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章節

頗有些名氣,與若蘭見過禮後,便被錦兒帶了下去,待得黃婵将丁媽媽蒙眼睛的白帕取了,大夫翻看一番,又問清楚後,倒吸了一口冷氣。

稍作沉吟,輕聲道:“大姑娘,這位媽媽的眼睛怕是難保了!”

“便不能想想辦法嗎?”若蘭疾聲道:“只要能治好,再貴的藥都沒關系的!”

老大夫搖了搖頭,一臉為難的道:“若是才進了石灰水,拿水反複的沖洗再輔以藥物或許能緩減傷情,但我适才檢查了下,發現她眼裏還有殘留物,已然灼傷了眼睛,來不及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若蘭不甘心的問道。

老大夫搖了搖頭。

“眼睛,我的眼睛……”身後響起丁媽媽驚慌的聲音,“姑娘,天黑了嗎?老奴為什麽看不見您!”

“媽媽,”黃婵一把抱住了揮了雙手的丁媽媽,大聲道:“媽媽,您別怕,我們回府了,這裏是縣太爺的府上。”

丁媽媽一把攥住了黃婵的手,紅腫的眼睛努力的瞪着,想要看清黃婵,“姑娘呢,大姑娘呢?”

若蘭讓錦兒将大夫請下去開方子,她轉身坐到丁媽媽身前,擡手握了丁媽媽的手,輕聲道:“媽媽,我在這裏。”

“姑娘!”丁媽媽握了若蘭的手,急聲道:“姑娘,您沒事嗎?”

若蘭吸了吸鼻子,努力挽了一抹笑,對丁媽媽道:“我沒事,我很好。媽媽您別擔心。”

丁媽媽便長長的舒了口氣,但稍傾,她又飛快的攥了若蘭的手,急聲道:“姑娘……”

“我知道,我都知道。”若蘭起身抱住丁媽媽,輕聲道:“我知道,有人要對媽媽不利,您放心,我不會讓您白受這番罪的!”

“老奴沒事,”丁媽媽昂了頭,一對紅腫不堪的眼定定的看向若蘭,咬牙道:“我就是豁出這條老命,也要護着姑娘。要看着姑娘長大成人,成家生子。”

“嗯,媽媽您一定會看到的!”若蘭微微擡起臉,待得眼前模糊的世界再次清晰時,她方重新低了頭,将丁媽媽發髻間沾染着的草屑清理幹淨,柔聲道:“媽媽的眼睛受傷了,這些日子便讓黃婵在您身邊侍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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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媽媽沒出聲。

若蘭又問了一遍,卻還是沒得到丁媽媽的回答,她不由便低了頭朝丁媽媽看去,這才發現丁媽媽正咬着牙,無聲的哭泣着。

“媽媽您別哭,仔細越發的傷了眼睛難好。”若蘭一邊拭着丁媽媽臉上的淚,一邊柔聲安慰她道:“大夫說了,仔細将養着些日子就會好了。”

丁媽媽聞言卻是哭得越發的大聲了,一邊哭一邊嘶聲道:“老奴看不見了,看不見姑娘了!這些天殺的,他們這是要了我的命啊!眼睛沒了,我就是個廢物了,我在姑娘身邊還有什麽用啊!”

錦兒聽着丁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幾步上前,一把抱了丁媽媽,喊道:“媽媽您還有我啊,我以後就是您的眼睛。”

“廢了,我是個廢物了!我怎麽對得起逝去的太太啊……”丁媽媽哭得肝腸寸斷。

相較碧荷院的凄慘悲涼,烏雲蓋頂,松香院這會子卻是一室寫意,歡聲笑語。

45你來我往

更新時間:2013-11-21 11:25:06 本章字數:9957

“雖說沒要了她的命,可這老貨眼睛卻是沒了。”張媽媽笑着一邊替司氏松着肩膀,一邊輕聲道:“往後,看她還敢人五人六的在太太跟前橫不。”

司氏往後靠了靠,臉上閃過一抹淺淺的笑。

“奴婢聽說今兒老爺使了六堡回來傳話,大姑娘好生發作了一番,惹得老爺很是不快。”張媽媽一邊說着,一邊轉了眼珠子道:“這可是個機會,太太得好生抓住了。”

司氏拍了拍張媽媽猶在按着的手,張媽媽便收了手,一臉恭敬的站到一側。司氏将手裏的茶盞放了,擡頭看了她,輕聲道:“媽媽是不是又有什麽好主意?”

張媽媽揚了揚眉梢,難掩得意之色,壓了聲音道:“斬草除根,雖說丁香那老貨已經瞎了,可将她放在大姑娘身邊,總不讓人放心,太太何不在老爺耳邊再吹吹風,将那老貨打發到莊子裏去!”

