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四零 (1)

米漠覺得,作為兩世為人的男人,在吻技上,他理應是道高一籌的。

可是和納蘭朔就這麽真刀實槍的對了上後,米漠發現,他似乎是弱了一些。

結束了與這人長長的一吻後,米漠大口呼吸着新鮮氧氣,很是懷疑的看着納蘭二少道。

“經驗好像挺豐富的?”

納蘭朔笑了笑“所以讓你多讀點書,免得到用時,才方恨之少。”

這樣的事,讀書管用的話他上輩子豈不就白活了,米漠很是懷疑。不過鑒于他們相差太大的課本知識,他倒是也不在與之争辯。

性向突變了,性別可別再歪了。

被這人拉着到卧室又梳洗了後,米漠換了身衣服,跟着納蘭朔便下樓用餐了。

路上,想到了一件趣事的米漠,不由和身旁的人說道。

“其實你和大少關系挺好的吧。”在見識了納蘭朔少許的實力後,米漠想到以前做過的事情,倒是覺得很是好笑。

納蘭朔點了點頭,側頭看着米漠說道“是啊,所以上次在父親哪裏,難得被人冤枉的大哥,可是很委屈的。”

米漠無語,他沒記錯的話,這人也是罪魁禍首之一吧。

不由又笑着說道“我一直以為,大少暗地裏怎麽的欺負你呢。”為此,在好長一段時間裏,米漠很是敬忠職守的防患于未然。

納蘭朔聽完笑了笑,拉過米漠的手,但笑不語的穩穩下了樓。

樓下員工确是不少,當着如此多人的面,米漠本想将手抽回去的,可是又覺得如此的話,太過矯情了,做都做了,還怕人說麽。

再說悠悠之口,是小小的掩耳盜鈴便能騙過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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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雜事頗多的米漠,不想在此事上過多糾結,便就淡定大方的任由納蘭朔拉着走到了餐廳。

因和二少說開了,今日的米漠一改往日的暴躁之氣,心境倒是平順了不少。

喝着湯的功夫,管家把一碗黑乎乎的冒着熱氣的中藥端了過來,在米漠手邊的桌子放定後,傾身說道。

“米少,這是你前些時候交代熬煮的中藥,斷了幾天了,今天趁着你在,便就熬了一碗。”

這聲米少,差點沒把米漠搶到,咳了兩聲後,只聽納蘭朔帶着笑意的說道。

“不用趁着今天在,你們米少日後便就住回這裏了,除了中藥,以後米少吩咐的事,不用經過我,你們只管辦就是。”

這樣算是正式表态的話語,讓米漠當下就是一頓,看着目光溫和的納蘭二少,嘴角張了張,最終卻只是笑了笑,有些無奈的低頭繼續吃飯了。

這樣的情況,倒也不出人意料,和納蘭朔談論感情,也就別妄想和之分的一清二楚。

既想要面子又想要裏子,哪有那麽好的事。

只是如此歲數了,還占這如花般少爺的便宜,米漠倒是感覺臉有些臊的慌。

從米助到米少,對于米漠來說倒是沒什麽不同的,他工作又沒有少別人一份,該努力的依然好好努力着,旁人的這聲米少,不會讓他飄飄然,也不會讓他不知所以然。

順着心意,他不由自主的,終是一個納蘭朔罷了。

這麽多天的努力,随着米漠在公事上的不斷進步,公司也在他的手上逐漸的穩定了下來,因是納蘭兄弟獨有的公司,年老便費心幫着挑了一個據說很是招財的時辰。

來用于公司的正式開幕。

挂牌前,納蘭朔和納蘭辰約了個時間,又見了一面。

這次定的地點倒是正經了不少,在納蘭朔名下的一間茶室裏。

說是茶室,規模确是不小,房子依水而建,很是錯落有致,倒也彰顯了納蘭二少文人雅士的心境。

在榮城,這家茶室名氣确是不小,米漠也是有所耳聞的,只是卻不知道這是二少的産業。

跟着二少在地形最高的一處包廂坐定,米漠側頭望去,窗外的美景輕而入眼。

茶閣主事早已恭候已久,等人坐定後,斟茶倒水間,只聽納蘭朔笑道。

“這段時間,米漠為公司鞍前馬後很是辛苦,大哥可是要給我這助理發足獎金才是。”

