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學壞了啊

好在顧老爺子也是通情達理之人，跟他解釋了一下，承諾晚上去看他，晚上在家裏住一夜，老爺子并沒有說什麽。

老天爺也很不給力，蔣歆瑤一早出門，看到外面下着好大的雨。這種天氣原本只适合窩在家裏，看看書聽聽歌，消遣消遣。她最讨厭這樣的天氣出門，平時上班倒是沒辦法，可周末加班讓她恨得牙癢癢。

什麽科研講座，什麽培訓，說到底也就流于形式而已。學校為了讨好環宇，環宇則是為了對外制造宣傳話題。

蔣歆瑤開着她的新mini，踩着點到學校。一個月前，車庫裏突然多了兩輛mini，一輛是哥哥送的，這她是知道的，可還有一輛哪來的，她不清楚，大概顧奕陽把她的舊車修好了，可怎麽看都像是新的。她也沒去管那麽多，開了一輛出去。

到達學校報告廳的時候，她已經遲到了，整個報告廳擠滿了人，她在想，這麽多人，少她一個應該看不出來吧。可原來是要簽到的。她貓着身子找到自己的院系，系主任遞過來一張簽到單，讓她在表格裏簽上自己的名字。

“小蔣啊，下次不要遲到了，校領導在上面坐着呢，給他們看了總歸不太好。”系主任極其委婉的說着。

蔣歆瑤露出尴尬，微微點了點頭。

在位置上坐定，她才細細的打量起臺上的人。主席臺的正中間應該就是環宇集團的總經理了，校長坐在他旁邊，正在發言的大概是所謂的技術專家，兩邊還坐着學校其他幾位領導。

蔣歆瑤無聊的聽着講座，身邊的劉亞芬纏着她講話，“蔣老師，你看到沒，那個總經理好帥啊，真年輕啊。”

“是嗎？”蔣歆瑤不太感興趣的看了一眼，随意的附和着。這個男人雖說五官比較俊秀，可比起她家裏那位還是差遠了。

“可不是，聽說他們總裁更年輕，更帥呢，今天晚上就能一睹其風采了。我的這顆小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這待會兒要見到真人，還不得真跳出來啊。”

蔣歆瑤被說的一愣一愣的，皺着眉問，“晚上？什麽意思？你跟環宇總裁相親嗎？”

“瞧你說的，拿我開涮呢！學校信息沒看到嗎？環宇總裁今天請全校老師吃飯。”

“為什麽呀！”蔣歆瑤被氣壞了，聲音有些大，系主任朝她看了一眼，劉亞芬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蔣歆瑤掏出手機，果然有一條短信，說什麽環宇集團感謝老師們用周末的時間參加這樣的培訓，感謝老師們的辛勤勞動為環宇培養了大量高水平人才，特意宴請參加培訓的青年教師吃飯，以表感激。

“什麽跟什麽呀，筆試都還沒開始，他怎麽就知道我們學校有很多高水平人才。”蔣歆瑤不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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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亞芬啐了她一口，說道，“你還真是不關心學校新聞，你不知道嗎，各個學院都已經推薦了人才去環宇實習，好像全校有二十幾個名額，已經在進行了。”

蔣歆瑤癟了癟嘴，她跟顧老爺子說好的，總不能又失約吧。老人家可是最講究誠信的。

報告結束，蔣歆瑤找到了校級領導，說了許多好話，可還是沒有用。

校長語重心長的拍着她的肩道，“小蔣啊，這樣的聚餐機會難得，誰家沒有點事兒，其他老師都能克服，你也克服一下吧。”

環宇的總經理正好站在校長旁邊，也笑着道，“蔣老師若是真有事的話，我跟我們總裁說一聲，改天再讓總裁親自請你吃飯。”

他話都說到這地步了，蔣歆瑤還能再拒絕嗎。她真不明白，少她一個人能怎麽樣，行個方便怎麽就不行。

整個下午待在辦公室，蔣歆瑤都不在狀态，讓她給老爺子打電話，她是肯定不敢了。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給顧奕陽打電話，讓他去說。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通，那頭的聲音很噪，他似乎正在忙。

“有事嗎？我在忙呢！待會兒你先去爺爺那兒，我晚點再回去。”

一個月以來，兩人都沒什麽交流，在家見到了也只是大眼瞪下小眼，更多的時候是，她已經睡下了，他才回來。她起床了，他已經走了。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蔣歆瑤聽到那頭說忙，眼睛骨碌一轉，順着說道，“顧奕陽，如果你很忙的話，我們今晚別回去了吧，明天回去也是一樣的。”

那頭頓了頓，似乎找了個比較安靜的地方。

“我說顧太太，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就直說，甭拐彎抹角。我最近雖然的确很忙，可晚上抽點時間回家還是可以的。晚上七點我準時到家。”

蔣歆瑤吐了吐舌，吞吐的說道，“那個，我今天，有些不方便，我們明天再回去好嗎？”

“有什麽不方便的？”那頭聲音冷了幾分。蔣歆瑤幾乎能夠看出他在那頭蹙眉的樣子。

她嘟着嘴解釋，“我們學校加班，所有老師加班，今天下雨我都在學校待一天了，晚上還得繼續加班，我也不想的，跟校長請假，還被說了一頓。”

那頭頓了頓，低沉的嗓音說道，“我給你們校長打個電話。”

“不要了吧，不能每次都給我走後門，學校老師也會說閑話的。明天一天都沒事，我保證明天一早就去陪你爺爺。”

聽到那頭輕嘆了口氣，蔣歆瑤繼續說道，“顧奕陽，我沒求過你什麽事，你就幫我一次吧。”

“好吧，”那頭終于妥協，“你自己給老爺子打個電話。”

“不行，我再打電話過去，爺爺會認為我是個言而無信的人，你給爺爺打，就說是你的原因不能回去。”

那頭低低笑出了聲，笑着道，“蔣歆瑤，你這是跟誰學的呢，學壞了啊。”

“我也是沒辦法的。”蔣歆瑤低下了頭。

“行了，我等下給我媽打電話說一聲，你晚上加班到幾點，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開車出來的。”想了想，覺得他會生氣，又加了一句，“這樣吧，待會兒再說，我再給你打電話。”

挂了電話，她總算松了口氣，有時候身邊還是有人可以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