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談論 年紀輕輕便有這等遠 見

直至走到陳容知跟前,她才發現她的身後還站着兩個男子。

一個是二皇子陸辰遠,另一個是腿傷才好的餘小侯爺。

還未等陳沅知俯身行禮,二皇子就擺手道:“沅沅不必多禮。”

礙于禮節,她仍是颔了颔首。

“二皇子和小侯爺怎會在此?”

這裏萬花一片,徒有他們二人夾在其中,怎麽瞧都顯得格外突兀。

“我原是來尋定安的,瞧瞧她是否惹事。路過涼亭的時候,正巧被你的二妹妹叫住了,這才聊了幾句。定安呢?沒同你一起嗎?”

二皇子今日一身便服,手裏搖着一把折扇,說起話來神情認真,總是給對方一種被重視的感覺。

陳沅知見他如此,也不好再敷衍,她回過神指了指荷花池岸道:“她被那些賓客纏住了,我便趁着這個空檔前來看看二位妹妹。”

二皇子瞥了一眼并無多大反應,倒是餘小侯爺,瞧見她身側圍着好些男子時,手裏的扇子便開開合合沒有停過。

一不小心用力過狠,開扇面時竟将上頭那副上好的四君子一撕為二了。

二皇子聽見聲響,瞧見他毛躁的樣子,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了一塊:“今銘,你怎麽心不在焉的?”

餘今銘收起折扇,摸了摸鼻尖,油嘴滑舌道:“沒有沒有,是這兒的姑娘太好看,迷了神。”

“愈發胡言。”二皇子瞪了他一眼。

來閑風宴前,陳沅知已聽定安提起過這位餘小侯爺,聽聞他素來便是這副德行,是流連于煙花巷柳的風流公子。定國侯幾次打罵不成,出事那日還去祠堂都跪了一宿,直言餘家的臉面都被他丢盡了。

也就二皇子念在他們二人之間的交情,出入總帶着他,大有提拔之意,老侯爺這才稍稍寬下心來。

Advertisement

饒是來之前聽聞了他的事跡,可當她親耳聽見這些輕浮話之時,仍是一臉訝異。

二皇子替他轉移話題道:“宴席快要開始了,我們去那兒吧,稍熱鬧些。”

前院花紅柳綠的,大多聚着些名門閨秀,女子湊在一塊無非是掩着帕子說些小話,氛圍總是不如行酒作賦來得熱鬧。

陳沅知有心留意了一下四周,方才一路走來都未曾見着李缜,也不知他來了沒?

“沅妹妹?”見她不說話,二皇子又好意提醒道:“後院總比這兒要熱鬧些,又有綠蔭遮陽,也不曬人。”

二皇子的提議自然是好的,可陳沅知心裏裝着事,即便是去了,也是煞風景地杵在那。她擺了擺手推拒道:“殿下先去吧,我方才同定安說好在這兒等她的。”

二皇子正要說些什麽,只見原本立在身後陳容知向前一步,站在她的身側,不懷好意地說道:“長姐可是要辜負殿下的一片好意?”

這話說得嚴重,陳沅知立馬回過神來,匆匆地行禮道:“臣女惶恐。”

陸辰遠說到底也是大燕的皇子,身份地位自是高于他們官宦人家的兒女,他的一句話,除了當今天子外,極少有人膽敢推拒,可陳沅知卻當着衆人駁他臉面。

她忽而記起,定國侯府的那場争執。

彼時,李缜也不留情面地直戳二皇子的心思,二皇子被惹惱後,氣氛簡直微妙地可怕。思及此,她頗為懊惱地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不該那般措辭的。

然而,此時的二皇子卻是端得一副好脾氣:“無妨。小事而已,有何好大驚小怪的。”

前半句是寬慰陳沅知的話,後半句說的稍重了些,顯然是責怪陳容知的不懂事。

“多謝殿下。”她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一擡眸便瞧見她二妹妹狠辣的眼神。

又是攔下二皇子,又是幫他說話,也不知她的二妹妹安得什麽心。

陳容知原是想随着二皇子一道去的,此番被他這麽一說,饒是臉皮再厚,也不好腆着臉跟着了。

待二皇子走後,她與陳瑾知也借故離開,唯有陳沅知趴在涼亭的護欄上,望着一池子的荷花出神。

滿池的荷花緊簇在一起,風一吹,宛如粉衣舞姬舒展身姿。

不遠處的定安沖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先前的女眷都已散去,可以同她一起閑逛了。

左右也不見李缜,想着他若前來赴宴,定是會去後院的。于是,她起身舒展了身子,也朝定安揮了揮手,打算同她一道去後院瞧瞧熱鬧。

後院聚着許多身着青衫的文人雅客,他們三三五五地湊在一起,飲酒作賦談笑風生。

好些女眷搖着團扇,立在桌案旁,對着案上的新詞贊不絕口,更有才華橫溢的姑娘,直接撚起石硯上的狼毫,在新鋪的宣紙上做了一首遙相呼應的詞。

陳沅知湊近一瞧,一豪放不羁,滿腔熱血。一溫柔婉約,細水長流,乍看之下仿佛天壤之別,實則枝葉相持,相得益彰,引來不少看客的喝彩。

“沅沅你會不會寫詞?”定安被眼前女子的文采驚豔,又被周遭的喝彩聲感染,湊熱鬧的心蠢蠢欲動。奈何她的詩詞造詣并不算高,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陳沅知的身上。

陳沅知險些被她的話噎到,她雖讀過些書,有一些自己的見解。可她肚中的筆墨卻只夠寫寫坊間話本子,勻不出多的來寫詩詞歌賦。

她掩着唇湊到她耳邊道:“我丢不起這人。”

定安笑出了聲,瞧她一籌莫展地模樣,也只能作罷。

往右側走去,假山的涼亭上圍坐着一群探讨政論的人。

談及政論,定要涉及政事。來閑風宴的文人深谙其道理,斷不會拿一些敏感的話題來談論,他們辯的無非就是天下與民生。

政論比詩詞有意思,它是将一件複雜的政事揉散開來,娓娓道來其中的道理。

眼下他們正談及一些邊境的事來。

陳沅知聽得入神,說到精彩處,她竟還撫手稱贊。

仔細想來,李缜的政論算是極佳,她看過幾篇後,只覺得那些文章切中要害,可一語道破其中的問題。原本對政事一頭霧水的人,也會一下子醍醐灌頂,挑不出錯處來。

一位文人陳述完自己的見解後,坐他身側的那位老者不自覺地捋着胡須道:“閣下的這個觀點與李大人倒是不謀而合。”

方才的陳述,陳沅知也聽了。怪不得她總覺得有些話聽着極為耳熟,被這位老者一提點,她倒是記起來了。

邊境近一年突然轉了性子,從先前的虎視眈眈轉未謙遜恭順,朝貢納稅更是一樣都不曾落下。朝中大臣皆以為他們俱畏天威,是以提防之心漸弱,大有和談之意。

就連薛太傅也這是這般認為。

能和談,就止戟。

可李缜得想法卻與薛太傅大相徑庭。

那位文人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承認:“我确實是贊同李大人的觀點,年紀輕輕便有這等遠見。只可惜李大人未來赴宴,否則我定要纏着他喝上一杯。”

聽聞李大人并未赴宴,陳沅知訝異地望向定安:“平寧郡主沒有宴請他嗎?”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