司氏想了想,猶疑的道:“老爺那必是沒什麽意見的,只大姑娘那……”

“大姑娘她再歷害,她總是個姑娘家。再說了,什麽時候姑娘的屋子裏能養個廢人了?這可是不合規矩的事!”

司氏想了想也是,心裏拿定主意,便又問了幾句若芳,若英這一天都在幹什麽。聽下人回話說,四姑娘在屋裏練了一天的字,怔了怔後,不由對張媽媽道:“這是怎麽說的?往常讓她沒事多寫幾個字,跟要她命似的,怎的這會子卻這般自覺了。”

張媽媽便笑了道:“姑娘大了,懂事了啊。太太該高興才是!”

司氏卻是想起謝景明之前找她時說的話。

“四妹妹和五妹妹一日大似一日,眼瞅着父親也要回京都了,兒子聽說那京都的官宦人家都會延請名師教導自家姑娘琴棋書畫,四妹妹和五妹妹是不是也該着手準備了,必竟回了京都,女孩兒家的應酬就多起來了。”

既然明哥兒能找到自己說這樣一番話,那管不準他也會跟芳丫頭說一說呢!司氏想着,眼裏便有了柔柔的笑意,只覺得,這滿天下當真再尋不出一個似謝景明這般孝順懂事的兒子。

“明哥兒這一天都在幹什麽呢?”司氏笑了看向張媽媽道:“這天一日冷似一日,明哥兒冷天的衣裳也要開始做起來了,別的倒還好說,頂重要的便是這鞋啊襪的。偏生,他又穿不慣外面買的。”

“哎,太太您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茜草和雨菊那兩丫頭,夏天那會子便開始做了,這會子三公子早就穿上了。”

提起茜草和雨菊,司氏那是說有多滿意就有多滿意。回頭卻又想起若芳屋裏還沒個正經使呼的丫鬟,便對張媽媽道:“你明兒喊了人牙子來,給四姑娘屋裏好生挑兩個丫鬟。”

張媽媽笑着應下,稍傾卻是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輕聲道:“太太,您看既然丁香那個老貨要打發了出去,何不順手做個人情,替大姑娘也選上兩個丫鬟?”

“只怕人家不領咱們的情!”司氏沒好氣的道。

“太太要她領什麽情啊!”張媽媽一臉得意的道:“太太只想着,這眼瞅着就要回京都了,待回了京都,那謝府上上下下百來口人,可都拿眼看着您。倒不如一早把姿态做足了,誰還能挑出個不好來?再說了,太太不是想着要與姨太太親上加親嗎?那屋裏沒個自己人,怎麽成!”

司氏被張媽媽說得連連點頭,一疊聲道:“可不是,真是我糊塗了,好在有媽媽提醒我。”當即便囑咐張媽媽,一定要讓那牙婆子挑些長相秀麗的丫頭來!

兩人這邊商量着,時間不知不覺天便暗了下來,待屋外響起小丫鬟的聲音。“老爺回來了”她二人才恍然回神,一看沙漏,竟然已近酉時。

司氏連忙起身一邊讓丫鬟沏茶,一邊迎了謝弘文進屋,服侍着他換了家裳的道袍,又親手奉了丫鬟奉上的茶,這才坐在了謝弘文身側。

“老爺知不知道,大姑娘屋裏出事了。”

謝弘文正兜了一肚子的悶氣。

六堡雖然沒将若蘭的話一字不落的轉述,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卻是說明白了。最主要的是,謝弘文還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平榆縣出了山匪了!這會子聽了司氏的話,一股悶氣便成了一股悶火,将手裏的茶盞往桌上一擱,沉聲說道。

“不就是個下人遇上個劫匪嗎,搞得天要塌下來似的。”

司氏一直在小心的打量謝弘文的臉色,這會子雖說被謝弘文不軟不硬的給刺了下,卻也沒放在心下,使了個眼色給身邊侍候的香婵,讓她重新去沏了盞茶來。

“遇上劫匪?”司氏故作一臉驚訝的看了謝弘文,失聲道:“哎,丁香也真是的,人既是為了求財,那就舍財便是。這下到好,銀子沒了,連眼睛也瞎了。”

謝弘文聞言立時便變了臉色,“眼睛瞎了?”

司氏點頭,“妾身也是才聽下人說起,因着芳姐兒昨兒受驚,妾身今兒去了趟慈安寺,一回來就聽下人說這事,這不,還沒來得及過去看看呢。”頓了頓,猶疑道:“怎麽說也是大姑娘屋裏的媽媽,要不,老爺和妾身現在過去看看?”

謝弘文點了點頭。

他這會子也說不上是什麽心情!對丁媽媽,他心裏的情緒是複雜的,一方面,丁香是元妻丁氏的貼身侍女,是丁氏留給若蘭的媽媽。于理于情,他對她都有幾分敬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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