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海邊的陽光似乎格外透亮一些,透着一股朝氣,許子言躺在大床上,被手機鈴聲吵醒。
“喂。”
還沒完全清醒,帶着濃濃的鼻音。
“許子言,這都下午了。”
是許媽媽。
許子言翻身坐起來,揉揉自己淩亂的頭發,瞅瞅外面清朗天色,打了個哈欠,“剛剛午休了一會兒。”
“哼,”許媽媽冷哼一聲,大有‘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麽德行’的意思,“你打算在外面待幾天?別忘了你可還是學生呢兒子,畢業證不想要了?”
“媽還沒這在裏待過一天呢……”
“媽就是怕你樂不思蜀,耽誤了學習還得了?”
手機裏許媽‘巴拉巴拉’一通大道理,許子言愣是沒有能插進一句話。
“媽你放心吧,玩幾天我就回去。”
許媽終于撂了電話,許子言輕哼一聲倒進了軟軟的被窩裏。
閑乘月長手一撈,把人攏到身邊,一條臂膀順勢壓在了許子言腰身上。
感受着胳膊上傳來的熱度,許子言其實稍稍有些發憷,雖然和學長那啥很舒服,但是他們好像有點兒太頻繁了,他……有些吃不消了……
閑乘月沒有睜開眸子,自然沒有看到許子言心虛的小表情,湊到許子言耳邊悶聲輕笑,輕輕說道,“媽的電話?催你回家?”
不知道怎麽回事,閑乘月嘴裏的這個“媽”字,許子言感覺就像從他肺裏吐出來的,聽得他哪哪都舒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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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荒廢學業。”
其實許媽擔心的似乎有些道理哎,似乎自從和學長糾纏在一起之後,他似乎就沒有正經學習過……
“沒關系,爺爺和學校裏的老教授很熟,不會讓你畢不了業。”
閑乘月少見的慵懶模樣,許子言暗戳戳伸出小手戳戳戳人家的臉蛋,“我這算不算是走回門?”
閑乘月睜開眸子,在許子言臉上猛逮了一口,帶響聲那種,悶聲輕笑:
“你這不算走後門,你是帶資進組。”
“帶資進組?”許子言小腦袋瓜子有些懵懵的,翻身爬起來,居高臨下近距離看着微眯着眼睛躺在床上的閑乘月,大眼睛裏閃着求知的光芒。
“不然你以為學校每年的校慶是用來幹什麽的?”閑乘月摸過床頭的金絲眼鏡帶上,捉住許子言的小手塞進手掌心,一手枕在腦後,“我們家這次捐了一棟教學樓。”
許子言咂舌,以前聽同學們八卦那些混得不錯的學長學姐為學校卷這捐那的時候,除了感嘆一下真有錢,幾乎沒有什麽別的感覺,可是聽說閑乘月居然捐了一幢樓的時候,他居然有些心疼的感覺!
嗚~許家列祖列宗在上,是他許子言思想覺悟太低了嗎?
覺察到身邊的小人好長時間沒有說話,閑乘月有些疑惑的回頭,就看到許子言擰着眉毛思索的模樣,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莫名可愛。
“想什麽呢?”
閑乘月學長許子言的模樣從床上爬起來,頭頂着頭親昵的靠在一起。
許子言蹭蹭自家老公腦袋,隔着薄薄一層鏡片直視閑乘月透亮的眸子,有些讷讷的開口:
“……沒什麽,我就是稍微有點兒心疼的感覺……”
閑乘月愣了足有五秒,看着近在咫尺的許子言,然後轟然笑了起來,毫無形象的癱倒在床上,清朗的笑聲溢滿了透亮的小屋。
從來沒有看到過學長這樣鮮活的模樣,雖然很養眼,可許子言還是覺得尴尬,臉上的表情笑也不是,僵在那裏難受的很。
他是不是被嘲笑了……
“別,”閑乘月起身拉住想要下床的許子言,把人帶進自己懷裏,只是還是抑制不住的在笑着,悶聲在許子言臉上連吻了好幾口,“你怎麽能這麽可愛。”
許子言:“……”他自己怎麽沒發現。
沒過多久,小光頭過來敲門了,許子言和閑乘月簡單收拾了一下,一行人便出門游蕩去了。
海潮依舊穿着他頗為偏愛的破洞牛仔系列,面前放着一杯沒有明顯沒有動過的雞尾酒,無所事事的坐在吧臺玩着手機。
“嗨!”