被贊鞍前馬後的米漠,看着陽光下納蘭朔那淺笑的面容,眉眼帶笑,點了點頭,很是同意自家老板的話語。

納蘭辰看了林一新一眼,轉而點了點頭“我這邊最近是有些忙,米助确是費心了。”

米漠笑了笑,還未說話,林一新淡淡的把話語接了過“好在大少又聘了位得力助手,以後公司的事,我也有時間去處理了。”

大少?林一新對納蘭辰如此的稱呼,讓在場的人不約而同的看了納蘭大少一眼,如今納蘭家還有誰人不知這兩人的關系。

連談婚論嫁的緋聞,他們也都是有的。

今日,這兩位,莫不是吵架了。

納蘭辰笑容一頓,看着林一新和平時一般的笑容,想說些什麽,卻最終是沒說出口。

明眼人都能感覺到的微妙氣氛,米漠只對林一新道,“那挺好,以後有一新姐在,我就安心多了。”

林一新笑了笑,不由把目光放在納蘭辰喝茶的臉上,好一會兒才淡了笑容,低頭喝茶不語。

公事倒是不多,說了會兒話後,話題便轉到對品牌注冊所用的名字上了,說了幾個還算入口的名字後,納蘭辰放下茶杯又添了一個。

“我看不如叫雅致,倒也适合我們公司以後主要的顧客群體。”

納蘭辰的話音剛落,林一新手上一滑,溫熱的茶水瞬間濕透了她淡色的長裙。

“不好意思,我出去收拾一下。”形色匆匆間,卻又将米漠面前剛沏的茶水一同打翻在地。

“燙到沒?”納蘭朔拉過米漠被濺到的手,仔細檢查了一番,又看了看他被打濕的褲腳,眉頭微皺。

米漠被這人一連串的動作察的不由搖頭失笑,忍住親吻的沖動,說了句無事,看着身旁一臉歉意很是狼狽的林一新,側頭對納蘭朔道“我也出去收拾一下。”

納蘭朔點了點頭,和身旁茶室的管事交待了句,這人便和米漠一起走了出去。

其實米漠對于居委會大媽這樣的職業,一相是敬而遠之的,可是只因今天的對象是讓他很有好感的林一新,他覺得,便就作一回大叔也無妨。

再說,這兩人不鬧騰了,他家納蘭二少做起事來,也更舒心一些。

“一新姐,你和大少之間有誤會?”

米漠不傻,從林一新之前的話語裏,他還是能聽出一二的,無非就是大少心裏有別人罷了。

林一新搖了搖頭,有些自嘲“我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上趕着追求心已滿之人,即使轉正了,也還是沒安全感的。

一個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倒是太不自信了些,想來林一新是真的喜歡納蘭辰的,否則也不會連無資格這個不當的詞彙都說了出口。

這世上,誰又比誰有資格,無非就是覺得喜歡,心甘情願罷了。

“喜歡了才叫有資格,不喜歡便就談不上什麽資格不資格了,因為那人在你心裏已什麽都不是,一新姐,你若是覺得自己沒資格了,便就是不喜歡大少了。”

接過管事送過來的衣服,米漠對林一新笑了笑“所以,自己生悶氣是不科學的,對喜歡的人,太好脾氣了可是不行的。”

他說這話,可是有事實依據的,前世他談的幾個女友之中,有一個倒是格外喜歡,所以,他的脾氣不免也就有所收斂,只是到談婚論嫁的時候,這人卻像打了興奮劑似的。

要車要房要存款,這倒也不過分,可是被他發現肚子裏懷着別人的孩子時,還如此理直氣壯,倒是太沒底線了。

不過現在,他估計永遠都不會有戴這頂綠帽的機會了。

林一新聽完米漠的理論,卻是真正的笑了出口“你這人,對感情倒是直接。”怪不得能讓納蘭二少另眼相待呢。

只是這感情一事,卻是經常與理智相分開的。

哪裏是想怎麽樣,便就怎麽樣的。

另一邊,納蘭朔擡手幫他兄長将已見底的茶杯沏滿後,看着這人自林一新失态離席後,便有些魂不守舍的神情說道。

“真覺得雅致這個名字不錯的話,我們便就定下好了。”

從納蘭朔口中又聽到雅致這個名字,納蘭辰神情微怔,不由開口說道“以前小雅說過,她若是注冊品牌的話,定會起名為雅致的。”

小雅不在多年了,他只是想替已逝的戀人,圓了心願而已。

所以在剛才,他明知道太不合适的情況下,還是将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可是,面對現任戀人的失措,他确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欣慰。

第一更

納蘭朔聽完,淡然一笑,喝了杯茶,卻是不語。

納蘭辰看着自家弟弟一派悠然的姿态,嘆了口氣,很是感嘆“你倒是比我幸運。”然後朝米漠的位置揚了揚下巴。

“定下了?”

