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私情還是隐情?
“什麽病?我沒病。快楊基,你快叫爸爸。你看看他的神氣樣子就是你爸爸。你沒發現你和他多像嗎?”婦人說着使勁拉楊基。
楊基苦笑了一聲,解釋說道:“我媽媽從十幾年前的爆炸後就瘋了,一直以為自己只有二十歲,記憶也停留在二十年前。希望你不要介意。按道理我該叫你一聲哥。”
楊曦羽就這樣憑空冒出個弟弟?他皺不眉淡淡地問道:“怎麽就有你這個弟弟了?你的意思是我爸爸結婚後出軌和你媽媽有私情?”他不相信這個男人就那麽狠心,扔下懷孕的妻子在外面風流。
楊基聽見了也很不悅,拉緊婦人的手說道:“什麽出軌?你什麽意思?”
一切都是事實,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他們又怎麽說得清楚呢?然而都各自懷着心事,不願抖出來。
楊曦羽嘴角勾起一絲絲玩味兒的笑,緩緩說道:“我不信爸爸會丢下我媽找別的女人。你,我不會認的。”
楊基臉氣得漲紅,他憤憤地說:“事實就是這樣,你不信也沒有辦法!”說着拉起婦人的手就離開。婦人一邊喊着‘阿離’一邊被帶走,聲音越來越小。
楊曦羽沉思着坐下,爸爸的死,爸爸的事情到底都有些什麽,怎麽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這下子又跑出來個弟弟真是難以想象。
最後扔下電腦回宿舍睡覺。雖然他想過看那個婦人,但是怕真的如楊基所說,是有私情。那麽媽媽到底有多失望。為他抛棄工作,離開城市就在鄉村裏打磨出一個勞動婦女,這樣多不值得。
宿舍的燈還亮着,大多數人都還在玩手機。正是證實了這是一個手機控的時代。楊曦羽邁着沉穩的步子,洗漱完畢後就躺在床上慢慢回想着今天的一幕幕,然後連綴起來。他突然跳起來,難道那個人是他?
這樣一想起來,自己似乎受到很大的威脅。或者難道自己一直處在被監視當中?還有屋子裏面的人難道是爸爸?他感覺到從來沒有的空洞。坐在床邊摁着腦袋,希望可以清醒清醒。
第二天來到公司時,楊曦羽精神有點恍惚。居然看見熊雪對他甜甜地在笑。他搖搖頭,這才清醒看見熊雪看他的神色依然像昨天晚上離開時的恐懼模樣。
他有點腦痛的摸摸腦袋,對着熊雪說了幾句話就到休息室去了。熊雪也不敢說什麽,不得不承認她被楊曦羽血紅色的眸子吓破了膽。她也暗自打算着将楊曦羽這個人調到另一個部門去,不然每次看見他可能都會不安。
沒過幾天,楊曦羽被成功地調到人體藝術俱樂部。反正調就調,他沒有什麽異議。不過換了部門後更好耍了,不用每天站着,反而是坐着和大夥聊聊他什麽的。當然他知道這是因為藝術館還沒有開業的原因,所以這個部門也還是冷門。不過對于人體藝術還真是不能理解,想想一個大男人總不會吃虧所以也不在意。
他每次走過廁所卻依然能見到好多過去的事情,有時候仍舊站在鏡子面前觀看,這個行為吓跑了不少同事。後來大家都稱他是楊邪羽。他都解釋說自己喜歡戴紅色美瞳,用這個原因來掩蓋事實。當然大家願意相信他是戴的紅色美瞳而不是什麽自己的原因。
時間一長,似乎這裏沒有什麽可以查的時候又一件事被他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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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楊曦羽來得很早,聽說今天劉總挑的服裝回來了,所以要試衣服。他坐在酒吧前臺無聊的把玩着手機,突然聽見一聲女子的笑聲。他微微皺眉,這裏不是嚴禁喧嘩的嗎?怎麽回事?
站起身來,尋聲而去。來到一個電影院包房,奇怪裏面根本沒有人啊,楊曦羽打量着四周。剛要轉身離去時又聽見一聲嬌吟。
聲音有點熟悉,似乎聽見過。到底在哪兒聽見過的呢?
