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前路有鬼（二）

第36章 前路有鬼（二）

在宇智波佐助點頭同意後，藥研藤四郎一個閃身，離開了會議室，其他付喪神也各就各位，嚴陣以待。

轉眼間，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鷹的成員和幾個留守随侍的付喪神。

“謝謝你。”重吾打開拉窗，放飛了指尖上的小雀，回過頭安撫自警報響起就緊繃神經，刀劍出鞘的付喪神，“四周都沒有發現外來者的痕跡，應該不會是外敵入侵。”

鬼燈水月擺弄着水瓶上的吸管，用早就料到的語氣不緊不慢說道：“本丸的控制中樞在佐助手上，外圍結界也是由佐助的六道之力加持過的，這世間恐怕沒人能不知不覺地潛入進來。”

宇智波佐助不語，默認了鬼燈水月的猜測。

堀川國廣聞言悄悄松了口氣，收刀入鞘，重新為上座的審神者添了杯熱茶。

房頂上備敵的明石.國行聽見兩人的對話，動作靈活的從未關合的拉窗跳進來，用略帶一絲抱怨的語氣說：“水月，既然早就知道您為什麽不說？害我白白蹲守了這麽久，腰都僵了。”

“就想治治你的懶癌。”鬼燈水月吸了一大口果汁，咧開嘴露出一個我就是故意的你能耐我何的欠揍笑容。

明石.國行壓了壓眼鏡，暗自祈禱香磷趕緊回來收了這個妖孽。

整理好衣擺恢複“風雅”的歌仙兼定分析道：“既然不是外敵入侵，那麽應急警報響起的原因就只剩下另一個……”

“是戰場上突發的危急事件。”門外突然出現的人接了歌仙兼定的後半句話。

随即，會議室隔斷的竹簾被掀開，懷抱狐之助的太刀青年露出真容，他華貴的深藍色狩衣上繡着金銀兩色的暗紋與新月刀紋，發尾與衣角處點綴着燦金色的流蘇，随着微喘的胸脯輕輕搖擺，看樣子來得頗急。

他走到距離宇智波佐助五步遠的位置停下，微微垂頭行禮：“三日月宗近。鍛冶中打除刃紋較多，因此被稱作三日月。請多多指教了，主殿。”

最美的天下五劍，三日月宗近。

“呦，竟然是三日月。你是什麽時候光臨這座本丸的？”明石.國行懶洋洋地同三日月宗近打招呼，手卻悄悄伸向了刀柄，他記得這座本丸裏并沒有三日月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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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殿是今天日課鍛刀的産物。”狐之助搶答道。

見宇智波佐助并未提出異議，明石.國行默默收回了手，神色不變：“原來是這樣。沒有來得及準備歡迎會真是不好意思。”

狐之助譏諷道：“你還能不好意思，把正在鍛造中的三日月殿抛下讓我守着的不就是你嗎？”

明石.國行：“咳咳……我這不也是因為聽說審神者大人回來了，為了能夠在第一時間觐見……”

狐之助正想拆穿這只是明石.國行為了堂而皇之偷懶找的借口，就聽見宇智波佐助詢問它是否知道關于警報響起的原因，猛然一驚：“差點忘了正事！”

這正是三日月宗近聽到警報後就立刻帶它來找審神者的目的。不同于付喪神和普通沒有意識的式神，狐之助是時之政府創造出來，用來聯系、指引審神者的使者，也是審神者獲取第一手情報的來源。

只見它攏了攏氣急的炸毛，正色道：“一個亞世界與某個時間段上的日本歷史發生了重合現象，時之政府派出的勘察小隊遇到了被稱為“鬼”的不明生物的攻擊，時之政府初步判定其危險指數為A+甚至更強。警告各位審神者在判定結果出來之前暫時不要涉足大正時代戰場，時之政府将于半小時後也就是16：00徹底關閉來往大正時代的時空通道，請各位審神者立即召回已出陣付喪神，避免出現不可逆的戰損。”

狐之助說完後，氣氛一度死寂，顯然大家都在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情報。

歌仙兼定陷入了沉思：“這是時之政府自創建以來第一次強制關閉來往戰場的時空通道，想來這個亞世界危險系數應當不只是公布的A+級。時之政府應該是隐瞞了一些會影響人心的情報。”

明石.國行冷靜分析：“我好奇的是剛才提到的「不可逆戰損」，刀劍付喪神只要沒有破碎，就可以被修複……因此，出現不可逆戰損的原因只有兩個：破碎或暗堕。”

