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沒辦法那就出道吧

第二天一早7點多，因為光頭是早上分享案例的第一個，第二個老師還在外地趕不回來，會議果然按着季薄言的預想要進行緊急調整。

季薄言臉上寫滿了遺憾，拖着陳一去吃酒店準備的自助早餐，據說會有廣式早茶。

他們兩個人吃了四碟子炒粉，還讓人廚房煎了四五個流黃的荷包蛋，陳一抽空還去端了兩屜小籠包，虎視眈眈盯着等廚房啥時候上蝦餃。

季薄言去順了兩個茶葉蛋，給他慢條斯理剝了放碗裏：多吃點，下次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陳一：……季哥我已經吃了兩個煎蛋了！

季薄言：多吃蛋，補補腦。

陳一：……不會膽固醇過量嗎！

季薄言：那争取在過量前把腦補上去。

陳一：……我能嘗試其他食材嗎？

季薄言：當然可以，我昨天剛給你下單買了兩箱六個核桃，一箱24瓶總共48瓶，一天兩瓶一個月應該夠喝了。

陳一：……好的。

季薄言渾身上下散發着由內而出的喜悅，陳一實在搞不懂他為什麽這麽開心，就是因為不開會了嗎。

陳一：如果早上不開會……會怎麽樣。

季薄言：沒怎麽樣，反正他錢早給了機票也是他們給我們買的，回去時間不會改的。頂多早上的往後移，壓縮個人時間。

陳一：所以？

季薄言：我是下午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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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恍然大悟：會壓到多少時間啊？

季薄言：一個小時壓到40分鐘吧，反正我沒啥影響，還能空一個早上。

陳一有些蠢蠢欲動：那早上還開會嗎？我想去逛博物館，聽說這裏的博物館非常有特色。

季薄言：等到8點半再聽主辦方怎麽說吧，8點半後還召集不起來的話，那麽基本早上就取消了，到時候帶你去看看博物館，這裏的博物館是很有特色，我以前來過，按照一個朝代弄的，甚至這裏每個社區都有個小型的展示廳。

陳一：……這麽大手筆的嗎？

季薄言：沒辦法，人家歷史悠久。

兩個人坐在餐廳裏等到8點半，果然主辦方取消了早上的案例分享會，捎帶緊急調整了下發言順序，季薄言成了下午第一個，目測是要他開個好頭。

光頭因嫖娼情節較輕被批評教育罰款500塊捎帶要蹲在派出所寫檢讨書，季薄言還有些遺憾怎麽不拘留幾日。

陳一跟着季薄言收拾包，準備出去打車逛一會博物館。

出租車司機一聽到他們打算去的地方：你們預約沒有哦！沒有預約進不去的撒！

陳一：……逛個博物館還得預約嗎？

季薄言：我在預約了，放心。

進去後陳一趴在人家玻璃窗上很是震驚：幾千年的東西诶……保存的這麽好！

季薄言：歷史的變遷啊，其實我還蠻喜歡魏晉時候的。

陳一：為什麽啊？

季薄言：有一股子傲氣在裏面。

陳一忍住心底想說的話笑笑：文人都比較喜歡那個朝代吧。

季薄言：我記得你是學漢語言文學的，上課時候應該有說到吧。

陳一：是啊，通常都是社會內外分析作品，要麽流于表面，要麽随心而動。

季薄言：我本科是英語，碩士是英國文學，對文學還是有點點研究的。

陳一詫異：看不出來……我一直以為季哥你是搞管理這種的。

季薄言笑笑：你也看不出來像是搞文學的。

陳一憋屈：其實我第一專業填的是歷史學，然後分數不夠，最後我是被調配的。

季薄言：這樣嗎？那真不容易啊。

陳一：那你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什麽？

季薄言思考了一下說等會再告訴他，然後兩個人又漫無目的地瞎逛，見識了花團錦簇流光溢彩的藍釉描金粉彩瓶，也被古樸通透的玉器所驚豔，穿過長長的走廊是時光的洗禮。

時間很快，要出大門了，門口有便利貼跟明信片，還有圓珠筆。

季薄言挑了一張青瓷的，翻過來寫了一句。

We are all in the gut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

他寫了一手好看的花體字，陳一看不太懂，仰着頭問他。

他笑笑：這句翻譯很多，通常是這麽說的，我們都在陰溝裏，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陳一歪着頭：有點耳熟，是不是王爾德的？

