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嗯

“嗯。”

沈婉破涕為笑, 她目光含淚地咽下了女兒親手為她做的點心。

淺溪見她吃了一塊,心裏不由更加高興,連忙又從食盒裏拿出了一塊, 然後交到了她的手上。

始終未相認的一對母女, 就這樣一起度過了難得溫馨的時光。

将要離開時,淺溪不由又想起道, “對了!靜心師太,我待會兒打算去許願呢!您有什麽想要實現的願望嗎?可以給我一件信物,我聽說這佛桑寺的神樹可靈驗了!”

這佛桑寺裏有棵三百多年的扶桑樹,據說是佛寺初建時從東洋遠渡而來種下的,佛桑寺也由此命名,沈婉在這寺裏生活許久,自然也是知道她口中的神樹的。

“呵呵,其實我現在也沒有什麽願望。”

沈婉只是又看着她, 目光慈祥地微笑道。

她本來就只有一個牽挂,如今既然知道女兒還生活得好好的, 她現在是那麽得快樂, 自己便已經很知足了。

只要她的一雙兒女,都能好好地生活在世上,她對這塵世便已經了無牽挂了,此後她的餘生都将陪伴青燈佛祖。

她想這将是自己最好的歸宿。

“不過,我還是想将祝福,送給我的孩子。”

她不禁又低頭, 從懷裏拿出一個荷包, 上面繡着一個雪字。

只見她又從荷包裏取出了一件長命鎖,然後将這長命鎖與荷包,通通都交到她的手上。

“孩子, 你我有緣,我身上也沒有什麽珍貴的東西,唯有這個長命鎖……我想将它送給你,希望你以後能生活得幸福快樂。”

沈婉不禁又低眉道,這長命鎖本來就是屬于她女兒的東西,當年送走她時,她除了在她的小臂上咬了牙印作為記號,還從她的脖頸上取下了這長命鎖,留作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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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她希望這長命鎖,日後能代替自己守護在她身邊,保佑她一生平安。

“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不禁又擡頭,最後目光不舍地望着她道。

淺溪不知為何,心裏突然就覺得很悲傷,她忍住想要落淚的沖動,只是對她認真地點點頭。

“這長命鎖,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永遠也不會把它弄丢。”

她牢牢握着手心裏的小金鎖,只覺得這沉甸甸的分量,就像是這份感情,在她心裏承載的重量,雖然沉重,但也滿足,幸福。

“乖孩子。”

沈婉只是又目光欣慰地點點頭,她高興道,“還有那錦囊,原本也是雪兒的東西,剛才你不是問我還有什麽未盡的心願嗎?那便替我祝福我的孩子,求神明保佑她一生幸福吧。”

淺溪只當她是在為淩雪祈福,所以便目光認真地點點頭,“我一定會将師太的心願,認真向神樹祈求的。”

“外面雪還未停,天寒我便不同你一起去了,今日淩雪要來看望我,想必待會兒他便到了。”

沈婉目光泛着溫柔的光,她看着她又最後道,“天也不早了,你既然還要去神樹那兒祈願,那便早些去吧,今日不湊巧,不然真想讓你見見阿雪,他是一個很漂亮的大哥哥,性子也溫柔,相信你一定會喜歡他的,改日你若再來,我便叫他也過來一敘,介紹你們兩個認識。”

“嗯嗯!”

淺溪也又高興應道,“靜心師太,那我便先走了,改日再來看望您。”

“去吧。”

見沈婉她又目光慈愛地點點頭,淺溪這才将手上的兩件東西收入懷裏,然後起身離開。

沈婉目送着她離開,眸光依依不舍。

空中雪若飄絮,淺溪行走在長廊間,看到前面聚集了一些人。

走近了一看,原來是淩家的兩個大小姐,正圍在一個俊秀的青年的身邊談笑風生。

而在他們三個不遠處,淩星則是斜倚在廊柱上,目光多有不耐煩。

那容顏俊美,眉目如畫的青年,正是淩家的庶出公子——淩雪。

今日他來看望母親,沒想到卻先遇到了來佛寺玩耍的淩煙,淩月,雖然他自幼便随着母親搬出了淩家居住,開府也最早,平時也不怎麽跟淩家的幾個兄弟妹妹來往,但與淩霄他們不同,他這兩個異母妹妹,倒是很喜歡粘着他。

今日自然也是不例外,他在去母親那邊之前,便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來陪小妹妹們說了會兒話。

而最先注意到淺溪的人,則是淩星。

“你這是去哪了?”

