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分骨肉黛玉賦詞
再說黛玉,回到賈府,早有一幫人領到賈母處,黛玉盈盈下拜,“玉兒給外祖母請安!”
“我的兒。”賈母一把将黛玉拉入懷中,“好孩子,你可回來了。”見她發間所插的碧玉發簪,所戴的碧玉插花,耳上的碧玉耳墜,手腕上的碧玉手镯,還有纖指上的碧玉戒指,如今再見,又似女兒站在自己的面前般,老淚縱橫的,“敏兒那裏可好?”
“一切安好,外祖母放心。”黛玉清晰的回答着,見賈母尚自落淚,黛玉輕聲說道:“勞外祖母憂心,是玉兒的不是。”
賈母聞言,試了淚,心中只覺黛玉變了,至于是哪裏變了,她又說不上來,似乎比原先那個柔弱的黛玉要堅強了好多,因為,眼前人,這一次,沒有痛哭?
看着黛玉因趕路而顯疲憊的神情,“可是想着和三丫頭告別,這才趕回的?”
黛玉點了點頭,“怎麽不見探丫頭?”
賈母嘆了口氣,“想見她,只能等明天了。”看着黛玉驚異的臉,“如今,她被朝庭封為和寧郡主,又要遠嫁東瀛的,所以,在出閣前,已是住到官驿去了。”
“官驿?”黛玉驚叫一聲,別的地方她都容易進去,只是這官驿,如今只怕是進不了的,肯定有禦林軍守衛,壁壘森嚴的。
賈母點了點頭,“我的兒,一路上你也辛苦了,先去梳洗梳洗、休息休息,養好了精神,明天,我們一起送探丫頭。”
黛玉點了點頭,這可是她的失誤,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不用這麽趕的,又回到這園子的,有些不自在呀,“二哥哥、二嫂子、四妹妹他們呢,怎麽不見?”
“聖上說,她們兄妹、姐妹情深的,這一別只怕再也見不到了。”言及此,賈母嘆了口氣,“都到官驿,陪着探丫頭呢。”
黛玉點了點頭,“既如此,玉兒想先回園子休息休息,到明天再和姐妹們碰面。”
“去吧。”賈母答應着,又看向鴛鴦,“你送玉兒去園子,一切安排好了,回來報我。”
“是,老太太。”
潇湘館,竹影搖橫,黛玉對着蠟燭出神,這個地方,本以為一輩子不再回的,可不想因了探春遠嫁的事,再一次的踏了進來。
紫鵑進來,對望着蠟燭出神的黛玉搖頭笑了笑,“姑娘,該休息了。”
“林老伯他們的事都安排好了麽?”
“都安排好了,說是明兒個就回去。還說姑娘什麽時候帶口信過去,什麽時候就來接姑娘回揚州再住些時。”
黛玉輕嘆了口氣,探春遠嫁後,她也該着手進行下一件事了,只怕眼前這個紫鵑,自己将再也看不到她了,“媽媽呢?這一路奔波的,只怕她的身子骨吃不消的。”
“春纖招呼着呢,休息兩天就會沒事的。”紫鵑邊說着邊替黛玉卸妝。
“這次趕路,你們都累着了。”
“姑娘快別這麽說,我們也都感動于姑娘對三姑娘的一片姐妹之情呢,姑娘這般仁義,我們是打定主意的,一輩子跟着姑娘,不離不棄的。”
黛玉聞言感動之極,可紫鵑,終是賈府的丫頭,再怎麽情如姐妹,自己卻是不能将她帶走的。
二人又敘了會子話,紫鵑仍舊一如既往般的陪黛玉睡下。黛玉思緒翻轉,睡不着。自己回來看王夫人她們那讨好的眼神,明白,只怕元春在賜婚這件事上又對她們透露了些什麽的,有什麽眉目了,那……自己再該怎麽辦?揚州的事還沒有安排好霭!
