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還要像初次出鞘

——譚落詩:我付出一切卻尋不回你,你能不能将我永遠送回過去?

宇文陵對已經沒臉沒皮的人沒有辦法,于是毫不猶豫地又給了他一下。

譚落詩抿嘴笑笑,“謝陛下。”

宇文陵這才看到他在石桌上作的畫,不由皺起了眉頭,“你畫的?”

譚落詩點頭自豪道:“是啊,陛下覺得如何?”

宇文陵将畫執起,欲言又止道:“這是誰?”

譚落詩信口道:“跟臣一樣是小人物,陛下應該不認識。”

宇文陵不悅道:“所以朕問你是誰!”

譚落詩馬上老實了,陪笑道:“看似無情恰有情,眉山河畔唱采薇……一個瘋子而已。”

宇文陵看了看他,不解道:“朕以為你只會畫他。”

這個他是誰雙方都心裏有數,譚落詩搖搖頭笑道:“臣也可以為陛下作畫,不過……”

“不過?”

“臣筆力太拙,恐畫不出陛下的風華,擔不起這罪責啊。”

宇文陵真是服了他這滿肚子的歪理了,便不再糾纏這個了,道了一句,“過會朕給你裱起來。”做了結句,想起寒臨又突然問道:“譚落詩,你聽說定川起兵的事了吧?”

“臣略有耳聞。”

宇文陵雖然知道他也不會給自己靠譜的答案,卻忍不住想跟他訴訴苦,“你說淮王會不會其實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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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落詩大驚失色,“什麽?!怎麽可能?陛下為何這麽說?”

宇文陵若有所思道:“寒臨如果死了,他的舊部能成什麽氣候,這中間肯定要有個帶頭的人啊,你确信當時死的真的是寒臨嗎?”

譚落詩垂下眼睛澀聲道:“陛下……臣親眼看着他斷氣的,這還有什麽懷疑的嗎?更何況如果他還活着,怎麽會忍心看着臣……不,臣不是那個意思!”

“罷了,朕知道你心裏委屈。”

譚落詩趕緊換個話題,“陛下怎麽今天來得這麽巧?”

宇文陵語氣不善道:“朕來得巧嗎?朕是特意來看你的!”

譚落詩莫名其妙,“看臣什麽啊?”

“你……”

宇文陵說不下去了,他總不能說允了譚落詩的發妻進宮見他,自己又放心不下所以特意來看他吧?所以只好冷哼一聲,“你管我!”

譚落詩卻突然笑吟吟地摟住他的脖子笑道:“你吃醋了?”

宇文陵一下子僵住,腦子嗡的一下,半天回不過神來,等反應過來又別過頭去冷聲道:“朕有什麽好吃醋的!……”

他話還沒說完,譚落詩就在他下巴挨蹭着,柔聲道:“阿陵,我都懂。”

宇文陵冷哼了一聲,任由他抱着,但仔細看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

譚落詩趴在他的肩上調笑他,“讓我猜猜,你看到我夫人的時候在想什麽呢?”

“想什麽!”

“該不會是在想,這個女人好礙眼,真想把她趕出去!”

“你胡說什麽?”

“呵呵,阿陵啊,你知道剛才你趕我走時候的眼神有多可憐嗎?”

“你!……”

“你的眼睛明明是在說,你敢真的走了我們沒完!”

“你夠了啊……”

“阿陵,你不是最誠嗎?可不能口是心非哦……”

宇文陵被他調戲得不禁也臉紅了,不耐煩地推開他冷聲道:“想死了是不是?!”

譚落詩抿嘴笑笑,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在笑他。

宇文陵不高興了,轉身就要走,譚落詩又緊忙拉住他的袖子認錯道:“別生氣啊,我跟你開玩笑的。”

宇文陵不理他,譚落詩笑嘻嘻道:“欲擒故縱就不好了。”

宇文陵轉身瞪着他才要發火,譚落詩就緊摟住他的腰拉着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聲道:“阿陵,你害羞的樣子真讓人心動……你摸摸我好嗎?”

宇文陵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牽着握住了一個滾燙堅挺的東西,驚得他馬上挪開了手,瞪着譚落詩半天說不出話來。

譚落詩在他身上挨蹭,“好嘛,我又不是不舉,這是正常的反應啊。”

“譚落詩。”宇文陵不悅地叫了他的名字,“你真是随時随地都能發情……”

譚落詩被他一摸更是來了興致,不停地跟他商量,“好嘛好嘛,我是禽獸,我們快回去吧。”

宇文陵不愛理他,冷聲道:“誰要跟你回去!朕今天還沒練武呢!”

譚落詩絕對是個禍水,馬上蠱惑道:“練什麽武,你都這麽厲害了,去陪我嘛。”

宇文陵甩開他不理他,譚落詩一直在後面纏着他一路跟到了武場,看來宇文陵還真是勤勉,一天都不松懈,難怪年紀輕輕就成了武神。

譚落詩只好失望地壓了下去,可憐巴巴地站在場外看着他,宇文陵被這道視線盯着真是芒刺在背。

一轉過頭去看他,譚落詩還在那幽幽地盯着他。

……這個小流氓!宇文陵煩不勝煩地對着他命令道:“你上來,陪朕練!”

