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章節

年,再分府另住,你自己可以當家作主,說起來,雖是名頭差了些,可實惠卻也是有的。”

若蘭默了一默,不得不承認,謝文珠這話确實很中肯。

江夏候府是什麽弟?京都多少人家上趕着想巴結,都巴結不上!她一個失母無人庇護的女兒能得到這樣一門親事,真的是老天眷顧!

只,她若不知曉方其行的人品到也罷了,現如今既然知曉了,哪裏還能讓自己閉着眼睛裝糊塗!

“當然,行哥兒的确實荒唐了些,可他也在他姨娘面前承諾過了,只要能娶到你,他過往的荒唐他都改了!”

改!狗還能改得了吃屎?說起來,方其行不過是看中她的一張臉罷了,眼下是沒得到,便做出一副癡心不悔的模樣,真的得到了,膩歪了,只怕嫌着她都來不及,哪裏還能記得當初的一番誓言。

“姑母,你是個什麽意思?”若蘭擡頭看了謝文珠,輕聲道:“我想聽聽姑母的意思。”

謝文珠眉眼間便有了一抹欣慰之色。

她原還擔心若蘭愛慕虛榮,被候府的門弟迷了眼,又仗着她是親姑母,而急急做了決定,眼下聽着若蘭清明的問話,心裏長長的松了口氣。

想了想道:“我雖是你親姑母,可行哥兒必竟是大房的人,我便是有心護着你,也越不過王妃去。”

謝文珠這話便是告訴若蘭,往後方其行若真是對若蘭有個不好,她也是無能為力的!

“若蘭明白了。”若蘭回頭看向一側一直默然不語的伍氏,輕聲道:“三嬸,昨日的事,你還沒有與姑母說吧?”

一路上,伍氏都在聽謝文珠說道方其行的事,哪裏還有時間去說胡四奶奶做媒的事,眼下聽了若蘭的話,搖頭道:“還未說呢!”

若蘭聞言,便對謝文珠道:“姑母,其實昨兒也有人上門為若說媒。”

謝文珠自是知曉上門為若蘭說媒的人不少,這中間的糾糾纏纏她也了解幾分,之所以一直不出面,卻也是這些人裏能讓她滿意的實在沒有,才由着老太太去胡來。此刻,聽若蘭說起,不由眉頭一亮。

說媒說媒,都是上門兩相一說,都覺得滿意了才會有接下來的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之說。而以往這種事都是避着小娘子的,由大人之間來衡量協商,小娘子即便知曉也會當做不知道,像若蘭這般直接參與的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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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前那麽多人都不見若蘭說上一二,偏生昨天的那樁媒,她說起來了,是不是說……謝文珠笑盈盈的看了若蘭,輕聲道:“哦,是嗎?不知道說的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若蘭看了眼伍氏,便低頭不語。

謝文珠便回頭看向伍氏,笑着說道:“三弟妹?”

伍氏讪讪笑了笑,将昨日胡四***來意與謝文珠說了遍,末了,輕聲道:“那位杜公子,若蘭自己是看過的。”

謝文珠聽完伍氏的話後,默了一默,稍傾猶疑的看了若蘭一眼,沉聲道:“若蘭,雖說杜公子這庶出的身份與別人不同,但是你想過沒,正因為他這身份不同,嫁進他家的媳婦便越要比旁的人家累上幾分。”

“我知道。”若蘭點了點頭,輕聲對謝文珠說道:“所以若蘭請了胡四奶奶去問清楚,求娶若蘭到底是杜家的意思,還是杜公子本人的意思。”

“這有什麽不同?”謝文珠失笑的看了若蘭道:“不管是杜家,還是杜公子本人,他們家的媳婦都難做!”

“不一樣的,姑母。”若蘭認真的看了謝文珠,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若是杜家的意思,那侄女便不去攤這灘渾水,可若是杜公子本人的意思……”若蘭頓了一頓,稍傾臉飛紅霞,在衆人灼熱的目光,澀然道:“若蘭便嫁了!”

“這是為何?”謝文珠與伍氏齊齊對視一眼,看了若蘭失聲問道:“你便是與那杜公子見過,便知曉他的為人?便能肯定他日後必會護持着你?”

若蘭想說,他會的!可又深知自己的這句話說出來,怕是誰也不信!必竟真正內裏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了想,她輕聲說道:“女孩子嫁人原就是樁難事,像我這樣的越發難。即然有人是看中了我這個人,而不是別的,那我何不膽子大點,博一把。左右嫁給別人也是賭,不如賭自己相對了解一些的。”

“那為什麽不是行哥兒?”謝文珠看了若蘭道:“你也是行哥兒自己看中的啊!”