“如果拿出爹爹的手書,讓甄寶玉娶了我,可……仍舊被束縛住了,不好,不好。”
猛地,眼睛一亮,“沈大哥,我真傻,當初只想着怎麽躲避這件事,如何躲到你那裏去。若真是北王爺,他可有神捕營呀,我如何躲避得了,只怕,追查下去,還會查到你沈府,連累你。”
“即如此,倒不如順了二邊的意,然後,在王府失蹤,那樣的話,人是在王府失蹤的,只怕,王府不找我林府,我林府還要找他王府要人的。”
“如此一來,六個姨母也不用承受背井離鄉之苦……”
想到這裏,黛玉恨不能大笑起來,直嘆她原來是傻瓜,只想着怎麽逃,現在,方想到絕好的點子,她要讓這婚姻為她的失蹤埋單,讓水溶來背這個黑鍋,這樣的話,從此她可以以林玉的身份逍遙世上,不再受林黛玉身份的禁锢,而且,還可以時不時的回揚州,看看父母的墳墓,看看揚州的親人。
想到這裏,長時間壓在黛玉心頭的結已是解開,現在她考慮的是,如果真有和北靜王聯姻一事,那麽,她該如何在大婚之日,能從從容容的從北靜王府跑掉,而且要跑得毫無漏洞。
翌日,大雨紛飛,老天似也在為探春的遠嫁抹一把同情淚,不都說今天是黃道吉日麽?天怎麽說變就變了。
輕紗幔帳,鳳鸾顯赫,探春披羅衣璀璨,珥瑤碧華琚。戴金翠首飾,綴明珠耀軀的端坐鳳鸾之內,淚似乎也哭盡了,不再有淚。
早有皇宮、北靜王府、東平王府、南安王府、西寧王府的人前來送行,當然,是以女眷為主。
作為北靜王府的義女兒,北靜太妃、莫子桐等人亦是一大早的就趕到了驿站。
雨越下越大,大得分不清數米外的人影是誰,送行的隊伍只好在臨近海邊的一個驿站停了下來,将一應送行的人請了進去,只說雨太大,等雨停了再起航。
也許被人間又添離別所感動,一時後,雨越來越小了。
見雨小了,驿站的人紛紛的出來,只留下探春和皇宮的、幾個王府的女眷在裏面,待雨徹底停歇後,送探春起程。
雨終于停了,探春望了望官道,心中祈盼着能見老祖宗、母親一面,再見黛玉一面,但同時也知道,老祖宗、母親……探春嘆了口氣,只怕也見不到了,老祖宗那麽大把年紀,又這麽大的雨的,未見得趕得過來,母親的身份……唉……
至于黛玉,這個祈盼是多麽的渺小,別說那封告別的信要花半個月的時間送到黛玉手上,僅黛玉的身體,只怕沒有個把月是趕不到的,否則,連夜奔波,她的身子一定受不了。
想到這裏,探春不僅又後悔起來,早知道,不寫了,若黛玉真的趕回來了,她不就又要過寄人籬下的日子麽?自己不就又将她拖入萬劫不複了麽?
“林姐姐,你千萬不要回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寫那封信給你的。”探春在心中又重新祈盼着,那封信最好是走失了,弄丢了。
吉時的號鼓響了一鼓,早有來迎的東瀛使者來到探春的面前,躬身作揖,“恭請王妃登船。”
只到此時,寶釵、惜春才忍不住的失聲痛哭,終于,将再也見不到那個意氣飛揚的三丫頭了,一輩子見不到了,雖在官驿陪了那麽多天,原來,離別的時候,還是會這般心痛。
細樂響起,探春看了寶玉等人方向一眼,回過頭,緩緩向船的方向走去,不再回頭,回頭有太多的不舍。
然,此時,幾輛香車帶着鈴佩之聲,急急的趕來。
原來,賈母一早心心念念送探春,焦急之下摔了一跤,吓壞了賈府的一應人,于是拖緩了行程,直至現在方是趕到。
耳聽得鈴佩之聲,望着轎子越來越近,探春不覺駐足擡眼望去,是你們麽?老祖宗、娘……
只是為何,恍眼間,有一乘轎子邊上走着的是紫鵑,紫鵑不是在揚州麽?
“是你麽,林姐姐……你趕回來了,不要命的趕回來,為的就是見我一面?”
探春懷着激動的心情,盯着一衆轎子行至官道,有皇宮的人阻了道,在轎外的老媽子、丫環們前後從轎上扶下數名身影,穿着朝服的賈府衆女眷出現在一應人的面前。
一襲白衣的黛玉與那些穿朝服的女眷是絕然的不同,寶玉的眼睛亮了,“她回來了。”
賈府的女眷跪了一地,“請王妃恕罪,送駕來遲。”
探春哭着撲了過去,“快起來,快起來,你們想折煞我麽?”
