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淩霄!”……

“淩霄!”

聽到他的名字, 淺溪立刻便起身,元澧見她目光激動,便又是一聲輕蔑的冷笑。

“若知道他過來能使你這般精神雀躍, 朕便早該将他叫來了。”

“是你将淩霄引來的?并非他自己找過來的?”

淺溪雖然心情激動, 然而卻還未喪失起碼的理智,她很快便反應過來元澧話裏的意思, 不禁又目光謹慎地看着他,退卻兩步道,“你特意叫淩霄過來,究竟有何目的?!”

她顫抖的嗓音雖然帶了尖銳,但依然小心翼翼,仿佛面前的自己是洪水猛獸。

見她如此畏懼自己,元澧不禁又輕柔地笑了。

他勾起了唇角,面上難得露出了淺淺溫潤的笑容, 只是又悄無聲息地邁步上前,逼得她更近。

“你這麽怕做什麽?朕知道若不讓你們做最後的道別, 你即便面上不說, 許是也要記恨朕一輩子。”

他只是又一攤手,目光天真而疑惑地反問她道,“所以朕便書信一封,特意叫他過來了,朕想看看你如此心心念念的男人,究竟會如何選擇, 沒想到他真就這樣單槍匹馬地過來了, 看來你在他心裏的地位,還真就情深義重,這樣孤身來到朕的地盤, 也不怕朕殺了他,可謂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說罷他又是呵呵笑了,那笑容是那麽溫柔好看,淺溪幾乎就沒怎麽見過他這樣輕率自然的笑容,簡直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但眼下她望着他臉上明媚的笑意,心裏卻是止不住發毛。

她汗毛直立,直覺得元澧這般反常,肯定不會是什麽好的預兆。

“淩霄既然敢這樣正面過來,肯定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你不能殺他。”

淺溪只是又冷靜下頭腦,鼓足勇氣地擡頭看他道,“不然後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其實她并不知道淩霄究竟有沒有把握全身而退,她這樣說,也不過就是想震懾元澧,好使他別輕舉妄動。

Advertisement

淺溪雖然不知道元澧的目的為何,但也并不奢望此次能通過淩霄的搭救逃走,以她對元澧的了解,既然他敢請淩霄過來,就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能留住她,在元澧的眼皮子底下,這樣裏三層外三層的監控中,她根本就逃不了,真要那麽幹可就太蠢了,無異于以軟擊石,還會連累淩霄不能全身而退。

她現在想的事情并非自己能不能逃走,而是元澧的目的,若是他真的利用淩霄對她的感情,而借此機會打擊淩霄與北垣軍的實力,可就真的糟了!

她不想做那禍國的紅顏禍水,尤其是對于淩霄,她不想拖累他,哪怕是他們将要徹底結束,哪怕他終有一日将會徹底遺忘她,兩人自此天各一方,只要他能好好的,她便也知足了。

“呵,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你放心,只要你不跟他走,我便保證自己不會對他下手。”

元澧盯着她,突然又冷笑一聲,原先面上的溫和不再,目光中頓時寒意畢露。

“不過……你若是一時腦子犯蠢,真就被他蠱惑想要随他遠走高飛了,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他像是看透了她心底的算盤,然而卻是驀然感覺很累。

他轉身,寬大的袍袖一揮,只是又背了手道,“我知道即便是為了淩霄,你也不會背叛我的,這是你們最後的道別,別讓我失望,去跟他好好做個了斷吧,朕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跟了朕後還一直心心念念記挂着別的男人。”

他沙啞堅毅的聲音裏,不禁透着一絲疲倦,最後這番話,也不知是點醒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淺溪未說話,他知道她在抉擇,或許已經得到了答案。

即便這終局無比痛苦,亦非是她想要的。

“去……将北垣丞相淩霄請進來。”

最後他只是又聲音淡淡地吩咐士兵道。

那跪地的士兵聞言後,當即便抱拳領命,之後便退出了營帳。

“朕會在側帳等他,在此之前,你與他先徹底了斷吧!”

話落,他便只身出了營帳。

淺溪靜靜呆在帳裏,沒過一會兒,只見從外面踏進一個綠衣的青年,入目的清貴俊雅,錦帶飄然,眉目如畫,一如當年他們的初見。

只是那個曾經恃才放曠,意氣風發的青年,如今身上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潇灑肆意……他那如桃花般潋滟的明眸內,再沒有了目空一切的率性灑脫,反而閃爍着牽挂的顫顫波光。

再次看到淩霄,她的手掌不禁有些顫抖,連目光都瞬間變得濕潤起來。

面前的他在濕熱的視野中,不禁變得朦胧而虛幻,她像是害怕失去一樣,即便激動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卻也還是腳步急急地沖到了他的面前,然後緊緊抱住了他。

“淺淺,我來了!”

他用沙啞的嗓音凄然道,只是又伸手輕柔安撫着她的發。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此番我來,便是要救你出去。”

他身上依舊還是那醉人心魄的零陵香,讓人留戀不舍,然而即便如此,淺溪卻也還是含淚推開了他。

他的懷抱太過于溫暖,這種熟悉懷念的感覺,她怕自己再不推開他,便永遠也無法抗拒他的溫柔了。

然而她要保持清醒,就算是為了他,她也不能耽于往昔,一味沉溺進去。

即便再難,再痛苦,她也一定要做到,親手給他們之間做出了斷。

“淩霄,我已經恢複記憶了。”

她只是望着他又搖搖頭,艱難道,“我知道或許你很難理解我的心情,但無論如何,我不能跟你走。”

“淺淺,我知道,我都知道!”

淩霄目光激動,只是又上前抓住了她的手,“然而我并不在乎!”

“淩霄……”

她目光不禁有些震驚,然而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只聽他又繼續道,“元澧他在信裏都說了,我這也才了解了你們的舊事,以及知道你現在落在他的手上。”

他看着她的目光認真,此刻就連那沉啞的嗓音,也是格外清醒理性,“雖然元澧向我許諾,只要放棄你,他就會停止對北垣的進攻,收兵回東源,但只要你說一聲想走,即便是拼卻性命,我也會舍棄一切救你出去,哪怕海角天涯,只要咱們兩個能厮守在一起,我此生也無憾了!”

他目光堅定,那雙明亮的漆眸裏,是她向往的自由與美好。

她也險些就要被他蠱惑,那聲想離開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然而內心痛苦掙紮了許久,她終究還是又将雙手從他的掌心裏掙脫出來,然後搖搖頭。

她的淚從眸裏滑落下來,只是又無比艱難地開了口。

“淩霄,對不起……但我不能跟你走。”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