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悶騷王如何表達吃醋
裴久開車送季薄言回去的路上,沒忍住問他:我弟真的跟你告白了?
季薄言抓着安全帶,嗯了一聲。
裴久:那可真是太超出我的認知範圍了,我一直以為他會老老實實工作等家裏相親安排。
季薄言:我也沒想到。
裴久:但看起來你好像不是很驚訝,做好打算了?
季薄言:我能有什麽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裴久:我今天看他爸媽反應,感覺像是知道了的樣子,要是他爸媽知道基本他家裏這關穩過了。
季薄言:怎麽說?
裴久:他爸媽很寵他的,要天上月亮都能搬凳子過來給他摘,有時候我也挺納悶,這麽寵他居然沒長歪,跟買彩票中500w概率差不多了。
季薄言的手機嗡了一聲,他調了靜音,摸出來看了看,微信有一個陌生人添加好友,上面寫着今晚飯局的。
季薄言:他相親對象看上我了。
裴久嘴角抽了抽:看來我以後相親要專門挑你出差的日子,不然風頭都被你搶了,你怎麽辦?
季薄言:還能怎麽辦,通過後再拒了呗。
邵小姐一看通過好友,心裏竊喜。她記得在哪個微信公衆號上看過季薄言,翻了半小時找到了,日報給季薄言一個頭部大特寫,季薄言那天難得心情不錯,沒有鐵着個臉。
邵小姐:你好呀小哥(*︶*)..:*,我是今晚坐那的,能認識一下嘛
季薄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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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小姐毫不氣餒:哇,這麽冷漠的嘛(′;︵;)
季薄言:是的。
邵小姐:就認識一下下嘛(σ′▽‵)′▽‵)σ說不準就熟起來了呢
季薄言懶得跟她廢話:我是gay,沒欲望結婚,也沒有繁殖必要,再見。
一氣呵成,季薄言拉黑删除。
裴久見他一臉看破紅塵:咋啦?又幹掉一個?
季薄言:我說我是gay,不需要繁殖。
裴久:……刺激啊老鐵。
裴久把他送到以後,趴在方向盤上說了一句:你今天也算變相見父母了吧。
季薄言搬着行李箱沒否認。
看着季薄言進去以後,裴久沒忍住給陳一打了個電話,陳一剛從浴室出來,正躺在床上醉生夢死:咋了哥。
裴久看着天上月亮:老弟,你現在還看月亮不?
陳一不明白:啥?月亮怎麽了。
裴久:有個鐵板讓我跟你說聲,今晚月色很美。
陳一:啥?你能說簡單點嗎?我聽不懂。
裴久:啧,虧你還是學文學的,他今晚跟你相親對象說了,說自己是gay,你懂我意思吧?
陳一:啥意思?
裴久:哪天我要是被姓柳的攆了,能給我個地兒待嗎?
陳一:你跟柳組長……額……現在咋回事?
裴久:還能咋回事,他要追我要跑,我要是真栽他手裏了,怕是下輩子吃飯坐輪椅上要人喂了。
陳一:……你在說什麽恐怖故事嗎?
裴久:你信不信我看一眼路邊的漂亮小姐姐,那王八蛋就敢把我腿打斷。
陳一:所以你為什麽要看人家小姐姐……
裴久:你是不是我弟弟?!為什麽要質疑我!
陳一:雖然我是你弟弟但是……我真的不能理解啊!
裴久:就很生氣!挂了挂了!
陳一念了一邊裴久剛剛說的,今晚月色很美。
他當然知道這句是哪出的,不過總覺得不像季哥的語氣啊。
肯定裴久亂來,嗯!亂來的!
季薄言回了家,脫了鞋踩在地板上,之前太久沒回來,已經布了一層薄薄的灰,他一步一個腳印,走到房間前突然回過頭看了看,長長一串,他沒忍住拿大拇指去将它們連起來。
季薄言在自己家都用一次性睡袋,他鑽進睡袋以後,看着天花板。明明以前自己很喜歡晚上關了燈後天花板上的星座圖案,或許老了就沒心情喜歡了。
以後還是住單位吧,家裏太髒了。
第二天一早,季薄言到了單位後給每個人的桌上都放了一張明信片跟禮物,笑笑的是奶片跟牛肉幹,免得她每次算賬時候沒東西磨牙;妙妙是一個民族款式的小包,挂着流蘇,她見了這種東西基本挪不動窩;阿雅是奶酪月餅和一雙羊毛手套,冬天能用上。他看到陳一搬到204去了,思考了一下,也沒打算讓他回來,只是站在他位子想,要從自己箱子裏摸什麽東西出來給他。
最後還是挑了一張明信片,月光照在草地上顯得格外遼闊。季薄言腦子裏溜走了一句詩,眼疾手快抓住了,不假思索便提筆寫下。
願逐月華流照君。
他寫完後才覺得奇怪,這跟夏目漱石似乎沒什麽區別。只是翻了翻自己手上有的,再也挑不出這麽好看的明信片了才作罷。
他回了自己辦公室,拉起窗簾開了窗,外面的桂花開了,是時候做桂花釀圓子了。
陳一今天日常遲到,好在早上沒他的課。他路過203的時候聞到一股子甜味,才發現窗戶開了,有個熟悉的人坐在那寫東西。外面天氣不太好,屋內并不亮堂,只是不用開燈。
陳一恍惚回到了大學課堂上,老師在春分時候念着王維的桂花詩,搖着頭說一惜校內無桂樹,二嘆春山且春風。他不太能懂,只是硬着頭皮背着,以望能過期末考試的默寫。
現在怕真是人閑桂花落,月靜春山空了。
阿雅從203走了出來,就看着陳一傻乎乎站門口,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雛菊,怎麽啦!
