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水落石出理東西

醫科大黨總支在區黨群服務中心這注冊了志願隊，季薄言很快就聯系上了醫科大這邊的塗老師。

塗老師聽了季薄言所說的：我們對外的項目基本都是導師承接再給學生做的，如果他說的是區級聾啞兒童項目，那肯定不能讓他一個學生出來拉贊助，項目的資金方面是學校統一定額的，使用資金基本都要對校內外公示。

季薄言：如果這個學生沒有說謊的話，您覺得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塗老師思考了一下：要麽是他的導師，要麽就是給他項目這個中間人，不過導師沒有必要，因為現在導師都不願意接項目，太麻煩。

季薄言：好的，那您下午有沒有空？能不能我們坐下來好好對一對。

塗老師：你說的那個學生名字叫什麽？

季薄言：喬未，喬木的喬，未來的未。

塗老師思考了一下：這個名字我很熟悉，你等一下。

她查了查校內網，發現喬未剛被保研，自己還沒有選擇導師，本科的導師也是校內十分優秀的。

塗老師：這個孩子很優秀，成績都是系裏第一第二的，實操也很好，剛被保研，暫時不會讓他跟項目的。

季薄言皺眉：也就是說，有人坑他？這個事如果他沒處理好，會怎麽樣？

塗老師：社會影響比較大，學校可能會按照校規進行處理，我下午到你們那我們對一下好了。

季薄言：那我們就下午見了。

季薄言挂了電話，馮梧插着手：啧，看來是被人盯上了。

陳一：阿未真是……很容易成為靶子啊！

季薄言：你聯系下他，讓他下午再過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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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嗯嗯嗯！

陳一趕緊給喬未打電話了：阿未！你現在在哪？

喬未：應該還在你們單位附近。

陳一：你還沒走遠嘛！

喬未：主要是，我迷路了。

陳一：……這點路你還能迷路!