早有東瀛的和皇宮的、幾個王府的宮女、丫環、婆子們相繼扶起了地上的賈府衆女眷。
趙姨娘痛哭得要癱軟在地上了,早有人扶着,雖說是探春的親媽,但從探春出生起,因小妾的身份,教養探春就不是自己的責任,所以,女兒與自己的感情一直很淡很淡,淡到這一次知道女兒将一輩子再也看不見了,竟似濃得化不開似的,原來,終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呀。
探春瞧着快要哭倒的母親,走到趙姨娘的面前,“娘,以後,好生保重,好生教導環弟。”
趙姨娘哭着點頭,想上前抱女兒,可被王熙鳳拉住了,她的身份卑微,現在不能抱已是王妃之尊的女兒了。
探春明白,只是咬牙看了母親一眼,繼而,看了看驿站外,兩側站着好多送行的人,有皇宮的,有賈府的,有北靜王府的,排場真大呀,這是她一輩子最大的也最威風的時候了,可卻是分骨肉的排場,寧可不要的排場,又看向賈母,探春盈盈跪下,“老祖宗,保重。”
“好孩子!好孩子!”賈母顫顫微微的扶起了探春,“記得來信,在那裏保重身體。”除了信,人将是再也不見的。
送行的各王府的女眷見賈府的人不舍,心亦生了難受。
“天,那穿一襲白衣的女子是哪家的女兒?”北靜太妃指着黛玉的方向,遠遠觀去,海風吹起了黛玉的一襲白衣,裙裾輕揚,海風吹起她零亂的黑發,似洛神來到人間,似淩波仙子踏足此境,此番模樣,即使看不清真容,用風情萬種不足以形容,用傾城傾國似還有欠缺,“是天上的仙女麽?”
莫子桐沿着太妃手指方向,亦是看了過去,蹩了眉,果然,那白衣的女子,一身傲姿,吸引了其他各府送行女眷的目光,心起了一絲酸味,“她是誰?”
“咦,好像郡主與她感情極深的,獨拉了她講話。”南安太妃開了口,“不知是誰家的女兒。”看向下人們,“去,将老太君她們請過來,我倒要問一問。”
賈母率着一衆年青的媳婦,跪倒在各王府太妃、王妃的面前,“送駕來遲,望請恕罪。”
“哪裏的話。”北靜太妃含笑,親自扶起賈母,示意其她的人站了起來,“先就聽聞你賈府的人派人來說老太君一大早就摔了跤,我們擔心得緊,只說,這大雨天的,不趕來也罷,可……太君疼孫女兒呀,終是趕來了。”
賈母聞言,“有勞太妃關愛了,如今一別,不知何時再見的,哪有不趕來之理?再說,太妃們、王妃們以萬般尊貴之體都趕來了,賈府不來,豈不是要折煞賈府麽?”
“好啦,好啦。”北靜太妃拍着賈母的手,指着黛玉的方向,“那個,和探丫頭一起的,穿白衣的女孩是誰?”
“玉兒麽?”賈母眯起了眼,看向北靜太妃,“她就是我唯一的外孫女,揚州林府的林黛玉。”
“她就是林黛玉?”
見賈母點了點頭,北靜太妃感興趣的眼神看向了黛玉所站的方向。
遠處,探春牽着黛玉的手,不舍放棄,“林姐姐!”
“探丫頭!”黛玉看着探春,無語凝咽,東瀛呀,她鞭長莫及,不像迎春這般可以就近照應呀,一切,都得靠眼前這個丫頭了。
“都是我不好,不該給你寫信,逼得你回來,逼得你日夜趕路,你的身子如何吃得消。”
“傻妹妹,一輩子只怕就此一面了,即使人趕不回,魂也要趕回來見你一面的。”
探春的淚流了下來,“林姐姐,我最舍不得的,是你。”
黛玉試幹探春的淚,“就是因為知道,我才一定要趕回來。”
“吉時方敲一鼓,還有二鼓的時辰。”探春拉着黛玉的手,指了指驿站的方向,“姐姐,這裏風大,我們進去談。”
“不!”林黛玉急忙拉住探春,“就在這裏吧,我們說會子話。”只因瞥眼間,遠處的前方有太多的華幔,“只怕那些來送行的人身份都不低,若一一參拜下去,只怕就沒有時間與你說話了。”
果然,吉時的二鼓已是敲響。
探春聽着鼓聲,呆了呆,知道,時間不多了,看向黛玉,“林姐姐,我們姐妹一場,如今一別,無異于天人永別,姐姐好歹為我留一賦,留做念想,以後想姐姐了,常拿出來誦讀,只當是看到姐姐了。”
黛玉聽聞探春的一番話,輕嘆一口氣,松了探春的手,背過身去,望着波濤洶湧的海水,“天人永別麽?這話再不要說起,只說兩地相思吧。要知道,從古至今,多少事是兩難全的,莫若想好些,心也舒暢些!”
