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平息

錄口供，審理。證人，到最後因為自我真當防衛而釋放。徐亞捷一直處于昏迷中，而孫悟空則被拉進醫院洗胃、化血。學校因為這件事被訓斥，沒有安全管理意識，幸好裏面的學生都沒有事情。

而另外那些被打傷的人因為未經允許進入學校，還帶有管制刀具攻擊學生判有幾年勞改，現在因為傷勢嚴重就先準許在醫院治療。

劉總帶着一個光頭來到醫院看望他們，那個喉珠被捏碎的男人拼命抓住光頭用手指劃着，又發出一些“依依呀呀”的聲音。

光頭只是抱了抱他，以示撫慰。終究沒能明白他的意思，停留了十來分鐘就離開了。

計劃失敗了，人員又是傷亡得十分嚴重。本來可以擔保釋放他們出來，不過光頭覺得這些人出來也毫無用處就沒有去管理這事情。不過，看他們眼睛竟然是被石子打爆，喉珠被捏爆。那麽動手的人一定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了，到底和組織有什麽仇恨呢？

查了不少資料，都沒有關于歐陽靈的事情。只是知道她是金浩的人，現在卻溜進旭日做什麽？

徐亞捷醒來時已經是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了。他一骨碌爬起來，到處找孫悟空。本來從小就只有爸爸照顧，現在爸爸也無緣無故死了，喜歡的表妹徐茵晨被自己傷害不肯見面，現在只有這個兄弟、哥們兒了。因為灌藥的事情看來，他掏心是因為藥物作用，錯怪他了。

“大聖。”徐亞捷晃動着067號床位上的人。孫悟空臉上沒有血色，也沒有動一動。

“先生，請你不要對病人這樣。”護士小姐好心提醒道。

徐亞捷站直身體，抓住護士的肩膀發瘋一樣的吼道：“他怎麽了？為什麽還不醒？快告訴我他怎麽了？”說着不停晃動着護士。

護士正色說道：“先生，請安靜。有什麽問題請您去問醫生。”

徐亞捷聽見後，松開手立刻向外面走廊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醫生，醫生。”

醫生給他注射了一只鎮定劑。讓他躺回床上後才開口提起孫悟空。“他因為吃了大量化學藥物，需要緩慢恢複。所以醒來還有一段時間，你也是還殘留藥物，不過奇怪的是你身體有一股暖流抑制住了藥性。”說着，醫生用質疑的目光看着他。

徐亞捷有點吃驚，自己也吃了藥物？難道就是上次自己床下吐出的東西？那又是誰幫了自己？

幾天後他辦了出院手續，孫悟空也已經醒了，能開口說話，吃東西。不過，他還不能正常活動，醫生要每天注射藥物維持他體溫，而且他身體總是發冷，在被子裏都凍得全身發紫。

歐陽靈的駐學時間也滿了，她要回金浩。不過她考慮到要和楊曦羽長期接觸，所以這次回去後找人讓她直接就讀‘旭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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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曦羽送她到校門口，咬咬嘴唇，問道：“我什麽時候還能再見到你？”他不想她離開，雖然說不出理由，但是直覺就是這樣。

歐陽靈笑了笑，站在他一米遠的距離。伸出手來遮擋住陽光的直射，半眯着眼睛回答道：“很快就會再見的。”說完招來一輛出租車，走進去。

車子消失在大街上。楊曦羽怔怔的望着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徐亞捷回到學校的時候歐陽靈已經離開，他也不在意學校發生的事情，現在關心的是躺在醫院體溫不穩定的孫悟空，還有對爸爸死因的疑惑。經過這些事情他變得憂郁起來，沒有心思逗楊曦羽玩兒，連跆拳道課程都很少去。更別說有事沒事去訓練室練習。

他總是一個人趴在欄杆上發呆。副校長也曾經去找他談心，聊天。只是他的公子哥的脾氣似乎都已經消磨殆盡，對着副校長一臉的關切漠然。

楊曦羽偷偷溜進醫院看孫悟空，這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楊曦羽将口袋裏的一顆紅色血丸兒拿出來，放在手心。

這是歐陽靈臨走前交給他的，說這個東西可以治療得了孫悟空的體溫不正。孫悟空身體裏是寒毒所致，而是顆藥丸則是用鮮血練出來的，以火克制寒。

猜不透歐陽靈的想法，楊曦羽将手伸到孫悟空的臉上。刺骨的冷意襲擊着他的手，明顯一顫抖。他捏住孫悟空的下巴，将藥丸丢進他嘴裏，然後合上他嘴唇。

“咳。”輕咳嗽一聲，孫悟空翻了一個身。楊曦羽蹲下身子，藏在床邊，良久不見有動靜他才擡頭，原來根本沒有驚醒。他蹑手蹑腳地走出屋子，關上門。

第二天徐亞捷精神明顯好多了，他接到醫院的通知，孫猴子的病已無大礙，所以很快就出院了。現在體溫已經正常，行動自如了。不過醫生一直疑惑，這個藥物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抵抗，一個夜晚怎麽就突然好了？

