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劉賢的苦衷

這個黑衣服的人就是劉賢。他對熊雪皺皺眉，厲聲問道：“你是怎麽回事？楊曦羽還活着？不是叫你在電梯裏面下噴霧的毒藥嗎？怎麽現在他還好好的？”

熊雪低着頭沒有說話。

劉賢又望了一眼遠處的汪言心裏更加陰沉了，這個小子是自己來送死的，休怪他沒人情味兒。然後對着那些湧入的陰生拿起一支口風吹奏了幾次，悠揚的琴聲就回蕩在這個空間裏。而這些前進的陰生似乎都受到極大的鼓勵，都開始抽搐着身子前進着。

楊曦羽像母雞保護小雞一樣将歐陽靈和陳惠保護在自己身後，他現在身手已經相當不錯。雖然虛晃招還沒有到那種以意念控制的境界，但是現在對與摧毀的能力恐怕是沒有人能與他匹敵的！

他攤開雙手，對來勢洶洶的陰生做出一個挑戰的姿勢。歐陽靈一驚，扯住他的袖子。她知道歐陽家族武力的效果，可是這樣‘旭日’的學生絕對不是拿來當作試驗品，不能！

楊曦羽回頭看着她水靈的眸子，拍拍她的手背點頭會意。

‘綠野帝營’外面已經被包圍了。這個頭戴着大紅色頭盔的男人，佝偻着背在幾個人當中對着亮堂堂的屋子露出詭異的笑意。不是陳戈的陰冷，也不是汪言的狂妄。只是看不見、猜不透。他和曾經楊曦羽一樣，帶着同樣的大紅色頭盔，不想讓其他人看見，不希望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外面的人則都是穿着實驗室制服其中一個人走到他面前問道：“教授，我們沖進去吧，來個裏應外合不是很好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深邃的眸子裏看不見任何表情。他突然對這些人招招手，然後其他人都很聽話的悄然散開。那個問話的年輕人有些疑問，這個時候不就是最好反擊汪言的嗎？怎麽教授反而害怕起來了？

這裏又是一個陰謀，沒有人注意。汪言畢竟太年輕，想的東西都不是那麽周到。縱然有鬼才一樣的頭腦，可是社會閱歷比起智慧有時候更加占上風。所以如果措手不及的事情發生，任憑他聰明的頭腦，卻來不及準備也是正常的。

“去死吧！楊曦羽，跟着你老爹在陰間相聚吧！”劉賢停下吹奏風琴，突然兇狠的大吼。陰生也都只是對着楊曦羽的方向沖來。

楊曦羽一把推開歐陽靈，說道：“照顧好陳惠。”然後就離開人群故意把陰生引開到門外走去。

愛情是偉大的。就像這樣，也許楊曦羽死在外面，沒有傷害到歐陽他也心甘了。只是這樣的幾率太小了，這些陰生都是‘旭日’的學生，所以才不忍心下手而已。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捉鬼先捉主。在這裏一群非人非鬼的陰生裏，當然捉住劉賢才是最好的辦法。他知道劉賢的女兒和妻子，可是這個劉賢一直沒有回家确是很奇怪，看來還可以徹底解決劉月媽媽的心病了。

楊曦羽一步跳到外面寬闊的地面上，陰生也全部暫停，然後轉向背後的地面上。

冬天寒風是很冷的，楊曦羽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對這群陰生說道：“來啊！來！”然後雙手展開的手掌向回勾。陰生也是很聽話的沖着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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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走！”歐陽靈一聲嬌喝沖玻璃窗子已經破窗而出，手臂裏伸長的紅色布縷将十來個陰生的腰纏住，控制了他們的步伐。

“好！歐陽！看我的。”楊曦羽鼓掌說道，自己卻一腳踏上一個陰生的肩膀，一躍而起，然後踩着這些陰生的頭一直來到劉賢的前面，突然跳下來一把抓住劉賢的脖子冷笑道：“劉總，這下死的可能不是我了？你還有什麽話要我帶給劉月嗎？”

劉賢聽到劉月這兩個字瞳孔突然放大，他掙紮着卻沒有掙脫楊曦羽掐住自己脖子的手。陰生也都是停留在劉賢的身邊，蠢蠢欲動似的。

月兒，他的女兒。這個一直都是他的心病，也正是因為這個不一樣的女兒，他才甘願做組織的奴隸。曾經預言他妻子腹中孩子生命不過兩年，為了救活自己的孩子，放棄樂壇來到組織求教授，請醫生。卻換來的是不能相認，換來的是形同陌路，換來的是對妻子家人的欺騙。