他見她目光全落在那邊淩雪身上,不由心裏又有些不高興,只是率先對她開口道。

他的聲音,剛好也驚動了那邊的淩雪公子,他一身白衣,烏發則用雪緞半束,一副翩翩公子,溫文爾雅的模樣。

“這位是?”

他不由也回頭,看向了面前這頗具親切感的少女。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卻不知怎麽,覺得面前這女孩兒很熟悉。

“我……我叫淺溪,是在淩王身邊伺候的侍女。”

淺溪見他們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又有些緊張,只是垂眸老實回話道,“剛才我去看望了靜心師太,給她送了些點心吃。”

“原來你就是娘口中那個總是去看望她的女孩兒。”

淩雪這才又明白道,他目光溫柔善意地看着她。

“之前去看望娘親,總是聽她提起你,我平時公務繁忙,不能在母親身邊盡孝,甚至連看望她都難抽出時間,多虧了你,能夠時常陪在她身邊,不至于令她太寂寞。”

淩霄又對她真誠道,“謝謝你了,淺溪。”

“沒什麽的,反正我平時也沒什麽事情做,與師太又是一見如故,倍感親切,就感覺她像個母親一樣,時不時有時間就去看看她了,跟她在一起禪坐,我也感到很幸福滿足。”

淺溪觸及淩雪溫柔的目光,不由臉一紅,有些羞澀道。

“最近總是見不到你,我還以為你在大哥身邊很忙呢,原來是圍在那外人身邊打轉。”

淩星又陰陽怪氣道,他的突然發話,不禁讓在場的所有人面色尴尬,而臉上最不好看的,也莫過于淩雪了。

自此進入淩府後,淺溪跟在淩霄身邊,對他的兩個弟弟也日漸熟悉,尤其是淩星這個年紀最小的公子,更是摸透了他的脾氣。

雖然淩星最挑剔毒舌難伺候,但他卻也是最愛黏在她身邊玩鬧的人,少年人嘛玩心大,淺溪也不抵觸跟他親近,兩人的關系也就漸漸熟稔起來了,就如現在,像他這樣無禮地說話,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因為習慣了,她心裏倒是也沒怎麽生氣。

不過淩雪他會不會在意生氣,這可就難說了。

“你怎麽來了?是自己過來的嗎?”

她不由又岔開了話題,只是看着淩星,與他随口道。

面前的少年只是又将目光一挑,他望了望那邊不遠處淩霄的禪房,只道,“跟二哥來的,他倆在裏面說話呢,有關最近朝堂上的一些事情,聽着實在是乏味得很,我便出來透透氣了。”

“對啊!我跟阿月也是無聊得很,幸虧遇到了雪哥哥!”

那邊的淩煙又插話道,她又伸手搖了搖淩雪的胳膊,不禁擡起嬌豔的小臉看着他,甜美的嗓音親昵道,“雪哥哥說話比大哥二哥都有趣多了!他倆只知道談論什麽朝廷大事,無聊死了,也不跟我們玩兒!”

淩星見她倆看着淩雪一副花癡樣,不由又翻了個白眼,目光十分不屑。

“不過阿煙妹妹,我得去我母親那兒了,改天再陪你一起玩兒,好不好?”

淩雪只是又看着面前這兩個粘人的小妹妹,目光有些無奈地柔聲道。

“不嘛!再給我們講講外面那些有趣的奇聞逸事吧,好不好,雪哥哥?”

