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章節
的榮華富貴了!
一側的謝景明将二人的這番言詞行動看在眼裏,心裏的寒意愈來愈重,但便是如此,他還是想着能不能找出一條生路!
“大姐姐,母親知道你們今天回府,使了張媽媽來看了好幾回,您看……”
不能不說,謝景明果真是個聰明人。
當着這府裏的下人提出這樣的要求,若蘭便是有心不去,也不能拒絕!
若蘭若有所思的看了謝景明一眼,稍傾,點了點頭道:“謝謝三弟提醒,錦兒的事一出,我差點便将還沒拜見過太太的事給忘了,即是如此……”她回頭看了江惟清,柔聲道:“大公子,您還需陪妾身走一趟呢!”
江惟清神色淡漠的點了點頭。
若蘭簡明扼要的交待了屋裏的下人幾句話,便與等在那的謝景明和江惟清道:“走吧。”
三人剛拾步,不想,門口處柳氏卻是急急的走了過來,遠遠的還沒進門,便說道:“這又是要去哪兒呢?”
“大伯母,”若蘭上前迎了柳氏,溫婉一笑,輕聲道:“忽然想起還沒去給太太請安呢,這會子要走了,才想起來,正準備過去。”
“哎!”柳氏攥了若蘭的手,将她往屋裏帶,一邊走,一邊低聲道:“這黑燈瞎火的就別再亂走了,萬一再出點事,伯母都不知道要怎麽跟你婆婆和公公交待!誰家的小娘子三朝回門會差點連命都沒了的。”
“不礙事。”若蘭安撫的拍了柳氏的手,輕聲道:“不是說了,只是個意外嗎?”
柳氏眉眼動了動。
意外!
确實是意外,只是這個意外太巧,太合适!
她一連審了府裏好幾撥人,直到審到這管東南院這一塊的人,才聽一個婆子說起來,昨兒晚上收燈籠時,她們便發現廊檐上的木楔子似是有些松了,當時因着疏忽,便只是随意的緊了緊,又将燈籠挂了上去,不曾想,今天就出這樣大的禍。
柳氏氣得将那婆子給狠狠的打了板子,罰了半年的月例。
便在她急着想出來跟若蘭解釋時,一直幫着處理的姚氏卻是冷聲笑道:“這說起來也真是好笑,那壞了的燈籠早不落,晚不落,偏就在大姑娘和四姑娘打那經過的時候往下落,還好巧不巧的,便就沒早一步,沒一晚上,直直的砸上了大姑娘。要說,我們這四姑娘怕是個比大姑娘還有福氣的呢!”
柳氏當即便僵在了那,她回頭打量了姚氏,揮手斥退了下人,對姚氏道:“你是什麽想法?”
“我沒什麽想法。”姚氏擡頭看了柳氏,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經心,對柳氏道:“母親你就不奇怪?為什麽那燈籠就那般好,砸在了大姑娘身上,而沒有砸在四姑娘身上呢?”
“不是都說了是意外嗎!”
“您信?”姚氏好笑的看了柳氏,半響搖頭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柳氏聞言不由便蹙了眉頭,沒好氣的道:“你不信?你空口白牙的一句不信,便……”
姚氏眼見得柳氏便要發作,由不得便暗暗搖頭。
她這婆婆啊,也不知道是什麽好命,從前在娘家,娘家父親是個品性極好的,除了原配嫡妻連個通房丫鬟都沒,婆婆打小便沒見過什麽龌龊事。嫁人了,公公又是個不好風花雪月的,除了婆婆那兩個陪嫁老實巴交陪嫁丫鬟提的姨娘外,再沒別的女人。這般簡單的生活,便将個婆婆給養成了,時而精明,時而精塗的這副樣子!
“太太!”
柳氏的話沒吼完,便有若蘭屋裏侍候的婆子急急的趕了過來,對把江惟清的那番話給學說了一遍,當即便将個柳氏給吓得個臉紅白赤的!
“都說了意外,怎的還扯上了老爺!”
婆子自是不敢多說,只站在一邊,聽着柳氏罵人。
姚氏嘆了口氣,轉而對身邊的侍候的大丫鬟竹枝吩咐道:“你去查一查,問問昨兒婆子換燈籠時,邊上都有誰在。今兒大姑娘出事時,當時除了大姑娘和四姑娘外,還有沒有什麽人。”
“是,姑娘。”
竹枝是姚氏的陪嫁丫鬟,打小便在姚家的後宅裏混出一身的本事。一盞茶不到的時間,便趕了回來,輕聲的在姚氏耳邊将打聽來的消息說了一遍。
姚氏冷冷一笑,果真還是有鬼啊!
