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章節
和心還是好好的!
從銀珠的被擡為姨娘,到若蘭公然登堂入室的挑釁,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只,她清楚,只有自己好起來,才能跟她們對抗,是故,她咬碎了牙也得忍着,不但忍着,還得做出感恩戴德的樣子。
“嗬嗬……”
喉嚨發出一陣自己厭惡的聲音,目光急急的看向一側的張媽媽。
張媽媽胡亂的擦了把臉,對錢媽媽道:“我們太太謝老太太恩典呢,等她好了,一定要在老太太跟前多磕幾個頭。”
錢媽媽笑了笑。心道:好了?怕是難了!有這麽個不省事的女兒,又有銀珠那個刺頭,你還想好?!
“要說啊,最是慈祥的就是老太太了,這滿府的兒女,就沒有她不挂心的。”錢媽媽看了司氏說道:“這不,想着幾年沒見四姑娘了,一刻半會也等了,急急的使了老奴來領了四姑娘去給她看看。”
司氏身子一僵,目光驚懼哀求的看向錢媽媽。
錢媽媽笑了上前,拿起一側的布帕,拭着司氏嘴邊的口水,柔聲道:“太太別擔心,老太太只是想孫女了,沒別的意思。”
“錢媽媽……”張媽媽立時便明白過來,怕是适才若芳的那番話傳到了老太太耳裏,老太太這是讓領了人去發落呢,頓時便割肉一般看向錢媽媽,低聲道:“誰家的姐妹還吵幾句嘴,四姑娘是個直性子,大姑娘若是肯讓着點,也不會鬧到這一步啊!”
錢媽媽聞言,挑了挑唇角。
大姑娘再讓着些?再讓,怕是就要被你們活拆了吧!
只這是二房的事,她沒必要摻和進來。當下,便笑了道:“可不是這個理,這當大的就該讓着小的,小的就該敬着大的,這樣一家子才能和和氣氣不是?家和萬事興,家裏太平了,二老爺在外面做起事來,便也順風順水了許多不是!”
“可不就是這個理。”錢媽媽連聲附合,一邊飛快的将一個鼓鼓的荷包塞到錢媽媽手裏,說道:“兩個姑娘都還小,還請媽媽多提點幾句,可千萬別驚了老太太才是。”
錢媽媽掂了掂袖子,那荷包的重量讓她頗為滿意,當下便又應承了張媽媽幾句。又與司氏說了幾句寬慰的話,這才對伏在應邊哭得打噎的若芳道:“四姑娘收拾一番,随老奴去了老太太那吧。”
若芳默然站起,由着香婵和香雲上前幫她打水淨臉,上妝,挽發,期間一言不發,猶如木偶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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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得一旁的司氏和張媽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姑娘,你也去趟吧!”錢媽媽似是突然想起若蘭,輕聲道:“四公子在老太太跟前很是顯擺了一番你打的那幾根絡子,老太太早就念叨着你,正巧今兒遇上了,便一起去吧。”
若蘭沒有吱聲,只低垂了眉眼,跟在了錢媽媽身側。
若說心眼多,當真是誰也沒有這大宅院裏生活的女人心眼多。
只幾句話的功夫,便将一些重要的信息透了出來,比如若蘭與四公子要好!比如四公子在老太太跟前替若蘭做臉面!
張媽媽目光複雜的看向低眉垂眼的若蘭,上前一步道:“大姑娘,讓香婵給你重新梳個妝吧,去見老太太怎好這副樣子。”不待若蘭開口,便回頭喝斥着香婵,“還不快上前侍候大姑娘。”
香婵正待上前,不想門口卻突的跑進一個人,幾步搶到了香婵身前,一臉怒色的道:“适才四姑娘打我們姑娘時,怎不見你們上前相幫,這會子要你們獻個什麽殷勤?”
“大膽!”張媽媽怒聲喝了黃婵,“這是什麽地方,哪有你說話的份!”
張媽媽是真心恨黃婵啊,要不是她殺獵似的亂喊,這事能驚動老太太她們嗎?這當口,她恨不得将黃婵給撕了。
黃婵不去反駁張媽媽的話,卻是一把搶了香婵手裏的梳子,對若蘭道:“姑娘,奴婢沒用,護不住你,可是奴婢梳頭還是會的。”
當下不由分說,三兩下拆了若蘭已然快散的發髻,笨手笨腳的梳起頭來。
一刻鐘後。
錢媽媽看着若蘭新梳好的發髻,使了吃奶的力才忍下了那到了嘴邊的笑。
這梳了還不如不梳,比貓抓的線團好不多少!說得好聽點是頭發重算堆了起來,說得難聽點,那就是頭上頂着個老窩窩(鳥窩)!
