些偶爾疲倦偶爾炙熱的日子裏,她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她仍然一直愛着林青淺。

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記住你說的話。”林之音點點頭,摸了摸宋清越的腦袋,笑着将她一頭秀發揉亂,“以後要是虧待了林青淺,我可要找你麻煩。”

林青淺越聽越奇怪,不由得擡起了身子,“媽,你說這些幹嘛?說得清越不是你一手養大的女兒一樣。”

宋清越迅速伸手把林青淺身上滑下來的被子重新蓋好,遮住那一抹春光,輕聲安撫道,“媽從小到大都寵你一些,我還不知道嗎?”

林之音輕咳兩聲,“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倆了,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

這下林之音話語裏的重音和表達的意思林青淺和宋清越倒是都聽明白了,不由得臉紅起來,面面相觑,林青淺再次埋進了被子,無奈地撒嬌,“媽,你少說兩句,我還傷着呢,哪能做那些事?”

“你傷着就傷着呗,能有什麽關系。”林之音白了她一眼。

你不就躺着嗎。

“行了,媽,說正事,”林青淺強行轉移話題,“謝文亭怎麽樣了?謝家那邊反應如何?”

林之音剛要出門,聞言也就轉身回來,靠在門邊,眯着眼睛,“謝家表示愧疚,并且退出了在滬市争搶的那塊地皮。羅氏也是一樣,這畢竟是他們的主場,發生了這樣的事,也足以讓他們割肉了。所以最後滬市那塊正在争的地皮,我們省了至少10億,拿下了。”

“還真是昂貴的醫療費。”林青淺恢複了日常精幹的模樣,“我這一撞,倒也值了。”

“說什麽瞎話!”宋清越迅速捂住了林青淺的嘴,“快呸呸呸。”

林青淺老老實實,“呸呸呸。”

林之音宛如地鐵上的老爺爺看手機——一臉茫然。

這是什麽現代迷信行為。

她決定不去管這兩孩子的事了,繼續說,“謝家表示他們會收束演藝圈的勢力,安心在香江那一畝三分地上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

“合作呢?”林青淺迅速皺眉問。

“吹了。”林之音聳聳肩,“一而再再而三發生這樣的事,謝家要是還有點臉都不會再來合作了。”

“有點不爽啊,”林青淺感嘆,“要他們舔着臉想要繼續合作被我義正言辭的拒絕才爽。”

“對了,謝文亭怎麽處理的?”她最後才想到這看似最關鍵的事。

林之音臉上的笑容變得變幻莫測起來,“現在被謝家關着呢,我說要等你醒來再處理。”

林青淺與她相視一笑,“報案吧,故意傷人罪。”

宋清越看看林青淺又看看林之音,似乎看見了兩條狐貍尾巴在擺啊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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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顧在窗臺上,看着警察帶走了謝文亭,默默點起一根煙,內心有些焦躁。

他聽說謝文亭是以故意傷害罪進去的。

窗臺邊擺了一只水晶煙灰缸,裏面是密密麻麻的煙頭,而整個房間也是煙霧籠罩。

他突然一愣,手上點煙的手頓住——他看見即将被押入警車的謝文亭突然擡頭,目光往自己這個方向搖曳着,似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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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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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