另一旁的淩月率先不滿道,她圓潤秀美的小臉上,現在滿是嬌嗔,淩雪被兩個女孩兒左右圍住,脫身不得,他不禁又目光求助地望向了淺溪。

淺溪頓時心領神會,只是又欣喜地建議道,“兩位小姐,這寺裏有一棵三百多年的扶桑樹,聽說可靈了呢!奴婢正打算去許願,你們要不要也一起去啊?”

“扶桑樹?是這佛桑寺裏最出名的那棵許願樹嗎?聽這裏的住持說那樹可靈驗呢!許多香客都會去參拜祈福。”

淩煙聞言頓時就來了興致,她目光亮亮,只是又對身邊的淩月道,“阿月,要不然咱們也一起去看看?”

“好呀好呀!”

淩月也又立刻點頭道,她不禁又看向了淩雪,“雪哥哥,你要不要也跟我們一起去?”

“我便不去了,今日答應了母親要去看她的。”

淩雪只是又伸手,溫柔地摸了摸淩月的發頂,“你們幾個便去好好玩兒吧。”

“嗯嗯!那我和煙姐姐還有淺溪便先去了哦!雪哥哥再見!”

淩月年紀最小,性子也最随性活潑,她說完便朝淩雪招招手告別,很快又風風火火地跑去拉起了淩煙淺溪的手。

三人手拉着手,又朝神樹的方向奔跑而去。

奔跑間淺溪不禁又想起什麽回頭,她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淩星,只是微笑着,又向他伸出了手。

淩星目光驀然一愣,等反應過來後,頓時就有些臉紅。

最終他也還是又追了上去,然後将手送入她的掌心。

緊緊交握的掌心緩緩傳遞着溫暖,如飄絮的紛揚雪間,銀裝素裹,蒼茫的天地相連,放眼都是一片純潔的白。

淩雪目睹着他們離開,歡快奔跑的身影,猶如雪海中的精靈,漸漸隐沒在漫天風雪裏。

衆人來到了後院,只見一棵巨大的扶桑樹上挂着挂着許多紅色的祈願符,而整棵樹被紛紛落雪包裹,獨獨露出的星星點點的火紅,給這片銀白的世界帶來了灼灼的生機。

“哇!這棵樹真的好大啊!”

淩月擡頭仰望,不禁感嘆道。

“阿月快過來!咱們展臂量一量這棵樹有多大吧!”

淩煙不禁又興奮道,她喚來淩月,然而兩人展臂一起去抱這大樹,卻還是不能将它完全圍起來。

淩煙不禁又呼喚淩星道,“星弟!你也快過來!咱們三個合力就能将這樹完全圍起來了!”

然而淩星卻只是又懶洋洋地靠在了樹幹上,并未理會那倆忙碌的女孩兒。

“無聊。”

他只是又漫不經心地吐字道,精致雍雅的少年,一身火紅的衣裳在這一片風雪中格外惹眼。

“不來就不來!淺溪,本小姐命令你過來,幫我和阿月将這樹圍起來!”

俏麗的少女見支使不動淩星,便又擺出大小姐的身份來,對淺溪頤指氣使。

淺溪猶豫了下,剛打算聽話地上前去,卻被淩星又伸手阻止。

“聽她的做什麽,做這種傻乎乎的事情,會讓原本就不聰明的你,變得更傻氣了。”

淩星只是又理所當然道,“再說你只是大哥身邊的侍女,又不是淩煙的人,幹嘛要聽她的吩咐?”

淩星這明顯就是在給她拉仇恨了,淺溪臉上不禁有些難做,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她還在琢磨要不要給那邊已經看着有些氣呼呼的大小姐道歉,然而身邊淩星的聲音卻是又響起。

“對了,你不是來許願的嗎?據說第一個祈福的人,許下的願望也最是靈驗,她們倆不着急許願最好,淺溪你先來吧。”

淩星的聲音是難得的溫柔,素來矜貴倨傲的少年臉上,目光是如水般溫存。

“心誠則靈,神明會聽到你的心聲的。”

“嗯。”

淺溪第一次目光認真地注視着面前眉豔骨清的少年,只是由衷道,“謝謝你,淩星公子。”

淩星望着她不禁又是微微一笑,他剛開口要說什麽,卻又被身後緩緩傳來的聲音打斷。

“你們幾個小家夥在幹嘛?”

