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鏽春刀 瀾哥跟你天造地設!

葉令蔚盯着費瀾眼睛一眨不眨,過了兩秒鐘,他嘆了口氣,“唉,好煩。”

高臨浩上完藥,把葉令蔚的手推了回去,望着葉令蔚好奇的問道, “葉令蔚,瀾哥真是你哥啊?”

不然還管葉令蔚早戀不早戀,其實高臨浩想說的是,就葉令蔚這麽一張臉,那早戀......還不是早晚的事情,只不過他看費瀾一本正經的樣子,反正這話是不敢真的說出口的。

他想活。

費瀾沒說話,葉令蔚反而點了點頭, “對啊,他是我哥。”

高臨浩不信,總覺得不太對勁。

但他想到前段時間和瀾哥聊起喜歡什麽樣的時候,他艱難的從記憶裏把瀾哥當時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拉出來湊在一起。

“漂亮的。”

“有點小脾氣的。”

“沒那麽愛哭的。”

這不......這不就是葉令蔚嗎?

不過轉而高臨浩就否定了這個猜想,先不說葉令蔚那麽篤定的認為他和費瀾是單純的兄弟情,就沖他愛賣慘哭唧唧這一點,跟瀾哥說的經弄就不符合。

一看就不經弄。

高臨浩是蹲着的,他仰頭去看葉令蔚,正好看見葉令蔚修長柔軟的脖子,想到瀾哥說的經弄,高臨浩臉一下子爆紅,越來越紅,耳朵脖子連着紅成了一片。

葉令蔚垂眸,慢悠悠的,“想什麽呢?”

高臨浩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眼睛不敢再看葉令蔚。

艹,要命!

在方可蒙宣布明天早上七點開始月考第一科的考試之後,班上的哀嚎聲自通知起持續到了下午上課。

高臨浩在班上每個成績好的桌子上摸了摸,表情分外虔誠,摸完回來,放心的坐下,“蹭了學霸們的歐氣,穩了。”

葉令蔚,“......”

這是複習走不通,開始搞些歪門邪道了?

陳豐寶站在走廊,手裏拿着包辣條,問費瀾,“瀾哥這次打算考多少名啊?我看能不能跟上大部隊的步伐。”

他們幾個,成績最好的就是李敬,在年級前十,再就是陳豐寶,年級前三十,最差的就是高臨浩,所以他一般不參與這個話題,不過要是問他申城哪家餐廳的美食最地道,他确實是最擅長的。

費瀾合上桌子上的習題,笑了笑,“随緣吧。”

陳豐寶垮下臉,“怎麽能随緣?我還等着瀾哥你一鳴驚人狠狠打那些人的臉呢。”

陳豐寶嘴裏說的那些人,包括了很多。

老師,同學,長輩,甚至包括他自己的父母。

在成績說明一切的學生時代,費锵也不是會為這種事兒為費瀾出頭的家長,更別提費瀾成績差,在費锵眼裏,這是他自找的,他既然選擇了自甘堕落,就要做好接受來自外界冷眼和惡意的準備。

陳豐寶初中跟費瀾不是一個學校,他跟李敬是隔壁初中的,兩個學校有時候會一起組織活動,一來二去的就認識了,加上還一起打過架,也算是有革命友誼在的。

所以他自然清楚費瀾那時候是怎樣的光芒萬丈和衆星捧月,他不清楚費瀾家裏的事,但他還算了解費瀾,費瀾一定是有原因才會變成這樣的。

他會等他站起來。

但除了他們三個,其他人都不這麽想。

他們先是苦口婆心的希望費瀾懸崖勒馬回頭是岸,然後是惋惜傷仲永江郎才盡,再是恨鐵不成鋼,最後是冷漠和嫌棄。

陳豐寶被父母和老師暗示不要再和費瀾來往,會耽誤學習。

班上那些學霸有意無意的幸災樂禍,費瀾在的時候,他們永遠都被壓一頭,是看不見希望無法翻身的被壓一頭,現在費瀾變成了爛鐵,他們表面扼腕,實際心裏卻是慶幸的。

誰不想做一次第一名呢,但只要費瀾在,他們将永遠都沒有機會。

陳豐寶慶幸的是,還有高臨浩這個傻逼給瀾哥墊底,不至于讓瀾哥落到最後。

高臨浩初中就在中游搖搖晃晃,咬着牙踩着分數線上了三中,在三中這種一抓一把學霸的環境,高臨浩那成績簡直是沒眼看了,就是陳豐寶和李敬,表面輕輕松松,哪一個不是做題做到深更半夜,一刻都不敢松懈。

但費瀾不一樣。

這一周,陳豐寶是眼睜睜的看着費瀾輕描淡寫的把高一到高三的課程一本一本的全部掃了一遍,他都在懷疑費瀾到底記住沒有,有時候甚至是幾頁連着翻,他知道那幾章講的什麽嗎?