陳一回過神來:有桂花了?
阿雅:早有了啊,你剛剛過來沒聞到嗎?
陳一:emmm可能我趕着來,沒注意。
阿雅:嗨,趕緊回去!季哥給你帶東西了!
陳一應了,從203門口挪了幾步踏進204,走到自己位子上,趕緊也拉了窗簾開窗戶,果然,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真的是秋天了。
他這個時候才回頭看季薄言給他帶了什麽,一張明信片以及一套本子,本子封面是牛皮做的,上面還有一句蒙文,本子裏夾着一只筆,筆帽上雕了個馬頭,看起來很是精致。
陳一翻過明信片看上面的郵戳以及內容,看到那句詩愣住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這是考慮到他是個漢語言文學的特意寫的嗎……
陳一不敢給自己暗示了,怕自己的小心髒爆出來,季哥你給一刀痛快點的好嗎!
季薄言收拾了下最近的要做的項目內容,在單位工作群裏喊了一聲,讓人都過來開會。
這一次,主要項目負責人都坐定了,陳一就是各位大佬環繞的小可憐。
季薄言看了一眼他,低頭翻了翻文件:最近我出去時間比較多,你們手裏的項目進展如何,來個彙報,陳一開始。
陳一:emmm……我沒有項目吧?
季薄言:殘聯的那個,現在勉強也算你的項目,方案在我這,我給你整理了一下,還差的那幾項會後發給你,你說一下上次的情況。
陳一:emmm上次招了四個志願者來錄音,殘聯的發我的稿子我拿改了一下讓志願者錄了,後期還沒做,是要怎麽樣?
季薄言:不用後期,直接發給殘聯的那個禿頭,然後給他說,我們這沒人給他弄。
陳一:好的。
季薄言:下一個,阿雅,你最近項目不算密集,是不是要做畫冊了?
阿雅:對,最近的項目差不多現在就在算稅點了,志願者補貼也給了工資冊造了,畫冊的話我圖片搜集地還差一點,大概下禮拜可以定了。
季薄言:盡快一點,不要拖到11月,笑笑呢,造價協會那邊有沒有催你?
笑笑翻了下自己的本子:還好,造價協會這邊目前沒催我,大概也是能在11月前完成,下一步他們要搞的幾場活動,我再給你對一下。
季薄言:嗯,盡快做,妙妙的話我不着急,材料在路上了,你自己記得落實好。除了妙妙,大家手裏的東西最好都不要拖到11月,11月我們有五場大型活動,任務比較艱巨,尤其區紀委可能要來搞事了。
主任喝了一口茶:區紀委怎麽了?
季薄言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一份花團錦簇西餐廳改建方案:區紀委的意思是,在12月底能夠把他自己的房間收回改造,成為我們區廉政文化的展示窗口,你們有什麽意見?
阿雅:我的意見就是區紀委能不能出個人幫我管前臺?感覺我搬到203去樓下沒人了,快遞寄過來可能要小心一點。
季薄言記了一筆:還有呢?
主任:我們這邊是區組織部,區紀委來搞的話,經過沒有區組織部同意?
季薄言:我問過區組織部了,說一樓的房間騰空出來給區紀委就行了,他們自己的房間随便他們搞,不能幹涉我們這邊裝修好了的。
笑笑:那裝修以及人工費用區紀委自己負責嗎?
季薄言:是的,他們自己派人過來盯着,以後可能會在這裏安排值班。
妙妙:其實好像……也還好吧。
季薄言:互不影響是還可以,我就擔心區紀委得寸進尺。
主任思考了一下:那就先看看,不行的話再讓組織部出面幹涉好了。
大家對了報表跟內容以後,收拾起來準備回去,站在門口,季薄言突然說了一句:我覺得可能事情還有變數。
陳一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變數,只是莫名地有些焦躁。
果不其然,區紀委派來的人是歐鑫。
歐鑫到了以後先拜碼頭,季薄言笑笑說随他來,只要不影響他們裝修了的地方就行,陳一被派去幫忙騰空房間。
阿雅站在樓上瞥到樓下,歐鑫跟陳一說說笑笑的,忍不住咬小手絹。
阿雅:爸!你這是搞啥!
季薄言沒說話,默默點開音樂播放器,選擇了外放。
阿雅聽到這個熟悉的旋律,有些詫異:起風了
等歌手開腔了以後,她很是懵逼:咋是日語的?
季薄言還是不說話,面無表情地敲着鍵盤。
阿雅沒忍住去搜了下,捂着嘴差點喊出來。
卧槽季薄言你他媽的個死悶騷!吃醋都吃得這麽隐晦鬧哪樣!
陳一抱着箱子上樓,經過203的時候也納悶:季哥怎麽放歌了?還是日語的?
阿雅聽到他說話,更是一臉不争氣:你不會去搜一下嗎?
陳一:可是我不聽日語歌啊?只是覺得這個旋律好熟哦,像我家樓下便利店裏天天放的,啥風來着。
阿雅:你們兩個腦回路可以同步一下嗎?我們局外人很幸苦的啊!
作者有話說
起風了的日語原版名字ヤキモチ,翻譯成中文是吃醋,跟起風了是不一樣的感情哦,可以去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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