淩霄長腿邁步,綠衣狐裘,錦帶金冠,手上撐着一把畫着梅花的青色油紙傘,很快便來到了他們面前,見淩煙淩月渾身落雪地抱着一棵樹,連衣服都弄皺了,他不禁又皺了皺眉。

“阿煙,阿月,你們倆抱着棵樹幹什麽?真是……還有沒有淩家小姐的儀态了?!”

他不禁目光嫌棄地訓斥她倆道,淩煙淩月見大哥來了,而且面色很不好,連忙又松了手跑開。

“大哥我們知錯了!我跟阿月去別處玩了!”

淩霄管教弟弟妹妹們素來嚴厲,淩煙拉起淩月的手,也不想再繼續面對大哥的冷臉訓斥,于是她們倆匆忙道歉一聲後,便一溜煙地逃跑了。

淩煙淩月很快就跑沒人影,淩霄心裏的火氣無處發洩,見淩星還站在淺溪身邊,不由又對他看不順眼道,“你怎麽還不走?!”

淩星看了淩霄一眼,即便心裏很不甘心,但他是不能反抗大哥的。

于是他只是最後又目光留戀地看了淺溪一眼,便狠了狠心,轉身無奈落寞地離開了。

“阿星——”

“你跟那小子什麽時候那麽熟了?”

見她看着淩星的身影依依不舍,淩霄不禁又湊近她,聲音有些酸酸地打斷了她的話。

“還阿星……你都沒有喚過我一聲阿霄,真是熟絡親昵得讓爺都有些嫉妒他了。”

“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怎麽還跟小孩子計較過不去啊!”

幼不幼稚!

淺溪不禁對他又有些生氣道,此刻竟是沒怎麽顧及身份,還拿拳頭打了他的胸膛一下。

“嘻嘻,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你看他們都走了,這一下子變得多清淨了?就只剩咱們兩個,靜靜待會兒多好!”

見她像只炸了毛的小貓,沖他龇牙咧嘴,他反倒心情又愉悅起來,只是又對她笑嘻嘻道,還好心給她撐了傘,然後伸出空的那只手來,給她拂落頭上,肩上的落雪。

“神經病……”

淺溪簡直懷疑他有自虐癖,平時看別人不順眼,逼得別人爆發打他了,他反倒心情舒暢高興了。

“行了行了,別板着張臉了,你看你罵我,我都沒有跟你似的苦大仇深。”

對于淺溪的無禮,他倒是大度得很,也沒有跟她計較生氣,只是又回過目光,看向了面前巨大莊嚴的扶桑樹。

風雪中那大樹依舊傲然不動,粗大的樹枝被素雪染白,只有那一個個許願符,迎着飛雪微微搖晃在枝頭,綻放着灼灼風華。

這大樹,承載了許多人绮麗美好的願望。

“這便是這佛桑寺的神樹啊!聽說之前來這裏祈願的人很多。”

自此他入住這佛寺後,就不再準許香客們來這後院裏擾亂清淨了,不過雖然這扶桑神樹在京城裏頗有名氣,他卻也還是第一次見它。

其實他本來是不怎麽信鬼神之事的,但今天不知為何,突然就很想相信一次。

“你不是來祈福的嗎?快許願吧。”

淩霄只是又對身邊人道,淺溪這才漸漸平息了心緒,她看了眼淩霄,最後只是又對他點點頭,輕應一聲。

她先是從懷裏拿出了先前靜心師太給她的荷包,然後踮起腳尖,小心地挂在了一處能夠着的樹枝上。

她又閉目,雙手合十,替師太她虔誠地許下了心願。

但願靜心師太,還有她的孩子,都能夠長命百歲,每天開心幸福。

“喂……你許的什麽願啊?”

