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話落,他便不顧身邊……

話落, 他便不顧身邊裴素的極力阻攔,只是又像榻上的淺溪伸手過去。

淺溪見他伸手過來撤自己的衣帶,不禁徹底慌了, 只是吓得流淚哇哇亂叫, 那孟毅不免又被她吵得皺了眉頭,或許他是沒想到面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女子, 還能發出這樣不顧形象的殺豬般的慘叫聲,連興致瞬間都被她的大哭大鬧,弄得消減了不少。

見她還不住掙紮亂踢着雙腿,又伸手打他,孟毅的暴脾氣更是又爆發了,他直接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他手掌粗厚有力,淺溪當場就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出一絲血來。

“媽的!再敢亂動老子弄死你!”

那孟毅只是又怒目恐吓她道。

而淺溪被他剛才打得腦袋昏沉沉的, 甚至連他暴怒的說話聲都沒有聽清楚,只是耳中嗡嗡亂想。

她更是沒有多餘的體力, 精力再去逃跑, 瞬間那只手又朝她伸過來。

最後的一刻,淺溪朦胧不清的雙目裏,只是又絕望地流下淚來。

“阿毅!”

裴素見阻攔不住他,心裏簡直擔心得不行,這還是陛下的營帳,他總感覺今天要出事情。

果然, 還沒等他分神片刻, 之間身後又傳來一聲冷厲的怒喝。

“你們在做什麽!”

皇帝獨有的威嚴聲即便沒有太多響亮,也使他們很快便分辨出了來人是誰,即便是興致高漲正在大解淺溪衣衫的孟毅。

“陛下!”

裴素聞聲, 連忙回身朝大步邁過來的元澧跪下,他低着頭,不敢直視他灼灼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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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那孟毅,也瞬間有些慌了神,他連忙手忙腳亂地從床榻上滾了下來,然後也跪在了他的面前。

淺溪這才又急急起身,只是攏着自己淩亂半解的衣衫,懼怕地退到了角落處抱膝低頭,即便那冷厲的怒聲聽着有些耳熟,她卻也還是不敢看向來人,只是默默傷心無助地垂淚。

她就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低聲啜泣,如今怕得連人都不敢擡眼看,元澧見淺溪露出雪白肩頭,衣衫半解,頭發散亂,染血的側臉上還紅腫不堪,心裏更是又湧上了滔滔怒火。

“剛才你是用哪只手打她的?”

然而他心底的怒火越盛,面上卻更是陰冷,唯有一雙眸子赤紅,只是盯着地上的孟毅陰恻恻道,“伸出來。”

那孟毅雖是個口無遮攔,輕狂的莽漢,但事到臨頭,卻遠沒有了先前的傲氣,只是滿心畏懼地跪在皇帝腳邊,又目光惶惶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看着那只顫顫猶疑伸過來的粗糙手掌,元澧突然又拔了身上的配劍,竟是目光狠絕地朝它剁去。

孟毅不禁痛得當場慘叫,鮮血很快就從他的手臂處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面,床單,鮮血甚至都噴到了雪白的帳壁上。

他的斷臂被元澧直接砍斷,剛好就順勢飛到了塌上,然後滾落幾圈,來到了淺溪的身前,恰好就被她看到。

那手掌還在本能地張合着,淺溪只覺得胃部翻湧,幾欲嘔吐,她睜大的眸中一片驚懼,更是又被面前這只鮮血淋漓的手掌,吓得又抱頭瘋狂哇哇大叫。

而元澧此刻卻是不被任何事物聲音動搖心神,看着面前剛被他剁手的孟毅,他目光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念你是三朝元老,朕姑且饒你一命,不過這仗你也別打了,失去了手臂的将軍,也不過就是廢人一個,既然如此心不甘,情不願,那朕便滿足你,貶你為庶民,此後不必再繼續為我做事了。”

話落時他的唇角不禁又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冷笑,只是看着下方的人,鋒銳的目光微微眯起。

“來人,将孟毅帶下去,另一只肮髒的手也砍了,然後把他扔出軍營,任其自生自滅!”

他目光陡然一冷,聲音透着決然的恨意,他真是恨毒了他在淺溪身上亂摸的雙手!

若不是顧及軍心,元澧真是恨不得将這孟毅碎屍萬段!

“陛下,陛下饒命啊!”

孟毅聞聲後,只是又面容痛苦地向他求饒道,他自然是明白被砍去雙手,只怕光流血也會要了他的命,這樣将他趕出軍營,怕是皇帝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活命。

他不想這樣痛苦地死去,先去那些血性不滿也早被這瀕死的絕望泯滅得一幹二淨了!

是人都會怕死,他當然也不例外,以前只覺得皇帝正當用人之際,為了大局是不會為了這樣一個敵方微弱的女子,來跟他過多計較,所以他才敢大放厥詞,逞一時口頭之快,其實他也不過就只是心直口快,借機發洩一下自己內心的不滿罷了,卻沒有想到,皇帝竟然真的會為了這麽一個卑賤的女人,一心想要他的命!

但此時他也顧不得思考那女人究竟是什麽身份,能使素來冷漠無情的元澧如此為她,眼下他只擔心自己将性命不保,于是他不禁又連連向面前這尊貴的皇帝磕頭,不住向他求饒,只奢望他能夠手下留情,放過他一條性命。

“陛下!臣為東源曾立下過汗馬功勞啊!你不能如此忘恩負義地殺我,臣一生效忠了你元家,更是鼎力支持你奪位的啊!”

他不提這些往事還好,他一說起來元澧更是心裏冒火。

“你居功自傲,這是在以此要挾朕嗎!”

他隐忍怒火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立刻挫骨揚灰。

“陳不敢,求陛下開恩吶!”

孟毅突感自己這是又說錯了話,頓時也不敢再口出狂言了,只是又連連向他磕頭。

“臣再也不敢冒犯陛下了!求陛下饒恕臣一條賤命!”

連那裴素見狀,也開始為孟毅求情。

“陛下,孟毅是個粗人,無心冒犯陛下,求陛下看在他多年來都為朝廷效力,赤膽忠心的份上,饒恕他一條性命吧!”

元澧卻是又看向裴素,他怒極反笑道,“裴素,你倒是夠了解孟毅,竟然還能知道他是有心無心,難道一直以來,你都在與他結黨營私嗎?”

“臣不敢!”

那裴素霎時臉色一白,只是又猛然向他磕頭,随後聲音顫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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