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飯局 沾染了太多脂粉香氣

今晚蘇澤希有個關于電影投資的飯局,恒宏是最大的投資方,自然要到場。

本來電影投資這種事,交給恒宏影業的負責人就行,蘇澤希作為集團總裁并不用親自過來。

奈何這部影片請的張導是國際知名大導,還與他父親蘇君熾有些交情,于是蘇澤希也就賣了個面子。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沒有了剛開始見面的拘謹。

“張導你這飯局不行啊,太素了點啊。”

“對啊,有酒怎麽能少的了美人呢?沒看到今天蘇總都親自過來了嗎?還不搞快點。”

大家相互調侃,一般這種局都會有安排美人作陪,此時大家還沒見到女人,不免有些心癢難耐,借着酒意不再顧忌。

張導笑道:“大家等等,都在來的路上了,等會飯局結束,還可以去樓上參加聚會。”

聽了張導的話,飯局上的大佬們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蘇澤希眉頭微皺,撫了下自己手上的婚戒,這些人他平時接觸得不多,看來并不知道他的習慣。

就在這時,張導接了個電話,笑眯眯道:“都來了。”

趙若進包廂前,看了一圈今天身邊來的女人,內心嗤之以鼻。

她是最近這段時間演了部網劇小爆出圈的,公司想趁熱打鐵,借這波熱度給她接部電影,讓她能有機會能混進電影圈,提升下咖位。

挑來挑去也只有張導這部《一生摯愛》的女配角能入得了她的眼,雖然只是女四號,但是張導是國際知名大導,拍得影片一向有保證。

何況她打聽到這部電影的投資方背景深厚,圈內許多人都沖聞香而來,想着分一杯羹。

所以趙若聽說這次投資商的飯局需要人作陪時,立刻自告奮勇地過來,想着看能不能借此機會再給自己拉來一些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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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打量了下今日來的女藝人,咖位和熱度目前都沒有她高,不屑的同時又放心下來。

包廂房門打開,裏面空間極大,除了飯桌,在一旁還有臺球桌,卡拉OK等休閑娛樂設施。

此時一群大佬正在飯桌上推杯換盞,醉至半酣,而她們的到來,無疑又把氣氛推向另一個高潮點。

不少人已經離開座位,摟着人往一旁走去。

趙若落在後面,一進來首先看到的就是張導和她公司的老板李總,她老板李總也有參與這部電影的投資,要不然這角色也不會落在她頭上。

她又環顧了一圈,立馬被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吸引住了視線。

男人穿着白襯衫,身材颀長,眉目俊朗疏離,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捏着酒杯,姿态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也難以讓人忽略他身上的矜貴氣質。

趙若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頓了一下,說實話,她雖然一直想靠走捷徑來獲取一些想要的資源,想借此往上爬。

但她內心深處卻又極度排斥那些臃腫的老男人,覺得他們除了有錢以外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直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出現,他的長相一點也不輸給娛樂圈裏的明星,而且一看就是從小接受良好教育有涵養的貴公子。

何況他看起來是這些人裏面最年輕的,卻能端坐在主位上,周圍一些大佬,包括她老板都對他畢恭畢敬的。

趙若知道資本圈中也有明顯的階級劃分,并不是所有人是投資方,被叫大佬,就真的都能平起平坐的。

現在看來這男人估計在這圈裏都是頂尖般的存在,一想到這,趙若有些心癢難耐。

恰好她的老板李總一直在給她暗中使眼色,她立馬會意,心下驚喜。

趙若悄悄把自己的衣領往下拉了一點,揚起甜美的微笑,徑直坐在了他身邊。

可是身邊的男人卻看都沒她一眼,全身散發着冷漠淡泊的氣息。

趙若有些挫敗,內心卻莫名地更加蠢蠢欲動。她起身拿起酒瓶,往面前的杯子倒去。

在倒酒的過程中,趙若注意到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袖口,Jacob & Co的金絲雀鑽袖扣,她曾經無意間在網上看過價格,四百二十萬美元一顆。