喬未：嗯！

陳一：那你說一下……你身邊的具體建築，我去找你。

喬未：我左手邊有一棵桂花樹。

陳一：公園裏桂花樹這麽多我怎麽知道你左手邊是哪一棵！你能不能原路返回啊！

喬未：好像可以，我倒退走幾步。

陳一：……你還是別動了！我去找你吧！

他挂了電話，看看季薄言：我出去找他。

季薄言看了時間：還是兵分三路找他吧，公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岔路還是挺多的。

馮梧：為什麽我專門翹了早上的會跟你在這裏扯皮現在還得去找人……

雖然嘴上碎碎念，馮梧還是跟着出去找了，季薄言負責河邊，陳一負責小區這邊，馮梧就在公園裏瞎轉悠，也不指望能找到喬未。

他踢着小石頭，一路沿着鵝卵石路走着，腳下一用力，石子飛的很遠，馮梧慢慢挪過去，想再踹一腳，就看到喬未蹲在路邊，沖着野貓喵喵叫。

喬未伸手想去撸貓，野貓呲着牙警惕，一邊往後退。

喬未從包裏摸出了一包豬肉幹，思考了一下只掐了一點點往野貓那丢，沒想到野貓受驚，直接轉身跑了。

馮梧：它看你手上殺生嚴重，不敢靠近。

喬未擡頭，看到是馮梧：其實，我不信這些的。

馮梧：哈？那你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嗎？

喬未拍拍膝蓋：如果信仰能讓人複活的話，那我肯定比別人信得更加虔誠。

馮梧皺眉思考了一下：你是小時候受過挫折嗎？

喬未：沒有。

馮梧：你這算是對金主的态度嗎？

喬未：可你現在不算我金主啊。

馮梧：你就不能未來我當你金主嗎？

喬未：我要找的是B區的金主，你是A區的，所以不能當我金主。

馮梧：那我告訴你，從一開始你就不需要找金主。

喬未猶豫了一下：學校肯撥經費了？這麽神奇的嗎？

馮梧感覺跟他雞同鴨講：等下午再說吧，跟你們學校的老師聯系過了，你跟我回去。

喬未：好的。

他背上包，看着馮梧一邊往前走一邊打電話，他乖乖地跟在後面，穿過了一片低矮的灌木叢，其實就能看到黨群服務中心了。

陳一一臉郁悶：我就應該去公園裏找的，小區這的桂花樹根本不多！

喬未：你找我嗎？

陳一：你們學校的老師下午過來！等一會就清楚你這個項目到底怎麽回事了。

喬未歪着頭想了一下：我知道我項目怎麽回事啊。

他說着從包裏摸出了一份文件，封面就寫着聾啞兒童保守治療與恢複。

喬未：本來想找到金主，給他看的。

陳一：……所以剛剛你為什麽不拿出來

喬未：因為他不算是我要找的金主啊。

陳一抓狂：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呆卡萌傻白甜了？

喬未臉上露出一絲迷茫：什麽？我不懂啊。

陳一深呼吸了一下，季薄言從河邊回來，拍了拍他的背：別一口氣上不來。

陳一從喬未手裏拿過方案遞給季薄言：我現在已經快被氣得一口氣上不來了。

季薄言翻了翻，臉色逐漸嚴肅了起來：喬未，我可以負責任地跟你說，你這個項目方案很多地方，都不太對。

馮梧拿過來看了看，嗤之以鼻：連具體治療人數都不寫清楚，明擺着坑你。

喬未更加迷茫了：他跟我說，只要我拉到贊助，這些他負責的，所以他給我的方案，主要是給金主看的，不是最終版本。

季薄言：他？

馮梧：他？

兩個人異口同聲，互相對視，馮梧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搞砸了，保研資格就沒了？

喬未臉色也沉重了起來：他跟我說，因為我保研了，所以學校不會為難我的，拉的贊助越多，能幫助到的孩子也就越多。

季薄言啧了一聲：想得很周全啊。

中午幾個人吃了飯，季薄言請客，還給陳一點了一份燒仙草，陳一整個人都是“媽呀我居然享受到公款吃喝了太不容易了！”的神情，喬未倒是心裏有事，面色十分不佳。

馮梧吃飯期間推掉了下午的會議，讓他們弄出最終數據發給他就行，并且表示自己要在黨群這盡一份社會的力量，他的秘書聽得小手絹都拿出來擦眼淚了，特意叮囑注意身體。

終于，四人在黨群這等到了塗老師，塗老師面色也十分沉重，還聯系上了喬未的本科唐老師，六個人相聚二樓的陽臺，陳一還去偷了主任的紅茶。

塗老師看了喬未的項目：這個項目我知道，是給五官科那做的，而且是市級項目，學校很重視，市殘聯已經出了一半的錢，不存在經費不足讓你去拉贊助的。

喬未：所以……我是被坑了嗎？

唐老師嘆氣：我之前跟你說過了，讓你待在家裏或者寝室裏先把書看起來，你倒好，跑出來找什麽項目贊助。

塗老師：你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而且是誰跟你說要你去拉贊助的？你放心，現在這裏就我們幾個，說破天你老師肯定護着你的。

喬未：我一個姓戴的高中同學，他說他接了這個項目，他負責A 區，說我保研了精力多一些，讓我去跟B區以及C區，名單也給我了。

塗老師：就是說，他給了你一份聾啞兒童的名單，是B區跟C區的，讓你上門先了解情況，順便去拉贊助？名單呢？在你身邊嗎？

喬未想了想，從包裏又摸了一個u盤出來：東西應該都在裏面，他隔個幾天會拿走更新數據的。

季薄言：塗老師唐老師，這個事如果我們沒幹預，會怎麽樣？

唐老師搖頭：輕則取消保研，通報批評，一年內不能評獎評優，重則沒收學位證，畢竟是金錢來往，對學校影響不好。

陳一有些後怕：還好阿未你來問我了，不然真的你去找金主怎麽辦。

喬未：如果我找到金主，這個項目會怎麽樣。

塗老師：基本學校是不會特意去找社會上的資源的，怕被人拿着名氣幹壞事，而像你說的如果真的拉到贊助，一方可能會告你違約，學校這邊會考慮你有沒有可能借名去詐騙，後果還是挺嚴重的。

喬未更加懵逼了：還好我來這問了。

唐老師：你這段時間先別回學校了，我去給你批請假條，你呆在家裏，盡量跟你那個姓戴的同學少接觸。

塗老師：這個事我會向教務那邊說的，你也放心，不會影響到你讀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