納蘭朔笑了笑“以後我若顧不上的地方,還望兄長幫忙照看着。”

這句話說的讓納蘭辰又是嘆了聲氣“你啊,從小就有主意,意志也是堅定,倒是比我強,我若在你這般年歲,有你這樣的心智,也不會到如今左右搖擺的地步?”

說不定小雅根本就不用因他而亡。

如今,想忘的,不能忘卻,該珍惜的,卻又不盡全力。

平日游戲人間的納蘭大少,在內心深處,确是有自己的躊躇。

“哥哥只是重情重義罷了。”

“重情重義?”納蘭辰不由搖了搖頭,看着自家弟弟很是自嘲的說道“我哪裏是重情重義,明明就是心性涼薄,小雅才去了幾年,我身邊不也就有了別人?”

不但有了別人,心裏早已沒了以往了無生趣的想法,重情重義,也不過如此。

納蘭朔看着自家兄長又不知陷入到哪裏的神色,淡淡一笑“既然心裏對人家也非無意,好好對人家便是。”

嘆不完氣的納蘭辰道“我也想的,可是,阿朔,痛失所戀的心情,你沒經歷過,是不會了解的。我也想珍惜當下,我也知道一新為我付出很多,無奈心中已被人先占了一闕之地,很難再容下別人了。”

納蘭朔聽完眼神一頓,緩緩喝了口淡茶,看着遠處平靜的湖面,目光很是沉靜。

過了會兒,他才開口道“若容不下,就和人家姑娘講清楚,免得白白誤了人家大好的年華。”

這似長輩的話語,讓納蘭辰不由一愣,卻終是沒有了下文。

納蘭朔低頭喝了口茶,轉而問道“你用了祁家的人?”

這個問題讓似想到什麽的納蘭辰,神色恍惚了一下,不由搖了搖頭“也不算用,只是祁慧太像小雅了,容貌像也就罷了,氣質像實為難得,和小雅倒是有緣。

她說對物理感興趣,祁隆生也算是我哪裏的股東了,我便讓她去了實驗室做兼職,我那裏你也是知道的,小打小鬧,和納蘭家的家業也不沾邊兒,她一個女孩子,專業不對口,又是三分鐘熱度,礙不着什麽事的。”

納蘭朔點了點頭“還是注意些的好。”

“放心,我有分寸。”

又說了會兒話,見人還沒回來,納蘭辰終是坐不住起身說道“我出去看看。”

米漠在納蘭辰過來的第一時刻,便很自覺的又回到納蘭朔的身邊坐定。

一身淡米色的衣服,平時不常穿的顏色,倒是讓此時的米漠儒雅了許多,趁着他燦爛的笑容更是惑人至極。

納蘭朔看着這人喝茶的側臉,神情微閃,笑了笑說道“穿這個顏色倒是好看。”

米漠淡定挑眉“人長的好,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的嘚瑟卻是讓納蘭朔又笑出了聲,不由傾身吻上了這人在微風中得意的唇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這人放肆的深吻中,米漠終還是淪陷了。

回去的時候,占盡便宜的米漠,心情很是愉悅,開着車子,他對身旁之人閑話說道。

“人家姑娘把心捧到你哥面前,這人接住了,卻是三心二意,太不講究了。”

納蘭朔笑了笑點頭“是不講究。”

