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司氏照理說不該拿她的名聲做打算。不然,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她沒了名聲,底下的若芳和若英又能落得了什麽好處?這般一想,多少便也猜出今天的事是誰的主意了!

“想來,應該是來領賞的。”若蘭挑了眉梢,冷冷一笑,對錦兒道:“我先回碧荷院,你去廚房跑一跑,聽聽看有什麽閑話!”

錦兒自是應下不提。

且說,若蘭回到碧荷院,才收拾好,換了身衣裳,小丫鬟沏的茶還沒喝上一口,門外便響起一陣不小的喧嘩聲。

“這些個小潑皮越來越懶怠了,瞧了姑娘是個好說話的,竟是一點子規矩也沒了。”丁媽媽罵着,便要走出去教訓小丫鬟,不想,她才拾腳,若芳已然帶了冬尋一臉不善的走了進來。丁媽媽愕然的看着她,脫口而出,“四姑娘您怎麽來了?”

若芳撇了唇角,冷笑道:“怎麽,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怕我瞧見了?”

丁媽媽當即氣得腮幫子直痛,這四姑娘怎麽越長越沒個樣了!怎麽說老太爺也曾經是堂堂的內閣大學士,詩書傳世之家,這四姑娘一張嘴,跟那民間的潑皮賴戶有什麽區別!

“哼!”若芳一把撞開站在那擋了道的丁媽媽,一臉挑釁的對神色淡淡的若蘭道:“謝若蘭,你好不要臉,盡然敢私會外男!”

“噗哧”一聲,若蘭含在嘴裏的一口茶,盡數噴在了氣勢洶洶的若芳裙子上。

“啊!”若芳驚叫着連連往後退,但終究遲了一步,眼見得才新做的水紅刻絲福紋素軟緞石榴裙上濕了大塊的茶漬,當即氣得連連跺腳,擡頭指了若蘭,一疊聲罵道:“謝若蘭,你這個賤人,你賠我的裙子!”

丁媽媽生怕,若芳會像上次一樣突然發難,連忙走到若蘭身前,一臉嫌惡的對若芳道:“四姑娘,您張嘴一個賤人,閉嘴一個賤人,怎麽說,大姑娘跟您都是一個爹生的,她若是賤人,您又是什麽東西?”

“你這老貨!”若芳聽得丁媽媽那聲問,當即火冒三丈,目光咄咄的逼了丁媽媽,怒聲道:“老東西,你真以為這謝府沒人治得了你是不是?”

丁媽媽當即氣白了臉,才要開口,不想,袖子一緊,下一刻,若蘭已經站在了她身前。“四妹妹好大的威風!”

若芳哼了哼,狠狠的剜了眼丁媽媽,才一臉譏诮的打量着若蘭,稍傾,掩嘴一笑,大聲道:“哪裏,妹妹威風再盛又如何敢與姐姐叫板!”不待若蘭開口,她已經繼續道:“妹妹是特意來恭喜大姐姐的,祝賀大姐姐尋得如意郎君!大姐姐,我那大姐夫如何?可讨了大姐姐你的歡喜?”

丁媽媽聽着若芳葷素不忌的話,腦仁子便似被針紮了一般,一歇一歇的痛!由着若芳這般沒遮沒攔的嚷嚷,大姑娘往後還怎麽做人!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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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夫?”若蘭搶了丁媽媽的話,一臉狐疑的看了若芳,“四妹妹,這話怎麽說?”

“別裝了,謝若蘭。”若芳一臉鄙夷,幸災樂禍的道:“你今兒出去不是私會那盧舉人了嗎?我說大姐姐,枉你平時自恃身份,端的是高貴冷豔,怎的行起事來卻這般下流無恥呢?你一個深閨女子這般私會外男,你還要不要臉啊?這傳了出去,我謝府的名聲都讓你一個人給毀了!”

若芳一臉得色,高高在上的審視着若蘭。

再沒有比這一刻,讓她志得意滿了!

只,若蘭的表現卻還是讓她小小的失望了一把,她原以為若蘭一定會氣急敗壞的與她争執不休,誰曾想,若蘭卻是像聽別人的故事一般,眨巴眨巴着兩只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了她。

“怎麽,沒話說了?”

若蘭搖了搖頭。

若芳哼了一哼,不懷好意的瞪了若蘭,一字一句道:“我要去告訴爹爹!”

“去吧!”若蘭點頭道:“不過,我如果是你,不但要告訴父親,還要嚷得天下偕知,讓人知道這謝家的大姑娘是多麽的沒有禮儀廉恥,是多麽的自甘下賤,一定要讓全天下的人都唾棄她。那才叫痛快,是不是!”

“你以為我不敢?!”