譚落詩驚慌道:“陛下,臣不會武功啊。更何況陛下神勇,區區一個臣,哪裏敵得過陛下的一招半式啊!”

宇文陵抱胸看着他,“譚落詩,你蒙誰呢?真當朕傻嗎?”

“陛下……”譚落詩惶恐地作揖,還想拒絕,宇文陵長槍猛地紮入地下,石頭的地面被刺進三寸,深入地底。

譚落詩驚恐地睜大眼睛,那地方都吓軟了,然後宇文陵說:“上來。”

譚落詩連滾帶爬地爬了上去,“念在臣忠心一片的份上,陛下手下留情啊!”

他話才說了一半宇文陵的槍尖就直刺他脖頸,譚落詩慌忙擡手,只聽锵的一聲,寒臨的折扇從他袖中滑出握在手裏,宇文陵對着他冷笑了下,譚落詩忙道:“只是防身的,寒卿不怎麽教臣習武。”

“那就讓朕看看你學了他幾成。”宇文陵一甩槍尖,舉手斜刺,力度把握的剛好不會來不及收勢,速度讓他恰好能反應過來。

譚落詩的武功路數随他娘,是那種上蹿下跳,專門逃命的,可在絕對的強壓下還是無處可逃,宇文陵讓他跑了一會就開始逼得他步步後退。

譚落詩額頭上冒了冷汗,這種被戲弄的感覺真是太不好了,他又後退了一步感覺到已經被逼到了最邊上,一擡頭宇文陵的槍尖離他的喉嚨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眼睛戲谑地看着他。

譚落詩咽了一口口水,幹笑道,“陛下果然英武,臣輸得心服口服。”

指在他喉嚨的槍尖沒有挪開,譚落詩求饒道:“陛下手裏的可是神器,要小心。”

說到這他又不由地多看了一眼發着紅光的神兵赤鳴,甲乙北三營的主子現在是宇文陵,宇文陵不在的話見赤鳴如見主子。

大文歷史上就有一次叛亂,僅一個北字營就單滅了一座城,如今三座大營全聽宇文陵的號令,宇文陵簡直如同神兵在握,而它現在就在眼前。

宇文陵仍是沒有回答他,槍尖卻慢慢下移,緊挨着他的左胸,譚落詩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地站在那,突然感到一陣酥麻,他垂眸看到宇文陵的槍尖在逗弄自己的乳首。

他用慣了槍,這兵器在他手裏如同他的手一樣,譚落詩一時間心猿意馬,顫聲道:“陛下,別玩了……”

“小流氓,你這裏立起來了。”宇文陵聲音全是嘲諷的笑意。

譚落詩沒忍住呼吸急促了起來,卻站在那裏不敢動,感覺到他泛着寒意的槍尖在自己乳頭上輕蹭,身體根本就控制不住地興奮,宇文陵的聲音又響起,“被我用槍指着,為什麽你還能硬起來?”

譚落詩這才察覺自己被他挑逗得又開始動情了,又擡頭看着宇文陵英氣十足的面容,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陛下……”

宇文陵眼裏是戲谑的神情,冰冷的槍尖劃開他的衣服輕刺了刺他的乳尖,譚落詩馬上發出一聲呻吟,宇文陵繼續逼問:“說啊,為什麽你這麽興奮?”

譚落詩呼吸聲更重了,被他逼得無可奈何,只得承認,“因,因為我……我喜歡被陛下……戲弄……啊……”

右邊的衣服也被掀開,譚落詩的眼神掙紮有點畏懼,還有點期待。宇文陵聲音還是那樣冷冷清清的,“小流氓,你見朕第一面的時候,心裏怎麽想的?”

“第,第一?”譚落詩腦子飛速地回轉,馬上答道:“蒼蒼玄甲,英武蓋世。”

“朕說的是第一次。”

譚落詩終于回想起了在大殿上第一次與他相見時的情景了,這句話脫口而出,“天佑大文,武神降臨。”

“咣當——”

神兵赤鳴被扔下,譚落詩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就被他抱了起來,譚落詩渴望地環着他的脖頸,宇文陵的聲音在他耳邊回響,“如果時間停在那個時候該多好。”

太陽西沉,譚落詩恍如墜入這個夢境。

明君,賢王,良将,多美的夢,真不想醒來。

亡國之君,慘死的王,孤獨的枭雄,殘酷的現實。

這天他們依舊沒有超出那個界限,宇文陵不想弄傷他,譚落詩的眼神一直像是在做夢似的,一睡不醒。

等譚落詩醒來的時候宇文陵已經回去了,還給他蓋好了被子。彎月走到中天,窗戶大開着,桌上放着幾件東西……

他馬上意識到哪裏不對了,來不及穿好衣服就光腳跑出了屋子,急切地喚道:“無情!別走!”

站在院裏的白衣身影停下了腳步,緩緩地回過頭來,這個畫面在譚落詩眼裏被放慢、定格,風吹的厲害,吹得他衣袂翻飛。

他容貌說不上是驚豔,卻是氣質襲人,如同落入塵世的谪仙。

譚落詩搶先一步緊緊摟住他道:“好不容易來了,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司無情輕描淡寫道:“你睡了,怕吵醒你。”

“就算是吵醒我也願意,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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