她突然有些慶幸沒有把那只高仿的戴妃包背過來,其實白天那個女人說錯了,趙若并非看不出來那只包是高仿貨。

只不過她是個才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但在娛樂圈又要時刻保持衣着光鮮亮麗,要是身上每件都是正品,自然是負擔不起的。

而且她今天也看出來了那個女人身上背的是一款愛馬仕的中古包,收藏品級別,市面上已經沒有貨了。

兩下對比,讓趙若心中更加憤慨。

她之所以作為一個小有名氣的演員卻還願意去京華校慶上表演,不外乎就是為了校慶當天那些會來的投資商大佬們,她向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但如今......趙若悄悄擡眼打量了面前的男人,心潮澎湃,她有預感一旦能傍上這個男人,她将再也不用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在這個圈裏謀求發展。

一想到以後,趙若更加殷勤地端起酒杯,軟糯道:“我敬您一杯,希望您別嫌棄。”

她的手往前舉着,臉上挂着笑,可偏偏身前的男人卻還是沒擡頭看她一眼,身體一動不動的。

氣氛瞬間有些尴尬。

同行的女生們見狀嗤笑了一聲,她們可還記得進門前趙若鄙視的眼神。

趙若臉上的笑僵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還是她老板李總出來打圓場:“蘇總,怎麽了?是有哪裏不滿意嗎?”

蘇澤希總算擡頭看了一眼,卻目光冷淡,也不發一語,指尖搖晃着酒杯,不再動作。

張導知道些內情,看着這場景笑了笑,“你們不懂,蘇總這是家有嬌妻啊,會鬧的。”

有人喝高了,不屑道:“切!有老婆算什麽,蘇總是什麽身份,她敢随意鬧嗎?”

“你居然不知道蘇總的老婆?那可是圈裏有名的千金大小姐,自小嬌縱的不像樣,你是沒見過她花錢的模樣,準保吓死你。不過長得也是巨美,要我看比這裏的女的都......”

“啪!”一聲巨響打斷了兩人的醉話,衆人循聲望去,只見蘇澤希面色陰沉地把酒杯重重擱在桌子上。

張導心道完了,剛那兩人個醉得胡言亂語,口裏沒辦點分寸,明盛科技的千金,恒宏的太子妃能随便被人這麽調侃?再則圈裏可都傳聞蘇總對這位小妻子可是在乎得緊。

張導剛想開口說些什麽,蘇澤希就已經移開椅子,站起身來,神色冷淡:“失陪了。”

接着不顧衆人詫異的目光,走了出去,在門口目睹了全程的段皓急忙跟在他身後。

全場沒有人敢出聲,更沒有人敢去追,那兩個醉酒的人看到這情景,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後,面色慘白。

“我剛剛的話......蘇總,不會生氣了吧。”

“你說呢?剛剛嘴裏說得什麽胡話,把蘇總的妻子跟這些人比,人家不生氣就鬼來了。”

一直被人無視的趙若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聽到他們說“這些人”時,塗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偷偷攥緊了桌布。

段皓小心翼翼地跟在蘇澤希的身後,剛剛裏面的話,他都聽見了,看着蘇澤希渾身低壓的氣場,不敢輕易出聲。

蘇澤希扯了扯領帶,心中的郁氣也揮之不去,“把剛剛那兩個人記下來,這次合作不做考慮。”

段皓:“是。”剛剛那兩個人是贊助商,作為最大的投資方自然有資格在項目未啓動前,把他們剔除開來。

啧,段皓感慨了一聲,又是沖冠一怒為紅顏啊,算算這是第幾次了?