她又将那番話與柳氏說了說,柳氏半響回不了神,待回過神便是臉色一白,失聲道:“她一個小……”
“婆婆還是快些去大姑娘那圓轉圓轉吧!”姚氏搖了搖頭,對氣得不行的柳氏道:“這府裏是您主持中饋,便算是事出有因,可婆婆您總還是有着連帶責任,還是快些去與大妹妹說幾句好話,讓她消消氣吧。”
柳氏雖說氣得兩眼發昏,可也知道姚氏的話是有幾分道理的。
是故,這才急急的趕了過來,聽說若蘭要去司氏那,當即便開口阻止。
聽得若蘭的那句“意外”眼皮冷不丁的便跳了跳,暗暗咬牙,這小小年紀心便這般狠,再往大了,那還不得殺人放火啊!
“聽伯母的話,”柳氏憐惜的拍了若蘭的手,殷殷切切的道:“你太太那便是再想念得緊,想來知曉今日出了這樣一番意外,只有心痛你的份,哪裏還能計較禮數周不周的?再說了,你又不是往後不回來了,待滿月後,你想家了,只管回來便是。”
若蘭将柳氏眉梢眼角的急切盡收眼底,心下已是十分了然。
想來,适才江惟清的那番話,已是有人傳了進她的耳罷?!
“雖是這般說,可做小輩的也不能失了規矩不是?”若蘭笑了對柳氏道:“大伯母您別擔心了,總不能因着今兒差點被燈籠砸了,往後這府裏都不挂燈籠不是?你別擔心了,有大公子在,他會護我周全的。”
柳氏還想再勸,但眼見若蘭堅決,心裏轉了轉,便也明白過來,便不再阻止道:“即是這樣,那你便去吧,我再多撥幾個人去侍候,天黑路滑的,你小心着些。”
“知道了,大伯母。”
辭了柳氏,若蘭與江惟清、謝景明再次走上去司氏屋裏的路。
而這個時候,若芳正呆若木雞的坐在司氏外室的圓桌邊,她的身側,若英一臉好奇的看了她。
“四姐,你怎麽了?為什麽不高興?”
若芳搖了搖頭,探手将若英垂在耳邊的發捋到她耳後,輕聲道:“四姐沒有不高興。”
“那你幹嘛愁着臉?”若英轉動着圓溜溜的眸子,稍傾,似是了然道:“哦,我知道了,四姐你是不高興那燈籠沒有燒到謝若蘭,是不是?”
若芳驚得當即擡的捂住若英的嘴,壓了聲音連連喝斥道:“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再說起這件事嗎?”
若英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看了若芳。
若芳松了捂着她嘴的手,擡頭看了看內室,見沒驚動裏邊的人,才輕聲與若英道:“你聽四姐的話,忘了今天晚上的事,就當它沒發生過。”
“為什麽?”若英懵然的看了若芳。
若芳只覺得腦仁子一歇一歇的痛,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今時今日,謝若蘭不是她們能惹的也不是她們能得罪的!只可惜,她當時被恨意沖昏了頭,而将三哥的話扔在了腦後,此刻一靜下心來,才發現滿滿的都是後怕。可是,這樣的話,如何能與若英說?
若芳只覺得喉嚨能苦出膽汁來!
“四姑娘,五姑娘!”張媽媽打起簾子自裏走了出來。
若芳站了起來,“媽媽,母親她歇下了嗎?”
“嗯,好不容易勸下的。”張媽媽上前,待若芳重新坐定後,猶疑的道:“四姑娘,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雖然外對鬧得天翻地覆,但因着張媽媽一顆心都在司氏身上,且司氏中風後,性情越發暴燥,屋裏聽不得一點動靜。是故,雖有小丫鬟嘀嘀咕咕的說着悄悄話,但張媽媽對今夜的事還是一點不知情。
“媽媽,錦兒被掉下的燈籠給砸着了,整個人燒成了火人!”若英搶在若芳前開口,猶疑的看了若芳一眼,接了句“差點便燒着謝若蘭。”
張媽媽眼皮子冷不丁的一跳!
那麽巧?
猶疑的看向若芳,眼見若芳避了她的目光,垂頭看着手裏的牡童吹笛的茶盞,張媽媽心裏有些了然,她笑了對若英道:“五姑娘,您去幫媽媽看看,太太她有沒有睡熟,好不好?”
若英點點頭,站了起來。
待得若英進了屋子,張媽媽壓低了聲音對若芳道:“四姑娘,您與媽媽說老實話,是不是您幹的?”
若芳霍然擡頭,對上張媽媽洞悉一切的目光,好半響重重的點了點頭。
“哎,我的姑娘喂!”張媽媽又是怕又是恨的看了若芳,壓低了嗓子道:“四姑娘啊,您難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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