他不能接受這一切，妻子瘋了卻不能回去關心照顧。誰又能知道他內心的痛苦，誰又能解救他的無奈

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誰也說不清楚，誰也道不明白。這一切的一切，他不只是一個抄作者，他還是一個受害者。他受到內心的折磨不會比別人少。可是有誰知道這一切，有誰可以理解他？沒有人，沒有一個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壞人，一個魔頭。一個只知道為了財富為了自己利益的大魔頭，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壞蛋！可是他已經那麽聽命與組織了，為什麽月兒的身高會是那樣？明明答應的保全月兒，可是怎麽她連正常人都不能做！為什麽！為什麽！

劉賢有他的苦衷，有他的痛楚。可是沒有人可以幫組他，沒有人可以解救他。

“怎麽了？或者你連你女兒都不要了？”楊曦羽聲音寒冷刺痛他的心。

不是他不要，可是一旦相認組織就不會放過他的家人，組織上的狠毒他是見識過來，怎麽舍得讓自己女兒妻子重蹈覆轍？自己這樣做的一切是為什麽？放棄自己最愛的樂壇是為什麽？不是因為貪心，不是因為那個狗屁禦軒的永生不死！只是為了讓女兒存活，只是為了讓自己的愛延續在家人身上。可是誰又能知道妻子的脆弱，居然會精神分裂，老天不公！老天不公！

楊曦羽握緊拳頭，真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家夥！連自己的女兒妻子都不認，真是一個畜生！讓他活着真是可惜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妻子病成那般樣子也不會去看一眼，難道就真的只是這樣冷血嗎？

“我要了你的命！”歐陽靈松開布縷，讓後一把纏住劉賢的脖子，站在他眼前轉了一圈，然後突然勒緊了他脖子。

劉賢感覺到呼吸困難，可是他咬緊牙關就這樣死就死。只是對不起月兒和小霞了。苦了她們這麽多年卻還是不能看看，看來今天真的是惡有惡報，誰讓自己當年那麽狠心，對楊教授那樣殘忍，現在死在他的兒子媳婦手裏也是罪有應得。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慢，歐陽。”楊曦羽抓住她的手，他眸子裏看見劉賢痛苦的表情，以及跪倒在地乞求的低聲哭泣。看來事情一定不是這麽簡單，還是問明白的好，他不願意重複子翔的事件。

歐陽靈一愣，停下手來。陰生都是走上前一步，卻立刻後退一步。仿佛受到什麽幹擾。汪言從屋內走出來，大喊道：“靈兒，快過來！快過來啊！你身邊的那些怪物留給楊曦羽，你小心傷着自己了。”

她看來一眼，眉頭皺緊說道：“膽小鬼！”聲音很小很不屑，只是楊曦羽還是聽見，他知道歐陽心中駐紮的英雄是什麽樣子，他也努力的做到那個樣子。

“劉賢，你還是說，也許我還可以幫組你。”楊曦羽十分鄭重的說道，然後和歐陽靈交換了一個眼色，互相點點頭。

劉賢有些動容，畢竟如果自己現在死亡真相就什麽都沒有了。曉霞一定以為自己真的在二十年前就飛機出事了，以為自己死了。躲藏這麽多年卻沒有勇氣回家，也只是為了給予她們一個安定的生活。

一切一切都怪自己的懦弱，受到組織的控制。他是無奈的。

“對不起，月兒，曉霞。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雙腿直挺挺的折到地上，痛苦的跪倒。雙手捂住臉。眼淚不停的滴落在地上，形成落葉的露珠。

“月兒她現在過得很好，你妻子的病已經好了。只是你盡到一個父親和丈夫的責任嗎？你知道你女兒有多想你嗎？你知道你妻子有多愛你嗎？你怎麽這樣！劉賢你自己說，為什麽自己家庭不管不顧，還要破壞我爸爸的家庭，你說，你說！”楊曦羽有些激動，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他的領子，不停搖晃。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我也不想。我有自己的夢想，我愛我的妻子女兒。可是我有什麽辦法！月兒在她媽媽肚子裏時就診斷為一種罕見的疾病，即使生下來存活也只有兩年的生命。為了月兒我與組織簽下協議成為組織的人員，但是永遠不能回去探望，對她們說我已經死了。楊曦羽，你以為我想這樣做嗎？你爸爸的死，我不執行，我的孩子家人就沒命，你以為我會無緣無故就要殺害你爸爸嗎？”劉賢滿臉痛苦的表情，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只是說出來更加安心。他不乞求楊曦羽的原諒，只是讓自己不要太多遺憾，錯一次不要再繼續做錯了。

他拿起風琴，歐陽靈立刻做好戰鬥的招式。楊曦羽也是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十分警惕的說道：“你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