探春抹了淚,走到黛玉的身邊,“姐姐說得對,想壞是活着,想好也是活着,與其想壞的活着,還不如想好些的活着,倒來得心情舒暢些。”
“你能這樣想,就好。”
黛玉的一抹微笑,讓探春如有看到陽光的感覺,恍惚中覺得,這不是原來的林黛玉了,但,她的才情,應該還是原來的吧?“姐姐,為我賦一曲吧,妹妹最後的請求了。”
黛玉沉默半晌,點了點頭,“好!”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曹公的紅樓十二曲之一,唱探春的,最适合此情此景了,輕聲念道:“一帆風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園齊來抛閃。恐哭損殘年,告爹娘,休把兒懸念。自古窮通皆有定,離合豈無緣?從今分兩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牽連。”
聲音緩緩的一字一頓,随着海風綿綿送出,聞聽,多少人落了淚。北靜太妃的眼中也起了水霧,心中暗思:好一個有才有情有識的女子,果如探丫頭所言,原來,不是言過其實。
探春聞聽,心已碎,只覺黛玉的賦寫到了心中,寫到了這片不再回頭的海水裏,“姐姐可給這賦取個什麽名字?”
黛玉嘆了口氣,曹公筆下早安排好了的,“分骨肉!”
“分骨肉?分骨肉?好一個分骨肉!”探春凄慘笑着,耳聽吉時的三鼓已是敲響,東瀛使者要上來催請,終是咬咬牙,轉過身,“姐姐,保重!”
黛玉緩緩的轉過身來,默默的盯着遠去的探春。
探春臨去的腳步終是停下,卻是沒有回頭的,駐足半晌,“姐姐,從此一別,不再相見了。”語畢,揮袍邁步往船的方向走去。
黛玉眼中那好久沒有的淚,似乎再次湧上了眼,雙眼迷蒙,高聲念道:“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運偏消。清明涕送江邊望,千裏東風一夢遙。”
探春聞言再次駐足,仍是未回頭的,半晌,極度哽咽的,“好,好個千裏東風一夢遙!”
黛玉默默的盯着探春的背影消失在船上,知道,現在的探春正躲在船上的某個房間裏在大聲悲哭,可自己呢,自己能為她做些什麽?除了賦、詩、安慰的話,自己原來是這般的無用、無能呀?改變不了什麽,她們任何一個人的命,她都改變不了什麽?
由于日夜趕路,身子早已不适,剛才在探春的面前強忍着,只為減少探春的負罪感,如今,卻是再也忍不住的以手撫胸輕咳起來,眼睛卻是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遠去的船只。
“老太君。”北靜太妃含笑看着賈母,“送走探春那丫頭,我心也不舍,今兒個難得,你們總念叨着那林丫頭的好,我卻是想見見的,以抵送走探丫頭的神傷。”
賈母躬身回道:“剛才事情緊急,又要顧忌吉時,少了禮儀,望太妃恕罪。”
“哪裏,哪裏,現在再引見也不遲。”
賈母躬身領命,示意鴛鴦等人去領了黛玉過來。
北靜太妃回頭看向莫子桐,“子桐,這外面風大,我也站不了多久,你陪我進去罷。”
莫子桐聞言,答應着,伸了手,扶北靜太妃進了驿站,心中明白,太妃的心意太過明顯了,是急于想見到剛才那姓林的女子,也就是前些時她們還在談論的仙子,其神形風姿,确如仙女一般呀,想到這,心生一絲苦澀。
扶着北靜太妃進了驿站,東平王府王妃,南安王府太妃、王妃,西寧王府王妃一應人等也進了驿站,只因她們對那個白衣似仙的女子也比較感興趣,賈府的女眷見各王府的人都進去了,亦是跟了進來陪侍。
一時後,黛玉在鴛鴦等人的簇擁下走進了驿站,那絕世的容顏出現在衆人的面前,所經之處,幽香撲面,暗香襲來,如此風姿,早令那些個來送探春的各王府的女眷震驚當場,一時靜悄得沒有聲音。