淩霄見那荷包上繡着一個雪字,不禁又皺了皺眉,然後滿眼好奇地問她道,“這看着也不像是你的東西啊?從來沒見你佩戴過,還繡着一個雪字……難不成是背着我偷偷找小情人了?”

這該不會是她那小情人的名字吧?雪……他莫名就又想到了淩雪,不禁又滿目震驚地看向她。

淺溪剛一睜眼,就被他一番臆想驚得快要掉了下巴,她不禁又給了他一個白眼。

“什麽啊?殿下你說得也太難聽了,什麽小情人,我只不過是為靜心師太祈福而已,這荷包也是她給我的。”

對于淩霄的空口污蔑,淺溪表示她很生氣。

而淩霄聽她這麽說,才不由又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讓我好一番擔心你紅杏出牆。”

淺溪不禁更怒了,“殿下你說什麽啊!”

紅杏出牆什麽的……弄得她還就真像是他的人似的。

淺溪想着想着,臉上不禁又羞得緋紅。

而淩霄此刻卻是沒注意到她發燙的面頰,只是又望了望那棵樹道,“你這人也真奇怪,不先為自己許願,反倒先替別人着想……丫頭,什麽時候你才能學會對自己好點兒?”

“我……我當然記得對自己好啦!本來這次過來神樹這兒,就是想為自己祈願的,只不過靜心師太的願望也很重要,我怕忘記了,這才先把她的心願許完。”

淺溪只是又吞吐着替自己解釋道,“現在我要為我自己許願了,殿下你不要打擾我,不然驚擾了神明,可就不靈了!”

她說罷只是又從袖口裏取出一個祈願符,這是她特意從住持那兒求來的,上面還有她親手寫下的自己的名字。

聽住持說,用這個祈願符特別靈,只要心誠,未來就一定會夢想成真。

她小心翼翼地将這代表自己的祈願符,挂在了荷包不遠處的一段小枝上,然後又閉目合掌。

神樹啊神樹!以及天上各位普度衆生的佛祖,神靈,小女子誠心祈願,希望終有一日,可以找回自己丢失的記憶,解開身世之謎。

以及記憶中那模糊熟悉的白衣人,他是誰呢?

還有淩霄,淩星他們,以及靜心師太,希望他們都可以平安快樂。

淺溪知道自己這樣祈求太多,太貪心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神明可以保佑他們。

她認認真真地在心底許下願望,直到默念了三遍後,這才又睜開眼。

期間淩霄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驚擾她,但當她睜眼後,側目只見他正笑眼盈盈地看着她,目光饒有興趣。

“丫頭,剛才許的什麽願啊?跟爺說說怎麽樣?”

他像個笑面虎,又一臉精明地跟她套話道。

“不行,說出來的就不叫願望了,會不靈的!”

她才沒有那麽傻,容易被套話呢,于是又一側身,不再看他,只是噘嘴直接就拒絕他道。

“那你的願望裏,有沒有我啊?”

他又執着地繼續追問道,聲音是小心翼翼試探的溫柔,淺溪感覺他就像是那種拿糖誘哄小孩子的怪蜀黍,而自己就是被他引誘下套的那個。

她臉紅了,并沒有回答他,只是又安靜垂眸。

長而濃密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上,投下蝴蝶般的陰影。

“臉紅了?”

淩霄又湊近她的臉龐,觀察了她的表情,不禁又目光高興道。

看來她的願望裏,是有自己的。

淩霄這麽想着,心裏不禁又很滿足。

“算啦算啦!不說就不說嘛,雖然你很小氣,但爺我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就不跟你計較生氣了。”

他又擡臉,回過目光後背了手大方道。

“既然來了,爺也許個願吧!”

他想了想,只是又從懷裏摸出一個錦囊,然後也緊挨着淺溪的許願符,挂在了同一段樹枝上。

那錦囊裏,裝的正是之前他教她練字時,兩人手握手一起寫下的彼此的名字。

淺溪,淩霄,僅僅這四個字,就足以代表他的願望。

他不禁又合掌閉目,生平第一次滿懷虔誠地向神明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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