他停下步子,再次環視四周。環境卻變成了一間卧室而床上躺着的正是那天晚上見過的婦人。他吃驚地後退,臉上有點發燙。可是剛走一步又停下來,他想知道着究竟是怎麽回事。
楊宇離溫情的摟着一位美麗的女子,眼神裏全是柔情似水。
楊曦羽握緊拳頭,咬咬牙!果真是私情。他不想再知道什麽,轉身離開電影院。他卻不知道,楊宇離眼裏還有一半的空洞,不知道一個男人殘酷的問道:“這藥管用吧,他已經忘記一切了。而且第七感也徹底消失了。”他只知道,原來爸爸對媽媽的愛不是那麽真,不是那麽純。一切都是假的。
“愛情,都TMD見鬼。假的,虛僞。”他自嘲的說着,替媽媽傷心,突然覺得一切都像自己看見的幻境一樣,都只不過是一場繁華的邂逅。沒有開始沒有結局。
一直堅信着爸爸媽媽的真愛,現在信仰都沒有了。這一夜他喝得伶仃大醉。走在街上不想回宿舍,一個人已經累了。“陳子黔!陳子黔!”他大喊着。
又哈哈大笑起來,這是對他最好的一個哥們兒,卻也是最深的殺手了吧!他苦笑着,這就是生活。讓人生不如死的生活。
轉過了幾條街,走過了幾條巷。他提着半斤白酒咕嚕嚕地灌着。“楊宇離,你說你對的起我媽嗎?你真是該死,該死!”一個人醉醺醺罵着,引來路人頻頻回頭。
楊曦羽,你怎麽突然就不淡定了?
一個人隐忍久了就會乏,不是不會爆發,只是不想表達。他就是這樣。
站在天橋上,看着河水在下面流淌着。他有一種想跳下去的沖動,搖了搖手裏的空瓶子一把将它扔進水裏。“咚”一聲激起水花。
“咦?你不願跳下去嗎?”楊曦羽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燈光下發出白光的河水,對飄走的瓶子問道。“肯定是你不願意跳下去,這樣我把你救回來。”他泛紅的臉上透着幾分醉意,一邊替瓶子回答着,另一邊抱着欄杆,一只腳伸到欄杆的外邊。
這時紅衣女子正在天橋的另一端,不錯正是歐陽靈。她看見有一個人艱難的翻過欄杆想要跳河。為什麽要這樣輕生?生命曾可貴啊!不由得多想,楊曦羽就已經生生跳下去了。
歐陽靈一個飛身,也跳下天橋。
“快來看,有人殉情。”天橋突然聚集一堆人。
“哎呀!果然。怎麽又有人殉情,你們看,快看。那女的把男的抱得多緊,看來還是怕死。”一位老大爺拿着老花眼鏡打量着河面情況。
歐陽靈聽得很不滿,抓緊楊曦羽的腰向上提。可是楊曦羽喝得太多,醉得很死,身體很重。歐陽靈的力氣不夠,體力不支。結果。。。
‘噗通’兩人都掉進水裏。激起一圈一圈水波。
“死了嗎?死了嗎?”老大爺聲音依然洪亮,他還是拿着老花眼鏡低頭瞅着河面。
歐陽靈吐了一口水,挽着楊曦羽的脖子游向岸邊。她皺着眉,回想起無良老大爺的話心裏就起疙瘩。本是打量今天月色不錯溜出來透透氣,沒想到卻看見有人自殺。真是出師不利。
她将楊曦羽平放在水泥做得堤壩上,運氣拍向他腹部。
“咳咳咳。”他吐出一口誰來,眼睛微微睜開看見歐陽靈濕漉漉的頭發,還有因為衣服打濕而緊貼全身露出的性感身姿。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喊道:“又是做夢了,怎麽老是夢見你?”聲音壞壞的,有點痞氣。
歐陽靈根本沒有看他,又對着他腹部又拍了一掌。緩緩開口說道:“不要死都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現實。”聲音冷冷的。楊曦羽卻又咳嗽了幾聲後就沒有聲音。
“喂!喂!喂!歐陽靈拍打着他的臉,不禁皺眉。暗想到難道死了?卻在不禁意之間看清了他的樣子。月光下楊曦羽抿緊嘴唇,清秀的眉宇透出淡淡哀傷。好看的雙眼皮輕輕閉着,似乎只是假寐。碎發濕淋淋的滴着水珠,散發出洗發水的清香。
她一愣,感覺似曾相識。在哪裏見過呢?來不及多想,她用內力抱住他幾步之間跳到馬路邊上,打了一輛出租車送他回自己宿舍。
歐陽靈吃力地把他拖進自己的屋子,讓他半坐着自己為他運氣。可是楊曦羽就是不醒,難道真的快死了,怎麽辦?她坐在床邊回憶着自己最近看過的急救書籍。
突然一個靈光,有一招溺水後人工呼吸。她皺了皺眉,這樣做不好。她是一個來自古代的保守的女子,又怎麽能接受這個呢?可是不然也許他會死。
歐陽靈思量許久,鼓起勇氣獻上救人的吻。她臉都憋得通紅了,楊曦羽卻毫無反應。她捂着胸口呼氣,皺眉看着熟睡一樣的楊曦羽搖搖頭。已經盡力了,還是沒有辦法叫醒他,這樣就只有聽天由命了。脫了他的衣服,輕輕蓋上被子。
她微微欠身,打了一個呵欠,蹭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月色,卻想起那首詩:
紅豆生南國,
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拮,
此物最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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