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掙紮迷惘緣分人為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排版】鑒于文章暫時就這樣，以後有問題會馬上改正，歡迎你的指正。

走到樓梯口，由思南稍微平複下心情，自嘲一笑，嘀咕着往回走：“我在幹什麽？又沒什麽好生氣的。”腳步一頓，印入眼簾的是藍均麟和舒羽悠接吻的畫面，那種無名之火立刻竄上心頭。

“小舒！”由思南大叫一聲，舒羽悠觸電般地跳開，他健步走到舒羽悠的面前，擋住藍均麟的道，黑臉帶笑：“你的好友電話給我吧，正好可以在聯系不到你的時候問下她。”

“哦。”舒羽悠萬萬想不到迅速回來的由思南轉變那麽大，把手中的紙條釋然地放在由思南的手上，眼睛一觸及藍均麟，後者一副了然，秀眉輕挑，敢情剛才制作的親昵有促動作用？

“藍均麟，您好像有事情需要忙。”舒羽悠想下的是逐客令，潛臺詞是“你已經幫上忙了，可以走了。”

“……”由思南皺眉看着他們的對話。

“嗯，有很要緊的事情需要現在立刻馬上開始忙。”藍均麟咧開嘴，露出亮晶晶的牙齒，耀眼地看着舒羽悠。

她直覺事情不妙，漸漸後退：“呃，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聊。”

“你的事情不會比我的重要，我現在要讨回我的報酬了。”藍均麟看了一下舒羽悠的靠山由思南，話講得理直氣壯的。

“小舒，你欠他什麽東西了？”由思南不敢相信昨晚才認識的兩個人已經有交易，摸不着頭腦地詢問一臉驚色的舒羽悠。

“我……”舒羽悠有些悲怨地瞅着由思南手中的紙條，還不是為了你……

“她欠我一個交代。”藍均麟此時已經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凝重得讓氣氛瞬間凝固。“她在和我交往的時候逃掉了。”簡言之是現在要抓回落跑的女朋友。

“啊！不是！”舒羽悠急切否認，兩只手在胸前一直搖擺着，卻被藍均麟握住。

“你不要這樣對我，我那時候只是為了做戲給人看的，請相信我，我一直喜歡的人是你。我一直記得我說過我會一直對你好，照顧你一生一世。”深情的凝視，真摯的話，擊得舒羽悠一愣一愣的。

由思南揉緊手中的紙條，它滾燙得要命，以為，以前她說的被男朋友背叛的話是為了說服越掰出來，沒想到……

“奇怪，這話聽着耳熟……”舒羽悠心裏犯嘀咕，藍均麟咬耳朵的話解除她的疑惑：“那是你先前為了哄遠越揚瞎掰出來的理由，我不介意當你的‘想象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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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舒羽悠推開他，咬牙切齒，眯着眼睛，憤怒程度可見一斑。原來那時候的竊聽者不止由思南一個。

“悠，你可以在ｋｔｖ當我是陌生人，但是你不能一再地想要逃避自己的心。”藍均麟打破由思南升騰起來的疑問，用一種受傷至深的目光盯着舒羽悠。

“藍先生，我想您誤會了，我不是您的女朋友，請自重。”舒羽悠拉開和藍均麟安全的距離，故作冷靜地解釋道，卻掩不住隐隐約約的顫抖。由思南看着她的眼神中有濃重的複雜。

“我知道你還是無法冷靜地面對我，我給你充足的時間好好想想。我先走了，不要激動傷害身體啊。”藍均麟一步一回頭，目光中盈滿寵溺和愛意。

由思南有一種沖動，想要直接踹他走。回神看向沉默的舒羽悠，第一次感覺猶豫的滋味是煎熬的。

“小舒，他說的……”

“他說的不是真的。”舒羽悠已經恢複鎮定，篤定的話和清明的瞳孔讓由思南目不轉睛。

“我相信你。”由思南吐字異常清晰。

“我們可以相信你嗎？”開門的聲音異常尖銳，舒羽悠猛地擡頭看向聲源處，和嘴角微斜的遠越揚相對，他一只手撐在門上，對着他們的方向似笑非笑。

“越，你剛才都聽到了？”由思南納悶地問道，越的樣子讓他感覺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但是如果都聽到就不應該生氣的。