蘇澤希到家時,沈時宜正趴在床上睡覺,沒錯是趴,整個人穿個睡袍大大咧咧地趴在床的中央,也沒蓋被子,頭前還放着一部平板,看來是看着睡着的。

蘇澤希走過去,慢慢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眼她清麗的睡顏,她的雙唇微微嘟起,好似有些委屈。

蘇澤希輕笑了下,有起身去了洗漱間,剛剛在飯局上,沾染了太多脂粉香氣,熏得他頭疼。

此時,沈時宜在夢中情緒卻不怎麽好。

夢裏的她一開始還穿着在巴黎時裝周上剛定的裙子參加宴會,心安理得的聽着那些塑料姐妹花們對她的恭維。

忽然畫風一轉,她身上的華服和首飾全不見了,剛剛那些恭維她的名媛們也全部換了一副嘴臉。

個個都眼含譏諷的嘲笑她,嘴裏不停念叨着“老公出軌”、“黃臉婆”等字眼。

沈時宜拼命捂上耳朵,那些字眼還是格外清晰得在她耳邊響起。

場景一變,是瀾庭壹號院。

她變成了傭人,蘇澤希那個狗男人把她的卡全部沒收了,需要靠打掃別墅衛生來換取微薄的酬勞。

沈時宜醒來時,腦子還不甚清白。

她呆坐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夢太真實了,她的眼神一直渙散着。

等她不甚清明的大腦恢複過來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麽怨婦的夢!

夢裏的她怎麽那麽怨婦?!她就算離婚了,也是最美的豌豆公主!

還給狗男人打掃衛生?做夢吧!讓他追悔莫及才是她沈時宜的風格!

蘇澤希洗漱完出來時,意外發現沈時宜居然醒過來了。

但坐在床上的沈時宜看到他時,只是狠狠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把頭扭了過去。

蘇澤希:“......”

最近這段時間他的待遇太好,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沈時宜這莫名的态度。

他走過去,把她睡亂的頭發撫平:“怎麽了?嗯?”

“嗯”這個音節發出來,不自覺帶着溫柔和寵溺。

叫沈時宜的脾氣一下子就軟和下來了。

她轉過頭來,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控訴道:“呵!我剛剛夢見你不僅出軌還把我當做傭人了!”

蘇黑鍋澤希:“?”

“永遠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

聞言,沈時宜偏了偏頭,也不知道對這個答案是否滿意。

接着她又得寸進尺道:“夢裏我可是打掃了一別墅的衛生,你現在幫我按摩下,算作補償吧。”

蘇澤希:“......?”他真是永遠也跟不上小妻子的腦回路。

看着蘇澤希不動,沈時宜又氣又嬌道:“我今天彩排太累不說,晚上還去了那麽選修課,好不容易回家休息,還被這樣一個夢攪和了,如今這也痛,那也痛,老公還在一旁冷眼旁觀,我可真是太慘了!”

說着就要假哭起來,可能覺得哭還不夠表達她的情緒,還想要唱。

為了制止他更加入戲的舉動,蘇澤希只能認命地為她揉捏起來。

床上,男人溫暖的手掌輕輕揉捏她的肌膚,力度适中。

沈時宜阖着雙眼,忍不住喟嘆一聲。所以說啊,她怎麽可能給這狗男人當傭人,他為她服務還差不多!

良久,就在沈時宜快要睡着時,蘇澤希出聲了。

“校慶當天我會去。”

這句話瞬間讓沈時宜清醒過來,她翻過身,有些詫異,“為什麽啊?”

她記得他并不是京華的校友啊。

蘇澤希:“因為恒宏剛給京華捐了兩棟樓。”

沈時宜:“......”好的,是金錢的力量呢。

“可是為什麽啊?”給京華捐樓她倒是理解,畢竟蘇老爺子和她公公老蘇總都是京華畢業的。

可是蘇澤希貌似不是那種捐贈完還有閑工夫去校慶受領導感謝的人。

蘇澤希沒說話,只是看着她,但眼裏明顯寫着“你說為什麽?”

沈時宜看懂了,內心有些得瑟,嫩白的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嬌滴滴道:“原來是為了我啊~”刻意拉長了語調。

聽得蘇澤希眸色漸暗,但終究還是憐惜她近日的疲憊,只是将她摟的更緊。

可偏偏沈時宜毫無察覺,繼續發揮她“得寸進尺”的優良傳統,“校慶當天你一定記得要帶花,必須是保加利亞的玫瑰,還必須是最貴的......”

沈小公主絮絮叨叨地說着,蘇澤希則摟着她躺了下來。

“诶,你聽到了嗎?絕對絕對不能忘記了。”

“嗯,知道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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