“所以啊,你可別學你哥那般,什麽時候,你不稀罕我了,只管說便是,我定離你遠遠的。”絲毫忘了,是誰稀罕別人不得了的。

雖是玩笑之言,可米漠口裏卻也透出了那麽一絲認真,他對綠帽子從來都不感興趣,可是這些豪門貴少,變化卻是不由他的。

所以,有些事,還是提前打好預防針才穩妥,免得到時候讓他傷筋動骨,可就不太好了。

納蘭朔聽到米漠的話,側頭看着這人綻開的笑容,沉默了一下,認真的點頭道“好”。

這個好字讓米漠的心情又愉悅了一些,突然覺得,和男人過日子倒也是有好處的,至少省心些。

與女人的千變萬化想比,這男人确是不用他太費心力,有什麽,直說便是,好過女人的口不對心。

既然是談戀愛,兩世為人的米漠,覺得還是該對人多照顧一些,總不能因為二少沉穩,他就對人太過随便了。

畢竟在心理上,他大了人家這麽多,終歸還是占便宜的。

車水馬龍中,米漠看着人行道上,那一對一對的少年少女,不由開口問道“二少平日到電影院看過電影沒?”應該和年希看過的吧。

納蘭朔笑笑,卻是搖了搖頭。

米漠回之一笑,也不詫異,綠燈亮的時候,他變了車道朝着城市的另一方向駛去。

“那今日我便就約你看電影吧!”

本來想着閑來無事增加點戀愛氣氛,可是真到了電影院,望着前世也沒看過幾部的片子,米漠的興致卻也有了。

在納蘭朔淡定的表情中,他此時的狀态倒更像是真正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左顧右看,挑的好不認真。

如今3d電影還沒上市,數字高清的卻是正在流行,米漠看了看關于幾部片子的介紹,問了納蘭朔的意見後,最終挑了一部道長僵屍系列。

沒辦法,其他的愛情片,在這個年代構思還是有些雷人的。

再找氣氛也要考慮到實際不是。

公共場合,納蘭朔拉着他的手卻是一時都沒放掉的,米漠也無所謂,旁人的異樣視線,他前世已經見得太多了,早已過了自尊心極強的年紀。

臨入場時,米漠拉着納蘭朔又賣了一桶爆米花,準備工作做的很是充分。

燈光暗下,随着屏幕的亮起,米漠窩在納蘭朔的身旁,與這人十指相扣,靜靜地感受着心口那不由而來的跳動。

灰暗的電影廳內,納蘭朔側頭看着米漠那帶着淺笑的認真表情,目光閃爍,不由便有了絲出神。

電影放完後,天色已然暗沉,興致依然不落的米漠,難得土豪的請二少去吃燭光晚餐了。

約會,哪能沒有燭光晚餐收尾。

葡萄美酒夜光杯,主題包房內,米漠看着自家納蘭二少那過于出色的面容調笑道。

“下一步,按照程序,我是不是應該吻王子殿下您了。”

納蘭朔笑了笑,點了點頭“是這個程序。”

雖然只是說笑,可是怎奈美色過于誘人,米漠心裏一癢,便就真的過去了。

從淺嘗辄止到漸入佳境。

分開後自認這次吻技一流的米漠眉眼有些得意的笑道“王子殿下,不知騎士的吻您可還滿意?”

回答他的,确是納蘭朔沉下的目光,抱着他再一次的深吻。

與納蘭二少膩歪了幾天後,米漠終于又想起自己的本職工作了。

因這幾天有林一新在公司駐紮,他倒也沒有太多的瑣事。

只是最近,公司開始再次大批招人,倒是忙了不少。

其餘的倒也罷了,只是這設計師,卻是有些費人心力。

這天陪着二少吃過了早飯,趁這人回老宅的功夫,米漠便帶着被硬塞過來的兩位保镖,去了公司。

“一新姐。”敲了敲門,米漠對正在看文件的林一新點頭一笑,走了進來問道。

“今天有什麽安排?”

“除了有幾位設計師要過來談合同,也沒其他的了,你來了,正好一起看看,也把把關。”

“對于藝術性技術人才,我可是應付不了,還是你多費心的好,我啊,給你打打下手還行。”

林一新笑了笑,心情不錯的開起了玩笑“二少都能拿下的人,還應付不了幾個設計師?”