“這門的隔音效果太差了，我睡到一半就被你們的聲音吵醒了。”遠越揚輕輕用手測量着門的厚度，“大約只有三厘米。”

沒有明說是不是全部聽到，舒羽悠低着頭保持沉默。

“小舒，怎麽沒聲音了？”遠越揚雙手向空氣慢慢摸索，不無意外的，那一雙小手溫暖地握住了他，他順帶拉近兩個人的距離，手指關節些微的突起：“你不疑惑我的疑惑嗎？”

“嗯，我希望你可以安靜聽我解釋。”舒羽悠眉間透露着隐忍的情緒，依然迫切的眼光中濃厚的請求。

由思南靜靜地看着他們，越是吃醋、生氣還是真的不在乎？

越已經變了，他完全猜不透越的心思。

“好，”遠越揚一直對着舒羽悠的方向說話，“阿南，早餐已經涼了，麻煩你去外面幫我買一份粥。”話一說完就把舒羽悠推進房間，門“嘭”的阻擋了由思南的擔憂的目光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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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臺邊的風鈴依然清脆着靈動屋子裏的桌子、椅子、床以及那些擺在桌子上的鮮花水果、開水、藥瓶、早餐。唯獨改變不了站在門後面的兩個人，叮鈴鈴的聲音有些蒼白。

舒羽悠嘆了一口氣，擡起頭目視沉默如雕像的遠越揚：“越，他說的不是真的。”除了這句話，她很難找出其它的措辭來請求別人相信了。

“沒有別的新鮮句子嗎？”遠越揚松開前一秒鐘緊握舒羽悠的手，屬于他的冰冷逐漸爬上來。

“……”舒羽悠緊鎖眉毛，細究遠越揚的動靜，他現在是在生氣？為什麽？有必要？

“既然你沒話說，那我說。”遠越揚壓住的無名情緒跟着話的長度慢慢盤長：“我不管藍均麟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我覺得已經有必要問你一個問題來解答我很久以來的疑問，所以請你老實回答。”

“問吧。”舒羽悠深吸一口氣，涼涼的滲得她的心一陣寒。

“一開始的你，說的話是真實的嗎？”

“我……”舒羽悠馬上想到剛才藍均麟提出的那個“美麗的謊言”，意外于美麗的謊言也有闖禍的一天，面對越的質問，她沒有力氣去說有敷衍嫌疑的理由。

“沒有底氣就說明你默認了，”遠越揚蓋棺定論，“那麽，你說，現在的你值得我來相信嗎？”

“抱歉，我沒有惡意。”舒羽悠澀澀地彎腰道歉。

“不用。我看舒小姐可以回去，明天不用再來了。”遠越揚的一句話幾乎震住了三個人。

舒羽悠驚愕地擡起頭緊緊盯着遠越揚，幾乎懷疑這只是一句夢話。貼着門竊聽的由思南差點把手中的粥扔掉。坐在沙發戴着耳機的藍均麟只是頓了一下，淺綠色的眸間閃現幽幽的光芒。

“為什麽？”舒羽悠眼波水光微漾，第一次感覺被解雇是痛苦的，一種深深的痛。

“一個不能被相信的人能夠擔當起專屬護士的職責嗎？希望經過這次教訓，舒小姐能夠真誠待人。關于舒小姐的薪水，我們會如實給的，請放心。”刻板的話沒有一絲溫度的讓她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好，很抱歉對你造成的困擾，我會馬上離開。”舒羽悠吃力地咽下卡在喉間的口水，重新面對遠越揚的目光變得澄澈：“不被信任的員工沒有資格拿薪水。我不會帶走一分一毫，但是我這幾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

“呵，果然是生意人的頭腦，說吧。”

舒羽悠忽略遠越揚話裏的諷刺，扯起燦爛的微笑：“請叫我小舒。聽你叫舒小姐怪別扭的。”

“……”遠越揚沉默的時間長到讓她快要放棄的時候終于吐出一個字：“好。”