不知道是怎樣構造的喉嚨才能發出這樣拐了九曲十八彎的音調,海潮聳肩抖掉肩膀上那只翹着蘭花指的手掌,還沒回身,鼻尖便溢滿了濃重的香水味道,刺激的他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
待到看清楚了身後那人的打扮,海潮強忍住把自己頭發薅禿的沖動,一言不發起身就走。
他回去一定要給那家叫做“威猛男人”租借公司十萬個差評,說好的高大帥氣的男人呢!
“哎哎哎……帥哥別走啊。”
捏着嗓子的做作嗓音聽得海潮雞皮疙瘩冒了一身,更加不想搭理身後那個貨。
“帥哥!前面那個穿着破洞牛庫,白色T恤的帥哥等等!你還沒給錢呢!”
穿着一雙巨大紅色高跟鞋的蒼霁被魚尾裙束縛,邁不開腿,漁網絲襪的縫隙裏幾根不甘寂寞的腿毛冒出了頭,蒼霁眼看海潮要走,一聲比一聲高亢的叫喊起來,本來就因為這一聲奇異的裝扮吸引了不少目光,這下更是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支棱起耳朵看起熱鬧,更有甚至,已經架起了手機。
身後的人一直不管不顧的叫喊着,有許子言的前車之鑒,海潮實在無法,只能咬着牙折了回去。
“你想幹嘛。”
蒼霁伸手順順自己因為走得急有些歪掉的‘肉絲’同款金色假發,嬌滴滴的說道,還不忘用塗了一管兒假睫毛膏的眼睛給海潮飛個媚眼,看的海潮胃裏一陣翻滾。
“讨厭~~~你說我這是幹嘛,這不是你要求的嘛……”
嬌小一些,清秀一些的男聲撒個嬌也就算了,您一米八幾的大個頭,頂着一身能夾死蒼蠅的肌肉,好意思嗎……
海潮都有些失語了,從牙縫兒裏擠出幾個字,“你他嗎給我看的照片是年輕時候的古天樂!現在給老子整出個芙蓉姐姐!”
“啥?”
蒼霁豪放的撩開魚尾裙,從大腿內側的漁網絲襪上掏出自己的手機,扒拉了半天。
“哎呀,不好意思親,是我搞錯了,沒辦法這幾天業務太多了,那這次我就給您打五折好了。”
不再拿捏着嗓子說話,清朗的男聲還是很好聽的。
“我去一下洗手間,馬上就好。”
蒼霁的打扮确實有些辣眼睛,海潮坐回吧臺旁,似乎是為了壓驚,端起眼前的酒水一飲而盡。
“大哥借個火。”
正在開閘放水的商務男,聽到蒼霁要向他借火,一只手從口袋裏摸出了打火機,朝着旁邊遞過去。
“謝了大哥。”
商務男許是憋的狠了,時間格外長久,聞言側頭去接打火機,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洗手間裏突然傳來了一聲高聳入雲的驚叫,商務男驚慌失措之下,也不管是不是會弄到身上,強行把鳥塞回去,跑了出去。
“……”
蒼霁頂着一頭歪了的假發,豪放的把魚尾裙直接提到腰間,塗着鮮豔紅指甲的一只手扶着鳥,一只手掐着一根煙,疑惑的看着奪門而逃的商務男,随意的彈了一下下煙灰。
“變态在哪?”
“你确定就在這個廁所?”
沒一會兒之後,商務男帶着一大群保安浩浩蕩蕩來到了男廁所,把門堵的嚴嚴實實。
“就是在這個洗手間,有個男變态。”
只是這些人進了廁所之後,除了一位西裝革履酷似年輕時古天樂的奶油小生在對着鏡子整理頭發,并沒有商務男口中的‘變态’。
“先生,您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着黑色魚尾裙、濃妝豔抹的高大男人?”
蒼霁吹着口哨,從鏡子裏看了一眼明顯心有餘悸的商務還有衆多拿着家夥的保安,緩緩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記得開心一點點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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