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般誇贊的米漠,很是無語。

說話間,門外的秘書請進來了一人。

只間這位打扮的很是光鮮亮麗的男人?很自覺的在米漠旁邊的位置上坐定後,伸出了五個手指說到。

“年薪少于這個數,不談,不約,不考慮。”

“請問?”太過自信的氣勢,讓米漠很是疑惑。

“哦,幫我倒杯水,要30度的,謝謝!”米漠默。

秘書将茶水端過來後,只見這位輕輕的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慢的繼續開口。

“第一次見面,自我鄭重介紹一下,我就是你們三番四次上而求的設計師,陳炫,本來呢,像你們這種剛成立的名氣不大的公司,我是從不考慮的,可是看在你們還算誠心,我也近期也不忙的份上,我順便就過來看上一看,但是條件确是我剛才說的,其餘免談。”

這人說話的時候,米漠随手翻了翻他的簡歷,成名的作品看着倒是挺好看,榮譽也是五花八門,可是最近卻染上了一宗涉嫌抄襲的官司。

雖然迎了訴訟,可卻因得罪了前老板而事業受阻。

米漠無語,就這悲催的境地,這人倒是也不輸氣勢。

不過既然被邀過來的人,背景肯定是沒什麽問題的,米漠合上簡歷,只聽林一新爽快的說道。

“可以!”

第二更

又談了些細節問題,陳炫這才滿意的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見這人走後,米漠皺眉問林一新道“會不會成本太高了些?”

畢竟他們的公司才剛成立,也真的沒什麽名氣,即使旁人有心沖着納蘭家的名號來,若沒有好的設計成品,顧客不買賬,時間也是長不了的。

還沒見到這人的真實本領,便投了如此多的錢,米漠還是有絲疑慮的。

“等他為我們公司帶來了利益,你只會覺得我們撿了個便宜,這人不錯。”

既然林一新說不錯,那定是不錯的,米漠喝着茶,不再發表意見。

陸陸續續又簽了幾個設計師後,米漠看了看時間,倒是還早,本想着請林一新喝杯咖啡的時候。

一個熟人走了進來。

“姐!”林渙然笑嘻嘻的和自家姐姐打了聲招呼。

又在林一新開口前,趕忙說道“我不是找你來的。”

然後笑嘻嘻的來到米漠身旁,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必須賠我一個工作!”

“在兄弟你不屑的努力下,我在酒吧的工作,終于是徹底的泡湯了,我姐是不會給我零花錢的,所以,你是不是要負責給我一個工作?”

米漠聽完林渙然的話,側頭看了眼很是懷疑的林一新,點了點頭,是有這麽一回事,你弟沒說錯,不過。

“你都會些什麽?”

既然是他惹下的,他倒也不推脫,何況這人還是林一新的弟弟,想來在能力上也是不會差他姐太多的,反正公司正在招人,招誰不是招。

“我想想啊,我現在算是只有高中文憑,除了彈琴,應該會的不是很多,不過我很聰明,學習能力也強,你就随便安排一個吧,最好能再安排個宿舍,我姐可是連家門都不讓我進的。呵呵!”

呵呵,看着相當誠實的林渙然,米漠無語,還沒說什麽,林一新很是生氣的說道。

“我們這裏不收三無人員,你趕快給我出去!”

“姐,不用這樣吧,我可是你親弟弟,相依為命的親弟弟,不用如此絕情吧。再說,我也知道錯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吧。”

林一新聽完更生氣了“你這個有眼無珠的東西,還有臉說!”

“等等!”看着兩位情緒越發的激動,米漠無語,只好又當了回居委會大媽。

“既然過來應聘了,我們就按正規程序走,你們看這樣好不好?”

在米漠的建議下,兩人平複了心情,經過了一輪又一輪的讨價還價後,看着被安排為三等秘書而滿意而歸的林渙然,米漠不由覺得,公司有鐵面無私的林一新在,真是一大幸事。

又說了會兒公事,納蘭朔的電話便就打了過來。

說是路過,順便接他回家。

這個家字,讓米漠的心裏一陣溫暖,又有些酸酸澀澀。家啊,他多向往的地方,前世今生,沒成想第一個提到他心裏的,竟然是一個少年。

真是造化弄人。

挂斷了電話,臨走前米漠問到“對了,三無人員,是那三無來着?”以後他也注意一些。

林一新正低頭看着文件,也不擡眼的說道“沒素質,沒節操,沒底線。”

這個,好難判斷。

出了大門,只見納蘭朔的車子很是惹眼的停在正門之外,見他過來,這人搖下了車窗,笑了笑“忙完了,米總。”

米漠挑眉“路過公司都不進,你這個老板,當的也太不稱職了。”真是要将幕後進行到底啊。

打開車門坐進去後,在納蘭朔的嘴角印下一吻,米漠笑了笑“還好有我在。”

納蘭朔笑意溫和“幸好有你在。”

比情話第一局,米漠完敗。

不由看着這人道“二少莫不是情聖轉世?”