“謝謝，祝你早日康複。”舒羽悠舒心一笑，回以他标準的鞠躬方式。擡腳馬上走出這個像夢又像真實的令人窒息的空間。

由思南馬上移步到門的旁邊，目送舒羽悠離開，她的背影瞬間傾斜在潔白的地板上，被一股落寞拉得好長，最後被遠處的陽光撕碎消失掉。

她離開了，屬于她的熱情和生機都離開了。

在由思南愣愣看着舒羽悠離開的背影的時候，遠越揚緩緩地對着空氣說了一句話：“這樣，你滿意了吧？”又小心翼翼踱到床邊，站定，幾乎是對着床板下方的一個黑色泛着光亮的小小現代工具沉默了良久。

“越，你太偏激了。”由思南極力平淡的口吻還是隐藏不了心裏的漾動。

“是嗎？”遠越揚繃緊的弦一下子解開，悶坐在床上，感覺就像打完了一場敗仗，所有的精力都被抽離，他沒有想到趕走一個人那麽艱難掙紮。

“你都知道？”由思南看着他的頹喪，一再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揣度。

“阿南，我……”遠越揚邊吞吞吐吐地說話，邊在床邊後緣移動兩只手，手指尖敏銳地感應到那個小東西，前幾天無意中碰到的東西引起他的疑惑，而今天的事情已經足以證明他的疑惑是真實的！

“我，”遠越揚的“我”字一落，就拔起那個小東西攤開在手掌間，問道，“想問你，這個是竊聽器嗎？”

藍均麟的耳邊一陣嘈雜的忙音，他煩躁地拔掉耳機帶。

“是竊聽器。”由思南沒有問遠越揚這個東西是怎麽知道的，只是從他的手中拈起細細觀察。

“果然沒錯。”遠越揚一手撐着下巴，思考者的表情。

“你都知道小舒的情況。”這一次，由思南的話是肯定語氣。

“是的，夏瑾韻對她的嫉妒報複不會發生，我只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肯定。竊聽器的事情，我已經有底，但是我不想肯定是他。阿南，我們的世界太複雜，不應該讓她卷進來。”

“嗯。”雖然遠越揚的眼神被擋住了，但是由思南依然看得出來，他的眼神不再澄澈而是深邃。

“阿南，這個樣子的我不會也不想拖累她。希望你明白。”他想說服的不僅僅是由思南。

“越，你對夏瑾韻對我的承諾是真的嗎？你不再喜歡別人？”這個問題，由思南沒有問出來。有些事情已經在悄悄發生，尤其是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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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均麟一個人坐在電視機前，高腳杯上的白蘭地閃着詭異的幽幽光芒，就如同那個在泡沫劇前面那雙淺綠色的眼睛波光。

“我愛你，我不想你受到傷害，即使逼你離開很痛苦，但我還是得這樣做。希望你原諒我，蕭……”劇中的男主角看着女主角生氣跑開的背影，憂傷地說着話。

“你這個王八蛋！”然後男主的臉不經意挨到男二號的一記拳打，“我以為把蕭交給你可以給她幸福，但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

眼前的白蘭地已經消失掉，藍均麟拿起電視遙控器對着屏幕點了關機鍵，然後很悠閑地躺在偌大的沙發上，拿起手機，突然笑得很開心。

“夏瑾韻，你想報複舒羽悠嗎？”夏瑾韻忙碌中接到的電話第一句開場白。

“不想，越不再愛上別人。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挂了。”

“嗯，你是一個悲哀的女人。”藍均麟的話讓夏瑾韻的挂機動作定格住。

“姓藍的！你到底想怎樣？”

“呵呵，想約你出來吃飯，希望你不要拒絕，不然會後悔的。”藍均麟笑嘻嘻地邀請女人赴約就如同家常便飯般自在。

“好好好！時間地點随你定，拜拜。”夏瑾韻不耐煩地挂掉手機，無意間耳邊掠過一句話。

“小舒啊，不就是被那個陰晴不定的遠近人士炒鱿魚嗎？這對你來說很正常啦！別灰心，面包會有的，愛情也會有的。”那是顧屏敏的聲音。

夏瑾韻沒想到一個人的聲音可以那麽好聽，甜到她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