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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言使勁兒晃了晃腦袋,把滿腦子黃/暴思想甩出去,枕着手掌躺在床上,趕緊岔開了話題。
“海潮,你們真的不打算告訴大伯他們?”
這回海潮是真的蔫兒了,宛若霜打的茄子,靜悄悄躺在床上挺屍。
“問你話呢!”
許子言輕輕踹他一腳,海潮這才吶吶開口。
“不知道……”
海潮護着肚子坐了起來,有些郁悶的又從床頭摸了一個炸雞腿,化不痛快為食欲,大口吃了起來。
“你瞞不住的,而且到時候他們知道了,該多傷心。”
許子言說的是實話,海潮可以說是在許家長大的,許大伯一家把他當成親兒子養,這麽多年下來,都是人精樣的老人,自然早就瞧的分明。是以他和許笠的事兒才沒有什麽波折,兩人年紀到了,直接就定下來了。
“前幾天回家裏吃飯,在飯桌上,有那麽一瞬間,我都要張嘴告訴他們了,可最後就是沒說!”
海潮扁扁嘴,有些悶悶的說到:“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點兒不喜歡別人知道。”
唉……
得了,不願意就不願意的,現在海潮的情緒才是最重要的。
“許子言,咱們出去轉轉吧,我想吃螺蛳粉兒了。”
海潮手裏的炸雞腿兒還剩下大半個呢!
“你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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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進門開始,這都吃了多少了?這個家夥……
“陪我去吧,再不出去的話,我都要發黴了。”
行吧。
許子言無奈,不過還是先給他大哥打了個電話,獲得恩準之後才和海潮施施然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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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弟常去的一家螺蛳粉兒店是一家老字號,開了好多年的蒼蠅館子,一般人還真找不到。
接近正午,正是飯點兒,小店兒的生意好到不得了,附近的工薪族排了好長的隊伍。許子言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就有些發怵,無奈身邊這位大爺欽點的必須要吃這家的粉兒,無奈只能去排隊。
雖然馬上快要元旦,但他們這地方還是沒有絲毫冷意,再加上周遭商鋪不間斷的熱騰騰的蒸汽,處在人群中的許子言硬是被熱出了一身汗。
反觀海潮呢,一身合體的休閑裝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正坐在對面的冷飲店裏隔着碩大的窗戶朝着許子言招手呢……
許子言恨的牙根兒癢癢,但又不能不看着他。
廢話!這家夥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但凡出一小點兒意外,他大哥能活生生掀了他的皮!
買粉兒的路上,許子言是一步三回頭,生怕海潮這個讓人不省心的東西作孽,幹的是下人的活兒,操得是老媽子的心。
終于到他了,賣粉兒的嬢嬢在許子言眼裏仿佛鍍了一層金邊兒。
“嬢嬢兩碗粉兒,一份加麻加酸,各加一個炸蛋、豬腳尖尖兒、豬大腸、鴨掌、油豆腐。”
這家的嬢嬢是個和善的人,臉上一直挂着淺淺的笑,說話也是溫聲細氣,告訴許子言馬上就好。
也确實沒有等了多大一會兒,兩碗配料滿滿的粉兒就裝好了送到了許子言手裏。
轉身的功夫,許子言差點兒把眼珠子瞪出來!怎麽他付個錢的功夫,海潮就被人給圍住了?
當下立即撩了過去。
&
事情回到幾分鐘前,其實這次還真的不怪海潮,人家就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喝杯熱奶茶而已,只是被一個人給連累了而已。
沒錯,那個人也是個老熟人了,正是有過三面之緣的蒼霁……
海潮看到這個人就有一種生吞了一只死蒼蠅的感覺,大半個月之內城南誠北遇見了兩次,每次這個衰人都是在挨揍。
他真懷疑這個人其實不叫蒼霁,而是應該叫野雞才對,每到一個地方都是一地雞毛。
“你給我滾開吶。”
這人躲在海潮身後,不理會海潮的警告,搞不清楚形式一樣賤兮兮的和對面圍過來的四五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繼續叫嚣。
“你們幹嘛,這可是法治社會,打人是要坐牢的!別以為老子怕你啊,是我朋友攔着我的,不然早就讓你橫着滾出去了!”
對面幾人一聽,互相對視一眼,當即就向前走了過來,為首的一人表情極為猙獰。
“法治社會就能勾引別人老婆?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小白臉!”
蒼霁這只鴨子,還沒死翹翹,嘴倒是硬的不要不要的。
“什麽小白臉?我們那是精神戀愛!再說是你老婆在網上點的我的鐘,我就是陪聊!”
“你還敢說!今兒非要揍殘你!”