句句不是情話,卻句句透進了他的心裏。

納蘭朔笑容不變,拉過米漠的手,看着這人的眼睛認真說道“也許是修羅轉世。”

米漠失笑“那我定是惡鬼投生。”這樣,他們倒也般配。

納蘭朔聽完笑容淡了許多,他看着米漠好一會兒,傾身吻上了這人的眉眼,也遮住了他眼中的思緒。

“你怎會是惡鬼投生。”

米漠順手抱住了納蘭朔的脖子,笑的一臉嫌棄“知道你稀罕我,就別再膩歪了,青天白日,二少也不怕影響不好。”

他啊,當然不是惡鬼投生,只是重生歸來罷了,能遇到納蘭朔,倒是命中注定。

說是要回紫竹園,可是快到目的地的時候,納蘭朔又改了主意,讓司機把車向年家的藥香閣開去。

“不舒服?”米漠聽到納蘭朔交待要去的地方,不由問道。

納蘭朔笑了笑“剛在老宅的時候,聽年叔說,年三叔回來了,他的中醫之術很是有名,人在榮城的時間卻是屈指可數,既然他來了,我便帶你過去平平脈。”

米漠皺眉“不用了吧,我身體很好的。”

“我知道,只是你平時喝的湯藥,是年希從年三叔哪裏要來的,你也喝幾副了,既然年三叔過來了,還是讓人看看為好,有什麽不合适的,可以随時調整,也讓藥效更好的發揮作用。”納蘭朔笑着淡淡的解釋道。

“是麽?那可是要去一趟的。”事關身高大事,他肯定是沒有意見的。

一路上,納蘭朔又說了些年三叔過人的事跡,倒是把米漠聽的啧啧稱奇。

聽了藥香閣的名字,又聽這裏的主人妙手回春的事跡,米漠本以為這裏應該是一處大型的中醫館,可是真到了地方,卻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除了門口高懸的藥香閣石扁之外,進了門,小橋流水,花團錦簇的庭院讓米漠一度以為來到了哪戶書香門第之家。

一絲一毫中醫館的味道都是沒有的。

看出了米漠的疑惑,納蘭朔拉過這人的手,熟門熟路的朝不遠處的房子走去。

“除了每年義診之外,年三叔是不常在這裏行醫的,所以找他看病的人,從來都是多方打聽的。”

如此的話,能找到他看病的人,也定是非富即貴之人,試問,平常人家,哪裏有太多時間和金錢來用于來找他蹤跡之上。

“阿朔來了。”還沒到屋裏,一人便迎了出來。

米漠看了來人他的面容,心裏斷定,這人,定是納蘭朔口中的年三叔了。

容貌和年老倒是相像,只是看着更年輕一些。

“年三叔。”納蘭朔和來人點頭一笑,便一起走進了屋裏。

一室藥香之中,突然讓米漠平靜的心情有了些浮躁,他皺了皺眉,不由擡手松了松衣領。

正和年三叔說着話的納蘭朔,不經意看到了米漠下意識的動作後,神色不動的将人拉到了身邊,和年三書介紹道。

“這是我的助理米漠,近日有些浮躁,還望年三叔幫着平平脈,看是不是喝了年希送的湯藥,肝火旺盛了些。”

納蘭朔的話讓米漠不由點頭,別說,他最近是有些肝火旺盛,但是卻從來沒往補藥上面想去的。

這人,誇他心細,倒真沒誇錯。

“年希這孩子,從小就愛拿我的湯藥送人,這毛病倒是改不了了。”

年三叔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只是言語中的寵溺确是難以隐藏的。

看來年希在年家,不是一般的得寵,那是相當得寵的。

被年三叔仔細把過脈後,米漠見這人寫寫畫畫了一張文紙後,遞給了旁邊的助理,才笑着和他們說道。

“心率有些不齊,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年希送你的曾高藥,就別吃了,我都是騙他玩的,開的都是些增強體質的補藥,平時吃的倒也沒什麽,如今你肝火卻是旺了些,就不用補了,我給你開幾副中藥調理調理,過段時間就會恢複了。”