季薄言：嗯，不過我一般這麽翻譯。

他又在下面寫了中文的：我們都是行走在坎坷中的人，但我們之中有人擡頭看星星。

他拿邊上的郵戳蓋了，遞給陳一。

陳一：感覺意境不一樣啊！你很喜歡這句嗎？

季薄言：嗯，我碩士研究王爾德唯美主義。

兩人又去買了點文化衍生品，季薄言看看表說差不多回去吧，也快飯點了。

陳一手裏攥着那幾張明信片，點着頭說好，腦海裏掠過了其他信息。

下午的會議果然季薄言第一個，陳一往自己太陽穴跟人中這抹了厚厚的清涼油，堅決不能睡！

季薄言上去推了推眼鏡，拉開了下午會議的序幕，他分享的是內容社會力量下的城市黨建工作，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陳一被感動了三四次，差點想摸出紙巾擦眼淚。

等季薄言下來後就看着陳一兩眼含淚十分無語：你有這麽激動嗎？

陳一：原來我們這麽慘的嗎！爹不疼娘不愛的！全靠自己起家啊！

季薄言：在一個行業裏，想要走在前面，要麽做得精，要麽做得早。

陳一抽抽鼻子：嗯！

季薄言揉揉他腦袋：你不用着急，也沒想你現在能做得多好，別做錯就行了。

下午的分享質量明顯比前一天要好，可能留給大家的時間不多了，大家拼命精簡只留下了精華所在，季薄言聽着覺得有些可以借鑒，拿着筆記下了。

晚上自由活動時間推遲了一個小時，補上下午沒講完的內容，結束了也才7點多，陳一趴在房間的床上，腦袋裏都是水跟知識的聲音。

季薄言看着手機，一目十行的速度浏覽着大量的信息，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手機屏上寫着市文化系統突出貢獻志願者名單。

上面寫着，A區黨群服務中心 陳一。

他沉默了一下，馬上去找戴局。

戴局：怎麽啦小言。

季薄言：那個文化系統突出貢獻獎是什麽情況？我記得我上次給你的資料是讓陳一挂在團體獎項裏的。

戴局：陳一那孩子資料寫得挺好的啊，我感覺把他放在團體獎裏有點可惜，又送了一份給個人獎項的，好像我們區團體獎沒弄到，反而讓他個人弄到了。

季薄言深呼吸了幾下：真的？你沒跟我開玩笑？

戴局：這有什麽好開玩笑的，他不是挺積極地将黨課內容推廣到社區裏嗎？

季薄言：這不一樣，黨課內容是組織部規定的，我沒把他放在文化系統裏。他資料寫的也是整理書房什麽，怎麽就成文化系統突出貢獻了。

戴局：那你就當因禍得福吧，這東西現在在公示，只要你不提等獎項下來了，基本就穩了。

季薄言：我知道了。

季薄言關掉他跟戴局的微信對話框，坐在床上幽幽地看陳一。

陳一背對着他，突然感覺有一道目光在凝視，顫顫巍巍地回過頭，就看着季薄言一臉嚴肅。

陳一：怎麽了季哥？

季薄言：沒辦法了，你要不要考慮出道一下？

陳一：我是不是聽課聽得還沒睡醒？

季薄言壓抑不住自己，趕緊打開工作群，@了阿雅妙妙笑笑，催促他們弄幾張陳一的照片。

阿雅：小雛菊不就在你身邊嗎！你拍他不就行了！

妙妙：是啊，幹嘛跟我們要照片！

笑笑：大晚上的季哥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季薄言：陳一被提名了，市文化系統突出貢獻志願者，弄兩張過得去照片到時候貼我們樓下。

阿雅：……是不是我喝多了？

妙妙：嗷！是不是上次你讓小雛菊寫的那個資料用上了！

季薄言：嗯，用上了，人家看了都感動落淚。

笑笑：你們明天啥時候回來啊？要不吃個慶功宴？

季薄言：低調一點，現在還在公示期，熬過公示期再吃不遲。

阿雅：okok，我去找找小雛菊有沒有什麽最美證件照！

季薄言：得了吧，他的證件照醜得像剛初中畢業。

妙妙：小雛菊咋不說發！@陳一

陳一：……我還是懵逼的，季哥要我出道。

阿雅：出道出道出道！我們給你打call！

笑笑：哪個社區不支持你就拖黑不給他們安排活動！

陳一：過分了啊!

季薄言：黨建新星C位出道，複制起來。

阿雅：黨建新星C位出道，複制起來。

妙妙：黨建新星C位出道，複制起來。

笑笑：黨建新星C位出道，複制起來。

陳一：……說不準我C位出殡呢(;′Д)

阿雅：誰敢讓你C位出殡……我爸爸就敢去他墳頭蹦迪！

季薄言：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抓緊時間今年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