“好了,老太太那還等着回話,我們這便走吧。”
錢媽媽忍了笑,率先走在前頭朝門外走去。
張媽媽有心想喊住若蘭,讓香婵重新梳過,可若蘭已經提腳緊跟在了錢媽媽身後,她的身後,黃婵門神一般擋在身後,大有誰再敢靠近,她便拼了的樣子!
“這……這……”
張媽媽吱唔了半天,只能長長的嘆了口氣,她深知,四姑娘這回怕是要吃番苦頭了!
果然,晚膳前,大姑娘、四姑娘被老太太罰了跪祠堂的消息便傳遍了謝府各房。
雖說衆人表面上沒說什麽,一致認為這是姐妹淘氣受罰,但私底下卻又是另一番說法!
57談和
更新時間:2013-12-2 9:33:40 本章字數:5899
黑漆漆的四方天空,幾顆星子稀稀疏疏的挂在天宇,一輪鐮刀似的彎月半明半暗的被雲層遮擋着,時不時的發出微弱的亮光。
已是深冬的天,風吹起就像刀子刮在身上一樣痛!
若蘭坐在祠堂的廊檐下的臺階上,目光幽幽的看向前方供案上黑漆白字的牌位,她數了很多遍,可是沒有一遍能數清那上面到底供了多少先人。挑了挑唇,給了自己一個嘲諷的笑,若蘭目光瞥向了似石雕般癱坐在一側的若芳。
從最開始的哭喊不休到後來的哽咽不語到現在的呆若木雞,若蘭一直靜靜的看着,心裏說不上是歡喜還是難過,只是覺得累。
她們都是她的親人!
可她們也更是她的敵人!
若蘭微微的垂了眼睫,遮盡眸中情緒。
“喵、喵、喵……”
黑夜中忽的響起幾聲貓叫聲。
若蘭狐疑的擡頭朝高高的院牆看去,沒有看到貓,她又朝降了薄薄一層寒霜的屋頂看去,還是沒看到貓!
一側的若芳在聽到貓叫的剎那,似是也驚了驚。她惶恐不安的瞪圓着眼睛,轉來轉去的尋找,待目光對上正堂裏燭光搖曳下的牌位時,猛的抱了發頭發出一聲驚叫。
這一聲驚叫過後,貓叫聲便也跟着消失了!
“娘,娘,我怕……”
若芳抱了胳膊輕聲的哭了起來。
若蘭聽着若芳的哭聲,心底長長的嘆了口氣。看向若芳的目光裏便有了些許的複雜之色,便在她打算說點什麽時,眼角的餘光處,卻看到院牆處猛的露出了一顆毛絨絨的腦袋。
她怔怔的看着那顆毛絨絨的腦袋一下子冒個頭,一下子又沉下去。似乎還夾雜着低聲的喝斥和埋怨。
“艾虎,你個慫包,白吃了我兩大碗肘子。”
“四公子,明明是您自己扒不住牆頭,怎麽怪起奴才來了!”
“哎,茱萸你別在那傻站着了,快來幫忙啊!”
若蘭起身起身動了動,就這一小會兒,屁股已經冷的跟地上的石板一般硬了!她走到院牆下,擡頭看着那還在一拱一拱,試圖攀上院牆的謝景輝。看了許久,總算是明白這家夥為什麽攀不住了!手上套着個毛絨絨的貂絨套着,怕是扒到天亮也扒出個什麽啊!
“四弟弟。”
拱啊拱的腦袋先是頓了頓,再然後,“撲通”一聲便摔了下去,很快牆外傳來一聲悶哼!
若蘭吓得心頭一慌,連忙道:“四弟,你沒事吧?沒摔着吧?”
“大姐姐!”牆外響起謝景輝郁悶的聲音,“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的!”
若蘭聽他話聲中沒什麽異樣,心頭便松了口氣。
下一刻,卻是響起另一道絲絲抽氣的呼痛聲。
“大小姐,四公子沒事,小的給他老人家當肉墊子呢!”
若蘭聞言不由便扯開了一抹笑,要說起來,自家三嬸嬸也是個妙人,她自己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可給四弟的這個小厮卻是個遇上石頭都能說三天的人,還有那個叫茱萸的丫鬟,八九歲的年紀,不但是個話多的,還是個膽大的!
像是為了驗證若蘭的猜想一般,茱萸的聲音立刻跟着艾虎的聲音響起。
“四公子,奴婢都說了,您爬不上去的,還不如讓艾虎頂了奴婢爬過去。”
“你別想!”艾虎立即不同意的接口,說道:“哪有男人被女人踩的,要爬也是我爬,你頂我!”
“才不,我娘說過了,讓男人踩了,這一輩子都要被男人給踩着。”
院牆外便響起兩人壓低的争執聲,争執的焦點,無外乎,到底誰踩誰。
“都別吵了!”一聲略顯稚嫩的輕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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