說完後,年三叔看着米漠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你還真信吃幾副藥就能長高了,年輕人啊,老話說的好,多吃飯,多鍛煉,少喝飲料,多睡覺。若是遺傳沒問題,身高定是不會低的。其餘的,那都是騙人錢的。”

米漠無語。

有這麽騙自家侄子喝藥的叔叔麽,又想到年希送他的藥,還有幾副治療腿疼的,他已托人送到老校長手裏了。

不由擔心的問道“年希還送我幾副治療冬季腿疼的,不知有沒有問題?”

年三叔聽完,上下看了看米漠好一會兒,搖了搖頭“年希這孩子和你倒是投緣,我那藥千金難求,他竟然偷出來給你了,這孩子,膽子真大。吃了那幾副藥的人,估計到冬天時,腿就不疼了,不過,要是去根,還要再多吃幾副。”

說完又是一通寫寫畫畫,遞給了拿藥的助理後,又說道“既然今天阿朔帶你來了,我就一并開給你得了。”

米漠點點頭,由衷的說了聲謝謝。

第三更

接過年三叔的助手遞過來的藥包,納蘭朔笑了笑“我這位助理平時自認身體很好,若不是今日來年三叔這裏,估計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心率不齊這毛病。”

米漠笑笑,他還真就不知道自己有這毛病的,不過,既然年三叔說不是什麽大事,想來也不需要太過餘擔心。

“現在的年輕人,仗着身體好,往往很多地方便就注意不到,到老了,病一個個的冒了出來,就後悔了。這位小先生的身體條件還是很不錯的,想必平日作息倒也規律,按這個良好的生活習慣走下去,不說活到一百歲,活到八十,那定是沒問題的。”

可能是米漠的态度太過的虛心求教,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只聽這位年名醫,從生活習慣問題談到鍛煉養生問題,又從鍛煉養生問題說道全民健康問題。

在米漠聽的有些頭昏腦漲的時候,納蘭朔淡笑着開了口。

“父親近日有些失眠,年三叔有時間的話不妨過去看看。”

一句話便讓正拉着米漠侃侃而談年三叔失了興趣。

“你父親失眠麽,我這就過去看看。”

既然這人風風火火的要去納蘭老宅,納蘭朔便拉着米漠和年三叔道了別。

在車子裏坐定後,米漠長長舒了口氣,有些好笑的開口“年三叔若是做推銷,業績定然不菲。”這口才,和電視購物的美女主持确是不相上下的。

納蘭朔側頭看着這人笑了笑“每年我父親從年三叔手裏,是要買一批他自制的保健藥的。”

在米漠無語中,車子緩緩的向紫竹園開了去。

吃過午飯,米漠陪着納蘭朔在書房看了會兒文件,處理完瑣事後,不由覺得有些無聊,随意便拿出了宣紙,在一旁寫起了大字。

剛開始他是按照自己的筆法字體勾勒細書的,寫了一張後,因太過順手而有些興趣缺缺的米漠,便照着旁邊的宣紙上納蘭朔那獨有的梅體,認真的仿着寫了起來。

一勾一劃之中,時光似乎都沉靜了下來,窗外竹風陣陣,米漠的側臉,如煙似似霧般的,散到了納蘭朔不經然擡起的眸裏,又悄無聲息的入了一絲在他的心上。

他靜靜的看着這人在塵風之中,低頭描着自己的墨體。

那麽的認真,那麽的柔和,如此的歲月靜好。

不由的,納蘭朔目光微怔,開口叫道。

“米漠。”

“怎麽了?”米漠轉頭,望着他卻是一臉的寵溺。

納蘭朔霎時便愣住了,好一會兒,才輕輕一笑“無事”。

米漠卻是有事了,他将自己好不容易認真寫好的大作,拿到納蘭朔的面前,心情很是好的說道“看看,我仿的如何?”

納蘭朔低頭,只見宣紙之上,米漠的字體個個如梅似劍的躍然于紙上。

都說字如其人,看着這樣的書法,納蘭朔的心裏不由一頓,笑了笑道“挺好。”

“雖沒你筆下韻味,不過看着還是不錯的。”他對自己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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