面對陳豐寶的激動,費瀾顯得很平靜,他淡淡道,“管別人做什麽?”

陳豐寶,“......”

您不是不管別人吧,您是壓根沒把那些人當人。

葉令蔚在跟高臨浩講話,高臨浩很會逗他開心,費瀾出了下神,雖然這三年一直沒怎麽學習,但大概學的內容他有印象,天生比別人高的智商讓他複習起來事半功倍,但堆積了三年的已經積了灰的內容,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全部塞進腦子裏的。

他壓縮了睡覺的時間,吃飯的時間,陳姨有一次淩晨五點起床去買菜,發現費瀾房間裏的燈還亮着,欣慰道,“起這麽早啊?”

費瀾笑了笑,“我沒睡。”

陳姨,“......”

這樣,一周的時間就足夠了。

費瀾嘆了口氣,還不是為了後邊某個人,那麽愛惹事,隔三差五的鬧騰,他以為自己能成為一個冷漠的旁觀者,這兩年不都做到了麽。

可只要葉令蔚一靠近,一主動示軟,他的防線就皆數潰退。

“哎你們知道這次秋游我們班去哪裏嗎?”高臨浩問楚然,“我上次看見寶可夢在翻附近的景點,真沒想到,我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能去秋游。”

楚然搖搖頭,“不知道,不想去,好累。”

“可是可以吃很多東西啊......”

“啊我也好想去。”楚然立刻變卦。

但随後他又補上了一句,“但這次月考如果考得很差,寶可夢是不會讓我們秋游的吧......”

高臨浩想了想,“也是。”

“那肯定去不了了。”

葉令蔚安慰他,“也說不定啊,要是這次月考我們班出現了黑馬,說不出方老師一個高興,就同意了呢。”

楚然眼睛一亮,興奮道,“黑馬在哪裏?!”

葉令蔚指了指自己,“這裏啊。”

楚然圓嘟嘟的臉一下子癟了下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太大。”

葉令蔚但笑不語。

一旁的高臨浩卻不高興了,雖然他也覺得葉令蔚成績突然拔高是有些不太可能的事情,三中競争太修羅場太激烈了,緩慢提升倒可以,異軍突起,除非是瀾哥那樣的人。

可事實歸事實,那也不能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啊。

高臨浩拍了下桌子,怒指着楚然,“楚然胖子,我們打個賭!要是葉令蔚這次考到了前四百,你就去說服寶可夢讓我們秋游!”

楚然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憑什麽?”

“你賭不賭?一句話!是不是爺們兒了?”高臨浩嚷嚷道。

“你不是說葉令蔚成為黑馬的可能性不大嗎?我們就賭葉令蔚能不能當黑馬!”高臨浩擲地有聲地說道。

葉令蔚舉起手,“我覺得......”

“沒你的事兒。”高臨浩打斷他。

葉令蔚,“......”

楚然縮着脖子,“賭就賭呗,你這麽兇幹嘛。”

完了還不忘補上一句殺傷力巨大的話,“反正你輸定了。”

總分只能在兩百左右徘徊,名次倒數第一的葉令蔚,是不可能考到前四百名的,高臨浩自己都做不到。

林初冬在上晚自習之前來了一趟教室,像是在找什麽人,又走了。

高臨浩看着林初冬從走廊過去之後,湊到葉令蔚耳邊,“我怎麽覺得林初冬怪怪的,他臉色看起來好差啊。”

葉令蔚“唔”了一聲,心不在焉,“生病了肯定臉色差啊。”

高臨浩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葉令蔚,“可是林初冬請假用的理由是他姐姐結婚,你怎麽說人家生病?你這......”

說不喜歡還真不喜歡了?

葉令蔚毫不心虛,“記錯了啦。”

高臨浩,“......再撒嬌我錘死你!”

葉令蔚,“......”