“「不可逆戰損」并沒有特指「刀劍」，所以也有可能是……「審神者」”三日月宗近繼續補刀。

堀川國廣試圖緩解這緊張凝重的氛圍：“雖然危險，但只要我們不出陣就好啦……”

“香磷他們出陣的時間點是？”一直沉默不語的宇智波佐助突然問道。

狐之助打開前爪上的光腦：“請您稍等，我查一下。”付喪神每一次出陣都有記錄，可以在時之政府的數據庫裏查到相關信息。

“不用查了，是1913年，大正時期。”門簾微啓，衆人只覺眼前閃過一道極快的黑影，再定睛時，藥研藤四郎已走到宇智波佐助面前，他雙手呈上文書，“請您過目。”

衆人聞言，皆倒吸一口涼氣。怎麽偏偏不巧，去了那裏？

宇智波佐助接過比狐之助稍慢一步的藥研藤四郎呈上的文書報告，文書所述的內容同狐之助說的相差無幾，只是文書後半部分附上了戰場地圖和一份拟訂的出陣名單。

藥研藤四郎接着道：“我在郵箱裏獲取到情報後，曾多次試圖與香磷大人聯系，但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狐之助解釋：“應該是亞世界的磁場影響到我們的通訊系統了。”

付喪神是審神者召喚降世的分靈，他們的實體大多被供奉在高天原，所以審神者可以通過權限強制将付喪神召回，但是身為人類的香磷卻不能通過這種方法回來。不僅如此，她還不屬于任何一座本丸，沒有在時之政府備案，時之政府不會花費多餘的時間和人力尋找和救援她。

對于以上的情況，在場所有人心裏都很清楚。

狐之助不安地追問：“所、所以你附上戰場地圖和出陣名單的意圖是……”

藥研藤四郎平靜地回答：“把香磷大人平安帶回來。”

“你瘋了吧！”狐之助試圖打消藥研藤四郎不切實際的想法，“距離時空通道完全關閉還剩不到十五分鐘，你要怎麽在定位系統和通訊裝置完全失靈的情況下在偌大的戰場上找到香磷并且把她帶回來？”

“那就找到香磷大人，守護好她直到時空通道重新開啓。”藥研藤四郎不再理會在他耳畔喋喋不休的狐之助，向前一步，主動請纓：“大将，藥研藤四郎請戰。”

宇智波佐助望向下首的付喪神，眼中透出幾分不解，明知去了就将面臨九死一生的困境，卻主動請纓，拟訂的名單裏除了藥研藤四郎本人也還有其他粟田口刀派的人“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明明前不久才因為懼怕失去親人而手刃了前任審神者。

藥研藤四郎眼神堅定且純淨，沒有參雜絲毫動搖或利欲，“因為大将拯救了這座瀕臨崩潰的本丸和我的弟弟們，我也想要盡可能的為大将盡一份力，守護好大将和大将器重的人。付喪神并不畏懼死亡，只是不希望死得毫無價值。”

小夜左文字同樣感觸頗深：“只要是為了主人，就算反抗時之政府，改變歷史，我也可以做到。”

我我我聽到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言論？狐之助驚恐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明石.國行：“啊……這麽感人，害得我都燃起來了，一定是受了愛染的影響，就勉為其難的辛苦自己一趟吧……什麽，名單裏沒我？既然安排了螢丸，怎麽能漏掉他的監護人呢？藥研，我覺得你這份名單安排的有問題，提出異議……”

這座本丸在我來之前一定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三日月宗近眼底的新月紋變得細長，露出了興味的光：“我贊成重拟出陣名單，作為本丸智（hua）商（shui）擔當的我請求出陣名額有我一席之地。”

“沒有練度的一級刀就不要浪費寶貴的出陣名額了。”

不知是誰冷冷地說了一句，一度讓某位老人家語塞，只能“哈哈哈”幾聲緩解尴尬。

宇智波佐助敲了敲桌面，嘈雜的會議室立刻鴉雀無聲。他環顧了一圈躍躍欲試的付喪神，最後定睛在藥研藤四郎身上，“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了。至于出陣，誰都不用去，因為鷹已經很久沒有捕獵了。”

“說得沒錯，好想痛快地幹一架，最近安逸得都快鏽掉了。我的斬首刀告訴我，它渴望鮮血的滋養。”鬼燈水月邪氣地笑起來。

重吾什麽也沒說，他用行動表達自己最真切的想法——不論何時，不論正确與否，他都會一直追随佐助。

藥研藤四郎試圖做最後的觐言：“您至少帶一個随侍……”

宇智波佐助打斷了他，“那邊的付喪神會更了解狀況。”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為什麽明石的全名會被和諧

佐助在藥研和付喪神們表态後才算真正接受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