蒼霁還要說什麽,卻被淋了一頭溫熱的奶茶,乳白色的奶液順着發絲成股留下。
蒼霁伸出舌頭舔了舔--确實好甜。
“幾位,我不認識他,你們繼續就行。”
自從有了寶寶之後,海潮整個人變得柔軟起來,只是把奶茶扔在蒼霁頭上而已。
如果換了以前,他絕對會暴揍這個賤兮兮的小子一頓。
“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虎哥,看這小子的模樣,沒準就是和那小子是一夥兒的,專門給人當小白臉!”
滿臉橫肉的男人擋住海潮的去路,一臉不屑的說到。
“老胡說的對,他們一看就是一夥兒的,把這小子給老子往死裏打,媽/的給這兩個不要臉的整破相,看他們還怎麽出去賣!”
說着幾人一擁而上,像一堵牆一樣,海潮下意識護住肚子,他不敢和這群蠻人正面剛,害怕傷到孩子,正要跳窗跑……
“啊!”
殺豬一樣的慘叫聲響徹雲霄,跑的最快的胖男人被滿滿一盆剛出鍋的螺蛳粉兒淋了滿頭,碩大的外賣盒子正巧扣在他頭上,滾燙的湯湯水水流了一地,一只鴨掌挂在他肥碩的耳垂上蕩阿蕩,蕩阿蕩……
還沒等這群人反應過來,為首的虎哥同樣中招了,只不過這次是整盆螺蛳粉兒潑在他胸口上。
冷飲店頓時熱鬧起來。
怒斥聲,叫罵聲,慘叫聲混作一團。
“那個不長眼的,給爺滾出來!”
“日/你個嗎的!給老子爬過來。”
……
“砰!”
酒瓶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擦着其中一人的頭皮而過,狠狠砸在牆皮上,劇烈的響聲使得嘈雜的冷飲店裏迅速的安靜下來。
總算是沒有動手,他來的還算是及時,從門口食客桌子上随手操了一個空酒瓶,進冷飲店門的空擋,使勁敲在門框上,手裏剩下的半拉酒瓶鋒利異常,參差不齊的斷口處反射着店裏的燈光,晃瞎了那幾人的眼。
“怎麽?想欺負人?”
許子言越過那幾個人,站在海潮身前,把人護在身後。
“呵!這就成了我們欺負人?”
被燙成熟豬頭的男人怪叫一聲,恨不得立馬就沖上來,不過看到許子言手裏泛着冷光的碎酒瓶,還是忍住了。
“你們就是欺負人!我們是明碼标價的陪聊生意……啊!”
賤兮兮的蒼霁還沒說完,就被海潮一巴掌扇了出去。
“給爺爬!”
慘兮兮的蒼霁終于是閉了嘴。
“我都說了不認識他。”
海潮一只手仍護在肚子上,冷冷看着這智商明顯都不在線的兩波人。
“那我們怎麽知道,他躲你身後,我們肯定以為你們認識。”
被淋了滿頭螺蛳粉兒的壯漢巴巴兒在那裏叫嚣,好像自己很有理,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
“你以為?你怎麽不以為自己是國家總理?你以為就算完了?你算個什麽東西!”
許子言當即回怼回去,那人眼睛瞪得比炸蛋還大,許子言同樣不甘示弱,輕蔑的掃他一眼。
“那你打傷我們兄弟怎麽算,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那個什麽虎哥早就把浸透了螺蛳粉兒湯汁的上衣扒了下來,臃腫的上半身聞着一只表情猙獰的過肩虎,面色不善的盯着許子言。
“你還想算了?”
許子言聞言嗤笑一聲,看虎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當街帶着兇器行兇,不問青紅皂白就想砍人,你還想就這麽算了?你倒是想得美!小爺告訴你,小爺剛剛被吓壞了,你說怎麽辦吧。”
海潮從小就不是個怕事兒的主兒,要不是顧忌着肚子裏的孩子,早就把這幾個棉花包幹翻在地上了。
海潮說完,其中一個家夥下意識把手裏的剔骨刀往身後藏藏。
“藏什麽藏,這麽多攝像頭,這麽多雙眼睛看着,你窮橫什麽?真以為警察局是你們家開的不成!”
許子言也真是氣壞了,幸虧他來的及時,不然這群大腦還沒開化的家夥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說話自然是一點兒也不客氣。
這群人居然還帶着兇器!真當現在是原始社會了。
“照你們的意思,我們兄弟這頓打還是白挨了?”
虎哥不岔,覺得這頓打挨得有點兒窩囊。
“這可不是照我們的意思,是法律規定的,正當防衛懂嗎?”
許子言晃晃手裏碎酒瓶,不等那群人回嘴,繼續說道:“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搞□□那套,紋個身拿把刀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報警了,過了這麽久,警察也該到了,今兒你們別想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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