林初冬是在找費瀾,他在教室沒找到,就去了洗手間,費瀾跟陳豐寶還有李敬恰好從洗手間出來,費瀾用擦手紙在擦手指上的水珠,他垂着眼,擡眼慢悠悠的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林初冬。

林初冬微微愣了一下,為什麽,為什麽成績那麽差勁,對方卻如此的游刃有餘,甚至是運籌帷幄。

陳豐寶和李敬聰明的先離開了,費瀾笑了一聲,“去外邊?這裏擋路了。”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林初冬卻覺得自己被命令了,而且還不由自主的執行着對方下達的命令。

“找我有事?”費瀾問道。

林初冬握緊拳頭,聲音艱澀的問道,“葉令蔚喜歡你,你也喜歡他,對不對?”

費瀾怔了怔,随即笑了,“你怎麽會這麽想?”

他對葉令蔚,現在還真沒那些想法。

對方愛鬧愛折騰,但面對自己會攤開柔軟的肚皮,也會伸出尖利的爪子輕輕地撓,但費瀾,對葉令蔚,真沒那些想法。

要有,能看着他從高三撩到高一,從一班撩到十一班?

腿都打斷。

林初冬被費瀾這輕飄飄的完全沒有任何心虛和隐瞞的語氣堵了一下,這跟他想象得不一樣。

他忍了忍,固執己見,“我知道你們肯定是那種關系,你配不上他。”

只有自己,只有他才……

說完,林初冬就感覺費瀾的眼神變得莫名。

“你喜歡他是你的事情,”費瀾收起看熱鬧的漫不經心的神情,語氣平靜得說道,“但別鬧到我面前。”

林初冬愣住,随即被巨大的難堪沖擊得差點站立不穩,費瀾這是什麽意思麽?無視自己麽?

感到被無視對林初冬而言無異于最大的侮辱,他臉通紅,氣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你等着,我會證明給你看,”林初冬咬牙切齒的說道,“證明只有我才配得上他。”

男生覺得自己的宣誓堅定決然,如海水波濤,如洪水洶湧,其中更是飽含着對葉令蔚澎湃的喜歡。

費瀾在看陽臺外邊,教學樓底下,香樟樹葉子被風吹落,撞在枝桠上又徐徐落在地面。

直到落定了,費瀾才回過頭來,看着林初冬,似笑非笑,“傻逼。”

林初冬,“……”

“瀾哥怎麽去洗手間去那麽久?”高臨浩趴在窗戶上往洗手間的方向張望,“哎,回來了。”

他扭頭去看葉令蔚,發現後者面無表情的看着手機,推了他一下,“看什麽呢?”

葉令蔚回過神,朝高臨浩晃了晃手機,“在看我大哥給我發的微信。”

高臨浩恍然,“就是那個老帥老帥的大帥比!”

葉令蔚瞥了他一眼,“你喜歡?”

也不知道為什麽,高臨浩就是飛快地察覺到了葉令蔚現在的情緒不對勁,他立馬嬉皮笑臉的湊過去,“不不不,我最喜歡你了。”

葉令蔚收回視線,開始回葉岑的微信。

[葉岑:你要是想,我可以讓你開卷考。]

如果要說葉令蔚看見這條微信是什麽心情的話,那就是無語,他已經找不到其他任何的語言再形容。

他不知道葉岑是在諷刺自己還是真的在詢問自己的意見而且有準備這麽去做。

他是不是太瞧不起自己了?

[葉令蔚:好啊,我要當年級第一。]

葉岑很快回複了[考完試想要什麽,跟我說。]

葉令蔚看着這條回複,冷笑了一聲,不用猜都知道,就像上次那個蛋糕一樣,葉岑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做一些事情,來填補他覺得的對原身的這麽多年的虧欠。

但是啊,像葉岑這種完美主義者,容不得自己行事有絲毫差錯的人,他現在發現自己人生最大的疏漏就是忽視了原身,這并不是他幡然醒悟開始愧疚開始想要補償開始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是他無法忍受他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好。

與原身是什麽人并沒有太大的關系。

如果葉岑的人生是一個近乎完美的程序,那麽原身就是他直到現在才檢查出來的漏洞,而現在,葉岑想要修複這個漏洞。

葉岑或許可以讓監考老師給自己放水,但直接當年級第一,至少在三中,是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的。

葉令蔚打開話筒,揚起眉眼,慢悠悠的說道,“大哥,我知道你想對我好,但我呢,想靠自己,你這樣,我真的超級生氣。”

把語音發給葉岑,葉令蔚毫不猶豫的拉黑了對方,幾個月都不會聯系一次的微信,留着做什麽?