孫悟空已經欣喜非常，不斷練習走路。感覺很久沒有下地活動了，他站在醫院外邊太陽底下，感受着生命的活力。

孫悟空出院那天，徐亞捷直接沒有來學校，而是去附近超市裏買了一箱啤酒和幾罐白酒坐在河邊等着他來。

河邊的風微微吹着發絲。他現在還好好的坐着。

沒有那個藥物的實驗，沒有死亡。他還活着，他不知道重生的喜悅，他也不知道楊曦羽和歐陽靈的幫助，他更不知道孫悟空吐下去的藥丸就是歐陽靈自己的血液。

他只是迷茫誰是幕後主使者。是誰對他自己和孫悟空下的手，看來爸爸的死和這些人脫不了幹系。可是自己接下來能怎麽辦？面對一個龐大的組織是無力的。

新聞報道已經将鬧事的人成為黑幫，華東也加緊打黑行動，那他們就真的只是黑幫來在他家走一遭嗎？

“亞捷。”孫悟空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蹦到身邊來了一個擁抱。語氣裏也全是喜悅。“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帶着酒。”

徐亞捷使勁拍了拍他肩膀，看着活蹦亂跳的他，眼眶不禁有些濕潤。“來，喝酒。”

兩人并排坐在河邊，面對着匆匆流逝的河水。孫悟空抱着酒瓶看着河面不禁嘆息道：“這時間真是不等人。什麽事情都發生這麽快。不過還好我能走着來和你在這裏喝酒。”說完猛灌了一口酒。

兩人相視一笑，都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就直接躺下身子，望着天空。

徐亞捷笑着笑着，對着孫悟空的臉一拳，憤憤罵道：“你小子太不仗義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醒過來我一定會不讓你安生。”

孫悟空摸着左臉，笑着說道：“我不是沒被你打死，所以這不就找打來了。”

“你欠揍！”徐亞捷做起來，一手提着瓶子，一手指着身邊躺着的人。

孫悟空推開他的手，大笑道：“我就是欠揍，欠揍。欠揍。”

兩人都大笑着，不斷重複着‘我欠揍’，最後就抱在一團打了幾個回合。徐亞捷看着被自己打疼卻不吭聲的人，拉他坐起來又遞過去一瓶啤酒。

孫悟空接過來，将手裏的空瓶子扔進河裏。“咕咚”激起一圈圈水波。“你說，怎麽我就打不過你呢？從小到大都打不過。”

徐亞捷玩味兒一笑，将酒瓶放在自己嘴裏吮吸着。過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看看你自己有沒有肌肉？”然後又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結實的厷二頭肌。

笑着笑着接着就是比試着喝酒，說話都開始含含糊糊。孫悟空不斷重複着：“楊曦羽那小子真厲害，他。。。他就知道。就知道你會揍我。。。厲害，厲害。”

徐亞捷也跟着說厲害，他看着旁邊放着的酒瓶子，大喊：“楊曦羽，你真厲害。厲害。”

楊曦羽在宿舍不禁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這時候手機響起了，他随手按下接聽鍵。

“楊曦羽，你。。。你真厲害，來，快來喝酒。”那邊傳來孫悟空斷斷續續的聲音，又似乎已經醉了。

他感到莫名其妙，問道：“有什麽事？”

“快來！不來老子就讓你嘗嘗跆拳道黑帶。。。黑帶三段的厲害，馬上給我來。楊曦羽，就是厲害，黑帶三段。”徐亞捷已經搶過孫悟空的手機，說着。

他沒有在理會，挂掉電話。拿着外套就離開宿舍，陳子黔叫道：“不要去啊，回來。”

楊曦羽在河邊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兒，随着味道越來越大，他看見徐亞捷和孫悟空都躺在石頭上，身邊全是空酒瓶。夜有點涼了，他突然覺得這兩人的寂寥。徐亞捷似乎有些冷，身子向孫悟空縮了縮。

楊曦羽對着河面，臉上吹過冷風。他摸摸左臉，臉上被刀劃破的地方早已經愈合得天衣無縫。

“看來事情已經平息了吧！”他閉上眼睛。

撥通電話，找車将石頭上冷得蜷縮在一塊兒的兩個人送回徐亞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