“怎麽會!”若蘭冷笑上前,擡手撩了門口厚重的簾子,回頭對若芳道:“去吧,趕緊的,趁着這天還沒黑,人還沒散盡。”

“你……”

若芳跺了腳,狠狠的指了指若蘭,轉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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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偏心

更新時間:2013-11-18 8:58:27 本章字數:4114

“這……”丁媽媽看着被若芳甩下的簾子,臉色青白的看向若蘭,“姑娘。”

若蘭擺了擺手,示意丁媽媽無需多說。

若芳若是想在她的名聲上做手腳,那就注定要踢到鐵板。

司氏或許恨不得她死,但千萬種死法裏絕不包括名聲盡失羞憤而死這一條!遠在京都的二房三房且不論,眼下這謝府裏便有三個還沒議親的!司氏除非是腦子被門夾了,才由着若芳胡來。

“姑娘。”錦兒步履匆匆的由外走了進來,到得跟前深吸了口氣,才緩聲道:“姑娘,府裏沒什麽閑話。”

若蘭點了點頭,“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我這裏不用侍候了。”

錦兒退了下去,若蘭則垂了眉眼,思量着若芳的行事。

若芳性直魯蠻,行事喜歡手段簡單有效,比如之前的裁髒。但人卻并不愚笨,如果,她能想到司氏的态度,若芳必然也能想到。情知,今日之事無非只能給自己添點堵,實則傷不了自己。那若芳,這般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且不說若蘭百思不得其解,松香院裏,司氏此刻也一臉狐疑的瞪了若芳。

“照你說來,你讓來順引着那姓盧的去堵那小賤人,只是想給她添添堵?”

若芳臉上早已不見了适才的氣勢洶洶,正一臉笑容的坐在司氏下首,一手拿了黃脆脆的梨,細細的吃着,一邊回答司氏的問話。

“當然了,”若蘭擡眼看了司氏,好不得意的道:“娘,您也太小看女兒了。女兒可不傻,壞了她的名聲,對女兒有什麽好處!”

司氏與張媽媽對視一眼,眉宇間便有了一抹輕松。

張媽媽笑了對司氏道:“太太您看,老奴就說了,四姑娘是個聰慧的,您可真是白擔了一回心!”

司氏慈愛的看着若芳,眉梢眼底都是笑意,柔聲道:“這就是做娘的苦!”

“哎,娘,您放心好了,我不會胡來的。”若芳将手裏吃了一半的梨扔到碟子裏,起身走到司氏身前,“您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女兒這次一定要替您出一口惡氣,定叫她謝若蘭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司氏拿了袖籠裏的帕子,一邊擦着若芳的手,一邊輕聲道:“芳兒啊,你切不可與她逞兇鬥狠,要知道,你是瓷器,她是瓦罐,我們犯不着和她一般見識。要收拾她,娘有的是法子。”

若芳聽着司氏的話,心裏哂笑一聲。暗道:您若真是有那些法子,又怎麽會這些年來在她手裏沒讨到一點好處!這般想着,臉上便隐隐有了不耐之色,嘴裏應承着司氏,眼睛卻滴溜溜的亂轉着,想着要尋了個借口走出去。

好在這時,有丫鬟在外回話,說是老爺下衙了。

司氏連忙起身帶了若芳往外迎。

若芳原是打算趁這機會偷偷溜出去的,但轉而一想,卻又留了下來。

母女二人将謝弘文迎進屋子,司氏親自侍候着謝弘文換了身家常的衣裳,香婵奉了茶乖巧的退到一側,若芳笑盈盈陪坐在一側,聽着司氏與謝弘文說着閑話。

瞅了個空檔,若芳插嘴進去說道:“爹,您适才從外面進來,可曾聽到下人之間的閑話?”

謝弘文愣了愣,放了手裏的茶盞,看向若芳道:“什麽閑話?”

“爹您不知道嗎?”若芳一臉驚訝的看了謝弘文,脆聲道:“下人們都在說,大姐姐今天親自去相看了那盧舉人,兩人在大街上好一陣歪纏呢!”

“芳兒……”司氏一聲斷喝,觑了眼臉色難看至極的謝弘文,當即歷聲呵斥若芳,“你胡說八道些什麽?你大姐姐晌午出去是與我說過的。”

“我哪裏胡說八道了,府裏都傳遍了,說不得過幾天,連整個平榆縣都要傳遍了!”若芳一臉不滿的嚷道:“娘,您每次都這樣,總是護着她!”

司氏還待再訓斥幾句。

身邊卻是一道身影霍然擦身而過,撞得她半邊肩膀都麻了,待她再定目細看時,只看到謝弘文的一尾衣角在門邊一閃,下一刻,謝弘文人便不見了。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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