高臨浩目瞪口呆的看着葉令蔚,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還算知道點兒葉令蔚的說話語氣,對方剛才說話這表情這調調,完全就是想搞事的樣子啊。

那個帥比是怎麽得罪這個祖宗了?

費瀾回來看見的就是高臨浩神色複雜的盯着葉令蔚看,掃了葉令蔚一眼,後者低頭玩着手機,全然不在意高臨浩對他的注視。

“看什麽呢?”

高臨浩擡頭看見是費瀾,又飛快地看了葉令蔚一眼,然後瘋狂的甩頭,“沒什麽。”

葉令蔚聽見了費瀾的聲音,也擡起頭,笑,“沒什麽。”

費瀾頓了一下,眸子微眯。

考試當天,下了很大的雨,申城的春秋就是兩個明晃晃的雨季,風夾雜着雨噼裏啪啦的呼嘯而來,令人完全忘記了前一天的風和日暖是什麽感受。

葉令蔚将傘柄搭在肩膀上,努力的避開操場上的小水坑。

三中大概是把經費都花在給學生買教材上了,還有鍛煉身體的橡膠跑道,唯有這種供娛樂使用用來打球追逐的操場,破破爛爛,稍不注意就一腳踩進坑裏,濺得滿褲腿都是水。

遠遠的看見費瀾站在教學樓門口,葉令蔚眼睛一亮,扛着傘朝他走過去。

他頭發上身上都被覆蓋了一層層薄薄的水汽,眼睫看起來也濕漉漉的,望着費瀾的時候,全然不知這樣的他落在別人眼裏是怎樣一種近純似妖的面容。

“我準備好了!”葉令蔚說道,“你呢?”

“還行。”費瀾答道,順便伸手撣去了葉令蔚肩上的水珠。

整個考場,看起來神采奕奕精神氣十足的人,怕是只有葉令蔚了,不犯病的葉令蔚,俨然是個再正常不過的高中生。

按照成績劃分的考場,葉令蔚在最後一個考場,編號也是最後一個。

十一班是理科年級最差的班,而二十二考場,則是最垃圾的考場。能被安排到這個考場的人,基本都是各個班的差生。

其他考場只有嗡嗡的讀書聲,而二十二考場,紮堆打游戲的,抱團八卦的,葉令蔚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剛剛坐下,前坐就扔過來一包餅幹。

“你好啊小漂亮,吃了我的餅幹,就是我的人了哦……”

葉令蔚擡眼看着這個男生,五官分開明明一板一眼,嚴肅又端正,但是湊在一起,要多流裏流氣,有多流裏流氣。他的校服拉鏈就拉到了胸膛,手臂搭在椅子上,笑嘻嘻的說道。

葉令蔚抓起那包餅幹,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朝着這人的臉砸了過去。

“啪” 餅幹撞在男生的臉上,又落在地上。

葉令蔚不笑不說話,面無表情時,壓根不會覺得他嬌弱可欺,他是漂亮,但他的漂亮是帶着鋒芒和不可直視的。

林運行抹了把臉,一拍桌子站起來。

葉令蔚以為他要動手。

但對方竟然叉腰,翻了個白眼,說道,“我都無語了。”

圍着他的幾個男生湊上來,“咋了林哥?怎麽又無語了?不就是被餅幹丢了一下嗎?美人脾氣都大,想開一點。”

林運行等了好久,他是年級倒數第二,葉令蔚是年級倒數第一,月考就是他的機會,天知道他這句搭讪的話是他獨自在家模拟練習了多久才确定下來的,确定可以把人撩到腿軟之後,他自信滿滿的等待着月考這天的到來。

但他沒有想到,葉令蔚脾氣竟然這麽暴躁?!

他痛心疾首的坐下,“我對你太失望了!你跟我想象得一點都不一樣!”

他幾個兄弟紛紛扭過頭對着葉令蔚,“失望!”

“對,就是失望。”

“太失望了!”

“望!”