若蘭撇了撇嘴,譏诮的道:“他看中的是我這張臉,這張臉換在任何一個小娘子身上,他都會喜歡的!”

謝文珠到不防若蘭會說得這樣直白,但卻也是事實,雖說心裏總覺得杜家非良緣,可想着自家那個與她不對盤的候夫人,若蘭這婚事是越快訂下越好!

“即是這般,那便要早謀劃才是,不然世子的婚事一定,沖着候府的門楣,你爹和老太太肯定是不會拒絕的!”

“是啊,”伍氏雖然不知道若蘭為何看不上方其行,但她與胡四奶奶是手帕交,對胡四***為人還是了解幾分的,說她為着趨炎附勢來謀算她的侄女,那是斷然不可能的。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胡四奶奶她自己也覺得這杜公子堪為良配,想到這,便對若蘭說道:“你要是拿定主意了,我便讓人去傳話,讓晴柔進府一趟。”

若蘭搖了搖頭,輕聲道:“再等等吧,等胡四奶奶自己上門。”

“小祖宗喂!”謝文珠聽得一急,拍了若蘭的手道:“再等,再等就要等到候府來提親了!”

“不會的。”若蘭想着當日江惟清對若芳的手段,唇角微翹,輕聲道:“若真是那樣,我也認了!”

謝文珠與伍氏還想再勸,但若蘭拿定了主意,沒有得到一句準話,她寧可拿自己的終身做賭注。

眼見勸不下來她,謝文珠和伍氏只得作罷,必竟她們也不能去尋了杜家的公子,問他,是不是誠心想娶若蘭!若是這般,往後若蘭真的嫁進去了,這一輩子便也擡不起頭了。

好在,這事沒讓二人着急多久。

便在謝文珠打算起身回候府時,竹濤院的丫鬟尋了過來。

“三太太,胡四奶奶來了。”

伍氏立刻眉眼微揚,神色間有了一抹擋也擋不住的笑意,她轉身看了謝文珠道:“大姐,您到我那去坐坐吧,胡四奶奶也不是外人,您也識得的。”

謝文珠撩了眼一側明顯帶着幾分興奮之色的若蘭,點頭笑道:“也好,我好久沒見上她了。”

方婉蓉照例被留下來陪若蘭,她二人則去了伍氏的竹濤閣。

待謝文珠和伍氏一走,方婉蓉便一把扯了若蘭往屋裏走,催促道:“說,快說,你跟那杜公子是怎麽回事!”

若蘭打着哈哈想要混過去,被方婉蓉好一番收拾,只得将當日在平榆發生的事與她說了出來。

好半響,方婉蓉都沒了反應,良久,才讷讷的道:“大表姐,你說那杜公子會不會是因為知道了你,才特意去的一趟平榆?”

若蘭聞言怔了怔,這,她到沒想過。

“應該不是吧?”

“怎麽就不是了!”方婉蓉駁了她的話說道:“那有那麽巧,二舅母才有了要與杜家結親的意思,他就來平榆,來平榆倒也罷了,還住在你家隔壁。”

方婉蓉這般一說,若蘭仔細想了想,到覺得還真有那麽一點意思。

見若蘭不語,方婉蓉笑了道:“快,你與我說說,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若蘭呵呵一笑,往邊上閃了閃,輕聲道:“當然是一個腦袋,兩只手了,莫不是,你還以為他三頭六臂不成?”

“讨厭!”方婉蓉拍打了若蘭幾下,稍傾,壓了聲音道:“大表姐,要不我們偷偷的去看看吧。”

若蘭吓得臉都白了,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被大人知道了,要跪祠堂的。”

“怕什麽,跪就跪!”方婉蓉捉了她不放,威逼利誘道:“你就不想看看他私底下是個怎樣的人?萬一,他也跟我二哥一樣……”

“不會吧?”

“怎麽就不會了。”方婉蓉嘿嘿笑了,看向若蘭道:“男人可都是虛僞的,當着人面是一套,背人面又是一套。”

若蘭被方婉蓉這樣一說,心還當真是動了動,必竟在她眼前的他,表現出來都是強悍冷漠的獨斷專行。她也很想知道,他是不是還有另一面。

“去吧,去吧!”方婉蓉眼見得若蘭被說動,越發的加勁游說,“我讓人去打聽他最近的動向,打聽清楚了,我就讓人來送信給你,怎麽樣?”

若蘭想了想,便要點頭,門外卻響起四喜的聲音。

“大姑娘,我們太太使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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