黛玉本不喜繁文缛節的,但終在這古代,也終在這天子、王府腳下,自己的大家閨秀風範還是要保留一點的,起碼,也是給林家争門面,見了衆位太妃、王妃的,盈盈下拜。
“不必多禮,也無需拘束!”北靜太妃早已是上前拉起黛玉的手,含笑看着黛玉,“幾年不見,果是長大了,比小時更出落得逗人愛了。”
嗯?黛玉蹩起眉,幾年不見,什麽時候見過的?擡眼細看眼前這慈愛的老婆婆,确實不知是何人啦,可也不能言多必敗的,所以,只好對着太妃一笑,卻不知那一笑之下,似喜似愁,似悲似怨,風雲變色,羞花閉月之貌,醉了多少送行的人。
“果似仙子,如畫的人呢。”北靜太妃舍不得放手,看得啧啧稱贊,對黛玉的興趣是越來越大,這樣的女子,即使是天天看着,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呀,瞧着一身雪衣的人兒,在碧玉的襯托之下,若出水的芙蓉,着實讨喜,“幾歲了?”
黛玉輕聲回答,“十五了。”
北靜太妃聞言,喜上眉梢,“及笄了!好好好!”語氣中竟是歡欣之意。
南安太妃見北靜太妃拉着黛玉的手不忍放手,笑了起來,“我看……太妃如此喜歡這人兒,莫若再收個義女的好。”
北靜太妃聞言,“義女兒麽?好不容易收了一個,又遠嫁了,現在還有點傷心呢?”語畢,笑看着黛玉,拍了拍她的手,“這個丫頭,我可是不舍她嫁出去的。”
此話已是相當明顯了,既想收進來,又不忍嫁出去,那麽,會是以什麽名義收進王府呢?
賈母等人一聽,心下自是明白,眉間已有喜色,這賈府的女兒有一個皇妃了,才剛送走了一個王妃,而今……前些時,元春已是露意了的,如今北靜太妃若有意的話,只怕又要出個側妃了,這賈府與有榮焉呀。
子桐聞言,一雙犀利的眼睛望向黛玉,心中亦在盤算,從見黛玉的第一眼,作為女人都能被黛玉的美震撼,那麽男子自是不消多說的。特別是這一襲病态之美,真可謂我見憂憐。
病态?莫子桐心中猛驚,對呀,剛才聽她又在咳嗽,探春亦言及這林姑娘自小多病,藥不離身,當初自己不就想讓水溶納一個病美人麽?這樣的話,最好是在傳下子嗣的時候死去,如此,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奪得那孩子,在王府的地位就有保障了。
再觀太妃如今這麽喜歡黛玉,自己何樂而不為,投其所好,也好為自己将來奪得孩子鋪好路,想到此,莫子桐輕笑二聲,“莫若我認個妹妹的好。”
此言一出,滿室嘩然,這意思也太過明顯了。
北靜太妃聞言更是喜笑顏開,拉過子桐的手和黛玉的手握在一處,“果是好孩子!就這麽定了!”
黛玉聞言,瞥眉不已,這女子是誰?為何要認我為妹妹?“姐姐是……”
“北靜王府,莫子桐。”
聞言,黛玉幾近傻了眼,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二下,原來,她就是那個被貶的莫子桐,如今,她要收自己當妹妹?也就是說……
再看了看一直握着自己不放手的慈詳老太,莫非,她就是書中的那個北靜太妃?
難怪她剛才說些什麽‘比幾年前出落得更逗人疼的話’,記得書中寫過什麽北靜太妃為賈母祝壽的事來着的,送過什麽禮物給黛玉等人的。
低頭,平靜心神,這可如何是好?難道,真的是準婆婆看上準媳婦了,跑不了了,只好玩最後一遭……王府失蹤?
“老太君,選個好日子,我們好好聚聚,這事,可得說仔細些。”
聽了北靜太妃的一席話,賈母等人喜不自禁的躬身答應着,衆人這才一一告辭,各自回府,不表。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感謝心若海的鮮花!
054——055章 婚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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