葉令蔚沒搭理他們,他算好了,這次将将考在四百名往前,他查看了數月以來的排名,分數改變都不大,五百七八十分,差不多了。

那樣就可以讓楚然去說服寶可夢讓他們班秋游了。

葉令蔚的算盤打得噼裏啪啦響。

林運行發現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們被完全無視後,傷心的抹了把幹澀的眼睛,轉過去繼續跟他們讨論作弊的十大策略了。

但沒過兩分鐘,林運行就拿着一個裝訂好的小冊子,轉過來神秘兮兮的說道,“不要錢,給你,要不要?”

葉令蔚盯着那本小冊子,一會兒,他笑着看着林運行,“你再跟我說話,我就舉報你。”

林運行,“……”好狠心!

接下來兩天的考試,林運行真的一個字都沒跟葉令蔚說了,但還是搞出各種動靜試圖gouyin葉令蔚,但後者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葉令蔚不喜歡這種性格的人,準确來說,不是不喜歡,是防備,他曾在大學被類似于林運行這樣的人追求過,簡直是各種手段都用上了,無所不用其極,恬不知恥,還鑽進葉令蔚的衣櫃說要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直到現在,葉令蔚想到那個人都覺得窒息。

考完試那天下午,高臨浩嚷嚷着要慶祝,他感覺自己考得非常好,葉令蔚從考場出來時,就看見喜氣洋洋的高臨浩和沒什麽表情的費瀾站在走廊裏等他。

高臨浩拉着葉令蔚的說,簡直快要哭出來了,“我有直覺,我這次要考六百分!”

“你呢,怎麽樣?”

費瀾也看向了葉令蔚。

“嗯……”葉令蔚慢吞吞的,“還好吧……”他是怕自己考得太高了。

以前刷過的題太多,除非真的是罕見罕見極為罕見的題目,否則葉令蔚都已經無法準确感知題目的難度,在他眼裏,都差不多。

不過他已經刻意控制了分數了,應該不會太過分。

費瀾卻把葉令蔚的欲言又止理解成了考得差心虛,他笑了笑,沒說話。

高臨浩也跟費瀾是一樣的解讀,他嘆了口氣,正準備安慰安慰葉令蔚,就見二十二考場裏沖出來一個人,直接沖到了他們面前。

林運行看都沒看,就嚎叫了,“葉令蔚,你必須給我一個聯系方式!”

教室窗戶裏伸出幾個腦袋,揮舞着雙手嚷嚷道,“擴列擴列!擴列擴列!”

高臨浩看着這人,這場景,腦海裏頓時警鈴大作,他伸手推了林運行一把,惡聲惡氣,“你誰啊?”

林運行收起玩笑的表情,五官立刻帶來迎面的淩厲感。

但同時,林運行看見了高臨浩旁邊的費瀾。

他眼睛慢慢地瞪大,瞪大,嘴巴慢慢地張大,張大。

費瀾情緒不顯,他現在不問葉令蔚怎麽認識林運行的,只是語氣淡淡的說,“葉嬌嬌,過來。”

這種時候,葉令蔚還是知道要給費瀾面子的。

于是林運行就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夢中情漂亮走到了以前差點把他揍斷氣的費瀾身邊,短短幾秒鐘,他腦海裏千絲萬縷的思緒混在一起,然後一個結論立馬下定。

“瀾哥!我錯了!”

林運行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費瀾的腿,抹了抹沒有眼淚的眼睛,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我要是知道葉令蔚是你的人,我還撩個錘子!”

“其實我剛才一看見你跟葉令蔚站在一起,我就知道,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林運行相當的入戲,“我是什麽?我就是狗屎!!”

老天開眼,他真的不想再被揍到心跳驟停了!

高臨浩看着走廊裏投過來的好奇的視線,恨不得一腳踹死林運行,這逼說不定就是故意的。

費瀾垂着眼,“松手。”

林運行飛快地松開了手,仰頭看着費瀾,最後是有些入戲了,他一仰起頭,冒了個鼻涕泡出來。

“啵”

“……”高臨浩忍住笑,“我去。”

費瀾還是不想別人誤會自己跟葉令蔚的關系,他開口正要警告林運行,一直乖乖站在他旁邊的葉令蔚走上前了。

林運行眨着眼睛,看着彎腰朝自己靠過來的葉令蔚。

然後他想象中的小漂亮突然伸手抓住他後腦勺的頭發,林運行的頭被迫仰起來。

葉令蔚笑得無辜,手裏的勁兒卻一點都不小。

“你才跟費瀾天造地設的一對……”葉令蔚慢悠悠的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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